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陸彥廷只怕自己上去之后，忍不住把藍溪從周延身邊拽過來。
    “不用了，她已經離職了。”憋了很久，終于憋出了這句話。
    而這句話正好把卉靈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離職？為什么啊？”
    她記得之前藍助理非常稱職啊，而且態度也很好。
    卉靈大腦飛速運轉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難道藍助理要結婚啦？！”
    陸彥廷：“……”
    卉靈再看過去的時候，藍溪跟周延已經走遠了。
    所以卉靈也沒再糾結打不打招呼的事兒，跟著陸彥廷一塊兒進了餐廳。
    他們兩個人從小就認識，對彼此的口味也是掌握得一清二楚，點菜的時候基本上不用商量。
    陸彥廷點菜的時候，卉靈一直托著下巴偷偷觀察著他。
    她從小就覺得陸彥廷特別好看。
    當然，如果一個男人只有長得帥這一點的話，她也是不會喜歡的。
    但是陸彥廷不是這樣啊，他長得帥，還有男子漢氣概，而且智商高，還有能力……
    簡直完美契合了她對理想情人的要求。
    卉靈托著下巴看著陸彥廷，眼底都是崇拜的光。
    剛點完菜，陸彥廷就看到卉靈在這樣盯著自己看。
    他問卉靈：“看什么？”
    卉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看你啊，你太帥了。”
    陸彥廷：“……”
    卉靈撇了撇嘴，想起了正事兒：“廷哥，你為什么不讓我直接跟著你學習啊？我想跟著你。”
    陸彥廷喝了一口檸檬水，淡聲道：“跟著潘楊也一樣，我沒時間。”
    卉靈耍賴皮：“但是我就想跟你學習，學得慢也可以，只要能每天見到你就好。”
    陸彥廷：“……”
    這丫頭，真是讓人無奈。
    看來今天晚上，一定得和她說清楚了。
    不過，吃飯之前說，好像不合適。
    按照卉靈的個性，吃飯前跟她說這些，等會兒她肯定鬧情緒不吃飯了。
    ……
    一個小時后，陸彥廷和卉靈一塊兒吃完了飯。
    卉靈剛剛放下筷子，就聽到陸彥廷喊她：“卉靈。”
    陸彥廷很少喊她的全名，一般會這么喊就是生氣了。
    卉靈被嚇到了，眨巴著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怎、怎么了……”
    陸彥廷動了動嘴唇，告訴她：“我有喜歡的人了。”
    聽完陸彥廷這句話以后，卉靈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有喜歡的人了？怎么可能！
    之前她明明已經和陸青染打聽過了的……
    “你是為了不讓我喜歡你才這么說的嗎？”卉靈感覺自己看到了事情的本質。
    陸彥廷搖了搖頭：“不是，我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還年輕。”
    卉靈還是很執著：“是誰？顧靜雯嗎？”
    陸彥廷說到喜歡，卉靈只能想到顧靜雯。
    陸彥廷：“不是她，是別人。”
    卉靈：“是誰？我見過嗎？我認識嗎？”
    陸彥廷：“……你還不認識。”
    卉靈：“我覺得你在騙我。”
    她才不會相信呢，他以為隨便杜撰一個虛擬的人就能讓她退縮嗎？
    絕對不可能！
    陸彥廷：“時間合適的話，我會帶她回家。”
    “……”他這么一說，卉靈的表情馬上垮了。
    “你真的有喜歡的人了？”卉靈癟嘴又問了一遍。
    “是的。”陸彥廷點頭，“所以你不要再耽誤自己的時間了，你條件很好，喜歡什么樣的我都可以幫你找。”
    陸彥廷這話倒是真心的。
    他一直都拿卉靈當親妹妹來看，幫她把關也是正常的事兒。
    “……啊，真是讓人難以接受。”卉靈長嘆了一口氣，  臉上的表情很是難過。
    雖然她嘴上這么說，但陸彥廷知道，她已經在慢慢接受了。
    而且，卉靈從來就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
    只要他把話說清楚了，她應該就會收斂。
    “你可以慢慢接受。”陸彥廷說，“如果你是為了和我相處進公司的話，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如果你改變主意，真的是想學東西，那就跟著潘楊繼續學習。你爸媽也希望你能早點獨當一面。”
    “我失戀了。”卉靈托著下巴，眼眶紅撲撲的，“我要化悲痛為力量，好好學習。”
    陸彥廷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過了幾秒鐘，卉靈已經做出了決定：“我不走，我要學東西，我也要變成像你一樣的人。”
    陸彥廷笑著說：“可以，那你加油。”
    卉靈這孩子想得開，整體來看是比較樂觀的，雖然從小被父母慣著，但是她并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孩子。
    陸彥廷已經說了不喜歡她，她就認命了。
    ……
    從餐廳出來，陸彥廷親自送卉靈回到了陸家。
    卉靈進門的時候，陸別年和習安正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看到卉靈眼眶紅紅的，陸別年立馬看向陸彥廷：“你欺負靈靈了？”
    “沒有，陸叔叔你別誤會！”卉靈急忙擺手，“我就是哭著玩玩。”
    陸別年：“……”
    習安看向陸彥廷：“今天晚上在家里過夜嗎？”
    算一算，他這個當兒子的已經有小半年的時間沒回陸家過過夜了。
    陸彥廷搖了搖頭，“不了。”
    頓了頓，他看了一眼四周：“陸青染呢？”
    “在閣樓吹風吧。”習安往樓上看了一眼，“正好你去勸勸她，她的年齡也不小了，總不能這樣一輩子一個人帶著孩子過。”
    習安這么一說，陸彥廷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打過的那通電話。
    看來，是時候讓陸青染往前走了。
    陸彥廷沖習安點點頭，隨即從走出房門，從外面的樓梯走到了閣樓。
    陸彥廷上到閣樓的時候，陸青染正在端著酒杯喝紅酒。
    閣樓的光線有些弱，不過陸彥廷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情緒。
    “今天還是心情不好？”陸彥廷走到陸青染身邊坐了下來。
    陸青染斜睨了他一眼：“你怎么又回來了？”
    陸彥廷：“送靈靈回來的。”
    陸青染笑：“怎么著，你這是準備接受爸媽的安排了？”
    陸彥廷：“當然不是。”
    陸青染：“既然不是，就別給她希望，給了希望再讓人失望，真的煩人。”
    陸彥廷心里很清楚陸青染在說什么，他笑了笑：“這話你應該跟我前姐夫說吧。”
    陸青染目光一變，聲音有些顫抖：“別在我面前提他。”
    陸彥廷知道，她還忘不了。
    不然的話，按照她的性格，早就另結新歡了。
    想起來那個人的態度，陸彥廷覺得，陸青染完全沒有必要繼續等下去了。
    陸彥廷沉吟片刻，開口道：“昨天晚上我給他打了電話。”
    聽到陸彥廷這么說，陸青染的身體驀地僵住。
    她雖然沒有接話，但是內心已經隱隱地泛起了期待。
    “他在夜店。”陸彥廷接著說了一句，馬上將陸青染心底的那點兒希望給澆滅了。
    陸青染捏著紅酒杯，沒有說話。
    陸彥廷：“我覺得爸媽說得是對的，人要往前看，起碼你不應該在這段感情上繼續浪費時間和精力。”
    陸青染放下酒杯，側目看著陸彥廷：“那你呢？”
    陸彥廷：“我？”
    陸青染：“你對顧靜雯，不也這樣？你這幾年沒找女人，不是為了她？”
    陸彥廷：“你把我想得太偉大了。”
    陸青染：“……”
    陸彥廷：“我這么多年不找女人，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但更多原因是因為我沒遇到我想要的女人。”
    陸青染：“那你甘心？當初是她先跟你分手的吧。”
    陸彥廷：“不甘心，不過我已經對她沒感情了，這些都無所謂。”
    陸青染：“既然沒感情了，你為什么還要跟她接觸？”
    陸青染的邏輯是典型的女性邏輯。
    對她來說，感情只有兩個極端，要么愛，要么不愛。
    如果她決定和誰分開，是絕對不會再跟對方有任何接觸的。
    什么分手之后還能做朋友，都是狗屁。
    不當仇人，已經夠給對方面子了。
    陸彥廷被陸青染的邏輯逗笑了：“我不喜歡她了，當普通朋友不行？”
    陸青染：“呵，男人。”
    陸彥廷：“……”
    陸青染：“她對你應該還有意思吧？你再跟她接觸，就等于給她機會。”
    陸彥廷：“姐，其實有些事兒，是我欠了她。”
    陸青染冷笑：“你欠她？你欠她什么了？”
    陸彥廷：“不管怎么說，當初確實是爸媽逼走她的，她這些年也過得很辛苦，她父親得了癌癥，弟弟還要讀書，都是她一個人承擔。”
    陸青染不屑：“她拿這些事情出來博同情？”
    陸彥廷：“沒有，我是無意中知道，她一直都沒有和我提過。”
    陸青染：“……”
    陸彥廷：“我覺得你對她有偏見。”
    陸青染：“好吧，我承認是有那么一點點。”
    主要是，顧靜雯那樣的性格，真的不討同性的喜歡。
    回歸正題，陸彥廷又說起了正事兒：“你應該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考慮考慮了。”
    陸青染：“你現在怎么也跟爸媽一樣煩？”
    陸彥廷：“你總不能一輩子一個人。”
    陸青染嘴硬：“我有橙子。”
    陸彥廷提醒她：“橙子總有一天會長大，長大之后就會離開你。”
    陸青染：“……”
    陸彥廷站起來，“你好好考慮一下，人不能一輩子活在過去。”
    “哦對，還有。”陸彥廷看向陸青染，說：“我結婚了。這事兒爸媽還不知道。”
    “……你說什么？！”陸青染陡然提高了聲音。
    原本有些醉，他這么一說，她馬上就醒了。
    他們姐弟兩個人之間從小就沒什么秘密，都是會幫著對方在父母面前打掩護那種。
    所以，陸彥廷也沒擔心陸青染會把這件事兒告訴父母。
    “嗯，結婚了。”陸彥廷算了一下時間，“好像兩個多月了吧。”
    陸青染好奇：“對方是誰？”
    陸彥廷：“時間到了，我會帶她回家。”
    陸青染：“……”
    他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她完全能想象到，到時候陸別年和習安的臉色會有多難看。
    不過，她更好奇的是，是什么樣的女人能征服他。
    **
    藍溪和周延了解了不少關于拍賣會的信息。
    回到家里之后，她開始在網上搜索周日那場拍賣會的入場方式。
    唔……只有受到邀請的人才能參加。
    藍溪腦袋有些疼。
    看來，這件事兒又要指望陸彥廷了。
    這種活動，他應該是會收到邀請的吧？
    但不知道他會不會去。藍溪合上電腦，去浴室里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陸彥廷還沒回來。
    藍溪摸出來舍曲林吃了一粒，然后下樓去等。
    大概十一點左右，陸彥廷終于回來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以后，藍溪從沙發上起來，  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陸彥廷冷著臉看著她。
    她這個笑容，和之前跟周延在一起時的笑容比起來，實在是太假了。
    陸彥廷沒理她，走到旁邊去換鞋。
    藍溪厚著臉皮走上去，從身后抱住他，嬌滴滴地說：“老公，我好想你啊~”
    陸彥廷：“……”
    她身上穿著睡裙，里頭沒穿內衣。
    這樣貼到他后背上，擺明了就是在撩他——
    而他也確確實實地被撩到了。
    陸彥廷調整了一下呼吸，轉過身看著她。
    她身上的睡裙有些亂了，胸口露了一大片。
    好像她每次都是這樣，根本不知道怎么好好穿衣服。
    陸彥廷看得啞火，一手拽住她睡裙的領口往上拽了一下。
    “怎么？”開口的時候，他的嗓音已經有些啞了。
    藍溪：“周日有個拍賣會，你收到邀請函了嗎？”
    拍賣會？
    陸彥廷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有這么一件事兒。
    他對這種場合不是很感興趣，所以打算安排潘楊替他過去。
    “嗯，我讓潘楊去了。”陸彥廷和她說了自己的安排。
    藍溪急切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讓我去行不行？”
    她表現得非常著急，這讓陸彥廷不得不懷疑她的目的。
    “你去做什么？”
    藍溪：“……”
    她好像是有些著急了，張了張嘴唇，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
    她一向伶牙俐齒，很少有這樣的時候。
    陸彥廷瞧著她這樣，覺得還挺可愛的，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藍溪更覺得莫名。
    “你……笑什么？”
    陸彥廷并不回答她，只是說：“先說說你想去拍賣會的理由。”
    藍溪：“今天我一個朋友送了我禮物，剛好就是我媽媽的陪嫁……他說他是在北城的拍賣會上拍到的。”
    “正好這個主辦方辦的拍賣會周日會來江城，所以我想去碰碰運氣。”
    “朋友。”陸彥廷咬緊了這兩個字，隨后輕笑：“你說周延？”
    藍溪：“你怎么知道的？”
    她一臉警惕地看向了他。
    “怎么，你以為我派人監視你？”陸彥廷當下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藍溪：“……我沒這么說。”
    陸彥廷：“我也沒那個閑工夫。”
    藍溪：“那你——”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笑得挺開心的？”陸彥廷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低頭打量著她的臉。
    “……你看到了？”
    既然他說沒有派人監視她，那她就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了。
    陸彥廷繼續微笑，不置可否。
    藍溪想著自己還有求于他，于是笑著說：“我和周延就是普通朋友，我倆從小就認識……”
    “上次沈老爺子生日宴上說想娶你的人不是他？”陸彥廷笑得譏誚。
    藍溪撇嘴，一根手指頭在陸彥廷胸口畫圈圈，語氣有些委屈。
    “可是我都嫁給你了啊，還怎么嫁給別人啊……”
    “手別亂動！”陸彥廷提高了聲音警告她。
    藍溪聽到之后，乖乖地停了下來。
    她稍微一抬眸，就看到了陸彥廷上下滾動的喉結。
    嘖，不行了吧。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拍賣會讓我替你去好不好？”趁著這個時候，藍溪繼續和陸彥廷談條件。
    “可以。”這一次，陸彥廷答應得干脆。
    但盡管如此，他依然有自己的要求：“我和你一起去。”
    藍溪愣了一下。
    拍賣會和之前的生日宴是不同的兩個概念。
    之前陳東明爺爺生日的時候，陸彥廷確實帶著她在場內晃過。
    當時有一些他們兩個人的流言，但基本沒有傳出去。
    可是拍賣會完全不一樣。拍賣會是會有媒體在的。
    如果陸彥廷帶著她一塊兒出席，基本上等同于公開關系。
    陸彥廷見藍溪長時間不回答，有些不悅：“怎么，你不愿意？”
    藍溪舔了舔嘴唇：“陸總知道陪我一起去意味著什么嗎？”
    這個問題，她要先提前確認一下。
    陸彥廷：“我比你清楚。”
    藍溪：“你確定嗎？”
    陸彥廷：“怎么，你不愿意？”
    藍溪抿著嘴唇沒說話。陸彥廷被她的沉默惹惱了幾分，再次捏住她的下巴。
    “之前不是想法設法地想做陸太太？現在給你公之于眾的機會，怎么不要了？嗯？”
    “還是說，你想憑著單身的籌碼，去多勾搭幾個男人？”
    “這江城還有比陸總更厲害的男人？”藍溪變著法兒地夸陸彥廷。
    陸彥廷自然聽得出她在捧他。
    不過，這樣的夸獎并不能讓他高興。
    陸彥廷：“周日我和你一起去拍賣會。”
    藍溪知道，自己這是沒有拒絕的權利了。
    算了……反正她和陸彥廷的關系早晚都要公開的，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就不躲了。
    **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周五晚上，藍溪接到了廖璇的電話。
    看到廖璇的名字，藍溪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有一段時間沒去接受治療了。
    剛接起電話，就聽廖璇問：“你最近很忙？”
    藍溪：“我明天就過去。”
    廖璇被她的反應逗笑了，“你還挺自覺的。”
    藍溪：“這兩周都有事兒，也忘記提前告訴你了，不好意思啊。”
    廖璇：“沒事，反正我周六日也會過來寫報告。”
    藍溪驚訝：“你不休息嗎？”
    廖璇：“工作比較重要。”
    藍溪：“……”
    廖璇果然是個工作狂。
    這么一想，藍溪突然有些同情周瑾宴。
    喜歡上一個把工作看得這么重要的女人，也是挺心塞的。
    剛掛上廖璇的電話，藍溪的手機又響了。
    這一次，是顧誠馳來的電話。
    藍溪接起電話，微笑著問：“找我有事？”
    她內心是把顧誠馳當孩子的，還是那種她比較喜歡的孩子。
    所以，跟顧誠馳說話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溫柔起來。
    顧誠馳：“嗯，是想告訴你一聲，我已經報名了秋考，十月底考試。”
    藍溪知道他說的是博考，“嗯，加油。”
    顧誠馳：“我這兩個月可能要復習，沒時間和你一起吃飯了。”
    藍溪笑笑：“沒關系。等你考試成功了，再請我吃日料。”
    顧誠馳：“好，那你等我啊！”
    藍溪：“嗯，等你。”
    ……
    和顧誠馳聊了一會兒，藍溪就下班回觀庭了。
    **
    周六，藍溪像往常一樣去找廖璇接受治療。
    見面之后，廖璇就說她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藍溪也和廖璇說了自己最近的情況。
    廖璇得出的結論是，她的病情在逐漸好轉。
    嗯，是好轉，不是康復。
    因為她這個癥狀持續的時間太長了，想要康復必然是一段漫長的旅程。
    所以，基本的治療還是要持續的。
    ……
    很快就到了周日。
    拍賣會在周日下午六點鐘舉行，藍溪已經提前準備好了衣服。
    五點鐘，她穿戴好下了樓。
    下樓的時候，陸彥廷已經坐在沙發處等待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裝，領帶是酒紅色的，悶里又透著幾分騷氣。
    藍溪平時很少對他的長相發出感嘆，今天是第一次。
    之前聽蔣思思評價陸彥廷的時候用過一個詞兒：有錢有顏。
    一直到今天，藍溪才真實地感受到他皮囊的魅力之處。
    人都是視覺動物，看到好看的事物自然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從下樓之后，藍溪的目光就一直沒從陸彥廷身上移開過。
    陸彥廷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哂笑：“很好看？”
    “當然。”藍溪點點頭，毫不吝嗇地夸贊：“我想，今天晚上過后，大概全江城的女人都要恨死我了。”
    “你這張嘴倒是會說。”陸彥廷被她逗笑了。
    剛要拉著她出發，手機突然響了。
    陸彥廷松開藍溪，拿出手機。
    藍溪就站在陸彥廷旁邊，掃一眼過去，清楚地看到了來電顯示：靜雯。
    呵，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