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續回來了。“呦呵!夏耀,什么時候來的?”夏耀朝隊友招手,“來來,我給你們帶石榴來了。”話音剛落,大家伙就七手八腳地過來搶了,每次夏耀帶過來的東西都受到大家的一致歡迎。一方面是因為小舅子招人稀罕,沒人不捧他的場。另一方面是因為夏耀給的東西確實好,每次拿的都是發下來的特供品,不在市場上流通的。所有人都挑完了之后,夏耀才把最大的兩個石榴放回箱子里。這會兒袁縱才進來,看到每個人手里都拿著石榴,便朝夏耀問:“有我的份么?”夏耀揚揚下巴,“挑剩下的,你拿走!”袁縱剛拿起來掂量了一下,突然有個教官從他倆旁邊走過,看到袁縱手里的石榴,忍不住多句嘴。“袁總,你這石榴怎么比我的大這么多?”他這一開口,四五個人擁過來了,紛紛拿自個兒的石榴和袁縱的對照。“誒,也比我的大一圈。”“關鍵是它很紅,你看我的這個,青一塊紅一塊的。”“對啊!剛才我是第一個挑的,我咋沒看見這么好的石榴?”質疑的目光紛紛瞟向夏耀,你一句我一句的,擠兌得夏耀耳根子都紅了,最后朝眾人笑罵一聲,“我特么哪知道?嫌小給我拿回來,我還不樂意給呢!”眾人在說笑中紛紛收拾東西回家了,偌大的訓練館就剩下夏耀和袁縱兩個人。辦公室的空調提前開了,暖風一股股的,夏耀剛進去就被袁縱一把摟住,拖抱到墻角,迫不及待地親吻上去。倉促粗重的氣息混雜著男人薄唇特有的硬朗質感,刺激著夏耀很久未被調動的感官神經。“你媽……放開我……有完沒……唔……”夏耀記不清自個被袁縱強吻過多少次了,好像自打兜風回來,袁縱就頻繁地找機會親他。他想掙脫掙脫不開,想罵罵不出來,親著親著,不知是麻木了還是默認了,夏耀竟沒有一絲反抗的意識了,就那么由著袁縱吮吸掠奪他獨有的味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袁縱的舌頭在夏耀唇邊橫掃而過,終于停了下來。“那兩個石榴是你特意給我留的?”夏耀扯了扯嘴角,“那是你學員心疼你,故意沒挑走。你真以為人家沒看見啊?他們是成心跟你逗悶子呢,其實心里明鏡似的。”袁縱但笑不語,兩手下滑至夏耀的腰肢,順著下衣擺探了進去。夏耀反應神速地按住了袁縱的手,警告性的目光甩向袁縱,“你干什么?”袁縱射過去一個更為冷厲的目光,低沉沉的語氣說:“你又穿低腰褲?”“這個褲腰還低?再高點兒就跟制服褲子一樣了。”夏耀說。“怎么不低?”袁縱兩只溫熱的大手貼在夏耀平滑的小腹上,頭側歪著惱視夏耀,“什么季節了?這么穿肚子不招風么?”夏耀用手去拽袁縱的手,結果被他反手拽住。“手這么涼?沒穿秋褲?”夏耀說:“我已經很多年沒穿過秋褲了。”袁縱斜睨著他,“這么臭美?”“不是臭美不臭美的事,這是一種精神,一種不肯向大自然妥協的人生態度。哎,跟你說你也理解不了,咱倆不是一個年代的人。”說完,夏耀拎起自個的包,特別酷地走了。袁縱叫來管理員,說:“今天晚點兒回去,把咱這的暖氣都試試水,明天正式供暖。”“明天就供暖?”管理員訝異,“今天才2號,往年都要17、8號才供暖,提前了半個多月,那得額外支出多少供暖費啊?”“這部分開支從我個人的賬戶上扣除。”56泳池邊的俊美男。第二天,夏耀縮著脖子聳著肩進了訓練室,一股暖風撲面而來,將夏耀揪得緊巴巴的一顆心瞬間吹開了,吹化了。這種暖和的感覺異常舒適,和在辦公室吹空調是完全不一樣的,夏耀摸了下暖氣片,是熱的,竟然這么早就供暖了?正想著,教官的哨聲響起。“馬上去更衣室換泳裝,今天我們進行水中格斗訓練。”夏耀是最后幾個從更衣室出來的,一出來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皮膚亮白有光澤,胸肌飽滿卻不夸張,腰肢纖瘦卻不顯單薄,兩條性感的人魚線呈V形收于泳褲上端,泳褲包裹的部位標準的前凸后翹,有形有料。一個女漢子湊上前去,偷摸問夏耀:“夏少,我能捏你屁股一下么?”夏耀神色一滯。女漢子調侃道:“我覺得你的屁股肯定特勁道!”“尼瑪勁道是形容口感的好不好?”旁邊另一個女漢子笑道:“彈性才是形容手感的!”夏耀朝她們一笑,也沒介意,回到隊里站好。沒一會兒,袁縱過來了,目光在隊里掃了一眼。掃到夏耀的時候,隱晦地停頓了半秒鐘,然后把視線轉回到大眾身上,開始講解水中格斗的基本要領。袁縱親自下水,在水中做示范,學員們就圍成一圈站在岸上觀看。夏耀半蹲著,兩只手卡在膝蓋上,直直地盯著袁縱看。袁縱正在演示水下換氣的要領,整個人潛入水中。泳池水湛藍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下舒展潛伏的身體,矯健如蛟龍。男女的審美標準是不一樣的,在爺們兒眼中,袁縱這樣的身材才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教官一聲令下,隊員們紛紛入水,訓練正式開始。結果,也不知道是因為夏耀游泳基礎差還是什么,他今天特別掉鏈子。平時雖算不上頂尖,也不至于像今天這么不在狀態。在進行原地踩水訓練的時候,別的隊員雙手始終露在水面上,只有夏耀還在用手輔助游泳。袁縱不聲不響地游到他身邊,看他在水里亂撲騰,嚴厲的口吻訓斥道:“剛才我講要領的時候,你聽什么來的?”夏耀捎著水珠的俊臉上清晰寫著三個字——我沒聽。袁縱怒目威瞪著夏耀,這要是換成別人,就是要挨罰的節奏。結果袁縱架勢是那個架勢,把夏耀粗魯地拖至身側時,卻附在他耳邊微不可聞地說了句:“聽話,人家都看著你呢。”于是,夏耀的水中訓練就換成袁縱一個人親自督導。“雙腿不能彎曲,對,跟著我的口令來。”“用腿吃勁兒,再堅持一會兒。”旁邊一個學員忍不住開口說:“袁總教官,他已經做得很好了,您應該去指導指導別人了。”收到袁縱一個目光回應后,臉上瞬間換了一副表情:他還需要繼續努力……努力……指導下一個技術要領的時候,夏耀半潛入水中,袁縱的大手撫著他的腰身,有時候難免會碰到屁股,這個時候袁縱就極力克制自己不要往歪了想。但是沒有辦法,身體觸碰和生理反射是人為無法控制的,就像夏耀皮膚的光滑和彈性是天生的一樣。加上兩個人身體接觸時間長,夏耀在水下揮舞雙臂的時候,無意間觸碰到袁縱內褲前端凸起的部位,袁縱瞬間就起反應了。這種反應也被頻頻入水的夏耀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面上佯裝不知道。袁縱在水上的部位看起來也和平時沒什么區別,表情依舊那么沉穩。這么一來,袁縱就只能“指導”夏耀一個人,時間長達三個鐘頭,下面已經硬得相當結實,甚至到堅不可摧的地步了。這時,袁縱哨聲響起。“大家休息休息,準備吃午飯。”學員們一個個爬出泳池,夏耀也上了岸,站在距離袁縱不遠的地方,瞇著眼睛睥睨著他,一副落井下石的猖狂表情。“嘿,我說,袁總,你怎么還不上來啊?”他這一發話,剛上泳池和待在水里的學員紛紛把目光投向袁縱,臉上帶著和夏耀佯裝出來一樣的疑惑表情。夏耀繼續冒壞。“袁總,你是不是抽筋了?”“誒,用不用我拉你一把?”“……”別的男人若是在公眾場合激凸,稍微掩飾掩飾也就過去了。袁縱下面一旦撐起來,就像一把手槍豎在茂密的叢林中,槍口豎直向上,一副蓄勢待發、呼之欲出、風卷殘云的兇悍氣場。夏耀在岸上起哄,袁縱也不回應,就那么氣定神閑地潛伏在水里盯著他看。晚上下課,別的學員都麻利兒換好衣服,著急忙慌地往家趕。夏耀一個人在更衣室磨磨嘰嘰的,有那么點兒賴著不想走的意思。昨天話說得硬氣,什么不穿秋褲是和大自然做抗爭之類的,其實他也怕冷。這個時間段是最難熬的,到處都沒供暖,他回家也要等很久才能開飯,所以能多在這蹭一會兒暖就多蹭一會兒。外面大廳和訓練室的燈接二連三的關閉,夏耀正在穿襪子,突然更衣室的燈也關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夏耀以為是管理員關的,趕忙提醒一聲:“嘿,還有人呢!”話音剛落,一個高大的黑影晃了起來,夏耀心里咯噔一下,還有一只襪子沒套到腳上,就要起身竄逃。結果還是晚了一步,被袁縱大手掐住腰身,半扯半抱得推擠到墻角。后背貼到冰涼的墻壁,頭頂黑壓壓一片,視線內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到粗重的喘息聲和似怒非怒的質問聲。“上午敢在泳池邊冒壞?嗯?”夏耀繃不住一聲笑,很快淹沒在雙唇交碰對撞,霸道索取的滋滋水聲中。袁縱的舌頭橫掃過夏耀的口腔,挑逗著夏耀舌尖上最敏感的神經。夏耀閃躲逃避間總是有意無意地和袁縱的唇舌廝磨,雄性氣息瞬間蔓延在這幽暗封閉的小空間內。“操……我襪子還沒穿……呃……”袁縱聽到這話,直接托著夏耀的屁股將他抱起。夏耀面孔急速升溫,倍感屈辱地用手薅住袁縱的頭發,掙扎著想要下來。袁縱卻不依不饒地將舌頭轉移到夏耀的耳朵上,舔吻重壓,含撫吸吮,夏耀瞬間發出崩潰的抗拒聲。“滾……尼瑪……”夏耀罵得越兇,袁縱欺負得越狠,對于夏耀這種窮憋了數年的光棍而言,無需太多技巧,稍微撩撥一下電感就來勢洶洶。袁縱強吻夏耀的脖頸,夏耀身體劇烈地掙扎晃動,口中叫罵聲明顯變了腔調。袁縱順勢將手滑入夏耀的衣內,兩根手指逗弄夏耀的**,夏耀瞬間像被電擊了一樣,腰身狂肆抖動。“啊……你特么給我滾……”夏耀幾乎薅掉了袁縱一撮頭發,胸口的電流還是瘋狂地往小腹涌躥。袁縱逗完一邊的**又轉移到另一側,柔軟的紅點變成硬硬的小豆,夏耀幾乎被這莫名的酥癢刺激得潰不成軍。感覺到胸口一涼,T恤下擺被卷起,身體驀地上升,濕潤的觸感在小腹上著陸。夏耀額頭瞬間浮起一層汗珠,腰身扭擺晃動間感覺到袁縱下體的變化,開始不顧一切地抵抗。拳頭反復捶擊袁縱的后肩位置,手死死壓住衣擺,不讓袁縱的舌頭觸到“雷區”。袁縱軟肋被挾持,手臂松了松,抬起眼皮直視著夏耀。夏耀也盯著他。兩個人在黑暗中對視了幾十秒,夏耀心中有種意念正在崩塌,他強撐著不讓殘磚爛瓦倒下去,嘴角咧開一個牽強的笑容。“別鬧了,我都餓了,你這有沒有什么吃的?”其實這一刻,袁縱本可以強行繼續,但是身體防線易攻破,當下半身清醒,反饋到心理層面,他知道夏耀接受不了。他是狙擊手,愛情這個目標需要有足夠的耐心去靜候,機會只有一個,他不舍得在夏耀身上濫用。袁縱放在夏耀臀瓣上的手募的松開,問:“想吃什么?”夏耀推開袁縱,單腿跳到軟墊旁坐下,也沒開燈,夾著腿穿襪子。“隨便,有什么吃什么。”57美味大餐。夏耀從更衣室出來之后又去了衛生間,在里面潛伏了半個鐘頭之久。等往廚房那邊走的時候,已經有肉香味從里面飄出來了。“你還現做啊?我隨便吃一點兒就成了。”等進了廚房,看到那些還未完工就已經色澤誘人,香味撲鼻的半成品,夏耀就把這句話收回了。草草一看,有大骨頭有雞肉有蝦有魚,中午在飯堂吃飯的時候明明沒有這么豐盛,這些原料都是從哪冒出來的?怎么那么現成呢?袁縱那邊溜、爆、燒、炸,動靜特別大,夏耀也就懶得問那么多了,乖乖地坐在小飯桌前等著吃。沒一會兒,第一道菜端上來了。“這是什么菜?”夏耀問。袁縱說:“這是我們東北的一道特色菜,花椒嫩醉雞。”夏耀本想等袁縱都做完了,兩個人一起動筷,可擺在這實在太勾人了,于是決定先嘗嘗。這雞肉是袁縱用陳釀了8年的花雕酒提前浸泡的,酒香濃濃,雞肉嫩而不生、透而不老、爛而不化。夏耀試吃了一口,人和雞都醉了,又被花椒的香麻喚醒。太尼瑪好吃了!!!夏耀本來只想嘗嘗,結果一塊不過癮又來第二塊,第二塊吃不夠再來第三塊……直到袁縱把第二道菜端上桌,夏耀的注意力才轉移。袁縱用17味料烹制出一碗醬香濃郁,色澤紅潤的醬骨架,也是地道的東北菜。夏耀迫不及待地下筷。一口啃上去,鹵汁包裹在酥爛的龍骨上,骨香肉爛,鮮香不膩,特別入味,特別解饞。啊啊啊啊……好吃好吃!夏耀除了好吃,腦子里已經沒別的了。過了一會兒,又上了沙鍋對蝦、燴酸辣干絲和鴨腰燒口蘑,最后一道菜是最具東北特色的豬肉酸菜燉粉條。夏耀本來對酸菜不怎么感冒,可袁縱做出來的酸菜顏色白里透黃,清爽脆生,酸菜心兒還夾帶著絲絲甜味。“這個酸菜從哪買的?”夏耀問。袁縱淡淡說:“這是我自個腌的,超市買的酸菜沒什么味兒。”粉條也是袁縱自個兒做的,沒有任何添加劑,柔潤嫩滑,爽口宜人。五花肉選自野生豬,肥肉里面的油被大火煸出來,薄而透明,再經過酸菜的稀釋,肥而不膩,特有嚼勁。“好吃,嗯,好吃,真香……”夏耀一口接一口,頭都不抬。本來還想維持平日里那清高冷傲,喜怒不形于色的少爺形象,但是沒辦法,好吃得已經讓他忘乎所以。吃到半飽,才感覺到袁縱幾乎沒怎么動筷,抬起眼皮看到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個兒。夏耀嘴邊粘了一層的油花,努力擺出一個中庸的笑容。“還湊合。”袁縱最后做了個甩袖湯,夏耀喝了大半碗,撐得快走不動</br>m.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