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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大伙都累了一天了,總是要讓人喘口氣不是,以前老奴在太后娘娘殿里時,太后娘娘也沒管教我們這么嚴。”那老嬤嬤以為抬出太后,便能將冷嫦曦的氣焰壓下,誰知冷嫦曦在聽聞她提起太后時,頓時瞇了眼,望著她半響才道:“你是王嬤嬤?”
“老奴正是。”王嬤嬤的氣焰甚是囂張,以為沾了韋太后的光便能趾高氣昂。
“太后娘娘那如何我不知道,但你現(xiàn)在在的地方是文德殿。這個還需要我提醒?”冷嫦曦冷冽的眼神,讓王嬤嬤暗自吞了口唾沫:“小,小姐,您可能剛入宮不久,不太懂這里的規(guī)矩,但凡是奴才,每日都有一個時辰午休的,所以,所以我們這是在午休,午休過后自然就給您將衣服送過去。”
面對冷嫦曦那森冷的氣勢,王嬤嬤的態(tài)度經(jīng)不住軟了下來,但冷嫦曦可不打算放過這次殺雞儆猴的機會,當即譏諷道:“規(guī)矩?怎么,我一個小姐還要你這個奴才來教我規(guī)矩?”
“不,不是,只是,這個……”王嬤嬤企圖還想強詞奪理,但迫于冷嫦曦的壓力,說話已經(jīng)有些不完整起來。
“做了一天活?累?行!那你就給本小姐說說你這活都累在哪?我要是聽著有理,那今日之事就權當是我冷嫦曦對不起大家,我道歉。若是說不出個一二三,王嬤嬤,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冷嫦曦若無其事地進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眼看了一下跪在地上開始哆嗦的眾宮女,口氣甚是風輕云淡。
聽冷嫦曦這么一說,那王嬤嬤的額頭上冷汗經(jīng)不住地往下流了下來,兩腳一個顫抖,“撲通”一下跪在了冷嫦曦面前。
冷嫦曦暗自冷笑,這些老刁奴,只有這么壓著才能知道誰是主子,可惜,她好不容易揪著這么一個機會,又如何會輕易放棄。
“說吧!”冷嫦曦淡然地瞥著王嬤嬤。
那王嬤嬤哪里能說出忙的事?他們懶散慣了,怕是十天半月做的事加在一起都不能說是忙。
“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是老奴愚鈍,是老奴有眼不識泰山,是老奴的錯,望小姐開恩!小姐開恩啊!”那王嬤嬤一個勁地往地上磕著頭,這個時候什么立威信,她通通不想了,只要能保住小命,保住現(xiàn)在的日子,什么都好說。
但冷嫦曦卻偏偏不讓她如意。
瞧著她一個勁兒的磕頭,一個個“邦邦”響,實實在在,直到那王嬤嬤額頭上見了紅,冷嫦曦才冷冷地開口:“行了。對主子大不敬,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聞言,王嬤嬤帶著一絲殷切地期盼,只希望是罰些月俸就了事的懲罰即好。
“來人,拿一麻袋炒瓜子來。”冷嫦曦突然吩咐拿炒瓜子,頓時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更讓王嬤嬤的心七上八下地跳著。
半響,一麻袋的炒瓜子放在了冷嫦曦的面前,王嬤嬤瞧著冷嫦曦眼底那抹森然的冷笑,頓時打了一個寒顫,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招惹了不該惹的人。
“王嬤嬤既然喜歡吃瓜子,那嫦曦當然要盡力滿足了。這一袋瓜子是賞給嬤嬤的。嬤嬤就一個人好好的吃吧,什么時候吃完了,什么時候就能吃飯了。”
王嬤嬤聞言頓時絕望地望著那一大袋瓜子,頹然地坐到了地上。這一麻袋的瓜子若當真嗑完了,她的嘴也完蛋了,這哪里是什么賞賜,簡直就是凌遲!
冷嫦曦瞧著她的模樣,滿意地笑了笑,臨走之前還不忘留下了一句:“來人,給我看著她,什么時候吃完了,就送到浣衣局去,以后王嬤嬤就是浣衣局的人了。”
“小姐,小姐,你不能這樣對待老奴!”眼見冷嫦曦要走,絕望的王嬤嬤急忙撲向她,緊緊抱著她的腳:“老奴曾經(jīng)在太后娘娘跟前伺候,太后娘娘都不曾如此對待老奴!”
“你不都說了?那是太后娘娘。”冷嫦曦的眼中沒有一絲憐憫之意。
“小姐不能把老奴發(fā)配到浣衣局!”王嬤嬤一面抱著她的腿,一面搖著頭。
“為何?”冷嫦曦突然來了興趣。
“老奴,老奴是太后娘娘身邊的丫頭,只有娘娘才有這個資格決定老奴的去留!小姐不能將老奴發(fā)配到浣衣局。”
“哦?王嬤嬤不是文德殿的老嬤嬤嗎?怎么又成了太后娘娘身邊的丫頭了?”冷嫦曦裝作一副驚訝且不甚其解的模樣看著王嬤嬤。
“老奴不慎做錯了事,被太后娘娘發(fā)配到了文德殿。”見不小心漏了口風,王嬤嬤眼睛一轉,急忙找了一個借口。
“發(fā)配?”冷嫦曦帶著一絲興味,咀嚼著這兩個字:“王嬤嬤的意思,嫦曦不知道可不可以解釋為我文德殿太破太爛,比不上慈明殿,在文德殿就等于是做苦工?”
“不,不,不……”王嬤嬤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她如何敢說是,那可是藐視瑗公子的行為,就算她背后有太后撐腰,但她畢竟只是一個奴才,當真說不準什么時候沒有利用價值了,一旦被拋棄那就是萬劫不復。
“那是什么?”冷嫦曦輕聲問。
“是老奴做錯了,被趕出來,收留在文德殿。”王嬤嬤慌不擇言。
“既然是做錯了,被趕出來,又何來是太后娘娘的丫頭之說?”貓捉耗子之前喜歡調戲一番,現(xiàn)在這王嬤嬤就是那只半死不活的耗子,而冷嫦曦則是將她玩弄于鼓掌之間的貓。
“老奴說錯了,說錯了。不是太后娘娘的丫頭。”那王嬤嬤幾乎都要哭了出來。
“既然不是,那我處置你,又跟太后娘娘有什么關系?”
“沒有關系,沒有關系。”
“王嬤嬤,且不說有沒有關系,若我將今日之事告訴了太后娘娘,你覺得太后娘娘是會偏袒你這個欺主的惡奴,毀了自己的一世因明呢?還是說我給你的懲治太輕了?”冷嫦曦不輕不重的威脅著。不忘了提醒她,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棋子,隨時可以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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