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樂,聽起來你很開心啊!”
她無聲地點點頭,又聽到魏安涼問道:“你現(xiàn)在對他,究竟是什么樣的感情?你真的會回宋家嗎?”
其實她也不知道……
如果為了孩子,她可能會忍著心里的不樂意而回去,但是考慮到自己的話,她還是更寧愿待在這里。
畢竟,宋家充斥了她幾年的慘痛回憶,而對于宋風(fēng)墨這個人,她現(xiàn)在還是不太了解,總不能為了一根項鏈,她就回去吧?
陳元樂躺了下去,一只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枕在頭下,雙眼盯著天花板,“我還是不要回去吧,先在慕森川這里住著再說?!?br/>
魏安涼有點擔(dān)心她現(xiàn)在的處境,他明白她的這種想陪孩子又不想回到宋風(fēng)墨身邊的糾結(jié)心理。
但是這畢竟是她自己的決定,他也不便再說什么。
“對了,元樂,我過幾天會去B市談一個合作,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他害怕她拒絕,趕緊又說:“你跟我一起去吧,就算是當(dāng)做散心好了?!?br/>
陳元樂當(dāng)然理解他的用意,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下來,“到時候你叫上我就行。”
掛斷電話之后,她翻身面對宋雨晨,抬起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肚子。
她聽到他均勻的呼吸,這一刻才明白了做母親真正的快樂——孩子在身邊香甜地睡著,是她最大的夢想。
想到這些,她慢慢也進入了夢鄉(xiāng)。
宋家。
宋風(fēng)墨今晚一個人在家,心情可沒有陳元樂那般快樂了。
他坐在書房里發(fā)神,這才發(fā)現(xiàn),家里沒有宋雨晨,就像少了很多人一樣。
腦子里又浮現(xiàn)出慕森川那張尋釁的嘴臉,“呵,最好不是他,不然我一定讓他的公司無法在這里運轉(zhuǎn)下去!”
只不過話說到這里,倒讓他又在思考出事的那個項目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慕森川敢這樣公然挑釁他,那么很可能不是他做的,且他也沒有必要在別人的人身安全上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那會是誰呢?不知道高雅粒究竟查得如何了。
“叮——”
正想著高雅粒,她就打電話過來了。
“喂,事情辦得如何了?”他一只手拿著電話,一只手轉(zhuǎn)動著手上的鋼筆。
高雅粒聲音有些激動,“宋總,我已經(jīng)查出來了!”
查出來了?這女人辦事能力確實不錯,只用一天時間就把事情給查明了。
他很滿意,“好,你接著說便是?!?br/>
“是。”高雅粒才從夏圣明的工廠出來,剛剛坐進車內(nèi),“這一切事故的承擔(dān)者都應(yīng)該是夏總,而不是我們!”
她發(fā)動了汽車往公司趕,手機打開了免提,“就像我昨天跟您說的那樣,我們的資金是到位了的,問題就是出在夏總身上?!?br/>
果真是夏圣明搞鬼么?他是不是調(diào)動了公款,所以導(dǎo)致設(shè)施不完善,從而引發(fā)事故?
高雅粒接下來說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想,“我剛剛?cè)スS了解了情況,發(fā)現(xiàn)工人們用的都是最低級的設(shè)備?!?br/>
“既然錢是夠的,那為什么設(shè)備會那樣差?答案就只有一個?!?br/>
他把鋼筆放到了桌上,站起了身,“那就是夏圣明挪用了公款!”
高雅粒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前方正是紅燈,于是她拿起了手機,把一些資料發(fā)給了他。
“是的,宋總,您請過目一下我發(fā)給您的資料?!?br/>
他把手機拿到面前,打開了高雅粒發(fā)來的文件。
“這些都是什么?是夏氏集團和我們合作的那個項目的流水賬嗎?”
高雅粒在電話那邊點點頭,又發(fā)動了車,“是的,我去問過那個工廠里的會計,他知道我要調(diào)查什么,直接把這些資料給了我?!?br/>
“夏總讓這種事故發(fā)生,而會計不由分說就把財產(chǎn)進出的賬目給了我,看來是已經(jīng)失去了民心了?!?br/>
他繼續(xù)翻看著那些資料,冷哼一聲,“呵,那是必定的!”
“工人出了事,他不僅不管,還想把這個鍋扣在我們頭上,根本不可能!”
高雅粒猛踩油門,想更快地回到公司,“的確不可能,且您看那些數(shù)目,跟我們打過去的資金數(shù)目完全對得上號,但是工廠的管理人員卻跟我說,工廠實際上根本沒有收到那么多錢?!?br/>
他想起那些可憐的工人,氣得頭有些發(fā)暈,便坐到了凳子上。
“你意思是夏圣明搞假賬?”
高雅粒肯定地回答:“這是必然了,不然根本沒辦法挪用款項,這也說明我們公司內(nèi)部也有和夏總同流合污的人?!?br/>
“是了?!彼驍嗔怂脑?,“明明這個項目是有人跟進的,所以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問題,所以只能證明這些人和夏圣明是一伙的!”
他聽到高雅粒剎車的聲音,想必是到了公司。
“宋總,我已經(jīng)到了公司樓下了,我現(xiàn)在就上樓查看,因為我心中的有一個懷疑之人。”
高雅粒會懷疑誰呢?
分公司一直是章鴻在管理,而且這個項目也是章鴻親自去談判的,雖然親自談項目不能證明他和夏圣明有關(guān)聯(lián),但是也不得不把他列入懷疑的列表里。
“既然你懷疑那個人,那你就去好好給我查,盡快給我答復(fù)!”
沒有等她回答,宋風(fēng)墨就掛掉了電話。
高雅粒是章鴻的秘書,手里肯定有他的什么資料,想要查出事情的真相也不難。
如果真的是章鴻和夏圣明沆瀣一氣,那么他必定不會放過他們,一定要他們給受傷的工人一個交代!
生氣之余,他又想起了陳元樂。
“不知道他們母子二人現(xiàn)在在干什么,”他抬手看了看手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了,“算了,肯定都睡了,我就不打電話過去了?!?br/>
他洗了澡,躺在床上,微瞇著雙眼,但是腦子里揮之不去的陳元樂的身影讓他久久無法睡去。
她白皙的皮膚、粉嫩的櫻唇和一顰一笑都浮現(xiàn)在眼前,他給她戴上項鏈的時候聞到的那一抹茉莉花香仿佛還停留在鼻尖。
“以前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她原來這么好看呢?”
她戴上項鏈后,雖然臉上沒有什么驚喜的表情,但是她撫摸鉆石的時候,那清澈的雙眸如同月光下的湖泊,令他心神往之。
可是她拒絕和孩子一起回來時的倔強模樣,又惹得他心痛。
他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讓陳元樂心甘情愿回到他身邊!
一直待在家里的夏菲兒現(xiàn)在有些糾結(jié),她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想起一早看到的新聞,她就覺得觸目驚心。
爸爸怎么能那么粗心呢?現(xiàn)在該如何收場呢?
“不管爸爸吧,又不行,一直打電話給他,他又不接?!毕姆苾涸诳蛷d里踱步,不知如何是好,“真拿他沒辦法了!”
電話還在“嘟嘟”地響著,夏圣明就是不接。
她現(xiàn)在覺得困意正濃,要是他再不接電話,那她也不打算管了。
“反正那不是我的工人,也不是我的項目,我管這么多有什么用?”
正當(dāng)夏菲兒罵罵咧咧的時候,夏圣明終于接起了電話,“喂,寶貝女兒,你干什么呢,一直給我打電話!”
聽到夏圣明那不耐煩的聲音和背景里“買大買小”的聲音,她好像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爸爸,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把那些錢拿去用到這上面來了?”
夏圣明當(dāng)然知道她口中的“這”指的是什么,撓了撓頭皮,“對啊,那點錢根本讓我玩不了幾天!”
聽著他大言不慚的語氣,夏菲兒更是火大了。
“爸爸,事情鬧得那么大,你還有心思在外面混?”
夏圣明猛吸了一口煙,“哎呀,你就不要管了,反正那件事情也有宋風(fēng)墨那小子頂鍋,這不就好了嗎?”
“誒誒,我買?。 ?br/>
夏菲兒氣不打一處來,她不知道夏圣明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如此輕浮,整天還流連于賭場之間。
“爸爸,事情不是那樣簡單的,我看了很多新聞報道?!彼搅松嘲l(fā)上,避免自己氣得暈倒在地,“宋風(fēng)墨是不會給你背鍋的!”
夏圣明這才慌亂起來,擠在人群中,“借過,借過!”
他走到賭場外,聲音都開始發(fā)抖了,“菲兒,你快跟我說說是怎么回事!”
她無奈地嘆口氣,“我今天看報道,說章鴻都被他辭退了!你覺得他不會對付你嗎?”
下午她就看到了這條消息,網(wǎng)上的人議論紛紛,畢竟這件事里鬧出了人命,所以也激起了公眾的憤怒。
“那……那我該怎么辦啊!”夏圣明急得跳腳,手上還是捏著賭場的籌碼,“菲兒,我就是看在我和他上一輩的關(guān)系不錯,所以我才敢和章鴻這樣搞?!?br/>
“爸爸,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就敢那樣做嗎?你真的是……”
她覺得頭越來越暈了,拿夏圣明真的毫無辦法了,“你真的是糊涂??!”
“那你要不要去求求情,畢竟你們是一起長大的啊!”賭場里的人催著夏圣明,他腦子里都是錢,所以也不想再跟夏菲兒啰嗦了。
“你快去跟爸爸求情,爸爸就靠你了啊!”
夏圣明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匆匆忙忙又走進了賭場,“等等我啊,我來了!”
她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氣得把手機扔到了沙發(fā)上。
爸爸憑什么就認為宋風(fēng)墨可以看在她的面子上而原諒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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