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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談工作上的事,現在也完全不避著她。雙面間諜?林姑娘一聽,便覺心頭一跳。而閻先生則是淡淡來了句,“各方勢力用來針對我的間諜還少嗎,那就一起查吧,多ta一個也不多。”
林姑娘以為爺爺會罵他這隨便態度的,然而她又錯了。老爺子也就回了句,“那是你的事情,把命留著給你媳婦孩子就好?!睜柡笾糁照嚷M屋。
“爺爺怎么不問爸的事情?”林小姝覺著,話題都聊到這份兒上了,怎么也得提一句公公的現狀吧。
“以爺爺的能力,他會有什么想知道又不能知道的。他不提,只是怕讓大家更擔心罷了。我也只能打聽事情的最新進展,又不能找人說情通關系。即使知道消息,也是干著急?!?br/>
精光在男人星目里劃過,他沒說的是:正如我略過間諜的事情,怕增加你的擔憂。
“喔,也是,”林小姝輕輕靠近男人懷里。她明白如今的狀況是閻家的一個坎,有無數多雙眼睛在明里暗里盯著閻家里。
她去大院廣場遛彎兒時,就聽見有人在議論閻家:難怪閻家長孫升為了全軍最年輕的上校,還堅持那么低調呢,原來是長子出問題了。
也有人討論,閻家會不會如方家一樣,牽一發而動全身,就這么也倒了?B市最有權勢的兩個家族,會不會都成為明日黃花、改朝換代?
“老大,前面大門哨兵通報說,任先生在老槐樹下等你?!毙£惻艹鰜硐蜷惼煺\通報,見大嫂在老大懷里,也不等閻旗誠回應,腦袋就縮了回去。
任松和宋元年家,都是住軍區大院兒隔壁的政府機關大院的。他倆從小就跟著閻旗誠混,軍區大院兒和政府大院兒的門衛都互相認識這群孩子,所以一群小霸王向來可以自由出入對方的地盤兒。
“為什么還要通報,他直接給你打電話叫你出去不就好了嗎?”林姑娘疑惑,整這么麻煩干嘛。
閻上??勰X袋,“我把他拉入黑名單了?!绷止媚镫y以置信的張大嘴巴,男人之間也會做這種幼稚的事兒?他們之間又沒什么深仇大恨,如此一來,好像情侶鬧矛盾喔!
瞧小女人那神情,便猜到她定是在誹腹自己壞話?!白吡?,我們一起去看看吧,”閻旗誠一摟小女人的軟腰,往老槐樹下去。那是大院里的孩子,小時候都特喜歡去爬的地方。
“我去干嘛?”“我不想跟你無謂分開一秒鐘?!焙冒桑@個理由林姑娘接受。
“誠子,大嫂,”任松見一高大、一嬌小相偕而來,先主動打招呼。兩個人靠在一起的畫面,是如此美好和諧,肢體語言里透出來的情意纏纏.綿綿。
他當初為什么就那么認定他們兩人不般配,沒感情呢?為什么要等到失去了,他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此時還在猶豫,該如何稱呼他心中的大哥和大嫂,慣常熟悉的叫法已經自動脫口而出。
兩人對任松的招呼都是回以點頭致意,沒去糾正。第一次被任松此般認真的叫‘大嫂’,林小姝還有點不習慣呢,摸不清對方意在如何。男人的墨眸倒是閃了一下,他比小姝了解這個曾經的好兄弟。
“有什么事嗎?直說吧,”其實閻旗誠已猜到任松所為何事。
在老大的火眼金睛注視下,任松自覺自己那點小心思無所遁形。他都不敢再看老大,目光放向操練場上,“我是來求情的,我希望她可以少受點牢獄之災?!?br/>
這個‘她’自不必說,都知道指。閻旗誠眉宇微蹙,“你還是放不下她嗎?”他有揍任松的沖動,為個不值得的女人,耗費這么多年。他之前碰到過任松的父母,提起任松的個人問題就唉聲嘆氣。
任松搖頭,他這段時間想了很多,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對一個心里根本沒他的女人執念十幾年?!拔以陂_始學著放下,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br/>
閻旗誠被任松那一臉憂郁的慫樣氣得不輕,再不壓制火氣,直接一拳揍到他肚子上?!澳鉚M的是不是個男人?就為個逗著你玩了二十幾年的女人,兄弟不要了,父母也不要了嗎?
老子怎么會認識你這么個蠢蛋,”說著閻旗誠又要一拳揍到任松臉上。
被林小眼疾手快的給攔了下來,“誒,誒,打人不能打臉的。”她整個人吊在男人的胳膊上勸阻,雖然她認為這任松也該打。
“老婆,你別這么莽撞,萬一碰到你怎么辦?!遍惼煺\趕忙收手查看小妻子的狀況,小妻子和寶寶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靠邊站。
“我知道你不會的,嘿嘿,”林姑娘傻笑了兩聲。她也清楚男人并沒用全力,他要是用全力,一拳就得給人廢了。
“大嫂,你別攔,我該挨打,”任松忍住腹部的疼痛,硬氣吭聲。
噢噢,你為什么要此時出來搶關注?林姑娘默默為任公子點上兩根香。果然,男人一聽著話,眨眼間,拳頭已落到任松右臉頰。他右臉迅速腫起,嘴角滲出血絲。
“滾蛋,老子不得幫,看不起你這慫樣,以后見一次打一次?!遍惼煺\氣怒道。從小到大,任松都是他們所有孩子里最聽話的,不論是在家里是好孩子,在學校是模范生。
他小時候就特怕疼,所以每次大伙兒拉著他一起闖了禍,都會異口同聲說沒他的事兒,幫他挨打。他就經常幫大家寫作業,值日時幫大家加回前面被扣掉的份。
此刻卻為了個鬼女人主動領打,怎能不讓閻旗誠動怒。
“老大,你打死我吧?只求你幫方瑜這一次,好嗎?”任松抹去嘴角的血漬,繼續道,“我聽說閻伯父也因方家的事傳去問話了,方家人量刑少點,閻伯父應該會也少點牽連吧?!?br/>
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是要把男人心里那點兄弟情掃得一點不剩嗎?公公的事還沒有確切的結果,這也是男人心里的一根刺啊。林小姝頭疼,轉身不再看他們。
只聽見男人的拳頭聲不斷落下,任松的悶哼聲也越來越痛苦。過了一會兒,拳頭聲才停下,閻旗誠聲線緊繃?!霸诜稍试S的范圍內,我會幫你撈方瑜。你走吧,你以后不要再進軍區大院兒的門?!?br/>
“咳咳,咳咳,”任松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謝謝,謝謝老大。從小年那里知道,大嫂也懷孕了,恭喜,這個送小寶寶?!?br/>
任松喘著粗氣,靠在大樹上,從口袋里掏出一串小孩兒戴的、上好的檀香木佛珠。這是他在外面旅行時,從一位高僧那兒得的幾串之一,他貢獻的香油錢數目很是可觀。
淡淡檀香,淡淡佛堂氣息,林小姝看一眼,便知是好東西。她沒有推卻,接了過來,捏在手里,她得領這份情。因為任松只是在方瑜的事情上混蛋,單對男人的情義而言,是合格的。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等方瑜,繼續追求她?”如果他答是,林小姝必定立刻將這串珠子,扔到他那大花臉上。
任松按著嘴角笑了下,“不了,我跟她不合適。這是我最后一次為她賣力,就當個心愿了結吧。我打算出去外面走走,回來后學學你們,也去相親。萬一也相到個真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