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夜晚,上弦月掛在天上。</br> 騎著白馬的戴幕笠的女子身形飄逸。</br> 這時,有四個黑衣人飛來,把她圍住了。</br> “你們在這里等候多時了吧?”女人聲音如冰玉那么好聽。</br> 殺手說:“你可是本朝第一女知府,多少人想要你的腦袋。我們不是第一人,也不是最后一人。”</br> 女子立在馬上:“沒想到做個為民請命的官也會招惹殺身之禍啊!”</br> “我勸你回京都,做個相夫教子的好妻子。安州的案子,你管不著。”</br> 女子拔劍,直接和殺手打起來。</br> “如果本官怕死,就不會考科舉,憑本事當上知府了。”</br> 看來,有人不想查出真相。</br> 女子劍花很美,四個高手分別攻擊她的腦袋,咽喉,心臟,膝蓋。</br> 這時,竹葉飛來,把殺手手腕劃破。</br> 一位青衣俠客飛來,摟著女子的腰,把那些劍踢飛。</br> 他們受傷:“快走。”</br> 女子看到他有雙狐貍眼,右眼下有顆痣。</br> 他的身上,透著竹林修士的清雅。</br> “多謝少俠。”</br> 男子把她輕紗劃破:“我要看看你美不美。”</br> 只見她明目燦爛,猶如朝霞。</br> 男子拍手:“好看。你應該沒有被看容顏就得嫁人的規矩吧?”</br> 女子答:“沒有。”</br> “那就好。我呢!愿一路保護大人。到時候,你讓我做護衛,我也當個官威風威風。”</br> 男子欣喜抱著胳膊。</br> 女子看著十八,卻比一般人成熟:“做官不是為了威風,而是為民為國謀取福利。”</br> 男子轉著圈到她的身后:“我覺得我長得也不賴,咱們也能湊一對……好主仆。”</br> 女子想:我故意走小道,沒想到還是遇到追殺。看來,安州的案子必須早點破了。”</br> “我叫青蘇,大人芳名呢?”</br> 女子飛到馬上:“帝萱萱。”</br> 她從七品做起,破案無數升了知府。</br> 此行偏遠,山路崎嶇。</br> 安州從一月前,經常有女子失蹤,就連前任知府女兒張施施也失蹤。</br> 于是,張知府去找女兒,被義莊的人發現他被砍了腦袋。</br> 兇手連官家女子都敢劫持,可見背后勢力多么猖狂。</br> 一會兒,下雨了。</br> 青蘇去摘芭蕉葉,飛上去給她擋著了。</br> “前面有客棧,我們快趕過去。”他坐在她后面,趕馬了。</br> 帝萱萱不小心往后靠在他胸膛上,馬上臉紅:“抱歉……”</br> “大人盡管靠著我,你如此美麗,作為好百姓應該保護你一生。”青蘇總是笑容盎然,就像快樂的馬兒。</br> 帝萱萱不想和他那么靠近,可是他騎馬太快,又出不去。</br> “小流氓,停下。”</br> “我可不能讓你淋雨了,當然不能離開你。”</br> 他心里可樂著呢!</br> 客棧到了。</br> 帝萱萱打扮也是俠客,不穿華服讓人盯著。</br> 在荒山野嶺得小心,她吃菜前就用昭寧給的試毒銀針。</br> 就算是無色無味的也能試出來。</br> 她一直勤學武功,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br> 如今與姐妹天各一方,但是友情永存。</br> 青蘇給她舀雞湯:“多吃點。”</br> “你不用對我那么熱情。”帝萱萱非常不適應。</br> 青蘇把她手握著:“我是個沒有家的可憐人,我就想追隨你。”</br> 帝萱萱尷尬喝湯:“你武功那么好,可以做鏢師。”</br>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救百姓,我也想做大英雄呢!”</br> 帝萱萱當然沒有完全信任他,出門在外只能相信自己。</br> 帝萱萱吃飽就去客房沐浴了,長發盤著。</br> 這幾日她都沒有洗澡,現在舒服多了。</br> 她的志向在一步步實現,懂得人間疾苦才能幫助百姓。</br> 總有一天,她會成為宰相的。</br> 外面大雨傾盆,伴隨轟鳴聲。</br> 外面有人飛來,給房間吹迷煙了。</br> 帝萱萱已經換好衣服了。</br> 黑衣人進來,往被子戳了幾刀。</br> 打開了看到枕頭,氣壞了:“人呢?”</br> 青蘇與帝萱萱在衣柜里,兩個人貼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很小。</br> 黑衣人到處找,靠近衣柜。</br> 一打開,就被冷蘇揮劍殺了。</br> 他趕緊把人抱出來:“大人,你怕了么?”</br> 帝萱萱拿開他的豬蹄:“他們越要殺我,我就要活下去,保護更多百姓。”</br> 她給黑衣人吃毒粉:“快說,誰派你們來的。”</br> “七殺殿。”</br> 帝萱萱聽說過,他們無惡不作,燒殺搶掠。</br> 里面的殺手都很厲害,可是來錢快很多人加入。</br> 當然,也有被拐的。</br> 帝萱萱用劍劃破他們脖子:“我會鏟除七殺殿的,不再讓他們禍害百姓。”</br> 青蘇坐著喝茶:“七殺殿殺人不眨眼,你一個女孩怎么可能把他們剿滅?就怕是朝廷也殺不光。”</br> 帝萱萱拍桌:“那我就用一生之力,與他們斗到底!”</br> 青蘇把她手拿著,她馬上潑茶過去:“別對我動手動腳。”</br> “嗚嗚,我救了你,你還說可愛的英俊的我。”</br> 帝萱萱起身:“你快回你房間,免得壞了我的名聲。”</br> “大不了,我娶你啊?我長得也不賴,咱們配一臉。”</br> “我看你還想被潑。”她拿起茶壺準備又潑下去。</br> 青蘇擋著臉:“好好好我出去,江湖兒女不用那么拘謹的。我不要你負責了啊!”</br> 說完,他馬上一溜煙。</br> 帝萱萱當然睡不著,只能躺著干瞪眼。</br> 來了兩批殺手,上任之路不安全啊!</br> 不管前程多難,她都不會放棄。</br> 人這一生要挺著腰活著,不負良心。不負蒼生。</br> 天亮,青蘇做了牛肉面:“我來啰,我做了愛心面面,你醒了嗎?”</br> 他在帝萱萱門外。</br> 帝萱萱打開門:“早。”</br> 青蘇端進來放下,坐著托腮看她:“你好美啊!我好喜歡啊!”</br> 帝萱萱拿著茶杯:“你再胡言亂語我就潑你了。”</br> 青蘇馬上捂嘴,一臉壞笑,卻還是如風月那樣好看。</br> 吃完了就上路,趕了兩條路才到衙門外。</br> 青蘇下馬,到帝萱萱面前伸手:“我扶著大人吧?”</br> 帝萱萱從另一側下馬,也有女俠風范。</br> 她進去了,官差打哈欠:“你們是誰?”</br> 青蘇馬上對帝萱萱搖手:“你有點眼光嗎?這位就是貌美如花,人見人愛的新任知府。”</br> 官差馬上站好:“請大人出示官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