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丘港還是下著淅淅瀝瀝的雨,不過比起昨晚的雨勢已經(jīng)明顯減弱。
初夏很早就起來給一些受傷的居民清理傷口,換藥。
賀北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她的帳篷里的,等她發(fā)現(xiàn)他時,他顯然已經(jīng)在邊上站了不久,俊臉上滿滿都是不耐煩。
“你想干嘛?”初夏看到他微繃的下顎線條后,愣了下。
“要不要去沖澡?”
初夏:“……”
不知為何,這話她聽著好像帶了點別的顏色。
因而她還特意掃了賀北溟的某一處。
賀北溟很清楚地捕捉到了她瞥向他某處的那一眼,忍不住調(diào)侃了她:
“只是問你要不要沖個澡,洗掉身上的汗味,你怎么也能聯(lián)想到那事?是不是一晚上空著,就不舒坦了?”
他身上還是一身黑色的雨衣,濕漉漉的,讓他渾身不舒服。
不過這邊經(jīng)過溝通,已經(jīng)找到了可以給他沖澡的地方。
他想著這女人每回洗澡都恨不得洗掉一層皮,昨夜還在雨水里浸泡過,她應(yīng)該也迫切想要洗澡的。
沒想到這么一問,她竟然有了別的想法……
“我只是以為你想而已。”初夏感覺整張臉都火辣辣的。
“我不想,但你要是想,我也可以配合。”賀北溟沒想到她剛才的那一眼,還真的讓他有了點反應(yīng)。
他煩躁得很,隨手拿了根煙叼著。
但考慮到這是帳篷內(nèi)部,到底還是沒有將香煙點著。
“誰想了?是你自己心思齷齪,別什么都推給我。”
初夏略顯懊惱,不想和他繼續(xù)掰扯,想離開帳篷。
可賀北溟眼疾手快地將她拽進懷中:“我齷齪就齷齪,那你配合我!”
這會兒傷患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帳篷里也沒別的人。
初夏靠在男人的懷中,想著他昨晚如同天神般出現(xiàn),心里還是有點甜的。
只是某人那不堪入耳的話語,還是讓人心驚肉跳的。
“我不去。”
眼看著某人將她往外拖拽,初夏趕忙拒絕。
“為什么?雨水濕黏黏的,難道不難受?”
“難受,不過現(xiàn)在不是清洗的時候,我等下還要去南鄉(xiāng)一趟。”
“南鄉(xiāng)?為什么?”
“這里有幾樣心臟病患者急需的藥物缺了,得去那邊取一些。”
“可以讓你們醫(yī)院的人送來,沒必要現(xiàn)在去冒險。南鄉(xiāng)的暴雨從昨晚上持續(xù)到今早都沒有停。”
賀北溟顯然不贊成她去南鄉(xiāng)。
“說是醫(yī)院暫時調(diào)配不出人手。我去一趟很快就回來的。”
初夏其實也懷疑過是不是有人刻意這么安排的,但看著這里幾位心臟病患者及其家屬那不安極了的樣子,她最后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
“那如果半路遇到泥石流呢?”賀北溟突然冷著臉,神情嚴肅地問她。
“應(yīng)該不至于那么倒霉吧。”
可哪怕初夏這么說,賀北溟還是說:“我找人替你去。”
他這次從賀氏抽調(diào)過來的人,都是退伍軍人出身,本身就擁有豐富的避險經(jīng)驗,絕對比初夏這菜鳥中用。
“不用,這是我的任務(wù)。”
不是欲拒還迎,而是初夏也開始意識到自己不管身心都開始依賴上賀北溟了。
要是放任不管,以后賀北溟抽身離開和別人結(jié)婚,不再幫她,她該怎么辦?
與其到時候傷心絕望中再次重學(xué)獨自美麗,還不如從一開始就獨自美麗。
好意被拒絕,賀北溟面容看似平靜,但眸底卻如同覆蓋著千年不化的冰山。
“隨你。”他突然松開了她的手,大步離開了帳篷。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已經(jīng)習(xí)慣他掌心的溫度,他的手突然撤離,讓初夏感覺相當(dāng)不適應(yīng),一時間竟盯著自己的手腕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