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把小聒噪給打發(fā)了,唐十九索性放棄了梯子,直接爬上屋梁,趴著研究屋梁上的榫卯結(jié)構(gòu)。
下面有腳步聲,她以為是碧桃,有些煩躁:“怎么又回來了?”
低頭一看,一張冷臉,也正抬頭看著她。
“你在干嘛?下來。”
“我上房揭瓦呢。”她分明是故意的。
“下來,你娘來了。”
娘,唐十九穿越來一陣子了,對這個娘也不過是前任留下的記憶里的那么個人而已。
前任記憶是甚是怕她這個娘的,至于母女感情很是稀薄。
對她來說,更是沒啥感情了。
不過畢竟是娘,借人家的身子,就得認(rèn)人家的娘。
她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
扶著梯子爬下來,剛剛有碧桃扶著,現(xiàn)在她從屋梁下來,梯子受了力,又無人扶著,忽然往后滑去。
整個人連帶著梯子滑脫,往前撲去。
“哎呀呀呀呀呀。”她本能慘叫。
千鈞一發(fā)之際,整個被他擋在懷中,得了一命。
恩人呢,竟然又救了她。
不得不承認(rèn),救她時(shí)候的曲天歌,絕對閃著金光。
只是……
電視里不都是抱著腰轉(zhuǎn)幾個浪漫的圈圈,然后互相看對眼了嗎?
到她怎么就這么不和諧,他竟然用手托住的不是她的腰,而是她的大胸胸,忒他媽尷尬了。
忙抽身起來,一低頭卻赫然發(fā)現(xiàn)他摸就算了,竟還落了兩個血手印,擦。
不對,血,他不就一個手受傷而已嗎?
照說五月節(jié)過去幾天了,也該長好了啊,這雙手鮮血怎么搞的?
“你,你的手。”
“無妨。”他回的冷漠,有點(diǎn)不識好人心,不過額頭青筋微突,冒著冷汗,這顯然不是無妨的樣子。
“我給你叫大夫。”
“不用。”
手臂被抓住,衣袖很快沾滿了鮮血,甚至血順著她的手指,一滴滴滴落了下來。
他臉怎么越來越白,不對勁。
“你怎么了?”
“沒事。”
“還沒事,你這血。”
“不礙事,快換身衣服,去前廳見你娘。”
說完,他大步而去,唐十九卻赫然發(fā)現(xiàn),他玄色長袍的袖子上一片反光,像是被水打濕了一樣。
不,應(yīng)該是血。
難道他肩膀上有傷。
不看大夫,血流成這樣,他想死嗎?
左右是因她而起,她不想背一條人命,于是疾步追了上去。
追到裕豐院,地上的血跡斷在了那扇緊閉的房門口。
他果然傷的不輕。
推了房門,竟然反鎖著。
“王爺,王爺。”
沒動靜,該不是死了吧。
“曲天歌,曲天歌,你還好嗎?”
“走,開……”
低沉嘶啞的聲音,倒是讓人安心。
“你開開門啊。”
“本王讓你走開。”
聲音變得更為嘶啞,甚至虛弱。
這孩子咋就這么倔呢!
不行。
左右看看,窗戶好像也緊閉著。
沒法子了。
唐十九走到門口,退后幾步,前后分開雙腿,半彎下腰,起勢。
預(yù)備,跑。
哐當(dāng),門被頂開,唐十九的肩膀也疼的幾乎脫臼。
不過等看到門里的人的時(shí)候,肩膀上的劇痛瞬間被緊張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