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一臉冷漠的走上前,在這些趙家族人滿是震撼與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下,將手中提著的頭顱隨手一丟,那人頭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咕嚕咕嚕的還在往外冒著鮮血。</br> “這蕭恒已經被我斬殺,天火傭兵團的那些強者剛剛也被我殺死不少,不出意外,這天火傭兵團是絕對不敢再來找趙家麻煩了。”蘇信那冷漠的聲音也響起。</br> 趙家族人看到地上那還在不斷冒出鮮血的頭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br> “陳夫人。”蘇信看向陳茵,“你之前在信中的所求,我已經做到,告辭了。”</br> 說完,蘇信就轉身離去。</br> “這位先生……”趙青山見蘇信要走,立即上前想要挽留。</br> 可蘇信卻并未看他一眼。</br> “劍一先生,我送送你。”</br> 此時陳茵也反應過來,連忙前來相送。</br> 趙家族人,只能目送著蘇信離開。</br> 可即便蘇信已經離開了,這些趙家族人心中的震撼,卻依舊無法平復。</br> “剛剛那人……好強!”</br> “太強了,連破虛境強者在他手中,都抵擋不住一招,連那已經達到破虛后期的蕭恒,一劍之下,也立馬被重傷!”</br> “看修為,他還只是化海巔峰吧?”</br> “一個化海巔峰,殺破虛境,就跟殺雞宰狗一樣!”</br> 這些趙家族人,包括那些被趙家邀請而來的強者,都感覺像是在做夢。</br> 化海境與破虛境,正常情況下,可是有著無法逾越差距的啊?</br> “天容。”</br> 趙青山這時卻看向了趙天容,問道:“剛剛那位小兄弟,是小茵請來的?”</br> “對。”趙天容內心也激動不已,點了點頭道:“聽小茵說,這位劍一先生,是來自一個叫天焱宮的地方。”</br> “天焱宮?”趙青山一瞪眼。</br> “是天焱宮?”站在旁邊的那位九云先生,也睜大著眼睛朝趙天容看了過來。</br> 趙天容夫妻不知道天焱宮,可作為趙家的家主,本身又是破虛境強者的趙青山,以及這位在血祭山脈周邊都有一定名氣與威望的九云先生,對天焱宮可是一清二楚的。</br> “天焱宮,天焱皇朝公認的第一修煉圣地!”</br> “傳聞能夠進入天焱宮中修煉的,個個都是最頂尖的超級天才,他們每一個都稱得上是怪物、妖孽!!”九云震驚說道。</br> “怪不得……”</br> “怪不得剛剛那位劍一先生,能以化海巔峰修為,輕易斬殺破虛境強者。”</br> “出自天焱宮的超級天才,當然有越階殺敵的能力。”</br> 趙青山現在也能理解,蘇信為何能輕易屠戮天火傭兵團的強者了。</br> “天容,你怎么不早將這位劍一先生出自天焱宮的事告訴我?”趙青山不滿的看了趙天容一眼。</br> “我之前都沒聽說過天焱宮,還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宗派,而這位劍一先生自稱只是天焱宮的弟子,且他又只有化海巔峰修為,所以我就沒跟父親你說了。”趙天容道:“而且劍一先生的事,大哥也是知道的。”</br> “這……”趙天德苦笑。</br> 他之前是聽趙天容說劍一來自天焱宮,可他也不知道天焱宮的來歷啊。</br> 趙青山狠狠瞪了趙天德一眼,但也沒有過多責怪。</br> 不一會,陳茵返回來了。</br> “小茵啊,那位劍一先生,送走了?”</br> 趙青山看著陳茵,目中卻放著濃濃的亮光。</br> “陳茵,竟然能請來天焱宮弟子出手?”</br> “她跟天焱宮之間,有什么關系?”</br> “我趙家,若是能靠她,與那傳說中的天焱宮搭上關系……”</br> 之前在趙家,他對陳茵這位兒媳婦完全不怎么待見,甚至一度認為陳茵是掃把星。</br> 但現在,陳茵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經截然不同起來。</br> ……</br> 從趙家離開后,蘇信獨自一人走在街上。</br> “這第一階段的任務,倒比較輕松,也沒什么難度。”蘇信輕笑著。</br> 區區一個天火傭兵團,不過十位破虛境,最強的蕭恒,也只是堪堪跨入破虛后期而已,且在意境感悟上僅僅只是勉強領悟一絲,連第一層次都沒有達到。</br> 而蘇信,雖然只是化海巔峰修為,可依靠血脈傳承功法跟血脈之力,瞬間爆發的力量威能也足以媲美破虛中期,再依靠技藝劍術以及悟透足足七種本質的意境感悟,殺一般的破虛后期,的確很輕松。</br> 這任務對蘇信來說也確實沒什么難度,可任務完成的獎勵,卻有足足五千火點。</br> “接下來,就是第二階段任務了。”</br> 蘇信從乾坤戒內,拿出了第二份卷軸來。</br> 將卷軸打開,蘇信看向里邊的任務內容。</br> “第二階段任務……”</br> “任務背景:東岳城周邊一帶疆域,因靠近血祭山脈,前來闖蕩的修煉者數量極多,也無比混亂,導致盜匪猖獗。其中就有一盜匪勢力‘烏心堡’,常年盤踞在血祭山脈周邊,劫掠過往武者,甚至經常大肆出動,劫掠血祭山脈周邊村鎮,屠殺平民,罪惡滔天!”</br> “任務內容:剿滅烏心堡,斬殺烏心堡主在內一共二十八名盜匪。”</br> “任務獎勵:一萬火點!”</br> 卷軸下邊,則是密密麻麻足足二十八個任務目標的名字,以及他們的一些具體信息。</br> 而這二十八個任務目標,除了兩個罪惡滔天的化海境之外,其他竟然都是破虛境強者。</br> 那烏心堡堡主,修為更是早就達到了破虛后期。</br> “二十八個目標?”蘇信皺眉。</br> 這任務目標,也太多了些,足足二十八個,且其中二十六個都是破虛境。</br> 而那位烏心堡主,按照這任務卷軸上給的情報,可是很早之前就達到破虛后期修為的,她對意境的感悟也很高,不僅達到了第一層次,連意境本質也都已經悟透了兩種甚至三種。</br> 論實力,這烏心堡主可比剛剛被他殺死的那個蕭恒,不知道要強上多少。</br> “這烏心堡主,就算正面與我交手,我也得全力以赴才有可能殺得死她,可關鍵是……她敵不過,卻可以逃啊?還有剩下二十七個任務目標,就算我有完全橫掃他們的實力,他們要逃,我一個人,也不可能將他們全部殺死。”</br> 這是蘇信苦惱的。</br> 他實力再強,也只是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將二十八位強者殺死,就算他手中有禁空令符,同樣做不到。</br> “還好,這任務主要是要我剿滅烏心堡,斬殺那位烏心堡主,至于其他二十七個目標,則算在任務完成度里邊。”蘇信點了點頭。</br> 只算任務完成度的話……那剩下二十七個目標里邊,他殺死十個,跟殺死二十個,任務完成度會有所不同,最后得到的火點獎勵肯定也不同。</br> “嗯?”</br> 蘇信忽然看向任務卷軸上,關于那位烏心堡主情報上的一段內容。</br> “這位烏心堡主,喜歡圈養男寵?”</br> 蘇信面色變得古怪起來。</br> ……</br> 三天后。</br> 在血祭山脈邊緣,兩座巍峨山岳中央的縫隙里,有一漆黑的通往山岳內部的洞口。</br> 這洞口本是天然形成的,可后來經人挖掘,包括在內部的擴建,最后卻形成了一個無比隱蔽,內部空間卻又極其巨大的暗堡。</br> 這暗堡,就是在整個血祭山脈周邊上千里疆域都有著赫赫兇名的烏心堡老巢所在。</br> 烏心堡,一條寬闊的通道內,兩邊安置著一個個火盆,將整個通道都照的無比明亮。</br> “快,都走快一點!”</br> “媽的,磨磨唧唧的,信不信老子一刀剁了你?”</br> 一些穿著各異的盜匪,正手持兵刃,押解著一支上百人的隊伍,朝通道內部走著。</br> 這些盜匪還時不時發出斥責、怒罵。</br> “娘,我怕!”</br> “嗚嗚~~~”</br> “阿爹!”</br> 這支隊伍幾乎清一色的年輕女子,還有幾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女娃娃,有的跟在自己的母親身邊,有的只剩下自己一人。</br> 大多數人都在低聲哭泣著。</br> 她們都來自血祭山脈附近的一個小鎮,原本安靜平和,可就在昨夜,小鎮忽然遭受了劫掠,鎮里雖然自行組建了護衛隊,可以抵擋住一般的盜匪團伙,卻根本擋不住有破虛境強者親自帶隊的烏心堡。</br> 一夜殺戮,小鎮內的男人、武者幾乎都被殺光了,而他們這些年輕的女子則都被捆綁押解著,帶到了烏心堡內來。</br> 而等待她們的,將是很長一段時間,暗無天日的凌辱。</br> 等過段時間,玩膩了以后,烏心堡的這些盜匪就會將她們全部殺死,尸體丟到血祭山脈內,去喂那些妖獸。</br> 這是烏心堡一貫的作風。</br> 而在這支隊伍的最后邊,還有幾名修為達到化海巔峰的盜匪,手持兵刃,正嚴陣以待的押解著一名年輕男子。</br> “怎么還有個男的?”負責接收這些女人的一名肥胖中年,開口詢問道。</br> “他啊,是我們在回來的途中遇到的,應該是在血祭山脈內闖蕩的武者,愣頭青一個,看到我們押解著那么多女人,還出手想要營救……”</br> “他的實力倒是挺強的,剛開始還殺了我們不少兄弟,最后還是六首領親自出手,才將他給拿下。”</br> 其中一名押解的盜匪開口說道:“六首領說了,這小子如此年輕,卻有化海巔峰修為,實力還挺強,很有可能是來自天焱皇朝一些大家族、大勢力的子弟,最重要的是,他模樣也長的頗為俊俏,所以才讓我們將他一同帶回來,把他獻給大姐。”</br> “原來是獻給大姐的?”</br> 那肥胖中年不由往那‘年輕男子’臉上多看了幾眼。</br> “不錯不錯,皮膚還挺白的,是個好貨色,大姐見了,肯定會喜歡。”</br> 肥胖中年跟周邊押解的盜匪們都笑了。</br> 他們的大姐,就是這烏心堡的堡主,一個有著特殊‘癖好’的女人。</br> 而她的癖好,就是圈養一些小白臉,來當自己的男寵。</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