第二章mj</br>  很顯然,阿德里安不打算改變主意,盡管他并不在意世界首富那個位置——如果真想要風光一把的話,他就不會暗中套現了,微軟的5股份當初也是分兩個賬戶持有的,超過5是要向證監會報備的。雖然不是殺豬榜,但太招搖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他本來就是好萊塢聞名遐邇的奇跡導演,關注度已經足夠了,再說,憑那200多億的身家,也足夠他進入排行榜前十,這個風頭還是讓蓋子去出。</br>  但是,既然有機會,為什么不試著再賺一筆呢?事實上,克勞德以及整個集團都有同樣的打算,能夠流動的資金總是越多越好,他們的擴張還遠沒到停下的時候。</br>  只是想要準確預測日期,實在不容易,盡管克勞德那句“就算那些已經準備好的家伙也不能確定什么時候出手最好”有些夸張,至少現在他們心中應該已經有了個底線,但在這之前,他們肯定是把握不準的。即便是安德森叔叔都無法分析出更多的信息,巴菲特這樣的人更是幾乎沒有碰過it股票,更何況阿德里安和克勞德。</br>  事實上,幾天前,一直關注著股市的兩人就開始談起了這個,但始終沒有達成一致看法,今天看起來似乎還是不會有進展。</br>  就在這時,克勞德再次將液晶顯示器轉到了阿德里安面前:“艾德,你看看這條新聞。”</br>  依言看了過去,顯示器里掛著的是思科的官方網站,中間有一篇文章,署著ceo約翰?錢伯斯的名字。雖然有些不解,阿德里安還是仔細的看了起來,上面并沒有寫太多的東西,就是錢伯斯的一篇公開信,先是回顧了下思科的發展,然后介紹了下這幾年取得的成績,并對公司市值超過5000億表示了祝賀,并鼓勵大家再創輝煌超過老對頭微軟。</br>  這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阿德里安瞟了眼克勞德,這家伙得意洋洋的,顯然已經得出了結論,正等著看自己的笑話。瞪了他一眼,阿德里安繼續揣摩起公開信來,這家伙到底從中看到了什么?錢伯斯很自信,絲毫沒有意識到這里面的風險,還行要超越微軟?但這和他們正在商量的東西有什么……等等!超越微軟?!</br>  阿德里安猛的抬起頭來和克勞德四目相對,克勞德則微微一笑。</br>  “思科市值超過通用的時候!”</br>  “思科市值超過微軟的時候!”</br>  兩人同時說了出來,克勞德楞了下,但眼睛隨即亮了起來,伸出手指在空中用力點了點:“你說得沒錯,艾德,應該是思科超過通用的時候!”</br>  思科市值既然已經超過了5000億,和微軟、通用都相差不遠,那么等他們超過微軟之后,完全可以等他們再超過了通用再下手,反正也差不了多少。要知道,通用電氣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占據著全球市值第一這個位置,微軟曾在98年一度超過,但很快就被再次超過,思科想要穩壓微軟一頭,必然也會想要超過通用,一旦做到了這點,所有人將為此歡呼并對某些發生的事情做出及時合理的判斷。</br>  “你的眼光總是這么精準,艾德。”克勞德隨即這么稱贊了句,全然不知道阿德里安會有這樣的判斷是因為隱約記得,思科是在市值最高時跌落深淵的,雖然不清楚整個過程,但現在有這么多的信息綜合在一起,不難猜出其中的可能性,克勞德不也是馬上就明白了嗎?</br>  當然,華爾街那些等著的人也有可能不打算讓思科超過通用就出手,但是有了參考再進行分析就相對要容易許多,一般來說,他們在那之前就開始偷偷的慢慢的出貨,然后讓散戶將股價抬起來后,再以最大力度抽身。只要能捕捉到一點痕跡,阿德里安和克勞德就可以跟著出手。</br>  饒是如此,他們也不敢大意,正如前面所說的,期貨的日期必須要非常準確,眼前就有一個極好的例子。量子基金在99年年初就預測泡沫可能破裂,然后在那個時候就開始做空,結果自然不用多說,索羅斯因此大虧了一筆,目前已經準備要退居二線了。</br>  很快,計算中的日期就來臨了,2000年1月31日,思科的市值在萬眾矚目中達到了5205億超過通用成為了世界第一,ceo錢伯斯在官方網站上再次發表文章,慶祝公司取得的巨大成績。然后,周末過后的第一個早晨,數十億美元的針對思科、微軟、戴爾等it股領頭羊的賣單被同時拋了出來,股市頓時應聲下跌!</br>  不過跌幅并不大,華爾街的市場分析師們聲稱這僅僅只是股市做一下修正,所以投資人雖然有些擔心但并沒有多想。但馬上關于聯邦法院裁定微軟壟斷的消息又傳了出來,然后是各種各樣的負面消息,股市再次應聲下跌,而這一次就是打開了堤壩閘門的一泄千里,很多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中持有的股票就縮水了一大半!惶然失措的他們頓時也開始了恐慌性拋售,只是數十天時間,大部分it股票就成了廢紙。</br>  全美各地不少自殺圣地——金門大橋、帝國大廈——也迎來了新客人,所幸,這次泡沫破裂僅僅局限于it股票,相對來說比較溫和,就算有人自殺也不多,沒有出現黑色星期五那種下餃子的情形。</br>  至于阿德里安,在股市開始小跌后就已經沒有將其放在心上,事實證明他和克勞德判斷是正確的,尤其是思科、微軟、戴爾那價值數十億美元的股票被同時拋出后,結局早已經是注定了的,他現在要做的只是等著資金回籠而已,剩下的是雷格特的事情了。</br>  十倍杠桿的股指期貨加上100億的資金,再賺上100億也不是難事,阿德里安最開始甚至想要用三十倍杠桿的,這樣投入的資金更少,甚至只需要幾個億。但作為他的財務顧問,雷格特進行了強烈的反對,投入的資金雖少,但風險也更大,以小博大才會用三十倍的杠桿,現在資金充足,又何必去冒險?倒在這上面的投行和基金又不是沒有。</br>  向來支持他的克勞德也在這上面表示了反對,阿德里安自然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反正就是時間稍微長點,反正這筆資金暫時不會投入到公司當中,以免其他人心生顧忌。</br>  “恭喜,艾德。”辦公室里,克勞德舉杯向阿德里安祝賀道,琥珀色的液體非常耀眼。</br>  “也恭喜你,克勞,我們的事業將又上一層樓。”阿德里安舉起杯子和他碰了碰,此時第一筆大規模拋售才剛過去,許多人都還在觀望。</br>  對于這些人,阿德里安只是聳聳肩,既然投機,就要做好隨時可能血本無歸的準備以及控制自己的貪欲,看著股票一直往上漲,于是舍不得放手總想著再高一點再出手,一旦跌了又希望漲回一點就出手,這樣的人即使是無辜散戶都不值得同情,更何況那些把全副身家都投入進去的家伙。</br>  最典型的例子莫過于布蘭妮那對父母了,阿德里安當初給了他們的0.01的思科股票現在已經價值5000萬,那兩個貪心的家伙什么時候擁有過這么多的財富?一門心思想要能獲得更多,幾乎把所有財產都拿出投入其中。</br>  不過呢,在思科市值達到頂峰的當天,阿德里安給了他們一個電話,讓斯皮爾斯馬上拋售。雖然他并沒有詳細說明,只是這么一句話,可斯皮爾斯總算還有那么一點點的頭腦,盡管猶豫了下,但在股市小跌之后立馬將手中的股票拋了出去。</br>  事實上,這個時候已經晚了,5000萬的股票看起來在總價值當中不大,可泡沫一旦破裂又有誰會接手?斯皮爾斯即使當機立斷,也只和她老婆分別套現了五、六百萬,其他的全部完蛋,真是讓人欲哭無淚。</br>  阿德里安本來打算一聲都不吭的,看著他們跌入深淵,不過想想這對夫婦的臉皮,一旦變成不穿鞋的,就算能及時處理掉他們,也有可能鬧出點事情來。現在放他們一馬,他們就算想要折騰也得考慮清楚,而且阿德里安動起來手也更加沒有顧忌。</br>  好了,這都是以后的事情,還是回到現在來吧。</br>  “說說你的打算,艾德。”小啜了杯威士忌后,克勞德這么說道。</br>  “現在?”阿德里安挑了挑眉。</br>  “當然,我也可以早做準備。”克勞德笑著聳肩。</br>  “你應該猜到了吧,克勞。”阿德里安看著他,“在電影電視的制作和發行以及電視廣播上面,我們目前已經沒有太多的上升空間,所以接下來的方向是哪里,作為ceo你肯定清楚,除非你不合格。”</br>  “我當然知道,”克勞德哈哈大笑起來,“我只是好奇,你的目標會是哪個,雖然選擇的余地不多。”</br>  “還能是什么,環球唱片!”阿德里安給出了答案。</br>  既然電影電視和廣播都暫時不能大動,那么在唱片上進行擴張也就成了必然的事情,盡管再過幾年,幾大唱片公司就要開始合并,但掌握了先機才會有足夠大的發言權,所以阿德里安瞄上了環球唱片。</br>  環球唱片和環球影業并不是一母所生的兩個孩子,但也不是全無關系。環球唱片的前身是mca唱片,最初是一家音樂會訂票公司,發展起來后在六十年代合并環球影業,然后在八十年代又將其賣給了松下。到了90年代中期,mca唱片被西格拉姆收購,而環球影業也在輾轉反側之后也被西格拉姆收購,兩家公司再次聚集在了一起。</br>  西格拉姆也因此將mca更名為環球唱片,可惜環球影業還沒經營多久就因為資金問題不得不將其又賣給了ac傳媒。盡管這樣,西格拉姆依然沒有熄滅發展傳媒的念頭,于是隨后又收購了寶麗金和環球唱片合并,同時還有幾家娛樂企業。</br>  但他們并沒有吸取盲目擴張的教訓,加上還沒能完全擺脫阿德里安和克勞德當初為了收購環球影業而制造出來的困境,西格拉姆現在已經出現了破產的征兆。機會是如此之好,又有大筆資金在手,自然而然就成為了ac傳媒的目標。</br>  盡管百代也很合適,而且bmg、索尼唱片、華納唱片也未必不能下手,但都沒有合并了寶麗金的環球唱片更方便,而且盡管原本應該被寶麗金收購的motion唱片和island唱片被ac傳媒拿到了,環球唱片依然占有很大一塊市場,如果能拿下并和旗下的mcm整合到一起,成為全球最大的唱片公司不是難事。</br>  “再說了,環球影業,環球唱片,不正好是一對嗎?”阿德里安笑著攤開手,然后打了個響指,“不過,在那之前,得先做一件事。”</br>  “你又有什么點子?”克勞德挑了挑眉。</br>  “一個……很大的計劃。”阿德里安摩挲著下巴輕笑著說道。</br>  安靜的樹林當中,陽光透過常青的樹葉灑下點點光芒,一點寒冷的感覺都沒有。饒是如此,依然有柄陽傘杵在地上,將這些陽光隔絕在外。</br>  “這家俱樂部很清靜,沒有那么多煩人的狗仔,所以一旦需要放松思緒,我就會到這里來坐坐,喝點咖啡,呼吸些新鮮空氣。”站在陽傘外面注視著遠處的景物的阿德里安說著回過身來,“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值得人們去奮斗——你說呢?”</br>  坐在陽傘下面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有些心不在焉的,他有一頭濃密曲卷黑發,穿著將整個身體都籠罩住的西服,戴著一副寬大的墨鏡,皮膚有些黑,但又帶著一種不正常的白,但轉頭的時候偶爾也能看見他脖子下面的白斑。</br>  “我們似乎從來沒有打過交道,阿德里安先生。”對方有些冷淡的說道。</br>  “是的,不過我旗下唱片公司的兩位當紅女歌手可都是你的崇拜者,mj。”阿德里安笑著走了過來在圓桌旁邊坐下。</br>  沒錯,他今天約見的這位在樹林里還要豎陽傘戴墨鏡的中年男人,正是那位曾經統治八十年代歌壇,掀起了無數風浪,九十年代被白斑病和孌童案困擾,在全世界都擁有龐大樂迷的天皇巨星邁克爾?杰克遜!</br>  “我知道,她們都是不錯的歌手,不過這和你的邀約沒關系,對嗎?”邁克爾毫不客氣的說道,似乎對阿德里安很有戒心。</br>  阿德里安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們的確沒有交集,但正因為這樣,我們之間才可以更直接更開誠布公的交談。”</br>  他呷了口咖啡,然后坐直了身體看向邁克爾:“我想要你手中貓王和披頭士的,以及部分索尼制作發行的唱片版權,mj。”</br>  頓了頓,他才又補充道:“22億美元。”</br>  邁克爾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隨即拒絕了阿德里安的要求:“很多人都問過我這個問題,阿德里安先生,但我的答復從來都沒有變過。”</br>  阿德里安輕笑了聲:“你是個聰明人,mj,賣下貓王和披頭士的唱片版權是你做的最漂亮的一筆投資,但你同時也不是那么聰明,你似乎還沒有明白自己的處境。”</br>  “我的處境?”邁克爾冷笑了聲,“這多虧了那些無恥的記者和媒體,為了收視率可以盡情的往一個人身上潑臟水,正義、公正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存在,他們要做的這是盡可能的吸引公眾的眼球!”</br>  一口氣說到這里他終于停了下來,然后伸手拉了拉領口,以便讓自己激動的情緒稍微平息下。</br>  可阿德里安卻不緊不慢搖了搖頭:“你看,我說得沒錯,不是嗎?你依然不明白。或者你明白了一些,但不想承認。”</br>  邁克爾呼的取下了墨鏡,瞪著阿德里安,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如果你想說的只是這些,阿德里安先生,我想我可以告辭了。”</br>  “你在明年有發行新專輯的打算吧?”阿德里安忽然這樣問了一句,嘴角那抹悠然的笑意始終沒有變過,“知道換做我是你的老板會怎么做嗎?我想辦法讓這張專輯在制作過程中充滿認為的坎坷,并用各種借口延遲宣傳,讓專輯的銷售量減少,然后讓人通過媒體宣稱你已經過氣了,你再也制作不出好聽的音樂,你吸毒,你整容,你墮落,你已經無藥可救。接著買通你身邊的人,在你離開夢幻莊園時,帶兩個小孩進去逛逛——只是逛逛,什么都不做,只要營造出有孩子進來的跡象——隨后再來一次95年的事情,而且炒作的更兇猛,甚至迫使警察搜查夢幻莊園。不會有人支持你不會有人同情你,就算有他們也發出不了太多的聲音,你只會看到主流社會對你口誅筆伐,然后你會真正的頹廢和沉寂,只要你稍微流露出的想法,就會被人打消,最后,再來點意外……”</br>  阿德里安雙手一攤,雖然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邁克爾胸口一起一伏,瞪著他拳頭捏得緊緊的,似乎想要狠狠給他一下。</br>  “你在威脅我?”他咬牙問道。</br>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阿德里安聳了聳肩,“你應該明白,我是在幫你,mj,你手中的唱片版權最多只值20億,而我出價22億,已經算非常有誠意了,索尼那些吸血鬼可是想要10億賣下的。”</br>  他看著他的眼睛:“你很有才華,mj,我很欣賞那些有才華的人,但你同時也是個黑人,所以當你取得如此大的成就,還掌握那么大一筆財富,勢必引起別人的覬覦。你就像一個抱著一大捆美金卻走在一條熱鬧的街道上的孩子,誰都可以輕易的從你身上將財富搶去,誰讓你是黑人呢?賣給我就不一樣了,我并沒有讓你吃虧,你同時也轉移了別人的注意力,打消了索尼那幫吸血鬼的念頭,而且這多出來的2億可以讓你做更多想做的事情,幫助更多的孩子,何樂而不為呢?”</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