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喬唯一張了張嘴，冷漠地輕聲回道。
    她看到對面沒有完全破碎的鏡子里，自己露在衣服外面的脖頸，滿是紅痕。
    厲夜廷在她身后，隨意扯了一塊之前衣服上的薄紗，系在了她脖子上，輕輕打了個蝴蝶結，勉強遮住了一部分痕跡。
    喬唯一看在眼里，只覺得這東西系著，更是欲蓋彌彰。
    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她和厲夜廷剛才發生了什么。
    厲夜廷襯衫的扣子全都崩了，他斟酌了下，解下一只袖扣，別在了靠近領口三分之一處。
    厲夜廷從來都穿得一絲不茍，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此刻袖扣別著，領口不緊，露出了些胸肌的形狀。
    他今天穿著一套深灰色略微寬松的羊毛西服，西服套上，倒是和扣不緊的襯衫有幾分莫名的和諧。
    他穿好衣服，和鏡子里喬唯一看了眼，發現喬唯一正看著他。
    兩人對視了眼，喬唯一隨即不經意望向別處。
    他重新走到她身后，輕輕撩起她鬢邊的兩縷頭發，用絲帶束好，解下另外一只袖扣，別在了絲帶上。
    兩人就像是刻意做了情侶搭配。
    喬唯一默不作聲讓他擺弄，沒有掙扎。
    厲夜廷又低頭幫她整理了下，冷不防勾起她的下巴，兩人對視了眼，厲夜廷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喬唯一也是乖乖的，沒出聲，仰著頭嘴巴便合不攏，她任憑他侵襲進來。
    他吻她的力道帶著幾分懲罰的意思，吮得她原本淺色的唇通紅，兩人分開時，喬唯一嘴腫得疼，嘴唇發亮。
    厲夜廷舌尖又輕舔了她紅腫的唇一下，聲音喑啞：“走吧。”
    即便恨不得將她咬碎吃進肚子里，他仍是舍不得在她身體還沒痊愈的情況下傷到她。
    直到下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出電梯之前，厲夜廷撈起喬唯一一只手，掛在他臂彎里。
    喬唯一忍不住皺眉，卻還是忍住了，輕輕捏住他的一點兒西服布料，和他一塊兒走了出去。
    展會已經進行了會兒，受邀前來的人基本已經到了。
    主辦方朝厲夜廷走過來，見厲夜廷衣服變了，身邊又忽然多了個女伴，有些驚訝。
    來回看了他們幾眼，便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么。
    收回落在喬唯一身上的目光時，見厲夜廷眼神有些不善，立刻尷尬低下了頭。
    頓了幾秒，才朝厲夜廷低聲道：“厲先生，雖然我們已經給所有今晚展品的設計師都發了邀請函，但是匹諾曹還是沒來。”
    喬唯一正看著別處，聽到“匹諾曹”這三個字，動作微僵了下。
    “知道了。”厲夜廷淡淡回道：“客人都來了？”
    “來了。”主辦方立刻指向一個方向，道：“都在看展。”
    厲夜廷扭頭看了眼喬唯一，喬唯一低著頭輕輕擺弄了幾下頭發，盡量用頭發擋在自己的脖子附近。
    他拉住她的手，往人群走去。
    喬唯一跟在他身后，緊抿著嘴角，頗有些不情愿。
    剛走到靠近人群的地方，喬唯一忽然聽到蘇如煙的聲音。
    她怔了怔，皺著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一改平日嬌艷風格，穿著素凈的真絲米色襯衫的蘇如煙，正站在人群里，態度謙遜地和設計師們討論著設計合理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