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一番,舉子們被安撫了,沒有再繼續(xù)游行。
四皇子秦晟瑞說要繼續(xù)回江南公館同將士們一起救人,轉(zhuǎn)身離開的時(shí)候,身后是舉子們的一片贊譽(yù)。
他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那樣子馬上要飄起來了似的。
“殿下,你做的很好?!苯朴案谇仃扇鹕磉叺馈?br/>
秦晟瑞側(cè)頭看姜云影,見她正崇拜的看著自己,不覺脊背又挺直了一些,再看她香嬌玉嫩的,著實(shí)心里發(fā)癢,忍不住伸手摸了她腰肢一把。
“真他娘細(xì)?!?br/>
姜云影忙躲開了一些,“殿下,切莫得意忘形?!?br/>
聽到這話,秦晟瑞皺了皺眉頭,“你怎么這么喜歡說教,沒意思?!?br/>
姜云影見秦晟瑞已經(jīng)露出不耐之色,隨時(shí)可能撂挑子,她只得伸手拉了拉他的手,往他身上靠過去一些,嬌聲道:“殿下這幾日累了,奴家心疼的緊,今晚奴家好好給您解解乏,可行?”
秦晟瑞嘿嘿一笑,“怎么解乏?”
姜云影臉一紅,“還不是由著殿下,人家可是清白身子給了你的。”
秦晟瑞見姜云影平日里多清冷的一個(gè)美人,此刻含羞帶怯,再想到私下里兩人糾纏的畫面,不覺咽了一口口水。
“能博美人一笑,本殿下再苦再累也值了?!?br/>
“殿下龍章鳳姿,絕非池中之物,他日登極,可坐擁天下,俯瞰眾生。那些曾瞧不上您的人,他們瞎了狗眼,到時(shí)都得跪在您腳下高呼萬歲?!?br/>
秦晟瑞想到自己在善念營(yíng)受的苦,想到朝中一些大臣的奚落,想到嚴(yán)暮那個(gè)野種都能踩自己,他便咬牙切齒,恨不得抽他們筋扒他們皮。
“你說得對(duì),本殿下就喜歡這種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感覺?!?br/>
姜云影垂下眼眸,嘴角扯了一下,秦晟瑞雖然一坨爛泥,別人扶不起他,但她可以。而既然是一坨泥,便能隨她捏圓捏扁。
離開了大街,身后沒有那些舉子了,姜云影還是被秦晟瑞扯到了胡同里。
“殿下,這是在外面……”
“乖,讓本殿下先親兩口?!?br/>
姜云影看到跟隨的將士們守在外面,明明背著身,但她好似看到了他們的臉,那上面都是輕蔑和譏笑。
“殿下,別!”
“小賤人,你不讓本殿下痛快,本殿下可不聽你的?!?br/>
姜云影紅了眼,但也只能放著掙扎。
馴服一條狗,少不得要割自己的肉,她認(rèn)了。
一番云雨過后,姜云影忍著腿軟給秦晟瑞整理衣服,不時(shí)還要被他摸一把,“殿下,江南公館那舉子的尸體要秘密處理掉,咱們將死人換成活人的事,絕不能泄露出去。”
“知道了,別再啰嗦了。”秦晟瑞身心暢快后推開姜云影,樂悠悠的朝外面走去了。
姜云影忙整理自己的衣服,等那些秦晟瑞帶著那些將士們都走了,她才扶住墻露出些許狼狽來。
從胡同出來,姜云影深吸一口氣,走到街上,正碰到柳云湘朝這邊走過來。她穿著煙霞縷金百蝶戲花的外裳,下面是月白流仙裙,梳著雙環(huán)髻,首飾不多,但樣樣貴重,這使得她整個(gè)人看上去極光鮮又極有氣質(zhì),尤其走在人群里,好似所有人都是黯淡的,只有她散發(fā)著光。
這一刻她想到了剛才的自己,在陰暗的胡同里,被一個(gè)讓她惡心的男人侵犯,而她還要擺著笑臉奉承。
人與人,她與她,憑什么有這么大的差別。
老天爺真不公!
但此刻,她還是擺上了笑容,朝著柳云湘走過去,“王妃,可巧在街上遇到您了?!?br/>
柳云湘想給兩個(gè)小家伙買那九連環(huán),因此在街上邊逛邊找,聽到這話,抬頭看到姜云影,笑吟吟的走了過去。
“姜姑娘,還有十日,你就要出嫁了吧,我應(yīng)該跟你道一聲喜才是?!?br/>
姜云影笑笑,不過這笑多少有些發(fā)苦,因她是側(cè)妃,出身不高,再加上是因?yàn)槟欠N事嫁給四殿下的,皇后不喜她,便不肯張羅著大辦。
“到時(shí)還請(qǐng)王妃去喝喜酒。”
“我怕是不方便,聽說好像沒有設(shè)女席。”
姜云影笑意淺了一些,“是,皇后娘娘不想鋪張,所以只擺了幾桌酒席?!?br/>
“其實(shí)姜姑娘也算如意了?!?br/>
“我便該如意嗎?”
柳云湘挑眉,“這條路不是姜姑娘給自己挑的嗎?”
“呵,我也沒別的路可走啊。”
“路有很多條,姜姑娘看不上罷了?!?br/>
“王妃覺得我這種身份的人應(yīng)該嫁給市井小民才是,對(duì)吧?”
柳云湘捂嘴,露出吃驚之色,“姜姑娘這話說得,好似本宮在貶低你,這可是天大誤會(huì)。本宮既沒有貶低你,更沒有貶低市井百姓,”
姜云影笑容僵了一下,隨后道:“云影之前哪兒做得不對(duì),但請(qǐng)王妃寬諒,往后咱們多得是時(shí)間相處,和和氣氣才是?!?br/>
柳云湘眸色深了深,“好?!?br/>
這樣過了兩日,皇上和侯夫人的事已經(jīng)傳得滿城皆知了。百姓們偷偷議論,朝中大臣錯(cuò)愕不已,大臣的女眷們尤其受過定遠(yuǎn)侯老夫人教規(guī)矩的紛紛湊一起說道。
柳云湘這兩日便不出門了,在屋里帶著兩個(gè)孩子解九連環(huán)、魯班鎖這些。
嚴(yán)暮倒是日日早出晚歸的,二人不在一個(gè)屋睡覺,碰頭的時(shí)間少了,柳云湘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這日快傍晚的時(shí)候,周禮懷來了,跟蔫了的秧苗重新灌水,生氣還在,只是還沒支棱起來。
“哎,我又活過來了。”周禮懷先嘆了一聲。
柳云湘端來茶點(diǎn),給嚴(yán)暮和周禮懷倒茶。
“活過來了,你還嘆什么氣?”她好笑的問。
“一嘆我以為自己真的活不成了,此時(shí)還心有余悸,二嘆侯夫人這一胎太難保,只怕最后保不住,我還有劫難。”
嚴(yán)暮伸手去端茶,而柳云湘正要端起來給她,二人手碰到一起。嚴(yán)暮心下一動(dòng),還沒怎么著,柳云湘趕忙縮回去了。
那晚在馬車上,他說出那個(gè)殘缺的記憶片段后,她就生氣了,但又不像是生氣,更像是失望。這幾日不在這屋睡,早晚好像也躲著他。
或許,他不該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