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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看到蘇酥,jerry和cherry恨不得跳起來迎接。
一落座,立刻像塊香餑餑,成為話題中心。
cherry:“蘇酥,你這件大衣好好看,哪里買的?”
“網上,鏈接發你。”
“好!”
jerry:“蘇酥,你怎么來的?”
戳著屏幕的手指頓了頓,“……自己打車來的。”
嗶嗶男:“那老板呢,你有沒有看到他和誰一起來的?”
此時的段隱,還在門口和新人寒暄。
“怎么了?”
蘇酥的疑問被直接略過。
jerry:“你知道老板送了什么賀禮給新人嗎?”
“嗷!我剛…”媽!差點說漏嘴,來的路上她剛好問過段隱,“好像是展吊燈。”
jerrycherry不約而同地眉頭一皺,嗶嗶男認真分析道:“吊燈…那不好猜了,幾千的也有,幾萬的也有。”
蘇酥補充說明:“北歐工匠定做的。”
吃瓜三人一下炸開了鍋,jerrycherry激動到互錘。
cherry:“不愧是老板,出手辣么闊綽!一個字,豪爽!”
蘇酥心想:怪不得你們打了雞血一樣的歡迎我,原來是把我當情報中心了,不過話說回來,當知道段隱送了這樣一份大禮時,自己又何嘗不是激動又艷羨呢?想必那座吊燈一定富麗堂皇,價值不菲吧~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座位。”一個毫無感情的女聲從頭頂飄來,蘇酥猛地仰頭一瞧,對上冰霜女一雙么得感情的眼睛。
“哦!”蘇酥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起來的。
jerry忙跟她解釋:“蘇酥,你就在我們鄰桌,這桌是我們手工部。”
可是鄰桌一個人都沒有,她看向門口,段隱已經不在。
目光游走在充滿藍色浪漫氣息的宴會廳,視線繞過廳堂來往的親朋好友以及嬉笑打鬧的孩童,終于,她發現前方儀式臺下的段隱,正和季辰州交談著什么。
蘇酥問:“jerry,你怎么知道我坐那桌?我都和誰一桌啊?”
jerry挺直腰板,指了指不遠處已經和同事干上的小慈,“喏,老板的秘書小慈說的,肯定是老板吩咐的呀,要不然你昨天剛來,小慈都不認識你吧?”
“對的。”蘇酥想了想,“可是她不應該和老板一桌嗎?”
嗶嗶男:“老板會不會坐主桌啊?”
cherry:“蘇酥,你別急嘛,公司還有幾個同事沒到呢,你看,和老板說話那個也是我們一起的,他是采購部的,等一下人到的差不多了,我和jerry換你那兒去。”
真夠義氣的!jerry卻嫌麻煩:“哎呀!萬一他們不肯換呢,江江!你坐蘇酥那桌去,讓蘇酥坐我們這!”
原來嗶嗶男叫江江,無辜中槍的他一臉恐慌,cherry已經直接上手趕了。
蘇酥:“別了,你們就坐這兒吧,反正我就一臨時工,和大家打個招呼就完事了。”
江江一臉感激:“酥酥姐,還是你最好,這兩個丫頭太野蠻了!”
jerrycherry:“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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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鄰桌就坐鄰桌,絲毫不妨礙她們聊得火熱。話題一度由吳彥祖延伸到了其他頂顏明星,包括最近最火的兩大娛樂事件:《優質偶像□□》《樂壇才子吸毒又□□》,總之分分鐘震碎三觀的那些事。
聊著聊著,對面三人突然語塞,直直地看著蘇酥身后,頗有小時候背著講班主任壞話,但是班主任不知何時偷偷現身的意味。
不可能……以上兩位主人公正在里面踩縫紉車呢。
回頭一看,原來是祁天。蘇酥沒驚,祁天一驚:“你怎么在這兒?”
他倆中間隔了一個座位,蘇酥探過身去,小聲回答:“段隱帶我來的。”
三人組中,只有最老的員工cherry知道祁天,臨場給其他二人小小科普了一下。
“還能帶女伴呢?早知道我也帶一個了。”
“別后悔了,梅小姐不肯來啊,還有,我現在段隱單位兼職,我有正規的身份。”
祁天也往蘇酥方向湊了湊:“你知道我喜歡梅子酒?你不喜歡我了?”
“你就當不知道,行不?”
“那梅小姐喜歡我不?”
“我不知道。”
祁天扁扁嘴:“那我就告訴段隱,省得他把我當情敵。”
“別!大哥,喜歡的,梅小姐對你有好感,一點點。”
祁天絲毫不懷疑這話的真偽,就算懷疑勾股定理,他也不會懷疑自己的魅力。
“可是……她這個周末都沒搭理我。”
蘇酥也不解,回宿舍換衣服時,她有問過梅小姐今天忙不忙,梅小姐說不忙,差點閑出一本文學名著來。
“……她手機摔了,時好時壞,你不要多心。”蘇酥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祁天又信了,不禁松一口氣,“嚇我一跳,還以為她沉浸在那破事里出不來了呢。”
“什么破事?”
“出軌的前男友。”
“哇,她連這事都跟你說?”蘇酥覺得祁天大大有戲。
“都打到你們校門口來了,我也在啊!”
蘇酥震驚,怔了半晌,腦中回憶了一下:“你是說,上周發生在南校門的原配毆打小三事件,梅小姐就是…”
“噓!”
“怎么會?這事在小酒來上海之前都說清楚了。”
“對啊,可是負心漢不依不饒啊,還帶著小三一起來了,小酒也挨了一巴掌呢!”
蘇酥氣憤地要給梅小姐打電話,祁天制止:“別問!既然她不告訴你,自有她的理由。”
蘇酥怒不可遏地將手機反扣在桌上,“真是不要臉他媽給不要臉開門,不要臉到家了!”
“量他們不會再來了,那男的就是個慫包!”
“我倒希望他們來呢,干死他們!”
祁天覺得眼前這只母老虎有點可怕,不會掀桌子吧?他不禁身子往后挪了挪,勸說道:“別跟這種沒有道德底線的人計較了,啊。”
段隱與季辰州侃侃而談的空隙已經瞥了竊竊私語的蘇酥和祁天好幾眼了,他覺得自己風度翩翩的儀態快維持不下去了,于是打了個招呼終結了對話,朝這邊走來。
他坐到了蘇酥和祁天中間的那張空位上,仿佛那個位子就是為他而留的。這下,工作室的同仁們都議論開了,核心論點就是蘇酥與他們的老板段隱是何關系,附帶著把祁天的身份也挖了出來,畢竟是上過電視的風云校草,畢竟是比悶騷有型的段老板還要樣貌出眾的男人。
蘇酥板著臉刷手機,段隱欲言又止。
祁天問他:“你等一下表演什么?”
段隱脫口而出:“又不是我結婚,我表演個錘子。”
……一股潮濕的火藥味……(生氣又委屈)
蘇酥和祁天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蘇:“祁天,你要上臺表演嗎?”
“嗯,我答應了amanda”
“你怕不是被amanda套路了,段隱,你也表演一個唄?讓本座今天一飽眼福。”
“還本座,你應該是本宮。”
左右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段隱賭氣一般:“演就演,who怕who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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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的是他們那一桌剩下全是阿姨,就村口情報局那幫人,這路子,蘇酥熟。
段隱和祁天沒見過這陣仗,被老媽媽們「虎視眈眈」的眼神盯得有點發虛。
阿姨1投來一個友好的微笑:“你們仨什么關系?”
蘇:“我們是新娘子的同事。”
阿姨2眼神點了點周邊幾桌:“你們同事不少。”
“是啊,”蘇酥努努嘴,“這是我們老板。”
祁天捂嘴偷笑,段隱尷尬地掃視一圈:“阿姨們好。”
祁天也羞澀地跟了句:“阿姨們好。”
主動打聲招呼,被點名的時候或許能被手下留情。
阿姨3:“這么年輕就當老板啦,靈哦靈哦!那么這個小伙子呢?應該也是個領導了哇?”
祁天擺擺手:“沒有,我就是一個打工的。”
按照國際慣例,接下來該問對象的事了,蘇酥起身給她們倒了一杯果汁,阿姨們一致點頭,阿姨2:“謝謝哦,小姑娘長得水靈,還這么能干,談對象沒有?”
“還沒,阿姨覺得這兩位男士哪一位和我更配呢?”
老媽媽們一片前仰后合,亂點鴛鴦譜,那不是她們的強項嗎。
阿姨1:“你喜歡哪一個?”
“我兩個都喜歡!”
“哈哈哈哈哈哈!”桌上爆發出一陣兇笑,別桌紛紛看過來。
段隱好想堵住蘇酥的嘴,“嘿嘿,你有毒嗎?”他咬牙切齒地對她冷笑一聲,真是坑坑都不忘拖自己下水,“阿姨,我們禁止辦公室戀情。”
祁天附議:“是的,是這樣。”
她們交頭接耳,阿姨1:“你看,現在年輕人當老板就是不一樣的,我們那時候巴不得內部消化呢!”
阿姨2勸誡蘇酥:“管他呢,近水樓臺先得月,把你們老板拿下!”
段隱陰陽怪氣對蘇酥:“是啊,多聽聽老人言。”
她真是憋得肚子都痛了,這個amanda太會排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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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酥不挑食,除了暗黑料理,什么都愛吃。
從小清新清炒蝦仁到超級下飯的走油肉,再到各類五花八門的海鮮,蒜蓉鮑魚東星斑這些,當然還有鮮掉眉毛的本幫扣三絲和全家福,她一個不落地都要嘗。
當上到糟香黃花魚的時候,祁天被cue上了臺,他坦言自己不會唱歌,就給大家彈會兒鋼琴下下飯吧。
世界對長相好看的人總是特別寬容,全場無一人起哄,紛紛鼓掌期待帥哥彈琴。
優美的韻律回旋在整座大廳,蘇酥陷入了過往的思緒,想當年,她是那么羨慕會彈鋼琴的小朋友,他們光芒四散地坐在那里,詮釋著何為優雅。直到后來,小馬哥帶她上了兩節鋼琴課,她哇啦啦地哭著說再也不想學了,這個「夢想」方才作罷。
見她看得如此著迷,段隱便自顧自地生起悶氣來,一個勁往對方碗里夾菜,氣歸氣,他也沒忘了給好兄弟留口吃的。
一曲畢,祁天款款下臺,就輪到段隱了,現場氣氛嗨到不行。
蘇酥被自己的飯碗驚到,一座佳肴堆成的小山「矗立」眼前,目睹了整個「作案過程」的阿姨們竊笑。
這……只能說段隱的結構力學學得很不錯呀……
雖然好兄弟見色忘友,只給自己夾了一塊帝王蟹一塊醬鴿一塊桂花肉,還不及蘇酥那座美食山的一個地基,但是祁天依然很感動。
阿姨們接連稱贊,“小伙子鋼琴彈得真厲害!”“長得這么帥還這么有才藝,姑娘,不要選你們老板,選他好唻!”
“阿姨,他有對象的啦。”
“哦哦哦,就是說嘛,這么優秀!”
周圍傳來一片歡呼,蘇酥抬頭看向燈光秀麗的舞臺,此時場內光線突然黯淡,只余臺上最后一個光圈,恰到好處地打在紅毯,手持小提琴的段隱站在光圈里,豐神如玉,倜儻出塵,猶如一個天外來客,那束光就是隨他來的。
伴隨著悠揚婉轉的《梁祝》,客人們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這首曲,既能讓人回想起美好的過往,又能引發對愛情的無限遐想,余音裊裊,曲盡其妙,以至樂聲落下,深感意猶未盡。
臺下的燈光逐漸恢復,有那么一刻,蘇酥覺得自己脫離了現實,她難以相信那個氣質脫俗的仙品正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甚至還會在自己身邊落座。
事實是,他不僅回來了,還偷偷塞給她一個從后臺討來的巴掌大的毛絨玩具——一個黑不溜秋的灰塵精靈,就和他今天的黑西裝一樣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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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敬酒來了,amanda以為蘇酥和她旁邊那位阿姨一道的,“梓萱姑媽,這是您女兒啊,長得好靈氣哦!”
蘇酥左手邊的梓萱阿姨笑說:“芳芳,你今天結婚高興得昏特了,我哪有女兒,我家是個兒子!”
新人懸在半空的酒杯頓了頓,段隱腿長手長,直接夠過去與他們碰了個杯,“蘇小姐,我帶過來的。”
amanda的八卦之眼瞬間放大,就在她打算進一步探聽時,段隱將她打住:“長話短說,請你下一桌。”
“下一桌可以。”amanda示意他把橙汁換成酒。
共事一年多,屬下什么尿性,段老板清楚。
“好!”滿滿一杯紅酒斟上,段隱舉了舉杯,“夠誠意吧?”
蘇:“要不我來喝吧,老板等一下還得開車。”
amanda:“隨便,你倆誰喝都行。”
段隱已將紅酒一口咕下。
……
……
“夠意思!”amanda給自己也添滿。
段隱隨意地說:“你隨意。”
于是新娘子將目光瞄向了祁大帥哥。
祁天不緊不慢:“剛做完心臟搭橋。”
amanda知道他在胡扯,氣氛烘托到這兒也差不多了,“真有你的。”
酷似彥祖的新郎連連向大家致謝:“再次感謝大家前來,慢慢吃。”
amanda終于被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