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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煊望著李雪煙遠去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氣,再一瞧冷嫦曦那張石化的臉,霎時便咬了牙,心中暗嘆:雪煙啊,你果然對得起禍茬子這名號!
良久,待冷嫦曦緩緩從震撼中覺醒時,已經見不到李雪煙的背影了。她木訥地緩緩轉了頭,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陳少煊,結結巴巴地問道:“她,她,說什么?”
“她看上你了。”陳少煊一臉幸災樂禍。
“那,那怎么辦?”冷嫦曦欲哭無淚。
“你活該!”陳少煊鼻子輕哼一聲,若不是這女土匪一個勁的扯后腿,對那禍茬子溫柔似水的,鬧出這些幺蛾子,那禍茬子又如何敢這么大膽對著一個女人表白?此刻,陳少煊對冷嫦曦是一星半點的同情都沒有的。
“少煊,我沒想到你師妹居然有這嗜好……”冷嫦曦這話說得甚是無辜,但聽在陳少煊耳中卻黑了半邊臉,他深吸一口氣,語句從牙縫中擠出,森冷森冷的:“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裝扮是男人?”
冷嫦曦恍然大悟,望著陳少煊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她摸著鼻子悻悻地跟著回了芙蓉暖春。
被李雪煙這禍茬子鬧了這么一出,陳少煊幾日都不肯再帶冷嫦曦出門,理由很簡單――這廝最好什么都不做,哪里都不去,她去哪哪有災,做什么都驚天動地。
悶在芙蓉暖春兩日,冷嫦曦是哪里也去不得,陳少煊這兩日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冷嫦曦雖然好奇,卻也沒過多詢問,畢竟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
沒事找事做是冷嫦曦的長項,之前悶在文德殿中,都能捅出點簍子來,這呆在芙蓉暖春,又如何不會制造些茬子?
古時的青樓是每個城鎮都會有的配套設施之一,小一點就相當于現代的紅燈發廊,大一點的就相當于夜總會,再高級一些,像芙蓉暖春這種級別的,就可以算是北京的天上人間了。
不過這古今還是有差別的,青樓可是光明正大的作業,而現代那些紅燈坊可是套了一個馬甲的。
前世,冷嫦曦的身份跟那檔子地方是壓根不沾邊的,所以就算好奇,也沒敢真的把腳踏進去――誰知道有沒有閃光燈盯在她背后呢?現世,有了這么一個機會,她如何會輕易放過?
熟話說,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冷嫦曦這廝就典型的是猴子,陳少煊一外出,那王嬤嬤就儼然成了她跟前跟后的小手下。
礙于青樓人雜,不免有很多眼線,所以冷嫦曦都是男裝示人,而王嬤嬤得了警告自然是不敢亂說話的,因此,芙蓉暖春的姑娘們對這名突然到來的俏公子是感到萬分好奇的。
“王嬤嬤,這樓中的姑娘一共多少?”冷嫦曦搖著一把扇子,在前廳緩緩穿行,俊俏的模樣引來無數姑娘的側目。
“一共是六十三位姑娘。頭牌都在后堂,一共十為,其余二十三為都在前廳,另外還有一些小婢?!蓖鯆邒呷鐚嵉膮R報著。她雖然不明白眼前這位姑娘的身份,但就憑她縱橫青樓多年的只覺,光看閣主對她的態度,便知這女人不簡單,不是她能得罪的主。
那晚冷嫦曦犀利的出手,直到現在都還深深印在王嬤嬤的腦海中。她見過狠的人,卻沒見過像她這般狠的女人,做那事時眼睛都不眨一下,想著都令人打哆嗦。
“嘖嘖,難怪生意這么好??!不但質量高,服務好,人數還多樣化!”冷嫦曦一邊四下望著,一邊口頭自言自語。
她這話聽在王嬤嬤耳中甚是奇怪,有些聽不懂,因此也沒搭話,只是悶著頭跟在她身邊。
“王嬤嬤,這姑娘都是你挑的?”一名清麗的姑娘沖著冷嫦曦掩嘴一笑,水淋淋的眼睛似勾魂一般向著她眨巴了兩下,冷嫦曦頓然想起了李雪煙來。
敢情是李雪煙的后遺癥讓她現在竟然有些害怕起這身招惹桃花的打扮來。
“前廳的姑娘由我親自挑選,后堂的則是要閣主參與評選的。”王嬤嬤對自己的眼光一向甚是自信,挑的姑娘個個都是貌美如花,一技壓身,溫柔似水,唯一的一次看走眼,便是拜眼前這廝所賜。
這么想著,王嬤嬤便忍不住偷偷瞥了她一眼。
“唷,王嬤嬤,這位公子好生俊俏??!”在兩人各自換揣著心思之際,一聲嬌柔傳來,人未到,聲先至。
這聲音嬌媚如同醉人的美酒,是男人聽了都會忍不住酥了心,但冷嫦曦聽聞,卻是忍不住悄然退了半步。
果不其然,美人轉了個彎便來到冷嫦曦面前,一雙勾魂水眸欲言又止,一張小巧檀口笑意瑩然。
“秋水,不得無禮!”王嬤嬤瞧見來人輕浮,忍不住皺了眉頭,這冷嫦曦的性別,別人不知,但她王嬤嬤可是心里有底的。
“王嬤嬤,怎么帶了這個俊俏的公子也不跟姐妹們介紹介紹?”這青樓姑娘的作風一向大膽,在加上秋水的性子開朗些,所以說起話來也毫無顧忌,況且她這話說得可是大家的心聲啊。
“秋水!”王嬤嬤正了色,正待要訓斥兩句,冷嫦曦卻開了口:“久聞秋水姑娘大名,果然聞名不如見面?!?br/>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兩句經典的話什么時候說都不會錯的。這個時候,冷嫦曦并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若是王嬤嬤強加阻攔,只怕會讓著芙蓉暖春中的眼線察覺有異。
“公子眼生得緊,是第一次來芙蓉暖春嗎?”秋水見冷嫦曦主動開了口,于是上前兩步芊芊玉手搭在她肩上。
冷嫦曦臉上的笑意一僵,稍稍側了身,挪掉秋水的手道:“是啊,第一次來前廳。”
“原來公子以前都在后堂,難怪不曾見過秋水?!鼻锼脑捴袔е还伤嵛丁_@前廳和后堂的差別可不止是待遇問題,就連接的客人也是天差地別的。
“秋水,別亂說,冷公子是閣主的人。”那王嬤嬤一時心急,這話便脫口而出,壓根就沒注意過這話的歧義。
但顯然有心人還是有的,只見秋水笑意一僵,正準備再次向冷嫦曦伸出的手緩緩地縮了回來,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公子同閣主住一塊?”
聞言,冷嫦曦挑了挑眉,一絲邪惡緩緩爬上了心頭,于是,她毫不猶豫地“嗯”了一聲。
隨即,剛踏入芙蓉暖春的某人徹底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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