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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老家的辣醬?這可怎么吃呀?”火紅的玻璃罐一打開,毫不夸張,名副其實的辣眼睛。
“酥,不出一個月,我保準你愛上它。”
“酒,我愛吃辣,可你這……我的胃不允許啊。”
“啊哦~那你就沒有口福了。”
“這怎么吃呢?卷餅嗎?”
“嗯,可以配著大餅,也可以直接就米飯,老得勁了!”
這醬光看著就很得勁,梅小姐又心血來潮:“走!我們上超市買兩張大餅去!”
“現在啊?”
“怎么了嘛?才七點多。”梅小姐做了個看表的動作,看了個寂寞。
“我想吃大蔥……”蘇酥有些不好意思。
“走啊!搞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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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點了一堆燒烤,賀蘭來時段隱還沒到,“這小子搞什么呢?就他最爽快也最拖拉。”
祁天說:“別怨了,臨時被客戶纏上了。”
賀蘭看了看祁天,又看了看別桌的三五成群,他想到了小醫生:“大圣,我有個朋友在復旦,我把她叫過來?”
“好啊!”
蘇梅二人剛歡天喜地地走出校門,賀蘭的語音電話來了,免費的宵夜不吃白不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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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mygod!是祁天!踏破鐵鞋無覓處!
賀蘭看著蘇酥強裝鎮定的樣子差點憋出內傷,相比之下,梅小姐就不需要像他二人這么壓抑:“臥槽!小月,你這圈子是一個比一個帥啊!一個比一個賽天仙啊!”
她擦了擦口水。
祁天什么場面沒見過,然而還是被整無語了:“二位美女,請入座。”
賀蘭:“我可聽出你的弦外之音了,意思是我也不差唄。”
“就是說啊,你圈子我不就認識你,還有這位……哎呀,帥哥二字顯得好蒼白無力啊。”
三人都被梅小姐夸張的反應逗樂了,祁天笑起來的時候真絕了,好像身后開滿了鮮花一樣。
“要不要來一點?”賀蘭打開了兩罐啤酒,一罐遞給祁天。
梅:“來不了,我們還是學生。”
梅小姐簡直不能開口,一開口大家就想笑。
賀蘭:“你們還想吃這附近的什么?我去買。”
蘇酥和梅小姐一臉感激涕零,但她們脫口而出的卻是:“你是中央空調嗎?”
祁天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這怎么就中央空調了?你們是我招呼來的朋友,我得好生招待吧,換作男生也這樣呀。”
二人長長地“哦”了一聲,這一馬放過他了。
“不吃,這些夠了。”蘇酥已經偷瞄祁天好幾眼,每一眼都驚艷。
賀蘭:“要是女孩兒都像你們這么直白就好了,哎~~~”
梅:“話術不對啊,是不是和小仙鬧情況了?”
祁:“是段隱他姑媽介紹的那女孩兒嗎?”
賀蘭垂頭喪氣:“嗯,今天我不是送了她一份見面禮嗎,晚上分開時她把東西退我了。”
“買禮物沒買到點上。”祁天說。
蘇:“是什么?”
“一條輕奢小項鏈,不是東西的問題,她壓根就沒拆開。”
梅:“她怎么說的來?”
“她說自己很慢熱,需要與我多一點時間相處,叫我不要買東西給她,她會有壓力。”
“完蛋了,你已經被委婉地拒絕了。”祁天又說。
“我也這么覺得。”
兩位女士不敢茍同,梅小姐直接爆粗口:“拒絕個p喲拒絕!就不許我們女孩真的慢熱啦?”
祁:“所謂慢熱,不過就是在養魚。”
就那一瞬間,蘇酥覺得祁天沒有那么好看了,就連那雙漂亮眼睛,也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問他們:“如果小仙沒有把東西退你,你們覺得她什么意思?”
賀蘭:“那就是對我印象還不錯。”
祁天:“可以進一步發展。”
蘇:“甚至下次見面時還給賀蘭帶了回禮。”
賀蘭開心得露出八顆大牙。
祁天:“那這事就穩了。”
二位男生對對方的觀點深表贊同。
蘇酥無奈地搖頭:“小仙與她上一個相親對象就是這么相處的,那個男生也覺得穩了,所以一再給小仙施壓,明里暗里地希望把關系確定下來,相親不同于自由戀愛,太多雙眼睛盯著你們了,他們所謂的確定關系,是指可以考慮訂婚,結婚等一系列流程,這讓一個對于感情,對于婚姻十分慎重的女生而言,如何招架得住?”
梅小姐講話直白又扎心:“人家跟你禮尚往來互不相欠,你們卻覺得自己火候到了……無語。”
蘇:“女生回禮時到底是對你的認可還是客套,我不信你們不知道。”
賀蘭第一次相親,祁天相親數為0,他倆懂個屁!
梅:“要真養魚,心安理得地收下禮物,然后嬌滴滴一句「謝謝哥哥,哥哥真好」,不就行了?當然,也有放長線釣大魚的,小禮不收暗示送大禮。”
兩位直男登時來勁,異口同聲地問:“遇到這種怎么辦呢?!”
梅:“不會吧你倆,就你們這姿色,沒應付過這種女生……”轉念一想,“也是,長成這樣,女生圖色就可以了。”
蘇:“很簡單啊,喜歡就辦,不喜歡就不辦,錢包在你自己口袋里,不能光耍嘴炮,這是大家都很討厭的。賀蘭,你是一個對婚姻草率的人嗎?”
“當然不是。”
“既然這樣,小仙一沒給你施壓,二沒說拒絕,你怎么就認定她想和你了結?你都不愿意了解人家,你是來找結婚對象的嗎?”
祁天:“可是賀蘭也沒給她施壓啊,她哪來那么大的壓力?”
蘇:“怎么沒施?剛你們自己說的,收了禮物就代表可以進一步發展,小仙的顧慮果然不是多余的,都相親了還怎么進一步,談戀愛嗎?雙方家長不得直接張羅著結婚?快30了吧?”
天吶!真是直戳心窩子,賀蘭和祁天悶下頭去啃串。
梅小姐還得補刀:“該不會你們男生……都是把談戀愛和結婚當成兩碼事的,談的不好隨便分?還是說……結婚就是女孩子一個人的責任?”
兩個人齊刷刷地抬頭想要辯駁,對上梅小姐輕蔑又質問的眼神,又默默將頭埋了回去。
段隱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一頭霧水。小方桌上他們一人占了一邊,段隱端了張椅子擠到祁天旁邊,正好也挨著蘇酥,蘇酥聞到一股特別好聞的味道。
他們相視一眼,蘇酥覺得此人好生面熟。
憋屈二人組仿佛看到了救星:“段隱你來了!”
隱:“你們拼桌啊?”
賀蘭:“哪里,認識的,小醫生啊!把我和大圣訓到這會兒了。”
梅小姐不干了:“誒!串可以亂啃話不能亂說,我倆啥時候訓你們了?”
蘇梅二人相視,眉毛一挑。
祁天解釋道:“就是今天賀蘭相親那事,二位美女幫我們分析得頭頭是道。”
段隱淺淺一笑,第一句話就很拉好感:“女生分析女生當然比男生分析女生要來得準,”他看了眼蘇酥,“前提是,她們沒有包庇。”
梅:“還是這位兄弟會說話,中肯!”
賀蘭:“可是網上不是說,相親有很多潛臺詞,慢熱就是不喜歡吶?”
一旁的祁天默默表示贊同。
段隱給自己倒了杯啤酒:“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一見鐘情啊?而且還得兩個人同時一見鐘情,你對小仙一見鐘情了嗎?未必吧?如果閃婚能保證自己不被當備胎,那就找個愿意陪自己閃婚的。”
賀蘭表態:“我不閃婚的。”
祁天表示:“想要嫁給賀蘭的女生一大堆呢。”
梅:“你也是吧?你們怎么不閃?原來也會擔心對方不靠譜啊?你們都有這個擔心,何況需要生兒育女的我們?”
梅小姐白了祁天一眼,就是這一眼,祁天心動了……
隱:“慢慢來是一種誠意,如果不能短時間內展現自己的責任和擔當,那就慢慢來。”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不是替女生說話,快刀確實能夠斬亂麻,但也有可能把好女孩嚇走的。”
蘇酥附和了一句:“其實遇到好男生也一樣,欲速則不達。”
隱:“給自己設定一個期限,彼此之間互相了解,過了期限還看不透對方,就可以及時止損了。”
梅小姐打心眼里佩服,不自覺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誒呀大兄弟!你可真是說到我們這種內向的女孩兒心里去了!走一個!酥,你也來。”
蘇酥硬著頭皮和大家干了一杯,又一杯……一共三杯,走路不打顫,但有些眼花,而造了五杯的梅小姐已經開始語無倫次。
祁天想扶她,段隱想扶蘇酥,熱心的賀蘭一出手,錯點了鴛鴦譜。
祁天讓蘇酥扶著自己手腕,就像佛爺和太監,賀蘭與段隱夾著梅小姐的咯吱窩,一行人歪七扭八地朝南校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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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徑人聲鼎沸的楓林路,梅小姐看到一個街頭賣唱小樂隊,死活不肯走了,像絞肉一樣擠進人堆,兩個身形高大的精神小伙愣是沒能捆綁住她。
話說五年不見,不知是當年「眼誤」,還是他們二次發育,三個驕傲坦然的少年變成今天成熟穩重但稚氣未脫的而立小伙,竟比裸高都有一米七的蘇酥和梅小姐還高出一頭。
當然,作為萬人迷的祁天是最高的,蘇酥目測自己剛到他的咪咪那個位置。
“我怎么這么好看!!!這么好看怎么辦!!!”話筒突然傳來一聲劃破天際的狼嚎,梅小姐不知何時奪下了主唱手里的麥克風,只見主唱一臉懵逼地杵在她旁邊,手還保持著握麥的姿勢,好像心中有巨大的疑惑,不知自己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伴奏聲戛然而止,吃瓜群眾們發出一片歡笑,起哄的起哄,拍抖音的拍抖音。
隨即,《我怎么這么好看》的伴奏飄然而起,梅小姐帶著醉意的唱腔與主唱深情款款的聲線完美銜接,彼此配合天衣無縫,現場掌聲雷動,丫不愧是學過美術的,藝術細胞發達!
精彩未完,一首加入了搖滾因素的《那一年》再次引爆全場,偌大的廣場瞬間淪為大型蹦迪現場,隔壁的廣場舞大媽投來艷羨的目光,差一點就激動加入。
這一晚,梅子酒小姐收獲迷弟迷妹無數,前來索要微信的「粉絲」屈指不可數,她搖搖晃晃的差點栽下去,還好祁天眼疾手快,「拋棄」了手中的蘇酥,兜住了搖搖欲墜的梅小姐。
與此同時,失去一部分重心的蘇酥在眾人的推搡下也險些站立不穩,只覺一只寬厚有力的手掌括住了自己的臂膀,讓人清清楚楚、踏踏實實地感知到,身后站著一個人,他在護著自己。
烏泱泱的一群人看到「從天而降」的大帥哥祁天,不禁驚叫連連,有人認出了他:“誒!這不是參加《最強大腦》的前滬大校草嗎!”“是他!祁天大圣!”
……
大家七嘴八舌的紛紛出來「指認」。
祁天沒轍,拉著倚酒三分醉的梅小姐撒腿就跑,賀蘭熟稔地充當起他們的保鏢,將一行人堵在了他們身后:“不要追了!就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一個!”
大家看到同樣陽光帥氣的賀蘭,不禁像擁有七秒記憶的魚兒,立刻轉移了關注對象:“帥哥!你和滬大校草是一伙兒的嗎?”“你也好帥啊!”……
身旁倆湊熱鬧的女生不經意抬頭瞅了眼段隱,發現這也有顆「遺珠」。
今晚這是咋了?哪來這么多頂級帥哥?!幾乎就要驚聲尖叫的她們突然意識到,「這顆遺珠胸前掛著他的女朋友」。
因為此時,段隱的兩只手都穩穩地搭在蘇酥肩上。
她高高的馬尾上方,就是他滾燙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