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程千里的臉看了半晌兒,張美麗問:“你用的遮瑕效果真好,什么牌子的?”
程千里嘆了口氣,說:“放過我吧,先打一頓,再疼一下,弟弟我這小心臟受不了。”
“借你的辦公室換一下衣服。”張美麗說。
“隨便。”程千里說。
“謝謝!”告別了大爺張大江,張美麗拉著馮夏至去程千里的辦公室換去故宮拍照的衣服去了。
“你這臉變得挺快啊!”許明昊拍了拍程千里的肩膀,和邊東曉一起,跟上了太太們。
“千里,你還好吧?”見程千里的臉色陰沉,張大江關(guān)切地問。
“我,覺得我需要冷靜冷靜。”程千里看向張大江,勉強(qiáng)擠出了一絲微笑。
“感情呢,勉強(qiáng)不來。”張大江說。
“所以,您等了三十年,是嗎?”程千里問。
“這里滿了,容不下其他人了。”張大江摸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程千里笑了,很苦澀。
“程先生,要不要扎幾針,調(diào)理下睡眠。”張醫(yī)生整理完病例,見自己老板還在,于是問道。
“不用了,你忙吧,不打擾了。”說著,程千里和張大江一起離開了診室。
程千里的辦公室里間的休息室里,張美麗幫馮夏至梳著頭發(fā)。
“這根簪子,幫我插一下。”馮夏至遞過來一根簪子。
“哇!老公送的嗎?”張美麗端詳著手里的簪子,問道。
“東曉送的。”馮夏至說。
“男人送女人發(fā)簪,最常見的含義就是表達(dá)自己想跟該女子成為結(jié)發(fā)夫妻的想法。”張美麗說。
“他說過,很多次,想娶我。”馮夏至說。
“很好哎!你們兩口子看起來,越看越合適!”張美麗說。
“我們,本不該開始的。”馮夏至說。
張美麗將簪子插在馮夏至的發(fā)髻上,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如果注定沒結(jié)果的話,那么就珍惜當(dāng)下吧。照照鏡子吧,你真是太好看了!”
“你們,也是這樣嗎?”馮夏至側(cè)頭看向身后的張美麗。
“有時候,我能感覺到,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愛我,盡管,我對他沒有多大的期待。可能,是我覺得他太好了吧,自己配不上他,總是患得患失的。”張美麗說。
“我人都是假的,感情再真也沒有辦法。你們之間,至少坦誠些。”馮夏至說。
“我好想當(dāng)個普通的女人啊,交往個普通的男人,結(jié)婚、生孩子,每天為柴米油鹽和孩子的作業(yè)焦慮。現(xiàn)在呢,我每天焦慮的事情太高級了,我擔(dān)不住。”說著,張美麗拿起梳子給自己梳起了頭。
“不好意思,我不會梳發(fā)髻,幫不了你。”馮夏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自己可以的。你長得那么好看還什么都會干的話,其他人還活不活了?”張美麗笑道。
“我飯都做不好的,煮個面條還可以。”馮夏至說。
“做得好又怎樣?每天都要做的,還不如不會做。”張美麗利落地給自己梳了個包子頭,然后,將姚立夏送自己那個曾經(jīng)被自己拿來防身的銀簪子插在了發(fā)髻上。
“你這個簪子看起來很有年代了。”馮夏至說。
“我未來的婆婆送的。”張美麗說。
“東曉的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一個姑姑關(guān)系近些,我呢,更是一個親戚都沒有,家里冷清得很啊!”馮夏至嘆氣。
“不要嘆氣!多生幾個,家里就熱鬧了,鬧得你想打他們。”張美麗笑道。
“不敢想啊!”馮夏至說。
“我倒是敢想,就是身體它不行啊!”張美麗說。
“咚,咚咚”,有人敲門。
見馮夏至衣著完整,張美麗應(yīng)了聲:“請進(jìn)。”
進(jìn)來的是程千里。
“抱歉,占了你的休息室。”張美麗說。
“沒事兒,我,這個給你,生日禮物,呃,我明天有事兒,你的生日趴我去不了了。”將一個紅色的天鵝絨首飾盒塞給張美麗后,程千里走了,臨走還不忘將門關(guān)好。
看著自己手里的首飾盒,張美麗有些語塞,自己這個生日,程千里送了自己多少個生日禮物了?
“他,今天有點兒不一樣了。”馮夏至說。
“我,哪句話傷了他的心了吧。”說著,張美麗打開了首飾盒,只見,首飾盒里靜靜地躺著一只金簪子,上面,鑲著一顆大拇指指甲那么大的一顆紅寶石。
看起來,像是古董……
這破孩子,又亂花錢!
“哇哦!這男人送女人簪子的意思,你懂的,是吧?”看到首飾盒里的簪子,馮夏至說。
“我就不應(yīng)該幫你科普這個。”張美麗尷尬地笑了。
“要,幫你插起來嗎?”馮夏至問。
“他會誤會的,我還是收起來吧。欠他的人情越來越大了,這可怎么還呢。”說著,張美麗將首飾盒裝進(jìn)了自己的手提袋里。
看著穿著修身旗袍前凸后翹的張美麗,許明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將張美麗那件“愛護(hù)動物”的人造皮草披在了自己老婆的身上,問:“你確定腿上那條光腿神器它抗凍?”
“我穿著靴子呢!它們可以的!”張美麗說。
看到自己老婆梳著發(fā)髻,頭上插著自己送的簪子,邊東曉先是很高興,隨即,他掀起馮夏至的裙擺,彎腰向裙底看去。
“我穿了很厚的羊毛褲襪和雪地靴的,你看什么呢!”馮夏至羞紅了臉,忙按住自己的裙擺。
“我怕你冷。”邊東曉說。
“我穿得不少,還有件羊毛斗篷呢。”馮夏至說。
“我們出發(fā)吧,姐姐們到了,還有條青蛇。”看到許明月在微信群“來玩啊盆友們”里發(fā)的照片,張美麗笑了。
“青蛇?原媛不會是把她去年在公司年會上穿的那套《新白娘子傳奇》里小青的衣服穿去了吧?”許明昊說。
“好像是的。”張美麗說。
“那個神經(jīng)病啊!天吶!”許明昊嘆了口氣。
“怎么說你緋聞女友呢?”張美麗不滿。
“別提我的緋聞女友了,我現(xiàn)在是有家有口,馬上就有結(jié)婚證的男人了。”許明昊摟住張美麗,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快走!再不走我就要打街機(jī)了。”說著,張美麗推開許明昊,拉起馮夏至的手,出了程千里的辦公室。
故宮安檢口,穿著一件草綠色羊毛大衣的原媛看到張美麗他們走了過來,高興得跳著腳,招呼道:“邊先生,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啊!”
“你是不是想死啊!我之前跟你說什么來著?”許明月的血壓“嗖”地一下子就上去了。
“我沒說什么啊?我又沒說‘有沒有想我的身子啊’,是不?”原媛笑道。
“你給我條活路吧!咱們這流水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許明月抬腿就是一腳。
原媛一個閃身,熟練地躲過了許明月的襲擊,說:“我知道了,我收斂,我低調(diào),我是個內(nèi)向的孩子!”
“你是個‘啞巴’就行,堅持兩個小時。”許明月說。
原媛做了一個收聲的動作,不再說話。
迷你旅行團(tuán)集合后,張美麗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姐,聽說,你是白素貞,裝備呢?”張美麗問許明月。
“你老公還是法海呢,你有問他的行頭嗎?”許明月說。
“真的?”張美麗看向身旁的許明昊。
“快進(jìn)去吧,你不是要去看帕帕嘛,快去堵它!”許明昊忙岔開了話題。
“好神奇啊!有視頻嗎?好想看看你們公司去年的年會啊!”張美麗問許明月。
“我有!”原媛舉手。
“你又會說話了!康復(fù)得真快!”許明月瞪了原媛一眼。
“我,確實有嘛!美麗,晚點兒我發(fā)給你!”原媛笑道。
“好嘞!”張美麗笑道。
“快走!”許明昊拉起張美麗的手就走。
“您好!原媛,許家沒有名分的閨女,明月姐的副手。我剛才那是客套話,你別往心里去。”原媛一把抓住馮夏至的手,將自己的爛攤子收拾了一下。
“我知道你們是好人,我不生氣。”馮夏至笑道。
“手涼!邊先生,快把你老婆這手捂一捂。”說著,原媛將馮夏至的手還給了邊東曉。
“我和她什么事兒都沒有,老公可以以任何事兒或人發(fā)誓。”邊東曉對馮夏至說,態(tài)度超級誠懇。
“我相信你們啊!不要解釋了!我要去找美麗!”馮夏至哭笑不得。
“這話,之前明昊和美麗也說過。我太難了,為什么說得我好像是緋聞女配角似的?有那么一點點兒的傷心,求安慰!”原媛轉(zhuǎn)身去抱身旁的許明月,想求個安慰。
“求你了,別抱我,我老婆在這兒呢!我可不想對天、對地、對著太陽發(fā)誓,解釋和你的關(guān)系。”許明月推開原媛,拉著劉翠西跑了。
見許家姐弟都跑了,原媛自動擔(dān)起了導(dǎo)游的職責(zé)。
“來來來,三位貴賓,請跟我走,我們?nèi)ビ斡[故宮,我是本次的導(dǎo)游原媛。北京故宮是中國明清兩代的皇家宮殿,舊稱,紫禁城,它位于北京中軸線的中心。北京故宮以三大殿為中心,占地面積約為七十二萬平方米,建筑面積約為十五萬平方米,有大小宮殿七十多座,房屋九千余間。北京故宮于明成祖永樂四年,也就是一四零六年開始建設(shè),以南京故宮為藍(lán)本營建,到永樂十八年,即一四二零年建成,是明清兩朝二十四位皇帝的皇宮。北京故宮是當(dāng)今世界上現(xiàn)存規(guī)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古建筑之一,是國家五A級旅游景區(qū),一九六一年被列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hù)單位,一九八七年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chǎn)。”說到這里,原媛干咳了兩聲,然后,從挎包里翻出來一個保溫杯,喝了一口水。
“好厲害!”馮夏至感嘆道。
“我,曾經(jīng)兼職過導(dǎo)游,帶過不少故宮的團(tuán),我熟!放心跟我走!”說著,原媛從挎包里掏出來一個小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