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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土系憨女 !
    第206章
    鐘璃上前抓起韓穆薇的雙手,緊握于掌中,看著眼前的這對璧人,心中歡喜居多,但也是擔心得很,他們的前路注定坎坷非常,她抿了抿唇:“出行在外,一定要小心謹慎,切勿輕信他人。”
    “塵微明白,”韓穆薇扭頭看了一眼沐堯,后笑道:“請老祖宗放心。”也許是經(jīng)歷過滅族之禍,鐘老祖宗的心已經(jīng)冷了,現(xiàn)除了家人,她是再難付出信任。
    姬靖元和韓凌音則找了一塊空地,擺上茶幾,取出茶具和幾樣零嘴,招呼幾人過來坐。
    韓穆薇盤坐在沐堯身側(cè),見她姑祖已經(jīng)開始泡茶了,便看向了靖元姑老祖,這是有話要交待他們。
    姬靖元也不賣關(guān)子,在四周連著布下三道禁制,便出聲道:“趁著這個空當,我與你們說說祱藍界的情況,”曾經(jīng)他不止一次去過祱藍界,且姬氏也有族人時常會去那界歷練,所以對祱藍界他知道的還不少。
    “多謝師父,”沐堯原準備在席水林安置好牧云居,就帶著塵微去請教的,現(xiàn)在倒勞煩他師父找來。
    “在祱藍界勢力遍布最廣的是四宗三大家,”姬靖元右手輕握置于茶幾之上,雙眉微蹙,神色極為嚴肅:“玄天宗、萬佛宗、天南劍宗以及巳魔宗為四宗,而其中玄天宗是四宗之首,實力、底蘊都是最雄厚的。”
    這些情況,沐堯也知道一點:“玄天宗和天衍宗、歸一宗一樣,在上界都有主宗,道法上偏向于正統(tǒng)法修,但宗里也存有少數(shù)魔修,不過相比于無極宗,那是小巫見大巫。”
    “還有巳魔宗,”坐在韓穆薇上首的鐘珠珠言道:“巳魔宗歸屬于上界的魔宗,是正統(tǒng)的魔修宗門,”這是桃無鹽提醒她說的,畢竟他欠了上界魔宗一個莫大的因果。
    “三大家是指祱藍界的三個頂級世家,”姬靖元接住妻子遞過來的茶水:“西周酒家,東云樂家,南歡霍家,”其中任何一家的實力和底蘊都非墨羽門可比。
    沐堯垂目看著面前的青玉茶杯,手輕輕捻著杯壁:“西周酒家跟沐家一樣,以劍術(shù)為著,”不過底蘊遠不及鳳沐氏族分支沐家,至于實力,他現(xiàn)在還不清楚,“東云樂家一門皆是音修,據(jù)傳樂家的音修道統(tǒng)承自上古音宗。”
    “南歡霍家是以驅(qū)獸聞名,”姬靖元拿出了一根墨玉雕龍長笛和一本獸皮樂譜:“幻猶獸笛是霄瑱驅(qū)獸宗的鎮(zhèn)宗之寶,我不能強占,但仿照幻猶獸笛煉制一根還是可以的,”獸皮樂譜則是他親自去往歸一宗藏寶閣中取出。
    鐘珠珠拿過樂譜翻了兩頁,后直接取了雕龍墨玉笛:“這兩樣?xùn)|西給我吧,”龍為萬獸之首,在座的再沒有比她更合適修習驅(qū)獸曲了,神念一動,一塊足有千斤重的魂寅石落于姬靖元身后,“你收起來。”
    “多謝珠珠姑祖,”姬靖元立馬拱手,這魂寅石可不是好得之物,他媳婦家的祖宗才是真祖宗。
    韓穆薇聽到現(xiàn)在,也品過味來了:“也就是說墨羽門在祱藍界排不上名號,”而墨羽門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全因坤宸戰(zhàn)甲?
    “也不能說完全排不上號,”姬靖元接過話:“不過那是在蒼淵仙魔墳場現(xiàn)世以前,據(jù)我所知墨羽門的合體境幾乎全折在蒼淵了,而這事沒能被遮住,祱藍界都知道。”
    “誰干的?”韓穆薇腦中閃過燕霞藝的身影,不過她只想知道祱藍界世人于此事是怎么看的:“墨羽門自掘墳?zāi)菇^不會將這事往外伸張,”除非是他們覺得自己日子太好過了。
    姬靖元搖首:“墨羽門中一個守魂燈的弟子,”可巧的是那資質(zhì)不佳的弟子是出自填羽城羽氏旁支。
    韓穆薇輕抿了一口茶水:“你們準備明日什么時候啟程,到了霄瑱界就直接入域外仙魔戰(zhàn)場嗎?”說著眼神投向了正在品茶的韓顯。
    “明日辰時,我打算在域外仙魔戰(zhàn)場作戰(zhàn)突破,”韓顯放下茶杯,拿出了一大一小兩只墨玉盒:“小的這一只是我閑暇時凝結(jié)的極寒冰凌球,每顆冰球中都包含一縷極寒之氣,可瞬間將一位合體境修士冰封三息之久。”
    “大的這一只里面裝的是劍氣球,”他將兩只玉盒推至韓穆薇面前:“我們也不能時時跟著你們,這些你們就拿著保身。”
    韓穆薇和沐堯起身拱手行禮:“多謝寒逍老祖宗。”不等他們坐下,韓凌音幾人也紛紛拿出了平日里修煉時凝結(jié)的各種小球。
    一家子人敘話至未時初才撤了禁制,韓穆薇和沐堯送他們出了席水林便被要求止步,直至看不見人影了,夫妻二人才手牽著手回去席水林,繼續(xù)布置。
    次日天剛破曉,韓穆薇和沐堯以及一眾韓氏族人就等在了藏書閣外,韓顯帶著自家?guī)孜蝗腴w中拜別天竹道尊。畢竟此次一別,再見太難,天竹道尊是韓顯的入道恩師,待他如親子,而韓顯對恩師亦是尊之若父。
    將一行祖宗送至天河城外,韓穆薇便勸退了韓家眾人,和沐堯上前兩步拱手道:“千里相送終將一別,萬望幾位老祖宗珍重,”說著就俯下了首。
    “你們也要多多保重,”韓顯看向沐堯:“相攜相持,切勿忘記夫妻一體,我們在霄瑱界等你們。”塵微入了煉虛境必是要進域外仙魔戰(zhàn)場作戰(zhàn)殺魔,渡己身,他們應(yīng)該很快就能再見。
    “鳳鳴謹記,”沐堯再次拱禮:“堯定會與塵微死生不離。”
    韓顯看向身側(cè)的阿璃,伸手握住她的手,后笑著望向相送的一眾人:“回去吧,”音落幾人便消失在了天河城外。
    韓穆薇領(lǐng)著韓家族人再次拱手行禮,心中雖有惆悵,但更多的是對幾位老祖宗的祝福,希望他們都平安順遂。
    回了席水林,沐堯和韓穆薇來到崖下的農(nóng)家小院,這時鐘珠珠正躺在院中的搖椅上閉目假寐,感知到他們到來,便睜開眼睛,勾頭望向院外:“韓顯他們離開了?”
    “嗯,”韓穆薇入到院中,就走到茶幾旁,倒了兩杯云霧茶,一杯自飲一杯遞予身后的沐堯:“珠珠姑祖,過兩日我們也該離宗了,”無鹽前輩說他們十月初十要出行,現(xiàn)在離十月初十也沒幾天了,這一路上還要以防有變故,所以早幾天為妙。
    鐘珠珠控著搖椅慢慢搖著:“你們打算怎么入祱藍界?”她前思后想,還是直覺現(xiàn)在的祱藍界有些不太平。
    聽到這話,韓穆薇不禁一愣,回首看向沐堯,珠珠姑祖的意思是不走傳送陣?
    沐堯輕笑著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后將左手中的杯子放于茶幾上:“您是準備直接撕破虛空,沖破界面入祱藍界?”他和塵微都已入了化神境,如果有珠珠姑祖帶著,此法確實可行。
    “對,”鐘珠珠坐直身子:“你們有沒有想過一事,就是祱藍界對破界傳送陣的管控?”
    天地規(guī)則在增強,正常人是感覺不到,但每個宗門總有一些特殊的族群,譬如饕餮半妖后裔,若是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他們感知到天地規(guī)則的變化并不難。而坤神戰(zhàn)甲和天刑一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如果她是那有心人,此刻一定會嚴格把控各處破界傳送陣。
    韓穆薇明白了:“之前就覺得祱藍界的某些勢力和藏冥界孽族關(guān)系微妙,”若是真有那聰明的,借由坤宸戰(zhàn)甲引天刑一族和坤神后裔自投羅網(wǎng),那到時他們豈不就是粘板上的魚肉?
    “所以我們還是撕破虛空,直接利用天地規(guī)則之力無聲無息地穿過祱藍界的界面,”鐘珠珠把玩著雕龍墨玉笛,一雙杏目清澈見底,冷聲說道:“這次咱們慢慢來,定要將祱藍界徹底洗干凈。”
    “好,”沐堯握住韓穆薇垂在身側(cè)的手:“有諸天星羅圖和諸天星羅盤,在虛空之中找到祱藍界并不難,”可惜沒有破界飛梭,不然就更便利了。
    這也是鐘珠珠敢這么做的關(guān)鍵,她從搖椅上站起身:“后日,我們就出發(fā)。”
    韓穆薇夫妻沒有異議,而此刻神府中的小天菩已經(jīng)在看諸天星羅圖了,其心中極為歡喜,這將是它和薇薇兒攜諸天星羅圖行走大宇宙的開始。
    夜,靈霧慢慢凝聚,漸漸地籠住了漫山的青竹,獨留崖上的牧云居清晰可見。韓穆薇盤坐在矮桌旁,繪制成功了兩張戰(zhàn)咒符,便放下了瓊衍瑯筆,閉目開始調(diào)息。
    對面山澗溪上,沐堯正在練劍,成千上萬滴水珠圍在其周身隨之舞動,無一滴落于山溪中。
    韓穆薇調(diào)息了一個時辰便收功了,起身出了牧云居立于崖頭看向?qū)γ妗V粌上⒁灰u紅衣刺破白茫靈露,飛向她,她彎唇笑靨相迎:“我還以為你要讓我獨守空閨?”腰間一緊,溫暖襲上額頭。
    “我們進屋,”沐堯收回鳳鳴劍,緊攬嬌妻,跨入牧云居:“明日咱們?nèi)グ菀娚频聨煾福焙笕站蛦⒊蹋蓄A(yù)感此次去往祱藍界,時日不會短。
    “好,”其實她想在離開蒼淵之前,再走一趟拓峰地下牢獄,帶著顏汐一起去會會那位鄔夢蘭:“我有好東西要給你,”音裳離的那份賀禮,她還沒拿出來。
    沐堯拉著她來至床榻邊坐下:“什么東西?”
    “這個,”韓穆薇絲毫不懂繞彎子,直接拿出了那個隔絕石盒:“你打開看看。”
    “不用了,”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體內(nèi)血脈的涌動:“是天鳳神血,”而且還有兩滴,“誰送來的賀禮?”
    “音裳離,”韓穆薇也沒瞞他,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我還了她兩片悟道茶葉,想必再見面,她應(yīng)該就能徹底地掙脫束縛她的枷鎖了,”勘破困境,悟前路,這是音裳離現(xiàn)在要做的。
    沐堯收起隔絕石盒,一手掌著愛妻的后腦,讓其更加的靠近自己:“謝謝夫人,”韓穆薇感受著他灼、熱的氣息,微微揚起腦袋,眼中閃動著點點晶亮,“夫君。”
    一夜纏綿,自是極盡溫柔。次日天過正午,二人拿了幾盒雷珠,便被善德道君轟出了破竹林。看著緊閉的破門,韓穆薇叫出了顏汐:“換個普通點的模樣,我?guī)闳ネ胤逡娨娻w夢蘭。”
    這話一出,顏汐就知韓穆薇在打什么主意,抬首瞥向一旁的沐堯,一臉嬉笑地問道:“你同意要‘納妾’了?”
    “沒有,”沐堯捏了捏手中的柔荑:“金琛的那滴真龍血已經(jīng)煉化完成,最近也該醒了,”他大概知道塵微要干什么了,“她是想要讓你……”
    “演背離宗族的鄔夢蘭,”顏汐雙手環(huán)抱臂膀,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走吧,”背離宗族她也算是輕車熟路了,況且烏族女子為妾不為妻,只要她頂著鄔夢蘭的樣貌嫁予金琛便可,當然演戲而已,這可不是真嫁。
    韓穆薇扭頭看向沐堯:“我和顏汐去去就回,”鄔夢蘭不是想要踏著音裳離,識得簫簫,進而打入天衍宗嗎?那她也學學,鄔夢蘭即便是背離宗族,但血緣哪是那么容易斷得干凈的,況且她還有一個同胞姐姐。
    “好,”沐堯放開手中的柔軟:“我去一趟曾祖那里。”
    出了秘地,顏汐終于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準備日后將常年關(guān)著獸環(huán)?”天天讓她對著一頭得瑟的小貓精,也真的是夠夠得了。
    “不會常年關(guān),”韓穆薇踏空縮地成尺走向拓峰,與此同時拿出了一枚玉符給簫簫發(fā)去了一條傳信:“但會經(jīng)常關(guān),”她可不想夫妻敦倫時被窺視。
    “好吧,”顏汐表示理解,后兩眼瞄了瞄走在身側(cè)的人,好奇問道:“那件金縷紗裙你在新婚之夜有穿嗎?”
    韓穆薇抬眼瞥向一副要與她深聊的顏汐,頓時就閉緊了嘴巴,她什么也不知道。腦中閃過幾幅畫面,白皙的面頰上泛起淡淡嫣紅,腦袋一轉(zhuǎn),雙目眺望前路,腳下動作極為利索,最近陰陽調(diào)和得非常好,天天是神清氣爽。
    顏汐垂目看著她飛快的步伐,立時面上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三步兩步就跟了上去:“有空把你們的雙修功法給我刻錄一份,我也試試。”
    “你找金琛試嗎?”韓穆薇問完又立馬抿緊嘴,直覺前面有坑,不能多廢話。
    “可以呀,”顏汐緊湊在其身側(cè):“那功法好嗎,雙修的時候……”
    來了來了,韓穆薇一個瞬移就到了百丈外,看著已經(jīng)露頭的拓峰,也不管身后那頭魚,接連瞬移,不過百息便駐足在拓峰四獸玄鐵門前。
    顏汐緊隨而至,見到四獸玄鐵門,她也收斂了心緒,面上再不見一絲嬉笑。玄鐵門打開,韓穆薇領(lǐng)著顏汐目不斜視,直接來到編號戊一的牢獄外,隔著玄鐵牢籠看向縮在角落的貌美女子。
    幾日不見,鄔夢蘭好似消瘦了一些,巴掌大的小臉更加的蒼白,整個人瞧著單薄得很,不過她并不值得被同情憐憫。
    “這就是鄔夢蘭,”顏汐微瞇著一雙美眸,說實在的她是真不喜扮演此類小白花兒似的女子:“長得還行,”不過比韓家的那兩位差遠了,有形沒神也是空有其表罷了。
    鄔夢蘭早就看到那兩人了,只是不屑于搭理罷了,但既然人家都提到她了,她也該出言打個招呼,抬眼望向紅衣卷發(fā)女子:“你姓鐘?”
    “不是,”韓穆薇微斂眼睫,她竟然知道藏冥鐘家天刑卷:“不過身上卻流著藏冥鐘家的血,”能開口說話就好,見她眸色未變,便語調(diào)一轉(zhuǎn),“你和鄔夢幽長得很像,眉眼間與羽昶也有兩分相似。”
    “羽昶嗎?”顏汐只用余光掃了一眼韓穆薇,便知她在想什么,目光定在了鄔夢蘭身上,抬手輕撫自己的下巴:“是有點像,不過她這資質(zhì),”說到這不由得癟起嘴,嫌棄地搖了搖首,“是遠不及羽昶。”
    韓穆薇盯著鄔夢蘭,輕言問道:“你姐姐有跟你提到過我嗎?”
    鄔夢蘭微微抬首,雙目中爬滿了血絲:“你和鄔夢幽認識?”她不信,鄔夢幽很少離開祱藍界,但……但她不離開,這女子可以去……
    “我和音裳離是好朋友,”韓穆薇上前一步,走近玄鐵牢獄:“但你知道在大周國都外,我為何會對你們視若無睹嗎?”見鄔夢蘭神變,她也不等她回應(yīng),便直說了,“因為在見到你的那一瞬,我就知你是烏族女。”
    “就是因為我的臉,”鄔夢蘭抬手輕撫自己的面頰,她什么都想通了,雙目一凜:“你覺得是我美還是鄔夢幽美?”
    “有意義嗎?”韓穆薇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了:“相貌再體面也改變不了你的資質(zhì),鄔夢幽覺醒了饕餮半妖血脈神通,靠著吞噬,肉身脆弱根本就不是問題,”說到這她面帶揶揄地問道,“你來蒼淵界尋找坤神后裔,難道鄔夢幽沒告訴你祱藍界才是坤神后裔的根嗎?”
    鄔夢蘭臉上的皮肉微微一顫,兩腮在戰(zhàn)栗,沉凝許久才梗著脖頸問道:“你說……鄔夢幽一直都知道坤神后裔的……下落?”到此刻她已經(jīng)完全相信這兩個女子是認識鄔夢幽的,因為這狠事那個女人做得出來。
    “當然,”韓穆薇輕嗤一聲:“這消息還是羽昶在烏來秘境中得到的,”她蹲下身子,與鄔夢蘭平視,“羽昶是我殺的,墨羽門的人也是我殺的,只可惜燕霞藝命大讓她逃了。”
    “燕霞藝?”鄔夢蘭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喃喃自語:“燕霞藝有一個姨母叫秦羲畫,她和鄔夢幽是閨中密友……”
    韓穆薇聞言,唇角慢慢彎起:“秦羲畫?”又找到一個突破口了,“那不是對我?guī)煾杆览p爛打的那位嗎,”就不知秦羲畫知不知道鄔夢幽覺醒了饕餮血脈神通?
    “你是藏冥鐘家的人,”鄔夢蘭幽幽說道:“那你應(yīng)該知道饕餮半妖吧?”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左右搖晃了兩下,勉力頓住了身形。
    “知道,”韓穆薇輕蔑地看著她:“羽昶不就是靠吞噬奪了不少不屬于他的東西嗎?”
    鄔夢蘭笑了,雙目瞪得滾圓,眼中暗含著瘋狂:“看來你知道羽昶的那雙鳳目不是天生的,”鄔夢幽竟然騙她至蒼淵,她就說她怎么突然那么好,會告訴她有一支坤神后裔隱在天衍宗,原來是要置她于死地,“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
    腦中閃過自幼到現(xiàn)今的點點滴滴,她娘從未正眼看過她,就只因鄔夢幽覺醒了饕餮神通可以助她贏得爹的歡心,而她那個強大的爹更是不喜她,只喜鄔夢幽。鄔夢幽雖是烏族女,但在填羽城羽家的地位直逼正房嫡出,真叫人羨慕!
    韓穆薇粲然一笑,站起身:“我以為你會一直守著秘密等鄔夢幽來救你。”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鄔夢蘭心底有一股強烈的欲、望,雙目慢慢掃過這牢籠,她成為了階下囚,日日惶恐煎熬,眼前掠過那些人圍著鄔夢幽和樂融融的畫面,頓時心緒失守,尖叫道:“我要他們?nèi)肌溃蹦_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顏汐哀聲嘆道:“哎呦,嘖嘖嘖……”
    “羽昶的鳳目,”鄔夢蘭雙手緊摳地面,兩眼睛珠子似要飛出眼眶一般:“是來自一位鳳沐氏族的男童。”
    韓穆薇聞言雙目一縮,沉聲問道:“你說什么,”一個饕餮半妖后裔敢動鳳沐氏族的人?
    “那個男童天生鳳目,”鄔夢蘭眼底的瘋狂越來越盛:“是一個剛剛覺醒天鳳神脈的鳳沐氏族人。”
    “那個男童呢?”沐垣突然出現(xiàn)在韓穆薇身后:“活著還是已身隕?”背在身后的雙手緊握,青筋暴凸。
    鄔夢蘭搖首:“不知道,”她只曉得一旦被鳳沐氏族的人知道,不管羽昶是不是已生死,鳳沐氏族都不會與祱藍界羽氏善罷甘休,只要羽氏沒了,鄔夢幽的雙翅也就沒了。
    韓穆薇朝著沐垣拱手行禮:“塵微拜見鳳沐老祖。”
    “鳳沐?”鄔夢蘭聞聲慢慢抬首,看向沐垣,后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哈哈……真好啊……哈哈……”
    出了拓峰,沐垣領(lǐng)著韓穆薇直接去了席水林。正好沐堯也回來了,看著自家沉著一張臉的老祖宗,他不由得問道:“怎么了?”
    “進屋說,”韓穆薇拉著沐堯打開了牧云居外的禁制:“老祖宗請。”
    沐垣入了牧云居堂屋,坐到了主位上,開門見山地道:“此次你們?nèi)サ埶{界務(wù)必要查明那個鳳沐氏族的男娃娃是否還活著?”
    “老祖宗,您是說祱藍界有鳳沐氏族人?”沐堯見其點首,不禁蹙起雙眉:“鳳沐氏族是有族譜的,每個分支只要有族人覺醒天鳳神脈,便會自動入族譜,而若是有族人隕落,族譜上也會生機盡散,您提到的男童應(yīng)該還活著。”
    “我也是這般想,”沐垣深嘆道:“畢竟最近幾百年咱們也沒接到宗族祭靈令,那便代表著無族人枉死,”可他擔心的是那個男娃娃被囚禁,只要人不死,氏族族譜就不會生機盡散。
    韓穆薇傳音予沐堯:“祱藍界羽氏饕餮半妖后裔吞噬過一雙天生鳳目,那鳳目是來自一個剛剛覺醒天鳳神脈的男童。”
    那般小就覺醒了天鳳神脈,天資定是非凡,但自此卻不見光明,鳳目和悟境目一般,一旦被奪,就永無復(fù)明之可能。
    沐堯頓時就明白沐垣老祖宗的惱怒了:“這件事情最好上報上界氏族,”至于那個被奪了鳳目的男娃,他會尋。
    沐垣點首,鳳眸中冷色不掩:“你們此次去祱藍界盡管往大了作,一切均由鳳沐氏族擔著,”說著便將一塊血紅色的鳳血石令牌扔給了沐堯,“拿著這塊天鳳族令去敲祱藍界的界門。”
    “多謝老祖宗,”沐堯尤其鄭重地接住天鳳族令:“鳳鳴定將鳳目男童一事查個水落石出。”
    這族令一支鳳沐分支只有一塊,且只能由覺醒了天鳳神脈的鳳沐氏族人才能取得,上一位拿著這塊天鳳族令的是已飛升的君御老祖宗,由此可見鳳沐氏族人之稀少。
    沐垣留下了一個隔絕石盒,便消失在了牧云居。韓穆薇深嘆一口氣,后看向沐堯手中的那塊雕著天鳳神像的鳳血石令牌,不知為何腦中會閃過金梧虛影,不過只一次就恢復(fù)如常了?
    “想知道天鳳族令有什么作用嗎?”沐堯牽著她的手入了內(nèi)室。
    韓穆薇坐到榻上:“我知道天鳳族令的作用,”她好歹也是個立身天刑的天刑者,雖然藏冥鐘家覆滅,很多宗籍被毀,但她和小天菩共生,該知道還是知道的,“鳳沐氏族的分支一共有九十九支,而在下界的只有九支。”
    “天鳳族令只有九十九枚,”沐堯接著往下說:“每個分支一枚,拿著族令便可代表鳳沐氏一族,”輕撫愛妻的烏發(fā),“知道為什么鳳沐氏族敢發(fā)放這樣的族令嗎?”
    “知道,”韓穆薇理了理他的衣襟:“因為每個能覺醒天鳳神脈的鳳沐氏族人都可立于金色梧桐之下,”若是有違天地規(guī)則或是背負罪孽均會遭血脈反噬,神魂俱滅。
    沐堯收起手中的天鳳族令:“今日我們好好調(diào)息,珠珠姑祖說夜過子時便出發(fā)入虛空,”下顎輕蹭嬌人青絲,后輕輕在其額上落下一吻。
    韓穆薇甜笑,只是在想到鄔夢蘭時,面上的笑意便落了兩分:“鄔夢蘭還有事沒說,但于我們已經(jīng)夠,”閉目感受罩在身周的溫暖,“祱藍界是中千世界,肯定有不少靈礦,我們可以順便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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