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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雍正接過來看道:“‘為屬下所欺’,說的何其無辜!如果我再被這些地方官們欺騙,這國家又該如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還有這‘羞懼交加’,我看他害怕是真的有,羞就不一定了。瞞報災情,百姓流離失所,就是他身化齏粉,又能彌補幾何,真是教人越看越氣!
    山西的這些官員,從舒客急到德喑再到伊渡利,都是一些奇人。山西虧空幾百萬兩之巨,德喑一會兒推給前任,一會兒推給下屬,多番擾亂,必有隱情。德喑手底下有個欒廷芳,以輸送軍需為名,送給阿靈阿、允禵不少,自己也貪污了十八萬兩,家里的各個房子下面都埋了銀子,聽說查抄的時候,光鋤頭就用壞了六個。
    欒廷芳一定知道德喑不少底細,我怕他在山西性命不保,因此將他調去年羹堯那里效力。還有縣令何清,因為從前教過弘時幾天書,就在山西到處招搖撞騙,虧欠幾千石糧米,竟將糧冊隱匿不給,還用潛邸門人的頭銜嚇唬人,弘時跟著他,怪不得學不到好。山西錢糧虧空頭緒繁雜,看起來厘清尚需時日。還有那伊渡利,列了一份清單,里面有四千兩,說是貢給宮里頭的石花魚、榆次瓜,他好大的臉!”
    和妃笑道:“我們竟吃了這么多?這地方貢物以后越發不敢要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給他們的虧空背鍋了呢。這伊渡利不是索額圖的外孫子嗎?想必臉是比別人大些。”
    雍正道:“真是忍心害理,莫此為甚,貪墨之徒,無恥已極。伊渡利敢報四千兩,有這四千兩,我去市面上得買多少回來,他真以為我在宮里頭,不懂得市面上的物價?聽聞外間官員征收貢物之時,強行低價買去,再給宮里頭報個高價,如此兩頭賺利,百姓不明就里,必定以為我是個貪財之君。
    更有甚者,說是如今榆次百姓不敢種好瓜,肅寧百姓不敢種好桃,可見這朝貢已經被他們辦成一件壞事了。前次閔浙總督滿保說是為了讓宮里頭能吃上新鮮荔枝,要運幾棵荔枝樹過來,若真是如此,沿途擾民可以想見,運了過來,想必還要花大力氣侍弄。我雖然喜歡那東西,如何能開這樣的頭?明天就發一道上諭,各地貢物自此減半。”
    和妃道:“究竟宮里頭能吃多少,多半也都賞下去了,原來這里每一舉動,都要牽扯民間許多,若為此一點吃食而興師動眾,難免落(lao)下話柄。咱們自己皇莊里的吃食,原也夠了,進貢之物,不過是吃個稀罕。就比如那荔枝,能引動火氣,不宜多食的。”
    雍正取出來鎏金玻璃胎西洋圣母子圖的煙壺,打開珊瑚蓋兒,輕嗅里面的白檀金絲熏。
    和妃道:“你常常吸這個,這到底什么味兒,讓我嘗嘗。”
    雍正躲閃道:“成何體統!”
    和妃搶在手中,吸了一口,直翻白眼,道:“好古怪的味兒,難為你這么愛吸。”
    雍正看到她的狼狽之相,十分可樂,笑道:“這可是你自找的,天生萬物,各有其道,這是乾陽之物,婦人是用不得的。”
    和妃道:“我的都批完了,還有兩個是奏事的。”
    雍正道:“說來聽聽。”和妃打開一本念道:
    署理工部事務臣廉親王允禩啟奏:通州河工已完,需派人前往驗看以及核算開銷之事,現擬定三員,恭請圣上擇其一派往:尚書孫渣奇,尚書李先富,左侍郎撒而納
    雍正嗤道:“真是會選人,這都是允禩的舊相識,安插在工部專為發財而來的。就連領這通州河渠差事的牛扭,也是一個長袖善舞的,聞得沒領差之前,就東問西問,問這河務有何省錢訣竅,竟把這河務要當一筆大買賣來做。這些人只一見錢,眼都黑了,真是前后有序,生財有道啊。”
    和妃道:“既如此又為何派這牛扭去呢,如今都修好了,也不知堅不堅固。”
    雍正道:“我也是才得知這個消息,事務繁多,難免有人趁機行事。也罷,若是他們真敢把河渠修壞,那就是他們主子的造化沒了,如今我先將他們敲打一番,他們若是識相,就把河渠原原本本修好,若是不識趣,我便有話說了。”說著在孫渣齊名字上面畫了一個紅圈,批到:“著派孫渣齊,一路宴樂,一路交往,緩緩前去,勿要丟了尚書大人的威風。隨行人員但從工部選擇善飲無用之人,以備孫大人盡興一醉。朕為孫渣齊領得此差高興不已。”
    和妃看了,覺得有趣,笑了一回,又去取了一個折子念道:
    “查原署理新南關稅務之員外郎紗幕布袋,自康熙四十七年起至今,合計虧空錢糧二萬三千五百六十六兩七分九厘,又預支俸銀四百七十一兩五錢,其子紗藍鴿借公庫銀一百零五兩。今紗幕布袋已然病逝,查其家房屋有三十三間,旗分土地三百二十五畝,家仆十二人,除此外無可賠補,擬將其子紗藍鴿交部議罪。紗藍鴿奏稱,愿以未來所領之俸米為父償債,以紗藍鴿俸米計算,尚需償還二百一十年……”
    雍正道:“什么?!二百一十年?我就奇了怪了,這個紗幕布袋是如何花掉這么多錢的。”
    和妃道:“這個紗幕布袋,想必生活十分奢侈,才花掉這么多錢的。旗人專愛攀比吃穿用度,再加上許多說不清楚的應酬打點,許多人只顧花銷,不加計算,如同紗做的袋子,有多少錢也不夠漏的。就比如說當年以我的繡藝,原是過不了關的,額娘便拿許多銀子上下打點,到了比試繡藝的時候,有個公公幫忙做手腳蒙混過關,這樣才進了宮。還有的需要花錢去弄個職位,這些額外的開銷,在旗人里面原是常事,有多少錢也不夠使的。”
    雍正憤憤道:“當年是哪個公公收了錢把你選進宮的,我定要找他算賬!”
    和妃道:“那人早就不在了,如今紗藍鴿的事情如何辦,真叫他賠二百一十年?那就真是叫作‘十輩子也還不完的債’了。”
    雍正道:“世上哪里有這樣的道理,我給他發薪俸,用來給我還債,那么我這輩子都要惦著這錢了,這債主也太辛苦了吧。算了算了,我也不要他還了,他也別再領我的錢,教他自謀生路,從此兩清各不相欠。”
    和妃笑道:“如此你就吃了大虧了,幸而他只欠了二百一十年,若是欠了一萬年的,皇上這一輩子都要記得這筆債了。”
    雍正道:“少拍馬,哎,對了,有一本《御批資治通鑒》不知放到何處去了,你見過么?”
    和妃道:“不就在養心殿么,我去取。”
    和妃去往養心殿取了書,回至乾清宮時,只見常青領著一個太監正欲進門。和妃見常青手里捧著一個托盤,覆著黃絹,便知道是孝期已滿,內廷處奉皇后之命送來簽牌。常青見了和妃,一臉尬笑,旁邊內廷處的太監催到:“勞駕常公公趕緊送進去吧,我還要回去復命呢。”
    常青用袖子止那太監,和妃見此便說:“你們等著,我送進去便是。”
    和妃進了殿,揭開黃絹,只見內有一支寫著“寧妃武氏”。和妃拿起來那只簽牌,只見背面亦有滿文,心下十分感激海大人,她想了想,便將那支簽牌移放到稍次之位。
    和妃托著那盤子,進殿送到雍正案頭,雍正打開一看,笑道:“也是頭一次見這個,怎么由你送了進來?”
    和妃道:“我需親自捧了來,免得背上妒促之名。”
    雍正看了一遍道:“連你的牌子也在其中了:‘寧妃武氏’,這多虧了海望的智算……另有幾人我都沒有見過。”
    和妃道:“剛選了秀,這幾人必定是皇后千挑萬撿出來獻給你的,你千萬不可辜負了皇后的一片美意。”
    雍正道:“大都是蠢鈍膚淺之人,聽說她們有時為了一件首飾,一匹衣料在那里爭多較少,還需煩勞皇后給她們斷官司。”
    和妃嘆道:“皇上的情愛,分到后宮之中,已經所剩無幾,若不爭首飾衣料的,恐怕是心已經冷了。”
    雍正道:“我若選誰,傳旨即可,為何非要像一盤子菜似的全端了來。”
    和妃道:“這個就叫做‘儀式感’,若不是一盤子全端了來,恐怕有人會被你忘記在宮墻一隅了。”
    雍正笑道:“卿此刻說話,醋都快漏出來了,那我……選你好了。”
    和妃道:“在我面前何須如此造作?我若真是妒忌,那時候也不會用雪蠶粉,替你和樂水掩飾了。唉,我不過用一片苦心,勉強壓住一副酸肝罷了。你此刻若不選一個出來,豈不教眾人恨我?何況她們統共加起來,也比不上你的十三弟呢。”
    雍正道:“原來我對十三弟好,連你們也作醋了么,他真是樣樣周全。就說你案頭上面的紫砂梅枝筆架,我不過隨口說了一句,他就改到合用,我們所用的好些物件,都是他操心置辦的呢。”
    和妃道:“那么以后我可不敢隨意抱怨物件了,十三弟是國之棟梁,豈能以這等小事勞動呢?我又如何會妒忌你的十三弟呢?他原于我有恩,我還要煩你相謝呢。時辰不早,你快選了吧。”
    和妃托著腮,且看他怎么選,只見雍正挑了一塊新牌,臉上似有笑意,和妃見了,不由酸氣盈賁。雍正看了笑道:“剛才還說不妒忌,此刻都寫在臉上了,可見是口是心非。”
    和妃道:“剛才嫌人家蠢鈍膚淺,此刻心中暗樂,也寫在臉上了,彼此彼此。你自管去吧,剩余的奏折,交給我便是。”
    雍正道:“我去作樂,卻辛苦你在此,于心何忍。”
    和妃道:“以君之樂,為妾之樂,我這番忠心如何?”
    雍正撫著她的頸子道:“我不也是如此?你此刻額上酸氣滿滿,待我為你啄去些再走。”
    和妃不待他啄,已掙脫去了。
    且說雍正令宜妃將皇庫之權交于樂水,樂水卻接了個空架子,只得告訴雍正。雍正便令財考署查清來龍去脈,果然查出九皇子家私不菲,其手下太監何玉柱跨省倒騰人參、開廠制作木材,均是京中的頭號買賣,又查出宜妃太監張起用在外邊的私第銀號當鋪十數家。雍正便在朝堂上面質允禟:“你數百萬家私如何而來,竟比宮里還富。”
    胤禟道:“皇上是知道的,我這人喜好做生意,經營一二十年,也有頭緒,所以有這么多。”
    雍正道:“你生為皇子,俸祿不夠花嗎,汗阿瑪的教誨,皇子習文習武,好為國效力,什么時候說過讓經商的?”
    胤禟:“汗阿瑪不贊成,可也沒有反對,所以才能一直經營。”
    雍正:“剛才你說自己善于經營,我看你不甚清醒。我派人查了你的生意,利潤不低,且往來的都是官辦,你若不是汗阿瑪的兒子,誰傻了不曾白白送錢與你?”
    允禟嘟囔道:“四哥不是也領受過汗阿瑪給的好處,吃過洋商的利錢嗎。”
    允禟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大家都聽到了,殿上嗡嗡一片,大家都要看看雍正如何回話。
    雍正也愣了半晌,腦中飛轉,緩緩道:“可見九弟只顧領受汗阿瑪的恩惠,卻忘了汗阿瑪的教誨,何為君臣,何為兄弟,如今哥哥身為皇帝訊問于你,你公然反詰于我,是否忘了君臣道義?”又急急道:“當年汗阿瑪賜予的恩惠,作為臣子自然應該領受,難道你讓我回絕不成?
    再則我于藩邸之時,雖然有領受外財之時,卻不曾奪人錢財害人性命;爾等兄弟,有沒有做過這樣的事自己明白,現已經有人奏本上來,控訴爾等欺壓之舉,限爾等一年之內,還清苦主財物,不得再犯!如今我雖然是皇帝,有過則改之,誰都一樣,不用藏著掖著。
    你們若是真窮,哥哥我從家里省出一些補給你們也是應該,可是國庫,不是我一個人的,今后誰也不能打國庫的主意!如今我登了基,才知道爾等一番啃咬,留下多大的窟窿。大清國庫,賬面記載有兩三千萬兩,可是實際一查,居然只有區區八百萬兩。我如今‘當家方知柴米貴’,斷不能如從前一般,讓你們借上國庫的銀子,賺取自己的利市。”
    群臣聽了,便知道好事將盡,不敢在有私語。
    雍正又道:“我再問你,你身為皇子,攢了這么多銀錢,難道有什么大的用處嗎?”
    胤禟辯道:“做生意的人都貪財,喜歡數錢玩,所以不曾有大的花銷。”
    雍正:“既如此,我念你多年以來為國積財,勤儉持家,尚能夠將功補過。如今西寧耗費甚巨,我正作難,你既然做的是國家的生意,國家有難,理當捐獻出來才是。況且皇子身負巨資,難免被人疑心你另有圖謀,如今我為了不使你名聲受累,只得令你破財免災。我如今清理國庫,斷不能讓百官認為我偏袒皇族,你且帶個頭,我念你多年經營,有所勞頓,便留一些作為你日常之用,使你不必像其他人那樣躉蹙。”
    允禟一聽,猶如掉底,且清理國庫之事,允禩已做反駁,不能成效,只得說:“如今十弟所欠甚多,求皇上以我的私財代為彌補,十弟如今弄到販賣家私的地步,人人皆知,丟了皇家顏面。”
    雍正嘲道:“既然真到這個地步,你這百萬家私如何一動不動呢,可見你們也不是什么好兄弟。你們哄鬼呢,如此惺惺作態,無非讓天下人知道我不是兄友弟恭之人,我如今告訴你,對于你們這樣的兄弟,我真的不是!清帳一事,若誠實以見,或可寬免一二,若隱匿虛報,絕不留情,奉勸你們不要為了身外之物,因小失大。”
    允禟只得恨恨住口。
    過幾天雍正便召宜妃問安,一時轎子接了宜妃前來,雍正走下座位側身而立,宜妃行了常禮,雍正道:“問宜妃娘娘安,請坐,奉茶。”
    宜妃落了座,雍正坐下道:“張起用之事,乃是這個奴才咎由自取,無端壞了妃娘的名譽,我已經傳了旨,此事與宜妃娘娘斷無干系,請宜妃娘娘不要有所介懷。”
    宜妃只得道:“奴才的事,我的確不大知道,因為他參與內廷采買,都是去外面買的,我也曾敲打過他,只是外面買賣之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不能領會,管也管不到點子上,因此被這奴才糊弄了去。”
    雍正笑道;“他可曾糊弄到妃娘的錢財?”
    宜妃一驚道:“妾身受恩先皇,自在宮中領些月銀,每月照常花銷,所積攢者不多,哪里有錢讓他糊弄。”
    雍正道:“可恨有些小人造謠,說張起用是幫娘娘賺錢的,自己不過偷偷留了一二。我自然代妃娘駁斥了回去。想妃娘是何等樣的人品,歷來為汗阿瑪器重,斷不會財迷心竅。不過妃娘掌管皇庫多年,如今為了去疑,還請妃娘娘娘好好想想,別因為記性有誤,有所遺漏,倒讓別人議論。妃娘放心,我絕不會去娘娘宮中搜檢的,我以誠相待,全是為了皇家顏面不損。如今西寧戰事正是缺錢,古代賢妃,都是拔簪去環,獻財獻物,希望妃娘可以效法。我也不是做事殆盡,娘娘可留一二,以備晚年無虞,還請娘娘三思。”
    宜妃只得回宮三思,果然思了一百萬出來。宜妃恨恨不已,以為和妃記恨當年紫帕之事,于是暗加毀啄。
    這一日常青報安南國使節進奉貢品。雍正道:“怎么這個時候要進來,不是過幾天么?”
    常青道:“使節說貢品里有一只白孔雀,今個天好,孔雀也精神,所以提前送進來給皇上瞧。”
    和妃道:“既是使節進賀,不如請皇后或貴妃過來,賤妾先行退下。”
    雍正道:“小國使節,不懂嫡庶之分,你見見也無妨。”
    和妃連忙入內,侍女們為她更換上雀綠織金禮服,加了竹青色云肩,戴好燒藍鳳翅聯珠釵,剛剛落座,使節便進來,后面果然有一只孔雀,大搖大擺的進來。但見飛雪叢聚,玉葦飄搖,洋洋闊步,泠泠輝光,眾人皆嘖嘖稱奇。那養雀人揮動綠旗,孔雀舒展雪尾,錯落層開,細羽微顫,如同冰晶雕出一把巨扇。撐了一會兒,孔雀收起尾羽,太監宮女們禁不住上前試著撫摸。
    使節又獻上一床席子,宮女們在炕上展開,和妃細細瞧了道:“真是細致,用翡翠雕出各種小圖樣,又拼接穿綴在一起,晶瑩綠透,且細密不磨手,不知道用了多少人工呢。”
    皇帝正坐,和妃陪侍,使節遞上國書,稱頌大國恩沛,又呈上貢品清單。除了這兩件珍異之物,另有海參、胡椒、生絹、沉香、棕竹等,皆是每歲照例呈貢的。雍正命賞賜使節,將孔雀帶出去庭院。
    和妃看著國書道:“安南國的文章,寫的不如朝鮮國,那朝鮮國書上的文言,竟不比咱們學士們所做的差呢。”
    雍正道:“朝鮮所有史冊典籍,均用文言寫成,他們也有科考,自然能選拔才士出來。這兩件貢物你可喜歡么?”
    和妃笑道:“史書每到此處,無非兩個套路:欣欣然受之,儼儼然卻之,皇上想要賤妾如何演下去呢?”
    雍正道:“翡翠席,玉孔雀,五色令人目盲,六覺為之迷惑。如今天下,應以萬民溫飽為第一要事,若我愛這樣的席子,必定有人棄耕織而習工藝,非天下之幸事也。”
    和妃道:“退回去是不能的了,且這鳥兒如何經得起來回折騰呢?”
    雍正笑道:“我看你方才也是對這鳥兒目不轉睛,既然喜歡,就帶了去喂養好了。”
    和妃道:“方才不過凝神為這鳥兒寫了幾句詩而已,皇上留給賤妾的功課夠多的了,百福不是已經在賤妾宮里頭了嗎?這鳥兒看幾回也就覺得尋常了,養在身邊,反倒成了累贅。我想娘娘們定有喜歡養的,不如問問她們再說。”
    雍正道:“其它的生絹之類倒還有用,一切器物,樸素適用即可,比如這上等的翡翠,琢磨細碎,耗費無數銀兩人工,也開了奢靡之風。這奇珍不可再搜羅了來,只這一回吧,免傷了他們體面。翡翠席想必夏天睡著清涼無汗,不如你領了去吧。”
    和妃道:“盛夏之時不可貪涼,就是睡在上面也要再鋪一層,有何意思?我看這席子除了彰顯富貴華麗,并無什么好處,且聽了皇上一番話,我只會如坐針氈,如今國庫正缺銀兩,不如叫稅關發賣出去,換了銀兩來使。”
    雍正道:“所議甚是,暢春園歷年貢來的禽雀等物頗多,如今還要專人來喂,每年所需菜蔬也要耗費一二萬兩銀子,不如一同放賣,這樣今后各地進呈物品之時,自會摒棄這些了。只是你這也不要,那也不要,我可就難賞你了。我看你也不必每每吃得寡淡無味,如今想吃什么,倒也容易。”
    和妃忽然想起來康熙賜給自己的那一杯藥,那是自己此生所吃過的最美味的食物。和妃后來才知道,有幾個宮女太監都曾經喝過,有的說味同仙露,有的說焦苦難咽。只是因為此物路途遙遠,效用不明,又不為康熙所喜,故此宮中再未有過,于是笑道:“天下好吃的食物,也是因人而異,皇上最愛吃的的蘿卜,也并無貴重之處。可見只要自己喜歡,就是最好吃的。你若賞我,把心給我就好了,別的我也不要了。”
    雍正亦笑道:“你倒會要,一要就要最好的。我新做了一架床,這會兒應該已經放置好了,我帶你去看看。”
    和妃見那新床的天頂和圍板皆用六邊小木拼成,相互以雕花聯結,最特別的是,每塊皆雕了一對詩句,繪了詩意圖。二人脫了鞋,去看那些詩句,和妃看了一會兒道:“皇上的詩自然能列入歷代名作,臣妾拙筆,何敢濫竽其中。”
    雍正笑道:“只不過在這方寸之間,獻丑也無人知道。”
    和妃道:“我去取些書來。”
    一會兒從架子上取來幾本,雍正道:“這《楚辭》和《太白集》你應該都會背了吧。”
    和妃道:“你知道,我是不喜歡背的,恐堵了自己的思緒。除了小時候老師叫背過一些,余者再記不清了。如今記性越發差了,連自己寫的,都是寫了就忘,除非是反復琢磨出來的詞句,才能記在心里,久久不忘。這《楚辭》和《太白集》常常翻閱,只是為了賞其意境,若只取了詞語出來用,反倒落了俗窠了。”
    雍正道:“只是這兩人的風格太狂傲了些,不如杜甫沉穩有致。”
    和妃道:“賤妾倒是喜歡這兩本,故此隔一陣就要取過來看,我佩服他們心有百竅,寫得雄奇瑰麗,引人入勝。”說著將書本放進床屜里面。
    雍正捂住一塊板道:“這一首你可知道下句?”
    和妃見是“誰知剪燭焚香夜”,便道:“不知道,我倒是能胡謅一句。”于是便坐下盤腿凝思起來,一會兒念道“淚傾秋池搖月影”。
    雍正笑道:“下句你是萬萬想不到的,我看了有趣,所以選了來。”
    和妃回過頭去看,原來是“恰是搓橙破桔時。”和妃笑起來:“這必定是個吃貨寫的。”
    雍正笑道:“這可是陸游寫的,你敢笑人家是吃貨。”
    二人復又在板壁上一首首地看,只聽雍正說道:“哎,這首竟少刻了一個字。”
    和妃過去瞧了,道:“這首應該是第一句少了一個字。”
    雍正問道:“少的什么字?……連我的詩你也不背么?看看,你讀了那兩人的詩,果然狂傲了。我記得當初你我初見之時,你可是時時地要吟誦我的詩呢,那又是為何呢?”
    和妃道:“好好好,全是因為我那時心儀于你,特特地背了想要取悅你的,你可滿意了?”
    雍正笑道:“難道不是么?——這一塊只有磨去重刻了。”
    和妃細瞧了瞧道:“我看未必,不如我加幾個標點,免得教皇上費事。”于是念道:“幾處蟬鳴,積翠數行,魚隊樂漪漣。誰云秋色多,蕭瑟無限,青山入目妍。”
    雍正道:“哼,你倒會打圓場,弄出一套詞來。”
    和妃道:“詞不就是將詩句截斷,再加減字么,這有何難?”
    雍正笑道:“愈發狂傲了。”
    和妃道:“這板壁若是方的,詞句倒能對齊,你弄成六棱形,那些木匠又不懂詩,所以掉了一個字也不知道。你這主意真是古怪,我知道了,這帳子必定要做成蜜色的方是,放下帳子,我們就成了兩只蜂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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