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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流原低垂著眼瞼，忽然開口說：“推我去浴室。”
    白云裳疑惑，這話題未免轉的太快了。
    莫流原不舒服地動了一下：“我想要泡個熱水澡。”
    “他的事……你不怪我么？”
    “你做得很對，我為什么要怪你？”莫流原一派輕松地說，“再者我們的確該尊重孩子的選擇。”
    白云裳面露笑容：“真的？”
    “你的每個決定，我都相信有它的道理。只是……下次能否在決定前先告知我？我并不會阻攔你。”
    “嗯，以后有事我會跟你商量。”
    白云裳走過去，推著莫流原的椅子前行。他的手術就安排在明天，在手術前為了方便行走，他都是坐在特制的可360°旋轉的皮質輪椅上。
    浴室里準備好的熱水蒸騰，白云裳摁下呼叫鈴，像往常一樣，讓保鏢進來為他服侍。
    就在白云裳要離開之際，莫流原拉住她的手：“留下來。”
    白云裳心中一驚。
    她的手下意識要抽走，可是他的大掌滾燙，緊緊地扣住她的手腕。
    保鏢剛敲門進來，就被莫流原打發了出去。
    “怎么，不喜歡服侍我洗澡么？”
    “不是的……”
    莫流原想了想：“你還從來沒有幫我洗過澡。一般的夫妻，這不是很正常的么？”
    可是他們屬于正常的夫妻嗎？
    莫流原從眼睛失明后，洗澡，上廁所，都是由保鏢服務。
    睡覺時，旁邊也要有保鏢守著，以備他有不時之需。
    他沒有要侍女。
    倒是有幾次，他隱晦地要求她跟他一起睡，都被白云裳用各種借口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