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岸聲其實一點都不意外齊顏會知道這件事,他第一次在學校看見齊顏的時候,他就知道齊顏喜歡段輕舟。
齊顏:“大哥不說點什么嗎?怕是你懷里的人還不知道你做的這些事吧。”
齊岸聲目光沉沉地看著齊顏的臉,兩人沉默了一會,最后齊岸聲叫了自己的助理過來。
“齊少爺喝醉了,送他回去。”齊岸聲對助理說,然后給自己找了個代駕。
回到車里,齊岸聲讓段輕舟靠在自己懷里,車子里的暖氣充足,段輕舟哼唧了一聲,毛茸茸的腦袋往齊岸聲那邊擠了擠。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繼續裝醉還是假裝剛醒,剛才兩個人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齊顏說,他和齊岸聲的聯姻是齊岸聲計劃好的,是他把自己捆在身邊的一個借口,所以,這是不是意味著齊岸聲也喜歡自己?而且在自己認識他之前就已經喜歡了?
段輕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跳不正常的快。
最后他還是沒忍住睜開了眼,哼唧了幾句假裝自己剛醒來。
“醒了?”齊岸聲垂著頭問他,“頭暈不暈?”
“不暈,就是有點想吐。”段輕舟從齊岸聲懷里起來,他怕一個忍不住吐在他懷里。
齊岸聲本想收回了自己的手,但聽見段輕舟說想吐,于是給他拍了拍背,腦子里還在回想齊顏剛才說的話和下午發生的事。
齊岸聲一邊拍一邊柔聲問道:“你今天下午怎么了,不舒服嗎,書包都忘在我辦公室了,手機也在書包里。”
段輕舟微微搖頭,不知道該怎么說,齊岸聲這個時候了還對他這么溫柔,段輕舟沒忍住,眼里噙著淚。
他深吸一口氣然后吐出來,轉頭對齊岸聲道:“我,我沒有不舒服,就是我聽見你們在辦公室說的話了。”
齊岸聲了然,他猜的果然沒錯。本來他還覺得段輕舟沒聽見,是真的有急事,一個下午他都在處理這個項目的事,忙到晚上想打個電話給段輕舟,結果發現他沒帶手機出去。
聯系了他的導師才知道他們在一家餐廳里慶祝,于是就開車等在餐廳外面,直到看見齊顏扶著醉醺醺的他出來。
“你別擔心,事情我已經解決好了,警方那邊已經有立案了,這個項目我已經補救好了。”
段輕舟低下頭,眼淚在眼里打轉,最后還是沒忍住,一滴眼淚落了下來,隨后就如潰堤之穴,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齊岸聲看得心都揪起來了,什么也不管了,攬著肩把人帶進懷里,伸出手,動作輕柔地給懷里的人擦眼淚。
段輕舟的臉真的好軟,齊岸聲的動作輕得不能在輕,生怕碰破了皮。
“別哭了,嗯?”齊岸聲道。
“齊岸聲,”段輕舟哭的一抽一抽的,“你,你別對我這么好,我會淪陷的,我會上癮的……”
齊岸聲動作一頓,捧起段輕舟的臉,讓他與自己平視,“什么意思?”
段輕舟咬著唇,“其實,我剛才都聽到了,齊顏說的話。”
齊岸聲臉色木然了一瞬,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段輕舟的臉,“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段輕舟感覺自己還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要流出來了,他握住齊岸聲搭在他臉上的手,“我喜歡你齊岸聲,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啊……”
齊岸聲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亦或者段輕舟是在玩大冒險,現在的年輕人不都喜歡玩這個……
不對,段輕舟在生日那天親了他一下,或許那個時候,段輕舟就喜歡上他了。
齊岸聲吞咽了好幾下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是,我也喜歡你……很喜歡你。”
齊岸聲與他抵著額頭,段輕舟的臉龐近在咫尺,還有摸起來軟軟的嘴唇,讓他好像咬一口。
段輕舟像是把他看穿了一樣,他聲音低低的,幾乎是用氣音問道:“可以,親一下嗎……”
齊岸聲:“好。”
車子在馬路上平穩行駛,車內漆黑一片,段輕舟只能通過車窗照進來的燈光來看清齊岸聲的臉,起初他是睜著眼的,齊岸聲也只是簡簡單單的碰著他的嘴唇。
后來齊岸聲哄他閉眼,他乖乖照做,淺嘗輒止的親吻就變成真真正正的接吻了。
紅酒的香氣在嘴里蔓延,齊岸聲覺得自己有些醉了,不然也不會沉溺與這場親吻中無法自拔,久久不舍得放開回來的人。
隔板將車子隔成兩個空間,后車座很安靜,直到段輕舟聽見了他和齊岸聲接吻時發出的聲音,他頓時紅了臉,心臟也加速跳動,他很怕司機會聽見,到時候他就要羞死了。
好在齊岸聲在他快要憋死的時候放開了他,他像是意猶未盡一般舔了舔段輕舟的唇瓣,然后才伸手抹去上面的水光。
“你的臉好燙。”齊岸聲說。
段輕舟抿著唇,轉頭看向車窗外,“我,我第一次跟喜歡的人接吻,有點,害羞。”
齊岸聲心說怎么這么可愛,一本正經地說自己害羞可還行。
“沒關系,親多了就不會害羞了。”
段輕舟忍住笑意,拼命壓下自己上揚的嘴角,明明害羞的要死,但心里又很喜歡跟齊岸聲接吻。
于是他轉過頭去,伸手勾住齊岸聲的脖子,說:“可以再親一下嗎,就要一個淺淺的吻。”
齊岸聲低下頭去,說:“好。”
回到家里時已經將近十點了,吳媽見兩人回來了,趕緊到廚房里端了杯蜂蜜水出來,段輕舟喝下之后感覺胃里暖暖的。
段輕舟:“謝謝吳媽。”
吳媽:“不客氣,小先生和先生早點睡啊。”
兩人沉默著上了二樓,齊岸聲的房間和段輕舟的房間隔了很遠,齊岸聲想著先把段輕舟送回他自己的房間再回來。
段輕舟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進去之前轉過身,兩只眼睛看著齊岸聲,像是有什么話要說。
段輕舟:“我們現在是在談戀愛嗎?”
齊岸聲摸了摸他的頭,一本正經地回答他,“我們早就結婚了。”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是的,我們在談戀愛,男朋友。”
段輕舟因為最后三個字興奮起來了,他們在談戀愛!他現在是齊岸聲的男朋友了!齊岸聲屬于他一個人!
段輕舟按耐住自己的興奮,平靜地問:“那我可以要一個晚安吻嗎?”
齊岸聲捧起他的臉,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溫柔的吻。
——
段輕舟找了個兩人都有空的周末,打算在家里放DVD看,能存在DVD里的都是外國的老電影,雖然畫質不會很好,但都是值得重刷好幾遍的。
吳媽帶著傭人將家里打掃干凈之后就下班了,段輕舟想和齊岸聲過二人世界。
兩人在一起之后,周一到周五的日子感覺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依舊是段輕舟上完課去齊岸聲的公司吃飯,有時候段輕舟晚上沒課而齊岸聲需要加班的時候段輕舟就會等他一起回家,晚上依舊是分房睡。
非要說有什么變化的話,那就是他們會經常接吻,送段輕舟去學校,下車之前要在車上親一下,去公司吃飯,飯前要親一下,晚上回房間睡覺之前也要親一下。
段輕舟之前為什么就沒發現齊岸聲是個親親怪呢,不過,他很喜歡。
DVD里的電影像是七八十年代發行的,因為沒找到中配的譯制片,所以兩人就窩在沙發上看英文版的,好在下面有中文字幕,看起來也不至于太費勁。
齊岸聲面前擺著一盤葡萄,一邊剝皮一邊看電影,剝好之后就投喂到肩膀上的人嘴里。
段輕舟的腮幫子鼓鼓的,像個不斷進食的小倉鼠,齊岸聲沒忍住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臉。
“嗯?哎呀,別戳我的臉。”段輕舟打掉齊岸聲不安分的手。
“男朋友也不讓戳?”
好吧,段輕舟投降了,他對這三個字沒有抵抗力,但齊岸聲也沒在戳了,繼續給段輕舟剝葡萄。
影片播放了一段之后,段輕舟吃葡萄吃飽了,他對齊岸聲遞到嘴邊的葡萄搖了搖頭,“你自己吃,我飽了。”說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齊岸聲把剩下葡萄解決完,抽了張紙擦掉手上沾著的水果汁,然后便聽見段輕舟問他:“你說這個男主人是喜歡簡愛多一些還是他老婆多一些?”
齊岸聲是看過這部電影的,但是段輕舟好像沒有,于是他只能客觀地回答段輕舟的問題,“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段輕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后抬頭說,“那你有嗎?”
齊岸聲看著電視上的畫面思考了一番,隨后點了點頭,“和你結婚之前是有的。”
因為喜歡你,所以不得已利用商業利益關系幫你捆在身邊,好在,你也喜歡我,那么我的不得已就變成了我對你的歡喜。
兩人靠在沙發上,從中午看到了落日,期間段輕舟還因為脖子酸枕在了齊岸聲腿上看。
看到最后的結局,段輕舟不由得有些唏噓,男主人在火災燒傷了雙眼,簡愛最后也選擇了重新和前主人在一起。
“我要是簡愛,我肯定不會選擇原諒男主人的。”段輕舟從齊岸聲的腿上起來,松了松脖子。
齊岸聲見狀給他捏了捏,“這部電影立意于男女平等,簡愛是個不安于現狀,敢愛敢恨的女性。”
段輕舟:“為什么總是有人說,女人必須干什么干什么,為什么非要用這些事情把女性框起來呢,我覺得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自由的,他們不是誰的,他們只是自己的,所以他們只需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啦。”
齊岸聲笑笑,“舟舟這么會說,可以出書了。”
“不要,我要繼續我的學業。”
“繼續之前可以先做件事嗎?”
“什么……唔……”
齊岸聲不由分說地吻過去,段輕舟一個不小心,借力躺在了沙發上。
齊岸聲一邊親他,一邊伸手撫摸他的后背,最后親著親著,手伸進了段輕舟的衛衣里。
段輕舟眨巴著眼睛,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齊岸聲意猶未盡地松開他,手指捻了捻段輕舟柔軟的發絲,啞聲道:“要試試別的嗎?”
“什么別的?”段輕舟臉憋的通紅。
“比如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