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翎等人自然是不好再參與到張家的事中,她們看到張夫人越后,便找了個理由離開。
隨后,張家直接成了一團亂麻,張家主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女兒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他曉得平日里張楚楚做事沒個分寸,被他們嬌縱壞了,但是真的沒想到,青天白日的,她竟然!
只要想到那件事,張家主便緊咬牙關,恨不得直接打死那個沒出息的女兒!
此刻,他正站在張夫人床前,大夫在一旁診治。
小妾面含擔憂的看著他,她眼中泛著隱隱水光,看起來可憐極了:“大人,這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當時親自要推門去看的話,她們說不定也不會知道。”
她哭訴的聲音猶如黃鸝一般婉轉,張家主哪還能狠得下這個心來責罰她?
再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張楚楚做出這種事,往后怎么可能不被人發覺?
張家主甩了把袖子:“此事與你沒有絲毫關系,都是那個逆女所為!”
他說完這話后又親熱地把小妾摟在懷中,親自將她按在凳子上。
“你本就剛流了孩子,如今因為這事勞心傷神,過會兒也讓大夫給你看看,切莫讓你身體出現不適。”
張家主對小妾很是關懷,而且今日之事后,他對自己這名小妾有了更多的滿意。
不驕不躁,甚至口碑比張夫人這個做夫人的還要好不少,真是惹人憐愛。
她剛才還算是鎮定,沒讓他真的丟太大的人。
“多謝老爺關懷,還記得這個孩子。”小妾紅著眼眶用手摸著肚子,眼中滿是對未成型孩子的不舍。
張家主在看到小妾這幅模樣之后更加覺得心疼,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夫人還躺在床上。
此時他心中被小妾滿滿的占據了,他找了個凳子坐在小妾身旁:“別擔心,往后我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到時我一定讓大夫全天候著你可好?”
聽到這話,小妾仿佛很感動的往張家主懷里鉆:“謝謝大人了。”
她面上爆發出燦爛的笑容,當真是開心極了,張家主覺得一陣滿足,這個女人真是愛慘了他。
如果不是愛慘了他,又怎會如此在意他與她之間的孩兒?
事實上,小妾現在臉上笑的有多開懷,心中就有多冷。
尤其是在聽到張家主那句還會有孩子,她懷胎十月,好不容易懷著的骨肉,被一句還會有孩子抹殺了。
她還記得當初在孕期間無數次與孩子談心,每次張家主只要不來她這兒,或是有了其他的新鮮女子,她都會說給自己的孩子聽。
為的就是告訴孩子,生下來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討好父親,讓他們母子倆在張家主心中有一席之地。
可,她那個孩子還沒生下來,就被一碗涼湯斷送了性命。
她眼睜睜看著穩婆將未成型的胎兒拿走,從未如此痛苦過。
結果現在換來的只不過是一句,還會有別的孩子罷了,她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不過,傷害了她孩子的人,她絕對不會放過,如今的張楚楚也不過只是個開始而已。
“大人,大小姐只是被嬌縱壞了,其實這事也不該怪罪她,大人答應我,別對張小姐生氣好嗎?”
小妾聲音柔柔的又說出這句話,可此時說出這種話,對于張家主來說跟火上澆油沒什么差別。
他只要一聽到嬌縱二字,就能想起從前張楚楚做過的那些荒唐事。
他只是覺得自己就這么一個女兒,自然是要嬌慣這些,但是沒想到女兒竟被慣成了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
“我看,往后必須得好好教教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名聲在經過今日一遭之后,也都壞了個徹底,實在不行直接送寺廟去陪青燈古佛吧!”
張家主說出了這話,他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大,臉上神情也并不兇惡,能看得出不是生氣的時候說說而已,他說的是真的。
小妾在看到他這幅模樣之后,心里頭更加覺得好受了些,她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張夫人那邊。
正好看到對方滿臉憤怒的看著她,像是恨不得把她扒皮抽筋了一般,小妾揚起唇角,露出個非常挑釁的笑容。
她現在可絲毫不怕張夫人,對方也是從小妾被抬上去的,身上帶著股小妾的小家子氣,這種小家子氣更能激怒家主。
此時,南宮翎上了馬車。
陳圓圓在剛上馬車就迫不及待問:“姐姐,方才你去給那位張貴女敬酒,是不是酒中有了不得的東西?”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揚了兩下眉頭,神情看著當真是猥瑣極了。
南宮翎含笑點頭,不得不說,剛才看到張貴女和張夫人吃鱉,她這心情還挺舒暢的,比出去游玩都好使的多。
“只不過那藥不是我下的,是她本來準備下給我吃的,她估計怎么都想不到我精通藥理。”
南宮翎說完這話后,陳圓圓眼眶陡然瞪大,接著看向她的肚子。
姐姐肚子里已經有了好幾個月的身孕,肉眼便能看得出來。
可那位張貴女竟然給姐姐下那方面的藥物,天哪,做人怎么可能做的這么狠毒?
“不過,她如今作繭自縛了,經過這次的事后,她估計往后再也不敢了。”
南宮翎面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只不過說出來的話讓陳圓圓都打個哆嗦。
她幸虧一來就直接抱緊了姐姐的大腿,沒搞那些有的沒的幺蛾子,抱大腿簡直是她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她這個腦子如果要做惡毒女配的話,肯定會被姐姐玩的團團轉,到最后說不定得把自己的這條命給丟了,簡直得不償失了!
“怎么,你害怕我了?”
南宮翎遞過來個湯婆子,眉眼帶笑的看著陳圓圓,這小丫頭怎么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樣?
陳圓圓立馬搖了搖頭,表忠心:“怎么可能害怕姐姐,只是覺得幸虧我與姐姐是朋友。”
她這馬屁拍的讓南宮翎很無奈,她搖著頭笑了笑,車的滿臉被人掀開,秦奉之走了進來。
他身上帶著酒意,很是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