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受力后退,自然沒能碰到球,她連忙占據(jù)最有利的位置,正要發(fā)球,后面男人的球桿已纏上來,她的手臂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帶走,手臂上揚(yáng),再次錯失良機(jī)。
喬琦有些火了。
到了這一步,兩人都已明白對方虛實(shí),不敢再輕舉妄動。
喬琦微微躬著身子,目光狠狠盯著同樣躬身呈戒備狀態(tài)的顧司乾,咬牙道:“你今天必輸無疑!”
顧司乾冷笑,“這么有信心?”
“當(dāng)然!”
話音一落,右臂出動,忽然一下從他的腋下穿過去。
顧司乾眉目一凌,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上的球桿已被她握住,緊接著,只見她以一個極為刁鉆,難度極高的姿勢整個兒的跳到顧司乾的右邊來,左臂輕輕一揚(yáng),手中的球桿已經(jīng)將球擊飛,球落入了遠(yuǎn)處的洞里。
現(xiàn)場響起林松興奮的喝彩和鼓掌聲。
“好!太精彩了!阿喬干得漂亮!”
他激動不已,甚至不自覺喊出了以前對她的稱呼。
喬琦和顧司乾兩人,似乎誰都沒有在意,顧司乾拭了一把額上冒出的細(xì)汗,說道:“我輸了。”
喬琦眉梢一揚(yáng),頗有些得意之色,“賭注呢?”
顧司乾也不賴皮,問:“你想要什么?”
這一問,倒把喬琦給難住了。
要讓顧司乾做一件事?實(shí)話實(shí)說,她現(xiàn)在還沒有想出來。
見她猶豫,顧司乾笑了笑。
“不急,你先想想,今天之內(nèi)告訴我都有效。”
說完,人已轉(zhuǎn)身,往休息區(qū)走去。
林月兒早已等在那里,剛才看兩人比賽,看得著急,原以為顧司乾會穩(wěn)贏,沒想到最后竟被喬琦贏了過去。
頓時(shí)不滿,等顧司乾走近了,才將一杯早已準(zhǔn)備好的冰飲遞給他,抱怨道:“司乾,她也太沒分寸了,什么玩意兒就敢贏你?”
顧司乾正準(zhǔn)備去接杯子的手一頓。
目光淡淡瞥向她,摻著一絲寒涼,“她是什么玩意兒,是由你能說的?”
林月兒一愣。
下一秒,就看到顧司乾將手收了回去,對旁邊的服務(wù)員冷淡的吩咐道:“去給我換杯冰水來。”
“是。”
服務(wù)員連忙下去了,林月兒一怔,連忙舉著杯子上前,小聲解釋,“司乾,這是我特意為你叫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司乾打斷。
“以后別自作主張給我準(zhǔn)備這種甜的東西!我喝什么還不需要你來伺候!”
說完,人已經(jīng)再次拿起球桿,往球場中走去。
林月兒徹底呆在那里。
男人刻意的冷漠,令她的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屈辱感。
尤其想到旁邊還有人看著,那些旁人中,更是有曾和他有過一段刻骨銘心感情的喬琦在,她就只覺得臉皮火辣辣的,心頭一陣疼痛和恨意。
都是因?yàn)槟莻€女人!
炙熱的仇恨讓她轉(zhuǎn)頭盯向喬琦,然后,踩著高跟鞋大步走過去。
喬琦贏了球,心情倒是比早上好了幾分。
正一邊喝水,一邊和林松聊天。
冷不丁手上的水杯就被人一把奪走了,下一秒,只覺面上一涼,一杯水已經(jīng)全部潑到她的身上。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你到底和司乾說了什么?讓他這么偏袒你?”
喬琦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前映出林月兒那張氣得通紅的臉。
林松在旁邊呆住了,有些驚訝,更多的是為難。
“林小姐,你……”
話還沒來得及說,只聽“啪”的一聲。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林月兒的臉上。
林松一下子就閉了嘴,轉(zhuǎn)頭,目瞪口呆的看著喬琦,卻見對方眉眼平淡,仿佛此時(shí)發(fā)生的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出口的聲音也是清淡冷靜無比,沉聲道:“你又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來質(zhì)問我?”
林月兒氣瘋了。
平生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輕視踐踏!
她捂著臉,感覺自己臉上的肉正以掌心可觸的速度腫起來,眼眶通紅,又怒又急。
“你、你居然敢打我?”
喬琦冷笑。
她隨手扯過身后林松眼巴巴遞來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水,說道:“伸過來的臉,不打白不打,你若是不服氣,大可以去向顧司乾告狀,讓他來給你撐腰啊!”
林月兒氣得一張臉漲紅。
可她知道,憑打架,她不是喬琦的對手。
這個女人,她原本沒把她放在眼里,可如今看來,竟是如此難纏的人物。
她一定不能讓她繼續(xù)留在顧司乾的身邊!
想到這里,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意,咬牙切齒的道:“好,你等著!我這就去告訴司乾,讓她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欺負(fù)我的!”
說完,踩著高跟鞋憤怒的轉(zhuǎn)身往球場走去。
喬琦由始至終,都冷著眉眼,這時(shí)候臉上的水擦干凈了,才后知后覺手帕是林松的。
只能回頭對他說道:“不好意思,手帕下次洗干凈了再還你。”
她剛才的氣場那么強(qiáng),恍惚間又回到了四年前睥睨飛揚(yáng)的樣子,林松一時(shí)看得有些怔忪,這時(shí)候反應(yīng)過來,連忙搖頭。
“沒關(guān)系,一張手帕而已,丟了就行,阿喬,你……”
他頓了頓,似有些為難。
喬琦抬眸,似笑非笑看著他,問道:“不叫我喬小姐了?”
林松不好意思的笑笑。
當(dāng)初,喬琦和顧司乾決裂,顧司乾也不準(zhǔn)他們?nèi)魏我粋€人再和喬琦當(dāng)朋友,他因此也被迫將稱呼從阿喬改成了喬小姐,以顯示兩人的距離,和自己的站隊(duì)。
而今,再見她這副凌厲模樣,相比四年前,多了幾分穩(wěn)重和冷靜,卻沒有少半絲凌厲的鋒芒。
一時(shí)心頭復(fù)雜之情油然而生,哪里還管得住嘴?
林松撓了撓頭,說道:“你們之間的事太過復(fù)雜,我一個外人不好參與多說什么,只是司乾這四年來,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樣過得有多輕松,所以如果可以……”
“不可以。”
他還沒說完,喬琦似乎就已經(jīng)猜到他要說什么。
冷聲打斷,然后淡淡的道:“我和他的仇不共戴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這話一出,林松接下來想說的話,一下子就被堵在了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