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顧靜雯不說話了。
    她捏緊了筷子，眼眶發熱。
    關于父親的病，她一直以來都不愿意想太多。
    醫生說過后面一定會出治療方案的，只要找到合適的配型，一切都好說。
    之前顧靜雯和顧誠馳都去做過配型，不吻合。
    其實如果他們兩個人的配型吻合的話，單單是手術的費用，顧靜雯努努力是可以承受的。
    但涉及到配型，要花的錢就多了去了。
    陸彥廷說得對，時間是不等人的，病情惡化的速度也不會因為她的乞求變慢。
    “彥廷，我不想麻煩你……”顧靜雯抿了抿嘴唇，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陸彥廷卻不在意：“你之前說過，要跟我當朋友，朋友之間幫忙沒什么問題。”
    “可是我并不這么認為。”顧靜雯說，“如果我們還在一起，你愿意幫忙，我會欣然接受。可是你現在已經有自己的家庭了，我不想讓別人認為我纏著你不放。”
    陸彥廷皺眉：“你聽誰這么說的？”
    顧靜雯搖頭：“沒有，我只是猜測別人會這么說。”
    陸彥廷告訴她：“你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
    顧靜雯：“那你為什么幫我？”
    陸彥廷：“你不用管為什么。”
    顧靜雯：“……”
    陸彥廷很久沒有對她這樣強勢過了，顧靜雯有些愣。
    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他們又回到了剛戀愛的時候。其實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對面，陸彥廷已經吃完了午飯，他說：“把伯父醫院的地址給我，剩下的事情我會來安排。”
    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是天生獨立的，這些年顧靜雯一個人扛著家里的重任，也會有疲憊的時候。
    她和大部分人一樣，都想要一雙可以依靠的肩膀。
    陸彥廷這樣，她真的很感動。
    顧靜雯起來，走上去，用力地抱住了他。
    她的臉埋在他的胸口，眼淚已經染濕了他的襯衫。
    陸彥廷抬起手來，輕輕拍了兩下她的后背，以示安撫。
    **
    接下來的幾天，陸彥廷都沒回家。
    這幾天的時間，藍溪照常上下班，一切都很正常。
    老實說，沒有陸彥廷在，她的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
    很快就到了周五。
    藍溪在周五下午再一次接到了廖璇的電話，提醒她明天去醫院接受治療。
    廖璇：“明天老時間，我在辦公室等你。”
    藍溪垂眸盯著鍵盤，深吸了一口氣，說：“這周我不過去了。”
    廖璇好奇：“為什么？”
    藍溪：“周六是我媽媽忌日，我要去看她。”
    廖璇：“……”
    經過之前的幾次深聊，她當然清楚母親之于藍溪的意義。
    沉默片刻，廖璇說：“好，那我們下周再見。”
    藍溪：“嗯，下周再見。”
    明天，七月二十七號。
    掐指一算，白婉言已經去世整整七年了。
    每年七月二十七號，藍溪都會去墓園坐上一天，和白婉言聊天。
    今年自然也不會例外。
    想起來白婉言，藍溪的心情難免有些沉重。
    和廖璇通完電話之后，藍溪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工作也不是很在狀態。
    好在要緊的事兒都在上午辦完了，下午也沒什么特別需要用心的工作。
    ……
    六點，正式下班。
    時間剛到，藍溪就匆匆收拾好東西走出了辦公室。
    下班以后，她要去花店訂花。縱海樓下有一家花店，算得上是江城比較有名的幾家花店之一。
    因為順路，藍溪就進去了。
    沒想到，剛進去就碰上了顧誠馳。
    看到藍溪之后，顧誠馳有些驚喜：“你也買花嗎？”
    藍溪點了點頭：“嗯，你也買？”
    顧誠馳有些不好意思：“嗯，我姐今天出院，我定一束花。”
    “真乖。”藍溪想著，能有顧誠馳這么乖的弟弟，也是挺幸福的。
    顧誠馳被藍溪這么一夸就更不好意思了，臉上泛起了紅暈。
    “這位小姐，是預定還是現取？”
    “預定。”藍溪說，“要一束白色康乃馨，一束百合。”
    店員很快很藍溪填了預定單子，讓她確定了外包裝和裝飾之后，把單子遞給了她。
    顧誠馳一直都沒有走，手里捧著一束康乃馨在旁邊等著藍溪。
    藍溪拿到單子之后，才注意到他還在。
    “怎么還沒走？”藍溪隨口問他。
    “啊，我就等等你。”顧誠馳有些不好意思，“你坐地鐵嗎，我們一起吧？”
    藍溪真覺得顧誠馳可愛得過分了。
    她從來沒見過這么愛臉紅的男孩子，她感覺顧誠馳就像一只小寵物似的。
    藍溪抬起手來，捏了捏顧誠馳的臉蛋兒。
    “行吧，那我跟你一起坐地鐵。”
    其實她平時都是打車回去的，幾乎沒坐過地鐵。
    ……
    于是乎，  藍溪和顧誠馳一塊兒走出花店，朝著地鐵站的方向走了過去。
    潘楊這會兒正要去醫院接陸彥廷，剛把車從公司的地下停車場開出來，就瞧見了藍溪和顧誠馳的背影。
    看樣子，兩個人好像聊得很開心。
    潘楊不禁扶額，這兩個人……難道真的有點兒什么？
    這事兒他是完全不敢和陸彥廷說，很難想象陸彥廷知道這事兒之后，表情會有多難看。
    **
    二十分鐘以后，藍溪和顧誠馳在地鐵站內分開，藍溪要換乘，所以和顧誠馳說了再見。
    七點鐘，顧誠馳來到了醫院。
    他到的時候，顧靜雯已經將出院的東西都整理好了。
    顧誠馳抱著花走到了顧靜雯面前，笑著說：“送你的。”
    顧靜雯很是欣慰。他們姐弟兩個人感情很好，顧靜雯盡可能地給顧誠馳提供良好的條件，而顧誠馳也足夠懂事，很少讓顧靜雯費心。
    剛才跟藍溪一塊兒坐地鐵，顧誠馳現在臉還是紅的。
    顧靜雯瞧見他不正常的臉色后，好奇地問：“你臉怎么這么紅？”
    “有嗎？”顧誠馳故作鎮定。
    顧靜雯點頭，“很紅。”
    “其實也沒什么……”顧誠馳小聲地說，“姐，我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這么多年來，顧靜雯還是第一次聽顧誠馳說這種話。
    “是誰？你同學嗎？”顧靜雯下意識地追問。
    她真的很好奇，究竟什么樣的女孩子才能吸引顧誠馳。
    總覺得，他眼光還是很高的。
    顧靜雯這問題剛問完，陸彥廷和潘楊正好進來。
    于是乎，他們姐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看見陸彥廷以后，顧誠馳主動和他打招呼：“陸大哥。”
    陸彥廷微微頷首，說：“讓潘楊送你們回去，我還有事兒，就不一起了。”
    顧靜雯深知讓他在這里陪自己這么多天已經是奢侈，所以并沒有強求這件事兒。
    她點了點頭，和陸彥廷道謝：“謝謝你。”
    這些天，陸彥廷幫了她太多事情。
    **
    事實證明，藍溪是不適合坐地鐵的。
    晚高峰，地鐵里人很多，她被擠了個夠嗆。
    而且，地鐵站距離觀庭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從地鐵站出來以后，藍溪踩著高跟鞋朝著觀庭的方向走。
    一路折騰，她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走了十幾分鐘，終于走到了家門口。
    進家門之后，藍溪第一件事兒就是脫鞋。
    太特么要命了。
    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五分鐘左右，藍溪的手機進了電話。
    拿起來一看，是蔣思思打來的。
    不用猜也知道她是為了什么事兒。
    藍溪摁下了接聽鍵：“蔣總今天沒忙？”
    她故意用這個稱呼調侃蔣思思。
    蔣思思沒想到藍溪的語調會這么歡快，有些愣怔。
    “明天你去墓園嗎？”蔣思思將話題轉到了正題上。
    藍溪：“嗯，去。”
    提起這事兒，她的聲音沉重了不少。
    蔣思思說：“明天我沒安排，早上我去接你吧，一起。”
    之前有幾次，就是蔣思思陪著她去的。
    當年白婉言還在的時候，對蔣思思也很不錯。
    再加上蔣思思從小就沒了媽媽，對她來說，白婉言算得上半個親生母親了。
    藍溪：“嗯，OK，那你明天早點兒來。”
    蔣思思總覺得藍溪今天情緒不太對，具體哪里不對，又說不出來。
    “你今天……情緒不太對？”蔣思思好奇地詢問她。
    藍溪：“沒，就是太累了，我剛坐地鐵回來的。”
    蔣思思整個人都驚了：“地鐵？寶貝兒你是受什么刺激了？”
    在白城去世之前，藍溪一直都是嬌生慣養的那種。
    后來白城去世了，她也沒真正缺過錢。
    雖然不會開車，但是基本上不會坐任何公共交通工具。
    “跟同事一起坐的。”藍溪回應得波瀾不驚。
    蔣思思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男同事？”
    藍溪欣然承認：“嗯，剛來的一個年輕小男生。”
    “噗——”蔣思思被逗樂了，“你什么時候跟我一樣膚淺了？”
    藍溪哼了一聲：“原來你也知道自己膚淺。”
    蔣思思：“……”
    兩個人貧了十幾分鐘，這通電話才算結束。
    打完電話以后，藍溪就上樓洗澡去了。
    ……
    陸彥廷是在藍溪洗完澡的時候回來的。
    他換好拖鞋的時候，藍溪正好穿著睡裙下樓。
    兩條白花花的腿就這么露在了他面前。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有三天的時間了，她的狀態看起來比之前好了很多。
    至少，  臉色沒那么難看了。
    對于陸彥廷的出現，藍溪有些意外。
    她還以為，他要一直在醫院陪著顧靜雯呢。
    藍溪站在樓梯口，凝眸看著陸彥廷，遲遲沒有上前。
    “怎么，啞巴了？”陸彥廷對她的反應極其不滿。
    藍溪“唔”了一聲，邁步朝他走過去。
    停下來之后，她抬起手來，輕輕捏住了他的胳膊。
    “陸總回來啦？顧小姐的傷好了沒？”
    陸彥廷沒回復她，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剛洗完澡，頭發沒吹，還是濕的。
    臉上的妝也卸了，精致的五官就這樣暴露在他的眼前。
    她化妝和不化妝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化過妝是成熟性感，卸妝之后多了幾分清純的味道。
    她本身年齡就不大，說起來，平時的打扮還顯得老氣了一些。
    陸彥廷的目光鎖定在她粉嫩的唇瓣上。
    沒了艷麗的口紅，她的兩片唇瓣就像飽滿的水蜜桃，等著人張口去咬。
    他是這么想的，也確實是這么做的。
    陸彥廷捏起她的下巴，兇悍地吻了上去。
    好幾天沒有見她，再見到之后，比平時還要沖動。
    陸彥廷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腦勺，手指插入她的發絲間，強迫她張嘴承受他的吻。
    “唔……”藍溪被他親得喘不過氣。
    他們兩個人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陸彥廷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柔軟又富有彈性的兩團。
    媽的，這個女人，簡直堪比毒癮。
    陸彥廷掐著藍溪的腰將她拎到了沙發前。
    藍溪已經猜到了他要坐什么。
    她在沙發上躺下來，抬起一條腿來蹭了蹭他的身體。
    “陸總今天很饑渴啊。”
    陸彥廷掐住她的下巴，聲音沙啞：“不是你先勾引我的？”
    藍溪撇嘴：“真冤枉，我什么都沒做，是你先親了我好不好？”
    陸彥廷：“……”
    藍溪拱起身體，湊到他耳邊吹了一口氣，調笑：“難道是顧小姐受傷了，不好滿足你？”
    “誒，不對，顧小姐只是頭受傷了啊……嗯……”
    藍溪的話激怒了陸彥廷，陸彥廷突然抬起手來，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藍溪疼得發出了一聲呻吟。
    再定睛一看，陸彥廷的臉色已經很陰沉了下來。
    “少惹我，嗯？”他警告她，“惹了我，受苦的還是你。”
    藍溪：“……”
    每次，陸彥廷在床上的騷話都能刷新她對他的認知底線。
    藍溪深知逃不過了，于是兩個人在沙發上來了一場。
    她能感覺到陸彥廷像是憋了很久的，藍溪摟住他的脖子，笑著問：“陸總現在不懷疑我跟別人睡過了？”
    “閉上你的嘴！”陸彥廷狠狠懲罰她。
    ……
    經過之前的鍛煉，藍溪對這種程度的折騰勉強算是適應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幾天沒做，體能恢復了不少。
    客廳里沒開空調。做完以后，藍溪的額頭上都是汗。
    陸彥廷抽了兩張紙巾給她擦了擦汗，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兒，喉嚨一緊。
    媽的……他咬著后槽牙，在心里罵著臟話。
    陸彥廷摟住她的肩膀，兩根手指頭夾著她的耳垂玩弄，語調漫不經心：“吃藥了沒？”
    藍溪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舍曲林。
    “哦，還沒吃。”
    藥是飯后吃的，她晚飯還沒吃，怎么吃藥？
    陸彥廷：“這幾天有沒有按時吃藥？”
    藍溪：“嗯。”
    陸彥廷低笑了一聲，“難得你這么聽話。”
    藍溪：“……”
    陸彥廷：“晚飯吃了沒？”
    藍溪搖頭：“還沒。”
    陸彥廷：“那去做吧。”
    藍溪：“……什么？”
    讓她做飯？他不如做夢來得痛快一點兒。
    “既然做了陸太太，就該朝著我的標準靠。”陸彥廷低頭看著藍溪，“我不希望每天吃外賣。”
    “那就找個保姆唄。”藍溪有點兒不高興，“我嫁給你可不是為了給你做飯的。”
    陸彥廷也不生氣，只是笑著：“看你這樣子，是想離婚？”
    藍溪：“你想吃什么？我試一試。”
    陸彥廷松開她，“隨便，清淡一點兒就好。”
    ……
    十分鐘后，藍溪來到廚房。
    打開冰箱一看，里頭竟然有新鮮的菜。
    再打開冷凍柜，肉也有。
    媽的……這都誰買的？擺明了是要跟她作對。
    藍溪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稍微冷靜一些。
    她是很討厭做飯的。不對，準確來說，一切家務活她都很討厭。
    從小到大，白婉言也沒有給她灌輸過“女孩子就該洗衣做飯”這樣的觀念。
    藍溪站在冰箱前，把里頭的菜拿出來研究了一遍。
    土豆要削皮，排除；茄子要削皮，排除；豆角要一個一個清理，排除……
    剩下的，就只有蘑菇和青菜了。
    這兩樣，好像是可以一起炒的。
    藍溪拿出手機搜了一個教程，然后開始洗菜。
    一邊洗，一邊在心里咒罵陸彥廷。
    藍溪按照教程往鍋里倒了油，等鍋開了，把菜倒了進去。
    蘑菇和青菜上面都是水，這樣倒下去，整個鍋都炸開了。
    油飛濺出來，藍溪的胳膊和手背上被燙起了水泡。
    “啊啊——靠！”
    她在廚房里折騰的動靜太大，聽到她的嚎叫以后，陸彥廷臉色一變，立馬起身，快步走到了廚房。
    剛一進去，就看到藍溪表情痛苦地靠在墻邊。
    陸彥廷走上去，聲音有些急切：“怎么了？”
    “都特么怪你！”藍溪疼得不行，看到陸彥廷之后，就跟瞧見仇人一樣。
    她抬起腳來，狠狠在陸彥廷小腿上踹了一下。
    陸彥廷：“……”
    想發脾氣，但是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忍住了。
    陸彥廷走上去關了火，轉身問她：“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藍溪不耐煩地說，“我都把菜倒進去了，特么的突然就炸了，疼死我了。”
    “哪里疼？”陸彥廷再一次湊上去。
    藍溪舉起自己的右胳膊，“你自己看。”
    陸彥廷這一眼看過去，就瞧見了她手背胳膊上的水泡。
    想教訓她不懂常識，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看來她是真沒做過飯。陸彥廷從醫藥箱里拿了藥，給她上藥。
    藍溪也沒動，乖乖地坐在餐椅上，任由陸彥廷擦藥。
    擦完藥以后，陸彥廷去洗了把手，然后親自去做飯。
    藍溪見他會做飯，更生氣了。
    呵呵，明明自己會做，剛才還故意刁難她……
    “我要吃蝦。”藍溪趾高氣揚地對陸彥廷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知道了。”陸彥廷答應下來。
    **
    一個小時以后，陸彥廷做完了三道菜。
    其實他做菜也不是很擅長，而且好些年沒做了。
    會的這幾道菜，都是在顧靜雯家里的時候，跟她媽媽學的。
    陸彥廷給藍溪盛了一碗米飯，同時為她準備好了碗筷。
    藍溪全程都沒自己動過，當然，她也很享受這樣的待遇。
    吃飯的時候，陸彥廷掃了一眼她的胳膊，“還疼嗎？”
    藍溪：“當然疼。”
    陸彥廷：“下次注意，菜上有水，放進鍋里的時候人離遠一點兒。”
    藍溪一聽他這話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明擺著就是讓她以后繼續學做飯！
    她才不上當。
    “沒有下次了。”藍溪態度堅決，“下次直接點外賣。”
    陸彥廷表情一變：“我說過我不想結婚以后每天吃外賣。”
    藍溪退而求其次：“那你可以找個做飯的阿姨，總之我不做。”
    陸彥廷瞇起眼睛盯著她：“你之前跟沈問之在一起，也這么任性？”
    藍溪原本在夾菜，聽到沈問之的名字之后，筷子沒拿穩，菜直接掉在了餐桌上。
    “呵。”看到她這個反應，陸彥廷諷刺地笑了。
    他只不過隨口一問，沒想到也能造成這么大的反應。
    她對沈問之究竟有多喜歡？
    藍溪知道自己失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抽了幾張紙巾將餐桌上的菜收拾干凈。
    “怎么不說話了？”陸彥廷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藍溪冷哼了一聲：“對，我一直都這樣。”
    陸彥廷再次發出一聲笑，“吃飯吧。”
    ……
    晚飯結束，藍溪上樓洗了第二遍澡。
    出來的時候，陸彥廷已經躺在床上了。
    想起來剛才做飯的事兒，藍溪對他的態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開口的時候，也是嘲諷無比：“陸總沒做夠么？”
    陸彥廷皺眉：“你又跟我作什么？”
    藍溪：“……”
    陸彥廷拿起手邊的藥來遞給她，“吃藥！”
    要不是他提醒，藍溪真的忘記這茬了。
    藍溪從陸彥廷手里接過來藥，就著水吞了下去。
    剛吃完藥，陸彥廷摟著她的腰將她摁在了床上。
    藍溪不規矩，一直掙扎。
    陸彥廷抬起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別亂動。”
    藍溪：“……”
    “放心，我精力沒那么旺盛，今晚不做了。”陸彥廷將她抱到懷里，為她蓋上被子，“晚上好好睡覺，明天陪你一起去廖璇那邊。”
    ……干嘛突然這么溫柔？藍溪翻白眼。
    這是給個巴掌再給個甜棗么？
    藍溪直接告訴他：“我明天有事，不去。”
    陸彥廷臉色一沉：“你有什么事？”
    藍溪：“反正我不去，留著你的時間給顧小姐吧，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