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懶得和大媽們啰嗦了,直接告訴她們要報警就趕緊的,別只在那里玩嘴炮。
民工大嫂忙不迭地掏出了郝俊的手機,但身體受限,只能遙遙遞向郝俊,央求郝俊離開。
只要郝俊離開了,大媽們的思維還是停留在她和騎摩托車的鬼話上,肯定不會為難她和騎摩托車的,也沒有堅持報警的必要了。所以,她不再阻止做樣子要報警的大媽,而是把央求的目標放在了郝俊身上。
郝俊接過了手機,查看了一下一切正常。
但他沒有抬起腳來,而是直接撥打了110,告訴他們有兩個假裝求助的騙子,搶奪了自己的手機逃跑時,被一群廣場舞大媽截住了,覺得他們不像是第一次作案,嫻熟的很。
郝俊報上了地址后就掛了電話,等著110的到來。
這下大媽們可都驚住了!
詐騙!搶奪!太可惡了!
剛才幫著那兩個家伙說話的羞愧難當,沖上去就是一通花拳繡腿。
騎摩托車的竟然和大媽們談起了法律,說什么對于失去了反抗能力的犯罪嫌疑人,拳打腳踢等身體傷害都是違法的。
大媽們都被嚇住了,好像真的有這么一說吧?聽說不是中止犯罪的時候,這么個打法真的不行,上個月還有把無路可逃的小偷打成了重傷被抓起來的呢。
不一會兒的工夫,110就來了。
郝俊抬起腳放開了兩個家伙,講述了事發經過。
突然!
郝俊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飲料!小姑娘!絕對是在轉移我的注意力!”
為首的中年警察馬上就明白了,讓同事把那兩個家伙押上警車,他和郝俊先趕往事發地。
小姑娘和小女孩早已沒了蹤影。
郝俊看向了那兩個大蛇皮袋子,過去打開一看,其中的一個袋子里裝了兩條和垃圾沒有多大差別的破棉被,另一個袋子里是裝著碎磚頭的三個大小不等的紙箱。
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只是行騙的道具而已,他們絕對是一個早有預謀、各有分工的團伙。
中年警察調取了已經備案的相關信息,發現最近兩個月本市已經發生了六起可以并案偵查的類似案件。
由于這六次都是精心挑選了監控沒有覆蓋的區域,或者是監控被樹木、建筑物遮擋的區域作為作案地點,犯罪嫌疑人一直沒有留下清晰的正面影像,給抓捕造成了不小的難度。
中年警察感謝郝俊的同時,也不免有些遺憾,因為除惡未盡,這個小團伙沒有全部落網。
郝俊一聽果然是老手作案,而且還招惹到了自己,決定幫一下警方的忙。
他立刻發動了無限聚焦,鎖定了那小姑娘離去的方向。
讓他啼笑皆非的是,小姑娘并沒有走遠,而是消失在橋那頭的游藝場里。
郝俊假說自己追那兩個家伙進胡同時,無意中瞥了后面一眼,看到那小姑娘抱著小女孩往橋那頭跑去,沒有攔下出租車的打算,說不定橋那頭是約定的會合地點。
中年警察覺得郝俊的分析有道理,一邊和郝俊向橋那頭走去,一邊給同事打電話,讓他們先審出犯罪嫌疑人事后的會合地點。
一直到郝俊和中年警察走到了橋那頭,那兩個家伙也不承認有同伙。
郝俊本來也不是指望著他們說出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來,裝模作樣的和中年警察查看了一下周圍后,就走進了露天游藝場。
現在夜色已深,帶著小孩子來的人很少了,郝俊在中年警察的陪同下一問管理員,管理員馬上就匹配上了一大一小兩個顧客,把他們領到了滑梯旁。
滑梯周邊空無一人,管理員來回一轉悠,就確定了藏身地點,沖著一個卡通蘑菇屋喊道:“警察找來了,躲在蘑菇屋里也沒用,趕緊出來吧,我這是小本生意,可扛不住窩藏、包庇的罪名。”
那小姑娘知道藏不住了,只好抱著小女孩從蘑菇屋里躬身走了出來。
但她扮著無辜的路人,滿臉疑惑的問發生了什么事?
郝俊怕中年警察照本宣科的讓小姑娘存有僥幸心理,就搶先說道:“那兩個家伙都被逮著了,該坦白的都坦白了,就看你是不是和警察叔叔說實話了。”
中年警察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朝郝俊微微一笑,顯然對郝俊的話很是滿意。
小姑娘的心理防線馬上就開始動搖了。
中年警察更是有意思,直接把郝俊說成了警方安排的志愿者,就是為了引他們出洞。
小姑娘和那假扮民工大嫂的心眼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面上。
在郝俊和中年警察的一唱一和下,她很快就被誘導著交代了一切。
中年警察立刻通知同事來接人。
在同事到來后,馬上給小姑娘做了正式筆錄,才帶上了警車……
第二天下午兩點半,樊樺的秘書甘茹嫣聯絡了代瑾十幾次,一直無法接通。
三點的時候,依然是無法接通。
三點半就是昨天定好的去代瑾入住的賓館簽訂合同的時間了,甘茹嫣不敢拖延了,馬上向樊樺匯報。
樊樺立刻讓郝俊備車,他要去代瑾入住的賓館看看怎么回事。
到達賓館后,樊樺才得知代瑾連夜退了房,沒人知道去哪里了。
樊樺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原想來個突然襲擊,看看代瑾是有什么特殊原因還是和別人達成了協議,卻沒想到讓他自己受了個突然襲擊!對方走人了!
他本能地覺得被同行挖了墻角,但合同沒正式簽訂,既無法阻止代瑾和別人簽合同,也沒法和代瑾的上級投訴。
就在這時,甘茹嫣打來了電話,說代瑾告知了離去的原因,是昨天晚上在酒吧受到了意外傷害,不但右手受傷無法簽訂合同,而且還被威脅的不敢出門了,所以只好匆匆地返回公司。因為實在是不想再回憶起與這個城市相關的一切,所以才一直沒有電話通知。但馬上就到了簽訂合同的時間了,再不通知一聲就不合適了。
甘茹嫣想說服她右手恢復了之后去其它城市簽約,代瑾說不想再接觸這個代理權了,已經交給了老總。
樊樺掛斷了電話,向賓館的前臺詢問代瑾離開前后的情形,果然右手不方便。
樊樺只好和郝俊上了車。
返回的路上,樊樺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詢問郝俊,“她的手也傷的太是時候了吧?今天就要簽合同了,她卻在前一天晚上受了傷。如果真的是與簽合同有關,那就一定有內鬼!”
郝俊的心突地一跳!
就在這時,甘茹嫣又來了電話。
郝俊無意中從后視鏡里一瞥,樊樺正皺緊眉頭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