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投過來的目光, 令周沫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她本就有點(diǎn)緊張,在這本書里,她一直都是將自己當(dāng)成了局外人。今晚這個仗勢讓她又有點(diǎn)感覺自己融入了, 誰知道, 一進(jìn)門就來這么一遭。
她抿了下唇,迎上杜蓮西的目光。算是有點(diǎn)理解原主之前的那個心情....
杜蓮西的眼眸里明顯帶著不屑, 她帶著高高在上的高傲,將周沫看成了螻蟻。這是周沫下賤求來的婚姻,她一點(diǎn)兒都不羨慕。
“蓮西?!眴魏罾飻Q了下眉,喝了一聲。再怎么樣,這都是別人的私事, 怎么能拿到臺面上來說呢。
杜蓮西咬唇, 故作吐舌。
單侯里喝完了杜蓮西, 回頭想跟謝健禮說話,卻見這爺孫倆神情都冷了下來,謝健禮目光落在杜蓮西的臉上。
謝棧摟著周沫往前了一步,來到杜蓮的面前,距離近了, 杜蓮西看到男人俊帥的臉, 神情僵了僵。
謝棧狹長的眼眸里沒有一點(diǎn)兒溫度,他薄唇輕啟:“介紹一下,這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周沫,杏林謝家的少奶奶, 你父親最近挺忙的吧?想見我呢,都被我推了?!?br/>
周圍的人嘩了一聲。
紛紛看向杜蓮西,杜蓮西臉色白了幾分,她杜家在金都被稱為四大家族,向來只有別人求他們的份,如今...父親真的在謝棧那兒吃閉門羹嗎?這一下子,她的臉皮都要被扯下來了。
隨后。
旁邊幾個人低呼了一聲:“杏林?謝家?.....是那個戰(zhàn)神家族?”
謝家三十年來,出了五個司令。曾經(jīng)權(quán)勢通天,這還不算謝家分支出來從商的。謝棧的父母曾經(jīng)拿捏著東南亞地區(qū)的經(jīng)濟(jì)命脈,去世前他們的公司正式上市,交由謝棧的伯父打理。
謝棧占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這還不算,還要算這謝家其它分支,市長,秘書長,外交官,等等....
謝家也是前所未有的團(tuán)結(jié),謝老爺子手底下的兵,不管后來發(fā)展如何,都圍成了一個鐵桶。
為謝家保駕護(hù)航。
杏林謝家就像是隱在山上的狼。杏林那地方,有山有水,是個比較田園的地方,但是那里因?yàn)橛辛酥x家這樣的大家族,變得格外不凡...
這金都不少謝姓家族。
但是誰都沒想到,會是杏林那個謝家。
“少奶奶啊?真漂亮。”
“不愧是謝家的,氣質(zhì)真好,周沫,你能教下我怎么保養(yǎng)嗎?”
“這條裙子好看,是定制的吧?我記得這個工作室...”那人頓了頓,說不下去了,這工作室...超級貴...兩年才設(shè)計(jì)一條裙子。
現(xiàn)下,穿在這位謝家少奶奶的身上。
不愧是大家族...
一群年輕的不年輕的女人湊上來,擠走了杜蓮西,上千簇?fù)碇苣奶?。謝棧擰了下眉。
謝老爺子臉上恢復(fù)了點(diǎn)兒笑意,對謝棧道:“就讓她們聊聊吧?!?br/>
謝棧偏頭,低聲問周沫:“我走開,你可以?”
周沫看著十幾個帶著笑意的女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男人在她耳垂親了一口,這才松開她,輕掃了那些個女人一眼后,才離開。
那些個想跟周沫套近乎的女人被謝棧掃一眼,后背都有些涼,她們抖了下肩膀,把杜蓮西擠得更開,直往周沫跟前湊。杜蓮西踉蹌了幾步,高跟鞋還被踩了一下,單膝跪在了地面上。
膝蓋重重地嗑上地板,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氣。
而且周圍看過來的目光,令杜蓮西無比地難堪,她挽著的那個漂亮的女人也有點(diǎn)難堪,拉著她道:“快點(diǎn)起來,好丟人啊?!?br/>
杜蓮西咬著牙,撐著要起來。
這時(shí)。
跟前一抹暗紅色的裙擺,杜蓮西順著裙擺抬起頭,看到周沫含著笑意看她。
那笑容。
十分刺眼,杜蓮西臉色白了幾分。
周沫居高臨下地看著杜蓮西,隨后她嘖了一聲,伸手,問道:“站得起來嗎?杜小姐?”
杜蓮西恨恨地看著周沫。
周沫微微一笑,“膝蓋疼嗎?”
“閉嘴!”杜蓮西情緒突然崩潰,朝周沫大吼了聲。
這一聲,又引來了無數(shù)的目光。道道都在割杜蓮西的肉,周沫笑了聲,后退了一步。
伸手接過服務(wù)員遞來的一杯果汁,后轉(zhuǎn)身離開。
心口突然十分暢快。
像是積在心口里一直堵著的一口氣終于被摳出來似的。
有點(diǎn)..
像替了原主報(bào)仇似的。周沫倚靠在吧臺旁,低著頭搖晃著果汁,她想起剛剛謝棧替她說話時(shí)的神情。
明媒正娶?
呵。
狗男人。
不過她自己單獨(dú)站不了多久,很快,就有不少年輕的女人上前跟周沫打招呼,試圖跟周沫交談。
周沫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微笑面對。她氣質(zhì)好,大方,話不多,人家問就回答,也很得體。
這些過來打招呼,聊天,試探的年輕女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湊在一起說道:“不愧是謝家媳婦...”
“氣質(zhì)好,很得體呢?!?br/>
“是啊,不知道是杏林的哪個周家千金?”
她們對杏林不了解,不知道那里有沒有周家,但是看周沫的舉手投足,都認(rèn)為有這樣一個周家。
周沫抿了口果汁。
心底笑了下,是啊,謝家園丁的女兒。
“什么周家千金?明明只是謝家園丁的女兒?!币坏兰馑峥瘫〉纳ひ綦[在人群中傳來。
一眾圍在周沫身邊的女人呆了呆,張著嘴有些尷尬地看著周沫。
周沫放下果汁杯,瞇眼掃去,人太多了,找不出是誰說的,在周沫身側(cè)話比較多的,是金都天輝食品公司的女兒姓沈的,她遲疑了下,說:“周沫,她說的不是真的吧?”
你怎么可能是園丁的女兒呢。
所以。
上流社會就是這樣。家庭,身份,是最重要的象征,即使周沫頭頂著謝家少奶奶的稱謂。
她的娘家也會成為探討的一部分。一個園丁的女兒...也難怪原主會那么自卑...那么害怕別人不承認(rèn)她....
家庭,身份,就是原罪。
周沫揚(yáng)起笑臉,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是,我是....”
話沒說完,周沫就看到了一個人,令她渾身一震。
單侯里偏頭正跟一個中年男人說話,那男人跟周沫在原來世界的父親的長相一模一樣。
她踩著高跟鞋,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眼睛直直地看著那男人,她在原來世界因車禍去世的父親啊。
腰部被男人一把摟住,謝棧捏住她下巴抬起,看到她著眼眶,臉色冷了下來,指尖摩擦著她的眼角,“誰欺負(fù)你了?”</br>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diǎn)卡文,先更這么多。下一章,五點(diǎn)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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