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劍術,還可以變得更圓潤一些。”</br> “力量碰撞間,卸力的方式明顯還可以精進。”</br> “是這樣?”</br> 一次次碰撞交鋒,蘇信都在不斷完善提升自己的劍術。</br> 他創出這一劍術雖然也有一些時間了,之前在劍道輪回空間內,也一直在試煉提升。</br> 然而劍道輪回空間畢竟只是純劍術劍意的對戰,雙方在力量、速度等等方面其實是一樣的。</br> 而現在這位霸刀尊者,那刀法瞬間迸發的力量遠強于他,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壓力,反而更容易促進他劍術的改進。</br> 在這一次次碰撞,或是一次次被劈飛后,蘇信的這一劍術,也越來越完善。</br> 終于……</br> 蘇信驀地抬頭,以自我為中心,手中揮動的劍就仿佛身體的延伸,劍術混元一體,就仿佛一個真正的‘圓’。</br> 嘭!</br> 又是一道巨響,可這一次蘇信僅僅只是略微往后退了兩步。</br> “成了。”</br> 蘇信眼中露出濃濃的驚喜之色。</br> “他這劍術……”霸刀尊者眉頭一皺,顯然也看出蘇信這防御于一體的劍術,已經達到了全新的層次。</br> 關鍵是,蘇信是在自己刀法的一次次揮動壓迫下,才達到的。</br> 顯然自己已經達成了‘磨刀石’的作用。</br> “霸刀尊者,我得感謝你,若非有你,我想要真正完善這一劍術,恐怕還需要不少時間。”蘇信平靜注視著霸刀尊者。</br> 沉默了片刻,蘇信又道:“霸刀尊者,作為尊者榜排名第二,僅次于斧君的你,實力應當不止如此吧?”</br> 霸刀尊者面色微沉。</br> 他的確還有一最強絕招。</br> 但這絕招,威能太強,他只是想打打秋風,弄些血云石,可并未想真正殺死蘇信跟阿七二人。</br> 但現在……</br> “小子,接我最強一刀吧。”</br> 霸刀尊者聲音冰冷,轟隆隆~~~那恐怖的意境領域猶如山崩海嘯般壓迫在蘇信的身上。</br> 他兩只手同時握著手中的戰刀,高高舉起。</br> 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能,已然在刀鋒之上開始匯聚。</br> 下一刻,唰的一聲,一道青光,瞬間斬下。</br> 這道青光……</br> 冷冽無比!</br> 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br> 幾乎在斬下的瞬間,就已經來到蘇信的面前。</br> “這是,二階絕學?”</br> 蘇信面色凝重,劍勢再度運轉,形成了一個‘圓’。</br> 嘭!</br> 青光斬下,天地變色。</br> 一道流光宛如隕石般,直接從虛空被劈的狠狠砸入下方地面,令那地面當場爆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而周圍的虛空在那刀光威勢下,也發出陣陣的音爆聲。</br> “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br> 霸刀尊者已經將戰刀收回了刀鞘,他面色冷漠站在上方虛空,居高臨下俯瞰著下方的坑洞。</br> 可這時那下方坑洞中大量碎石接連爆裂或是被掀起,旋即一道身影再度緩緩升起。m.</br> “嗯?”</br> 霸刀尊者皺眉看著重新出現在他面前的蘇信,盡管后者嘴角明顯帶著一絲鮮血,但身上的氣息卻依舊無比恢弘強橫,并沒有削弱多少。</br> “在我的最強絕招下,他竟然只是略微受傷?”霸刀尊者內心震動。</br> 他剛剛施展的可是二階絕學,很多圣君強者都沒能創出二階絕學來的。</br> 且他又是全力以赴,沒有絲毫保留的施展,卻僅僅只令眼前的蘇信勉強受傷?</br> 蘇信的戰力明顯沒受到多大影響。</br> “霸刀尊者,你剛剛那一招,確實強橫。”蘇信帶著一絲贊嘆道,“若是那樣的絕招,你能再施展個數十次,或者上百次,或許能殺死我了。”</br> “施展數十次上百次?”霸刀尊者氣急。</br> 那可是二階絕學,施展起來哪是那般容易的?</br> 別說數十次了,一次激戰,他能夠施展個三四次,都算不錯的了,可看眼前蘇信的狀態,哪怕他真不顧一切再施展個三四次,也不可能奈何的了蘇信。</br> “整個東荒尊者榜上,如今除了斧君、血心王、萬劫尊主三人之外,讓我全力以赴施展最強絕招都奈何不了的,你還是第一個,劍一尊者,佩服,那萬象閣將你排在尊者榜第十三位,有些低了。”</br> 霸刀尊者說完,便灑脫一笑,直接離去了。</br> 他都奈何不了蘇信,自然沒必要繼續待下去。</br> 蘇信平靜看著霸刀尊者離去,心底則是暗暗輕嘆:“不愧是尊者榜排名第二的存在,這實力,當真是強的離譜。”</br> 別看最后的結果,是霸刀尊者無奈離去。</br> 可實際上這一戰從頭到尾,霸刀尊者都是壓著他在打的,他只是靠著自己所創的‘圓界’那一招,跟自己那媲美極品秘寶的肉身,才能擋住霸刀尊者的攻擊罷了。</br> 但兩人實力上,相差還是很大的。</br> “掌控二重領域,又創出了二階絕學,他的力量、速度各個方面更是強的離譜……”蘇信忍不住唏噓。</br> 他現在與霸刀尊者的差距,還是很大的。</br> 若想與霸刀尊者正面抗衡,那他的修為必須得再進一步突破,真正踏足四步涅槃境才有可能。</br> “這還只是排名第二,那一直無可爭議排在第一位的斧君,又得多強?”蘇信暗道。</br> 斧君到底有多強,根本沒人知道。</br> 可蘇信知道,斧君也是掌控二重領域的,且他跟自己一樣,凝聚了神心雛形,有神心雛形加持再施展二重領域,單單領域,就足以讓無數強者為之絕望。</br> 尋常強者陷入他的領域當中,怕是無法動彈,縱然是實力極強的,尊者榜前十存在,在那領域當中,實力能發揮出兩三成就不錯了。</br> 而斧君曾經的幾次出手,幾乎沒人能夠接下他一斧。</br> 唯一一個勉強接下他兩斧的,就是霸刀尊者了,可斧君第三斧一出,霸刀尊者就敗了。</br> “那斧君,距離我還太遠,但這排在第二的霸刀尊者,我想要趕上他,應當用不了多久了。”蘇信輕輕一笑,感受著自己體內的變化。</br> 與霸刀尊者這一戰,蘇信收獲極大。</br> 不僅僅是明面上完善了‘圓界’這一招,最重要的是在與霸刀尊者交手過程當中,那無盡的壓力逼迫下,他體內那層一直困擾他的,修為上的瓶頸,竟然也出現了松動。</br> 蘇信有感覺,自己距離四步涅槃境,是真的不遠了。</br> 或許只需再經歷一兩場大戰,就能突破了。</br> 而一旦突破,他的實力必將暴漲,到時候……</br> “蘇信!”阿七這時候已經來到蘇信身邊。</br> “放心,我沒事。”</br> 蘇信淡淡一笑,擦掉了嘴邊的血跡,他看著阿七,目光柔和起來,“抱歉,讓你擔心了,以后不會了。”</br> 阿七唰的一下,臉就紅了。</br> ……</br> “厲害,竟然連霸刀尊者的最強絕招,都正面擋下來了,而且都沒怎么受傷?”</br> “他的防御劍術經過完善后,確實了得,而且他的肉身也極強,霸刀尊者已經竭盡所能,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選擇離去。”</br> “有如此了得防御手段,這小家伙在尊者榜上的排名,完全可以再提高一些。”</br> “說的對。”</br> 那些圣君們款款而談著。</br> 他們一開始覺得蘇信跟阿七碰到霸刀尊者,會倒霉,可這一戰的最后結果,卻明顯出乎了他們的預料。</br> 在其中一個角落,天神宮的那位天恒圣君坐在那里,面色陰沉如水。</br> 作為九圣山的死對頭,蘇信展露的實力越強,天神宮就越忌憚。</br> “這才過去了多久,連霸刀尊者親自出手,都拿他沒辦法了?”天恒圣君只感覺不可思議。</br> 幾年前,隨便幾位五步巔峰尊者就可以將蘇信追殺的滿天跑了。</br> 可短短幾年過去,整個東荒排名第二的尊者,都對蘇信無可奈何。</br> 這進步速度,太夸張了。</br> “照這種速度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超脫了,而一旦超脫戰力就是‘山主’‘宮主’這一級別的。”天恒圣君目光發冷,看向前方虛空的那一幅幅鏡像畫面。</br> “這蒼云界第一層的爭奪都快結束了,怎么還不見幽影動手?”</br> 天恒圣君內心焦急。</br> ……</br> 蒼云界,一片遼闊平原之上。</br> 嗖!嗖!</br> 兩道人影忽然出現在盤坐在地上的一名長發黑衣男子面前。</br> 這長發黑衣男子面容妖魅,兩只手掌還泛著淡淡的幽光,正是尊者榜現排名第六位的魔手尊者!</br> “幽影,刀羽,你們兩位到此,有何貴干?”魔手尊者抬頭看著眼前的兩人。</br> 幽影尊者、刀羽尊者相視一眼,幽影尊者開始敘說自己的來意。</br> 片刻后……</br> “要我與你們聯手,去殺阿七尊者跟劍一尊者?”魔手尊者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br> “那阿七尊者跟劍一尊者實力都極強,兩人聯手,這些天在蒼云界內得到了不少的血云石,保守估計三十顆應該有,只要能殺死他二人,我們可以保證,你最少能得到十顆血云石。”幽影尊者說道。</br> “十顆?”魔手尊者內息一動,“倒是令人心動,不過那阿七尊者跟劍一尊者實力都不弱,單憑我等三人,怕殺不死他們吧?”</br> “我們自然還找了別的幫手。”幽影尊者笑道,“嗯,他來了。”</br> 魔手尊者也有所感應的,看向一旁的虛空,在那里,一名血袍中年正緩緩走來。</br> 這血袍中年身形略胖,肥頭大耳,笑呵呵的,看上去令人感覺無比親切溫和。</br> 可看到來人,魔手尊者眼瞳卻是猛的一縮。</br> “尊者榜第三,血心王!!”</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