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尸匠 !
我心中有點虛,剛剛逞能的時候滿眼都是錢,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向汪瑞杰開口要五十萬也是為了讓他覺得我們漫天要價,別跟我們合作了,沒曾想他怎么就答應了。
早知道我就該開口要個一百萬的。
林瑩瑩死得這么蹊蹺,內心十分不甘心,要想超脫渡化她怕是沒那么簡單。
如今林瑩瑩的魂魄也已經(jīng)離開了,立川這么個小地方找個人都不容易,找個鬼可怎么下手。
“陳叔,那我們現(xiàn)在從哪入手,可怎么找這個林瑩瑩去?”我疑惑道。
“還用我們去找嗎,林瑩瑩留在陽間就為了弄死汪瑞杰,不用我們去找她,只要我們守著汪瑞杰,那她還不得自己過來。”陳叔說道。
我一拍腦門,怎么自己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們兩個嘀咕什么呢,你們要多少錢我都已經(jīng)答應你們了,怎么還不著手處理,怎么難道還等著林瑩瑩把我弄死了。”汪瑞杰用他的公鴨嗓沖我們嚷嚷道。
有錢就是大爺,汪瑞杰此時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指使著我們,我心想要讓汪瑞杰當魚餌,那也得汪瑞杰配合,便說道。
“汪先生,俗話說的好,解鈴還須系鈴人,要解決林瑩瑩這個事情,我們只是幫忙處理的局外人,有些事情還需要你在這個局里。”
“你說的什么話,錢我給你了,你們就得給我處理妥當,怎么現(xiàn)在要我既出錢又出力,合著你們就出一張嘴就夠了,耍我呢,你們兩個別把我惹毛了,黑白兩道上我可都不缺人。”
汪瑞杰言語之間帶著威脅我們的意思,我和陳叔對視了一眼,看來汪瑞杰不怎么愿意配合,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要硬是不配合,那我們還真沒轍。
陳叔從口袋中摸出手機來對汪瑞杰說道:“汪先生,我這里有點東西,您先看看再說。”
我湊上前去還想看看陳叔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沒想到陳叔竟然對我冷言冷語的說道:“小張,你先回公司去吧,汪先生的事情由我一個人跟進就可以了。”
陳叔說話的時候沖我使了一個眼色,還特地跟我強調了“一個人”三個字。
我是一臉懵逼的看著陳叔,怎么剛剛還說的好好的,這會兒變成他一個人要跟進這個案子。
突然這個時候汪瑞杰又多說了一句,帶著嘲笑的表情看著我倆說道:“怎么,現(xiàn)在是兩人分錢不均嗎?還是陳先生真有本事,打算一人獨吞了這五十萬。”
汪瑞杰還真是一言驚醒了夢中人,我滿臉詫異的看著陳叔,難不成還真讓汪瑞杰給說中了,可這陳叔翻臉翻得也太快了吧。
即使最后拿了五十萬,那我也不敢跟陳叔說要五五分啊,別說給我二十萬就算給十萬我也知足啊,反正我也就是幫著打打下手罷了,混個臉熟。
可沒想到陳叔現(xiàn)在卻打算一人挑大梁,反倒把我給撇一邊去了,我心里是五味雜陳,可是一句話也說不來。
陳叔并沒有反駁汪瑞杰的話,不咸不淡的對我說道:“昨晚在這里守一夜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汪瑞杰這個事情本身就很棘手,不讓我插手,除了錢沒分著之外,倒也沒什么壞處,反而還減少了風險,把我自己摘出去,我倒是無所謂,只是心中難免對陳叔的做法有些不是滋味罷了。
我拿了外套,看了看陳叔又看了看汪瑞杰一言不發(fā)就走出了病房。
在走廊溜達了兩圈,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到哪去,公司此時是陳嬸坐鎮(zhèn),陳嬸屬意是要開除我的,我現(xiàn)在死乞白賴的回去,也沒什么意思。
索性公司我也不打算回去了,沒想到這兩夫妻還真是一路貨色,一個斷我后路一個斷我財路,我今天是得罪了哪路的財神,倒了血霉了。
越想心中越氣不過,直接回了宿舍。
小玉看我這么早回來還有些意外,問我說道:“你今天這么早回來,你這么偷懶,小心被開除了。”
“借您吉言,我還真的就被開除了,外帶一單十萬以上的財路沒了,現(xiàn)在可以回來啃老本了。”
我心情不大舒暢,將鞋子一甩,往沙發(fā)上一倒兩手一攤,心想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刻可以偷閑的功夫,就當是給自己放假了。
“你這是什么話,還真的被開除了,怎么回事啊?”小玉好奇的湊上前來問道。
我將汪瑞杰的事情簡單的跟小玉說了一下,“大致就是這么回事。”
小玉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不能吧,陳叔怎么看也不像是不義之人啊。”
“所以才說人心隔肚皮呢,枉我還一聲聲陳叔叫的比什么人都勤快,一有賺頭第一個就想著他,有進項也得趕緊好煙好酒的孝敬他,原本還打算一心跟著陳叔學點本事呢,現(xiàn)在只能怪我自己跟錯了人。”
一說起這些我就心如死灰,有什么比跟錯人更讓人感覺到絕望的呢。
“不對啊,難道你不覺得其中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你還記得上次吳家那次嗎?二十萬塊錢陳叔都沒提出自己想要分一杯羹,他不是一個視財如命的人,怎么可能為了錢跟你翻臉,會不會其中另有隱情啊?”小玉說道。
這倒也是,從以往的事情看來,陳叔也不會取這種不義之財,怎么今天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真的是我誤會了?
我記得陳叔突然將我支使開,好像是因為他拿出手機,我記得他手機上有一段是關于汪瑞杰犯案全過程的口述視頻,難道陳叔是打算跟汪瑞杰攤牌這個事情。
林瑩瑩的死畢竟跟汪瑞杰有關系,汪瑞杰曾經(jīng)威脅過我們說他黑白兩道上都有人,他敢為了保全自己拋尸,誰能料到他不會為了保全自己殺人呢。
攤牌就意味著跟汪瑞杰說我們手里頭攥著他犯罪的證據(jù),保不齊汪瑞杰還會做出什么事來。
如此想來,陳叔讓我離開為的是要保全我,幫我和這個事情撇干凈別蹚這趟渾水,可如此一來,他自己反而陷進這泥潭中了。
我猛然從沙發(fā)上坐起身來,好像把這一切都想明白了一樣。
這么想來陳叔現(xiàn)在的處境是相當危急,倘若沒處理好林瑩瑩的事情,他撈不著半點好處,處理好了林瑩瑩的事情,說不定汪瑞杰也不會就這么放過他。
想到這里我趕緊打電話給林建,想探探他的口風,問看看現(xiàn)在公司什么狀況,陳叔是否回到公司了。
林建在電話中對我說,陳叔讓他去找一個和尚,就是上次在羽化間讓汪瑞杰沖林瑩瑩下跪的那個高人,他也就知道這個事情,其他的陳叔也不讓他插手。
聽到林建說陳叔不讓他插手這個事情,我就明白了。
陳叔向來不吝財,他這么做也是怕林建攪進來,并不是怕別人也分得一杯羹。
可以說陳叔是真的用心良苦,可當我明白這些之后就更加的坐立難安了。
我到底是要就這么順著陳叔的安排,就當個局外人,完全跟這個事情沒關系,還是要硬著頭皮再參一腳。
一時間我也拿不定主意,在出租屋里來回的走了一個下午,當天晚上我是越想越心神不寧,覺得自己就這么躲在出租屋內當縮頭烏龜實在太不是男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建的電話打了過來,“小張你人在哪里?”
我接到林建的電話,還以為是不是陳叔出事了,趕緊問道:“我在出租屋呢,怎么了,是不是陳叔出事了?”
電話那頭林建哈哈一笑說道:“不是,陳叔能出什么事,是陳叔搞定了林瑩瑩的事情,汪瑞杰給了他五十萬呢,現(xiàn)在陳叔請我們到酒樓里吃大餐,待會還要去夜總會玩一圈,跟著陳叔我這個小屌絲總算也有翻身的日子了,待會找兩個小姐順便耍耍,你要不要一起過來瀟灑瀟灑。”
原來是我想多了,陳叔現(xiàn)在不僅人沒事,還順利拿到五十萬了。
我白在這里擔心了一下午,他們倒好拿著錢吃香的喝辣的。
心里頭多少還有點氣不過,我可不是那種沒骨氣的人,直接回拒了林建,“不了,你們玩吧,我今晚還有事。”
“你個屌絲晚上能有什么事啊,這可是陳叔請客,兄弟可是有好事都想著你的。”林建說道。
我干笑了兩聲說到,“那我謝謝兄弟你了,你們玩開心點。”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知道林建一人沒說通,接下來肯定還會有財哥和大富的電話,我也不想一個個去解釋了,索性就把電話給關機了。
當天晚上我早早就睡了,心里盤算著,明天到公司之后,怎么跟陳嬸說辭職這個事情。
反正他們倆夫妻現(xiàn)在也不待見我了,我自己走好過被人趕啊,反正現(xiàn)在我也學了一些基本的行規(guī),再另外謀一處去路應該也不難。
想著想著我整晚都沒怎么睡,在床上是一陣的翻來覆去,一直到天亮那會才勉強合了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