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宗,洛仙子?”蘇信內心一動。</br> 紫云宗,他倒是聽說過,那是天焱皇朝內一個底蘊極深的宗派。</br> “蘇信,你們云州的天才,今日才到的營地吧?”段云峰看了過來。</br> “對。”蘇信點頭。</br> “怪不得你連洛仙子都不認識。”段云峰笑著,“在這營地里邊除了參加狩獵的天才之外,還有一些販賣天才情報的商販,他們販賣的情報上記錄了參加這次狩獵的一些頂尖天才的信息。”</br> “你可以在這酒館稍微等等,應當很快就看到那些商販了。”</br> “情報么?”蘇信了然。</br> 沒多久,蘇信就看到了一位商販,且從他手中購買了一份情報。</br> 一個厚厚的記事本擺在蘇信面前,蘇信也翻看起來。</br> 而第一頁映入眼前的就是一個名字——夏芒!</br> “夏芒?”</br> 蘇信看著下方關于這夏芒的詳細介紹。</br> “天焱皇室當代第一天才,三十四歲,修為已達化海巔峰的極致,且修煉了天焱皇室獨有帝元訣,靈力爆發比一般破虛境初期強者還要強,且意境感悟也已經達到第一層次,修煉的點龍槍訣已達大成之境,槍法霸道凌厲……”</br> “在本屆狩獵的近十萬天才當中,絕對能排進前三的超級天才!”</br> “這夏芒,好強!”蘇信忍不住驚呼。</br> “是很強。”旁邊的段云峰也點頭,“雖然都是化海巔峰修為,但他修煉的帝元訣,那可是天焱皇室獨有的傳承功法,爆發力極其驚人,比我修煉的功法都要強上一些,單論力量爆發,他比我都要強上不少,至于意境感悟,槍法等方面,也絲毫不下于我。”</br> “對上他,我只能拼盡全力,施展最強絕招,或許還能斗上一斗。”</br> 段云峰雖然對自身實力極為自信,可對這夏芒,還是極為忌憚。</br> “聽說這夏芒早就得到了天焱宮的特招名額,只不過身為皇室子弟,他不想外人以為自己是仗著身份才進的天焱宮,所以他才來參加這次狩獵的。”段云峰繼續說著。</br> “這次參加狩獵的近十萬天才,已經展露出實力的人里邊,戰力最強最彪悍的,就是這夏芒,所以他也被認定絕對能進入這次狩獵的前三!”</br> “至于其他人,就算是我,都只是被認為有資格沖擊前十罷了。”</br> 蘇信繼續翻看著一名名天才的情報,果然沒多久就看到了段云峰。</br> “乞丐少年段云峰,脾氣古怪,來歷神秘,數年來一直在天焱皇朝各州郡內闖蕩挑戰各路強者,刀法極強、意境感悟奇高,迄今為止,還沒人逼得他施展出最強實力,被認定有資格沖擊狩獵前十……”</br> 看到這份情報,蘇信面色頗為古怪。</br> 他記住了兩點,一是段云峰來歷神秘。</br> 二是迄今為止段云峰都還沒有展露過最強實力。</br> “沒有展露過最強實力就被認定有資格沖擊前十,再加上他自己的自信……”蘇信暗暗輕嘆,又繼續往下邊看去。</br> “屠三?”</br> 蘇信又注意到了一個名字。</br> 屠三,同樣是一位被認定有資格沖擊前十的,不亞于段云峰的頂尖天才,可蘇信之所以會注意他倒不是因為他的實力,而是……來歷。</br> 按照這情報所說的,屠三,出自齊王府,是從齊王收養的一批孤兒當中脫穎而出的。</br> “齊王?”蘇信目光瞇起。</br> 據他所知,這位齊王是當朝皇主的親弟弟,曾幾何時是與當朝皇主爭奪過皇位的,即便后來失敗了,可他在天焱皇朝依舊有著極高的權勢,與天焱皇朝內有很多大勢力、大家族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br> 其中那司徒家,與這位齊王的關系就非常密切。</br> “之前夜襲我蘇家的,就有一支應龍衛小隊存在,而應龍衛,只有皇室中人,且還是有極大權勢的皇室中人才有資格調派,這位齊王,恰好就是有資格調派應龍衛小隊的人之一。”蘇信暗暗沉吟。</br> 當然,他也只是有所懷疑,卻沒法確定。</br> “嗯,這就是剛剛那位洛仙子的情報?”蘇信又看到了情報上一人的信息,正是剛剛路過的那位紫云宗的洛仙子。</br> 這位洛仙子,雖然比不上段云峰、屠三,可實力同樣不弱,也是有資格沖擊前二十的。</br> 而且這位洛仙子,竟還是一位血脈覺醒者,覺醒了三品血脈。</br> ……</br> 蘇信快速掃過一位位天才的信息。</br> 終于,蘇信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名字——司徒家,司徒玉!!</br> “這司徒玉,也不算太耀眼。”蘇信看著情報上關于司徒玉的介紹。</br> 這司徒玉,放在天焱皇朝,也的確是最頂尖的天才,也有資格沖進前二十,但很明顯他的實力跟戰績比之段云峰、屠三,是要差上一大截的。</br> “以我現在的實力,要擊敗他,并不難!”蘇信雙手一握。</br> 當然,這也只是明面上,已經暴露出來了。</br> 可誰又知道那司徒玉,有沒有隱藏實力?</br> 還有這次狩獵,匯聚了足足近十萬天才,雖然大多數天才都已經出過手,展露過實力,一些真正厲害的天才,大多都已經被記錄在這份情報上,被世人所知,可其中難免就有行事低調的,還沒被人發掘,卻擁有極強實力的天才。</br> 比如蘇信自己……他實力提升太快,出手的次數又屈指可數。</br> 現在知道他實力的,也就跟他交過手的龍刀幾人,可跟龍刀他們交戰時,他也根本沒用全力。</br> 這份情報上自然就沒有他的名字。</br> “已經公開的,記錄在這天才情報當中的,光是有資格沖擊前二十名次的天才,就有數十位之多,其中連血脈覺醒者都有幾位,再加上那些還未展露實力的天才……太多太多了。”蘇信緊握著雙手,心底也感到一絲壓力。</br> “不過,那天焱宮弟子的名額,我勢在必得!”</br> “到時就看看,我到底能闖到哪一步!”</br> ……</br> 蘇信與段云峰兩人在酒館內喝著酒,閑談著情報上的一些天才。</br> “那邊的擂臺,有人挑戰肖墨!”</br> “肖家的肖墨?有資格沖擊前二十的那個?”</br> “快,去看看。”</br> 酒館內忽然一陣喧嘩,不少天才都起身朝那邊擂臺趕過去了。</br> “肖墨?”</br> 蘇信腦海當中快速回憶著這位肖墨的信息。</br> “蘇信,我們也去看看?”段云峰道。</br> “好。”蘇信點頭,兩人也立即動身。</br> 很快兩人來到擂臺旁邊,看到擂臺上,兩道人影正不斷閃爍交鋒著。</br> “嗯?是我云州的天才。”蘇信眉頭一掀。</br> 云州,作為三十六州之一,這一屆前來參加狩獵的天才,確實不算太過優秀,雖然闖過尋龍塔第二層的天才有一些,可真正有資格沖擊前一百,被記錄在那份天才情報上的僅僅只有兩人。</br> 現在與肖墨交手的,就是其中一人。</br> “要輸了。”段云峰開口。</br> 果然隨著肖墨出手,擂臺上仿佛同時出現了數十道寒芒,而身處這數十道寒芒中央的那位云州天才,直接落敗。</br> “承讓了。”</br> 擊敗了對手后,那肖墨爽朗一笑,旋即轉身就要離去,可就在轉身之際,目光卻正好看到了擂臺下的段云峰。</br> “段云峰!!”</br> 肖墨面容都瞬間變得扭曲,目中更是閃過一絲怨毒,可他也沒有多做什么,冷哼一聲就離去了。</br> “段云峰,那肖墨剛剛看你的樣子,似乎,與你有仇?”蘇信饒有興趣問道。</br> “嘿,不過是在他大婚那日搶了他的新娘,又出手教訓了他一番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這肖墨,心胸也太狹隘了一點。”段云峰無所謂道。</br> “大婚之日,搶了他新娘?”蘇信不禁錯愕。</br> “他那媳婦本就是被他強行逼迫的,我就是看不慣他的作風,才出手教訓他。”段云峰道。</br> “你夠狠。”</br> 蘇信朝段云峰豎起大拇指,也難怪那肖墨剛剛看他的眼神,會那般怨毒了。</br> 蘇信跟段云峰也沒多聊,很快就回到各自住所休息了。</br> 接下來兩日,營地依舊無比熱鬧。</br> 段云峰耐不住性子,經常上擂臺與人交手,而蘇信卻依舊非常低調。</br> 很快兩日過去,那狩獵之日,總算到來了。</br> ……</br> 清晨,旭日東升!</br> 遼闊無垠的平原之上,密密麻麻近十萬天才盡皆站在那里。</br> 蘇信跟龍刀等十位永寧郡的天才站在一起。</br> “龍刀兄,怎么回事,你們的臉色,怎么那么難看?”蘇信開口問道。</br> 他注意到,不單是龍刀,還有一旁的邱澤、凌玉幾人個個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br> “蘇信,在營地這幾天,我們幾個都去了擂臺與人交手,可結果……”</br> 聽龍刀一說,蘇信就明白了。</br> 龍刀他們幾個,最強也只是闖過尋龍塔第一層的水準,在這次狩獵的眾多天才里邊,太普通了,他們去擂臺與人約戰,然后就受打擊了。</br> 那擂臺上出手幾乎都是闖過尋龍塔第一層的,同時還有很多闖過尋龍塔第二層的天才強者,這幾天交手下來,他們幾個都是輸多贏少,有時還敗得相當凄慘。</br> “天才太多太多了,我們到這,完全就是走個過場,單單這第一階段的狩獵,就不是我們能闖過的。”龍刀苦笑著,“我們永寧郡選拔出來的這十位天才里邊,估計就只有你,還能在第一階段的狩獵當中去闖一闖。”</br> “別灰心,參加這這一階段狩獵的天才那么多,要是運氣好些,說不定你們也能闖過的。”蘇信安慰道。</br> 可龍刀他們聽著,依舊只有苦笑。</br> 轟!轟!轟!轟!~~</br> 突兀的,一片片虛空盡皆坍塌下去。</br> 僅僅片刻,數十條通往皇家獵場的空間通道,便出現在眾多天才的視線當中。</br> 在眾天才的震撼下,主持狩獵的一名滄桑老者,大手一揮。</br> “進!”</br> 當即,近十萬天才猶如黃蜂般,朝那一個個空間通道內涌去。</br> 只是片刻,近十萬天才,盡皆進入獵場當中。</br> 皇城狩獵,正式開始!!</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