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是真心想和你好好相處!”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正向自己賣萌的程千里,張美麗瞬間覺得嘴邊的這一大桌子菜它不香了。
“我對你也是真心的!我會盡量不做傷害你的事情,除非,你把我逼急了。”說著,程千里用濕毛巾擦了擦手,開始剝蝦殼。
“我什么時候逼你了?我逼你什么了?我一直在扮好嫂子好不好!”張美麗說。
“我建議你不要躲我。”程千里說。
“我沒有躲過你啊!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不會傷害你哥,更不會傷害我。”張美麗說。
“愛而不得,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嗎?”程千里問。
“我知道。”張美麗說。
“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我也沒有什么需求,能看到你就行了。”說著,程千里將剝掉殼的蝦放到了張美麗的餐碟里。
“你的身體,還好嗎?”張美麗問。
“你要是擔(dān)心我的身體的話,你可以試試!”程千里笑了。
“沒個正經(jīng)的!我就不應(yīng)該跟你說話!”說著,張美麗埋頭吃飯,不再說話。
張美麗的手機(jī)響了,看到手機(jī)屏幕上的名字,她緊張得咽了下口水。
“我們又沒做什么,你怕什么?”程千里不屑道。
“我怕他說我亂跑。”說著,張美麗接聽了電話。
“老婆,你中午吃什么了?”電話那邊的許明昊柔聲問道。
“唉,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聽到你的聲音后我又覺得如果不告訴你的話,有點兒不把你當(dāng)自己親老公了。”張美麗撅起了嘴,滿眼的委屈。
“誰欺負(fù)我家寶寶啦?老公翹班去打他!”許明昊的聲音依舊很溫柔。
“楊墨好心約我去他的倉庫挑花瓶,結(jié)果嘞,我在他的倉庫里發(fā)現(xiàn)了具尸體,然后,就去公安局做了筆錄。你那個八卦弟弟知道后去公安局接了我,我們現(xiàn)在在飯店吃飯,他說我晦氣,還給我準(zhǔn)備了個火盆,堅持讓我從上面邁過去。”張美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哭唧唧地將上午的事兒講給了自己老公。
“嚇到寶寶啦?位置發(fā)給我,老公去接你。”許明昊的聲音依舊很溫柔。
“怕倒是不怕,嚇了一跳倒是真的。老公你不用來接我,吃完飯我就回家了。那破孩子大小也算是個爺們,有他鎮(zhèn)著,女鬼莫近!”張美麗說。
程千里的嘴角抽動著。
“那你來公司吧,讓他送你來。”許明昊說。
“好!我吃完飯就去公司找你!”張美麗笑了。
掛斷了電話,張美麗明顯開心了很多。
“至于嘛!”程千里一臉不爽。
“怎么了又?”張美麗沒好氣地問道。
“接個電話就這么開心!”程千里說。
“等你接你老婆電話的時候,你就能理解嫂子我了。”張美麗得意地說。
“你接我的電話的時候怎么就不怎么開心呢?”程千里不滿。
“你又不是我老公!”張美麗說。
“信不信你出不了這個房間?”程千里的臉冷了下來。
“你現(xiàn)在的樣子比上午的那具女尸還要嚇人。”張美麗皺起了眉。
“好氣啊!你能不能拿個好人跟我比比?至少,得是個活人吧!”程千里一秒破功。
“你那小身板兒就別硬充流氓了!你看起來比你哥還瘦,他都打不過我!再說了,你那么善良的一個人,都看不得情敵身體不好,更何況是你親愛的嫂子呢!”張美麗笑了笑,說:“這蝦不錯,繼續(xù)剝!”
“你把我當(dāng)自己老公使喚呢?”程千里問。
“開什么玩笑?我才舍不得使喚自己老公呢!你是我小叔子,我有什么舍不得使喚的?”張美麗說。
“什么事兒到了你嘴里都能被你說出理兒來!”說著,程千里繼續(xù)剝蝦殼。
“但凡,我有個單身的好姐妹,我都會介紹給你的!”吃著蝦的張美麗眉開眼笑。
“你要是真好心,就把我的名字寫在你下任男友候選人名單的最前面。”程千里說。
“實話實說,我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么光鮮亮麗。”張美麗說。
“你都三十歲了,外表看起來并不是很光鮮亮麗。”程千里說。
“那你看上了我什么?看上了我年紀(jì)大嗎?”張美麗問。
“可能,是從眾心理吧!”程千里笑道。
“從眾心理……”張美麗做了一個深呼吸,繼續(xù)吃飯。
手機(jī),它又響了。
看到電話是楊墨打來的,張美麗立刻接聽了電話。
“楊墨,你沒事兒吧?”張美麗關(guān)切地問道。
“我剛把事兒處理完,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楊墨說。
“沒事兒,你想多了,上午的活動挺刺激的。”張美麗笑了。
“我媽她,沒讓你感覺不適吧?她這人,教歷史的,有點兒古板。”楊墨說。
“古板?楊阿姨好時髦的!超級活潑的老姐姐!她還要帶我去訂做旗袍呢!楊阿姨說我這身材能把旗袍的韻味穿出來。”張美麗笑得花枝亂顫。
“她,她要帶你去做旗袍?”楊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
“你媽還要帶我去吃銅火鍋,喝豆汁,逛故居,串胡同,還問我,要不要讀個歷史學(xué)博士。”張美麗說。
電話那邊的楊墨笑了。
“你笑什么?你別想多了,我告訴楊阿姨我男友是許明昊了。”張美麗說。
“你不知道,明昊他名聲在外,他女友的保質(zhì)期也就一個季度,老老少少的都知道。我就說嘛,我媽她見到我的時候不僅沒有對我進(jìn)行說教,還勸說我爸不要打我,剛才,還提醒我讓我問問你的情況。看來,我媽她很喜歡你啊!”楊墨說。
“我和千里在吃飯,你們一家人去吃飯吧,代我謝謝楊阿姨的關(guān)心。”張美麗說。
“那個,你要是不忌諱的話,等倉庫解封了,我喊你?”楊墨說。
“我不忌諱這個,一定要記得喊我!”張美麗說。
“好,你好好吃飯,我,我?guī)Ю蟽晌蝗コ燥埩恕!睏钅f。
“好,拜拜!”掛斷了電話,張美麗默默地吃起了飯。
“怎么了?你這臉變得真快!不是自己老公的電話,還真不是很高興。”程千里將剝好殼的蝦放到了張美麗的餐碟里。
“你哥他,他,換女友很頻繁,是嗎?”張美麗看向程千里。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你不一樣,你見過家長,睡過許家大宅,你是兒媳婦,不是女朋友。”程千里說。
“我和我前夫是經(jīng)過相親認(rèn)識的,見面之前,我的事情他就知道了,他說他不在意,我才厚著臉皮去見面的。交往的時候,他一直說自己不在意我的身體,他不喜歡小孩子,如果,非要養(yǎng)一個的話,可以從親戚那里過繼一個,或是,去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一個,我真是信了他個鬼!竟然嫁了!他的出軌對象是他的初戀,那女人,我說句不要臉的,跟我比的話,她唯一的優(yōu)勢是她身體好,能生,還生過一個。”張美麗紅了眼。
“雖然,我很期待能上位,但是,你目前這段感情,會長久的。”程千里說。
“怎么會有男人真的不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啊?明昊對我越好,我心里越不安。我這大姨媽,一年也來不了一次,就算是中了,我那子宮,都是傷疤,它都沒有地方能安頓下來。走不合法途徑的話,我,我接受不了,我想自己生,我想要個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孩子,我不怕遭罪,我也不怕出不來產(chǎn)房,我就,我就是想完整地經(jīng)歷一下當(dāng)母親的艱難歷程,沒想到,想受這個苦還挺難的。”張美麗仰起頭,抽了抽鼻子。
“什么時候的事兒啊?”程千里遞過來一個手帕。
張美麗接過手帕,擦了擦眼角。
“十五歲的時候。”張美麗說。
“十五歲,對我們來說,是個坎兒吧。”程千里說。
“你是怎么挺過來的?”張美麗問。
“我那是‘未遂’,在你面前,我有些慚愧呢,想來,是我有些矯情了吧。”程千里笑了。
“我想過一了百了的,但一想到我媽她就我這么一個血親了,就咬了咬牙,挺過來了。現(xiàn)在想想,我姥姥家一門忠烈,都是犧牲在戰(zhàn)斗崗位上的,我要是尋了短見,太TM給老馬家丟人了,幸好我還活著。”張美麗自嘲地笑了笑。
“你堅強(qiáng)得,讓我好心疼呢!”程千里的眼睛紅了。
“我不需要同情和可憐,你再幫我剝個蝦吧。”張美麗說。
程千里嘆了口氣,說:“你呀,就是‘氣氛終結(jié)者’。”
“楊墨才是氣氛終結(jié)者呢!我這兒好好地吃著小奶狗幫我剝的蝦,他說我老公換女友頻繁是人盡皆知的事兒,還說,他媽喜歡我,一副他們?nèi)业任曳质值募軇荨N依瞎俗踊仡^不行啊!為什么除了我前婆婆,其他男人的媽都喜歡我?我,我,這是什么概率啊!”張美麗氣鼓鼓。
“聽弟弟的,把楊墨的電話號碼和微信號都拉黑,世界,立刻清靜一半兒!”程千里說。
“你好好剝蝦,餿主意那么多呢!他嘴再碎,心地還是好的嘛!”張美麗說。
“你看男人什么眼光啊?心地好?那是在你面前!說點兒量刑少的,我,現(xiàn)在要是去他的會館,說要個妹子,他,能滿足我所有的要求,再BT也能滿足。”說著,程千里將一只剝好的蝦放到了張美麗的餐碟里。
“好像,不只你怎么說呢……不能吧?他,這錢都賺?”張美麗一臉疑惑地將程千里剝好的蝦夾起來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他這不是為了賺錢,是愛好。”程千里說。
“愛好……”張美麗覺得自己無法再直視楊墨了。
“哥哥們,在我背后也沒少講我的壞話吧?大部分,都是真的,你可以相信。”程千里說。
“你們真是兄弟啊!”張美麗說。
“我要是身體允許的話,哥哥們肯定會帶著我一起瘋的。塞翁的福,可就留給你了!弟弟我?guī)徒憬隳懔糁恢薄!背糖Ю镄Φ馈?br/>
“你別剝了,我不想吃了。我的車,幫我取回來了嗎?我要去找我老公。”張美麗用濕毛巾擦了擦手。
“姐姐,你身子虛,這蛋白質(zhì)得吃夠了啊,不吃蝦的話,吃點兒別的?”程千里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