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圣明很沒有所謂,“我就說嘛,他肯定會原諒我們的,不就是道歉嘛……誒,我買小啊!”
她終于忍無可忍,直接吼了過去,“既然你說得那么簡單,那明天你必須要出現(xiàn)在B市的人民醫(yī)院。不然宋風墨不會放過夏家的!”
她說完就摁掉了電話,扔到了一邊。
真的是氣死了!
她雙手抱胸,臉都漲得通紅起來,司機非常有眼見力地把車內(nèi)的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低了。
要不是為了夏家的前途,她怎么會如此落魄地去找宋風墨?怎么會受到如此奇恥大辱?
“爸爸最好明天會出現(xiàn),不然我絕對不會再管他了!”
……
宋風墨看了一會兒文件,突然想起了高雅粒。
事情他處理成這個樣子,是該通知一下她——畢竟她為了調(diào)查此事付出了很多精力。
“喂?!?br/>
高雅粒沒想到會接到宋風墨親自打來的電話,“喂,宋總,您有什么吩咐?”
他放下手中的鋼筆,把背靠到了椅子上,“沒什么,就是告知你一聲,這件事你不用繼續(xù)查下去了?!?br/>
“哦,是嗎?”高雅粒以為他狠狠懲治了夏圣明,語氣高昂,“那夏氏集團那邊——”
宋風墨一聽這聲音,就知道她誤會了。
“我沒打算對付那邊的人,醫(yī)藥費也由我們公司承擔,只是明天讓他們?nèi)ハ蚬と撕图覍俚狼浮!?br/>
意思是就這么原諒了?那可是這么多條性命??!
她想問為什么,可是他畢竟是老板,他選擇的做法定是有他的理由,所以她只是服從就好了。
“是,一切都聽宋總您的安排?!?br/>
這一點又讓宋風墨增添了一絲對高雅粒的欣賞,他知道高雅粒對于這樣的結(jié)局很疑惑,甚至有些失望,但是她并不多問,只是聽從上級的安排。
這樣話不多,事又做得好的人太少了。
“高雅粒,我安排你做B市的總經(jīng)理,你看你行嗎?”
宋風墨提出的這個要求讓高雅粒大吃一驚,雖然她也想能掙出一番天地,但是這樣的驚喜來得有點快。
“怎么了,不愿意嗎?”宋風墨聽到電話那邊一陣沉默,以為高雅粒不同意他這個安排。
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說道:“不是的宋總,我當然很樂意了,只是我現(xiàn)在……”
只是現(xiàn)在真的有點懵??!
但是她肯定不會這樣說了,作為一名職場女性,機會在眼前了那就一定要抓住,怎么可能還會拒絕?
“只是什么?”宋風墨淡淡地開口。
她清了清嗓子,“沒什么宋總,您既然這么信任我,我一定會好好努力把工作做好的的!”
“行,那就這樣吧,我也相信你。”
宋風墨已經(jīng)提前了解過了高雅粒的資料,知道她是個人才,再加上這次她調(diào)查夏圣明的事情,讓他更加放心地把B市的事業(yè)交給她打理。
“好的,我一定不辜負宋總對我的期望?!?br/>
掛斷了電話,宋風墨突然想到了陳元樂。
“都這個時間了,應該把孩子送到學校去了吧?”
他把手機捏在手心里轉(zhuǎn)動著,“該不該打個電話給她呢?”
慕氏集團。
“總經(jīng)理好!”
“早上好,總經(jīng)理!”
陳元樂在進公司前已經(jīng)整理好了心情,所以對于大家的問候也是笑著一一回應了。
“小雅。”她扣了扣小雅的桌子,“來我辦公室一趟。”
小雅趕緊站起身,拿起上個月的報表和這個月的任務文件,跟著她走進了辦公室。
陳元樂放下包包,脫下了外套,“這個天是越來越熱了,來?!彼噶酥秆矍暗牡首?,臉上帶著笑意,“小雅,你坐下說。”
小雅順勢坐下,把那幾個文件夾平攤在桌面上。
“總經(jīng)理,都六月了,當然是越來越熱了啊?!彼贿呎f著,一邊把上個月的工作報表遞給她。
“總經(jīng)理,您過目一下,這是上個月公司的業(yè)績和收益一類的情況?!?br/>
她翻開文件夾,看了幾頁,面色逐漸沉重起來。
雖然說慕氏集團才回國開拓國內(nèi)市場不久,但是這個業(yè)績,著實有點不太樂觀。
越往后看,她越覺得不行。
“小雅,這真的是五月的業(yè)績么?”她沒有抬頭看向小雅,還在仔細地看著那些數(shù)據(jù)。
上個月公司最高的業(yè)績,居然是和宋氏集團簽約的那個項目!
小雅被這樣一問,覺得有點難為情,“總經(jīng)理,您不要生氣,畢竟我們才回國,所以……”
“這不是理由!”
她打斷了小雅的安慰,眼睛里全是嚴肅,但又閃過一絲無奈。
公司的業(yè)績是全公司一起努力后的結(jié)果,這也怪不了哪個個人,只能說明她這個總經(jīng)理做得還不夠好??!
她看著小雅低下了頭,不知道說什么是好的樣子,心中又有些不忍。
“小雅,剛剛我不該那樣大聲說話的,沒嚇到你吧?”
“???”小雅猛地抬頭,“沒有啊總經(jīng)理,我只是有些難受而已,我坐在這個位子上,卻沒有為您分憂……”
原來她們兩人都是在找自己的過錯啊,陳元樂不由地笑出了聲。
“小雅,這哪能怪你呢?”她合上了那個文件夾,“業(yè)績是需要大家一起拼搏的,我后面再多跑跑別的公司,多拉業(yè)務?!?br/>
小雅跟著她這么久,知道她為人勤懇,說什么便要做什么,“好的,我們也會和總經(jīng)理一起努力的。”
她聽到“我們”二字,竟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之前的閑言碎語。
不知道“我們”這些人,還有沒有在背地里說她什么壞話呢?
“對了小雅,之前我讓你掛的帖子,效果如何?”
小雅直接掏出手機,打開了公司論壇,“總經(jīng)理您看,聽從您的吩咐,我現(xiàn)在還沒有把它撤下來。”
她一邊說,一邊下滑著屏幕給陳元樂看。
“起初還有匿名者在下面評論,后來有人反駁他們,他們自知理虧,也閉上了嘴?!?br/>
果真效果不錯,現(xiàn)在論壇下面干干凈凈,是陳元樂想要的結(jié)果。
“好,謝謝你了小雅?!?br/>
小雅搖搖頭,又把桌上的另一個文件夾給她,“總經(jīng)理,這是六月的工作計劃,您再看看?!?br/>
正當兩人剛討論完工作后,陳元樂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不要接”打來的。
“這人打電話干什么?不管他?!彼央娫掁舻?,反扣在桌面上,“小雅,我們繼續(xù)說?!?br/>
“?!笨墒鞘謾C又響了起來。
這次小雅選擇站起身離開辦公室,“總經(jīng)理,您先忙,我等下再過來?!?br/>
她看著屏幕上閃著的那三個大字,無奈地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接了電話。
“宋風墨,你打電話做什么?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嗎?下次請你發(fā)短信?!?br/>
她干凈利落地說完,就準備把電話掛斷了。
那邊的宋風墨猜到了她的意圖,趕緊開口,“誒,元樂,你別掛我電話??!我這次是有事跟你說!”
有事?能有什么事?不會是又叫她去玩吧?
她接了杯熱水,又坐到了椅子上,“我和你有什么事情好說的?”
宋風墨在電話那頭微微嘆口氣,這陳元樂怎么對他就不可以溫柔一點呢?
她非要這樣充滿戾氣嗎?
“我和你之間當然有話說了?!?br/>
他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通過電話傳到她的耳邊,竟讓她覺得耳根有些發(fā)癢。
她摸了摸耳朵,把手機換到另一邊,“有事你就說,別這么啰嗦?!?br/>
“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br/>
原來宋風墨是要她去參加爺爺?shù)纳昭缦驮诹铝?,也就是六天之后?br/>
她對宋風墨的爺爺了解得并不多,因為她更多的是和他的奶奶在一起。
宋奶奶對她很好,沒想到最后她還被誣賴為殺害宋奶奶的兇手,百口莫辯。
一步一步想到這里,她又回想起五年前的畫面了。
當時身邊的人全都聽信了陳琳的鬼話,沒有一個相信她是被陷害的,包括宋風墨也是。
他不僅不相信,還一直怪罪于她,在她身上強加了多少痛苦啊……
結(jié)果他現(xiàn)在居然讓她去參加爺爺?shù)纳昭鐣?br/>
“我不去?!?br/>
她想了這么多,最后嘴里只冒出了這三個字。
宋風墨也預料到她會拒絕,也猜想到了她在擔心什么。
“你放心,爺爺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不怪你?!?br/>
呵,好一個“不怪你”!
那她這幾年來受的委屈和傷痛有誰明白,她該向誰訴說?
她是不是該把他加在她身上的痛苦一并還給他,然后再告訴他,“我不怪你了”?
宋風墨聽到電話里只有她沉重的呼吸聲,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便自顧自地說起了爺爺生日宴會的安排。
“爺爺一個人在郊區(qū)的老宅住得久了,跟我們沒什么聯(lián)系,但是這次畢竟是七十大壽,我還是決定給爺爺好好操辦一下?!?br/>
陳元樂默默地聽著,不打算說話,因為她壓根就沒打算去。
他說了這么多,她也不吭聲,“陳元樂,你在聽嗎?”
她腦子里面都是五年前的被折磨的慘痛景象,只覺得渾身發(fā)冷,一直喝著手中的熱水。
“你在聽我說話嗎?”他又問了一遍。
“我說了我不會去。”
這冰冷疏離的聲音讓他心中一顫,“為什么不來?”
宋風墨還好意思問她為什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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