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差點(diǎn)沖動(dòng)而出說看到了父親。周沫心口直跳, 如若不是謝棧摟著她,她能軟得下跪。
謝棧低頭,指尖摩擦她眼角,眼眸瞇了瞇:“眼眶怎么紅?”
“剛剛...喝果汁搶到。”周沫胡亂找借口, 她眼角余光還掃著單侯里那邊。那個(gè)男人還在, 單侯里一直在跟他說話。
“你在看什么?!”下巴再次被捏住,轉(zhuǎn)了過去。
周沫眼眸聚焦, 對上謝棧如冰霜的眼眸,他直直地盯著她,“嗯?”
“好疼。”周沫回神,嗓音有些發(fā)軟。
這是第一次,周沫用這個(gè)嗓音說話, 她用這個(gè)嗓音跟謝老爺子撒嬌, 用這個(gè)嗓音去演戲, 嬌軟地喊四爺...
圍著那蕭禛轉(zhuǎn),一句一句地喊著。
但這個(gè)女人,從來沒用這種嗓音跟他說過話,但凡接吻,最后她反過來會兇狠地叫他滾。
謝棧喉結(jié)動(dòng)了動(dòng), 抿著薄唇, 氣消了些,嗓音低沉反問:“哪兒疼?”
“下巴疼,你捏得太用力。”周沫嗓音還是軟的,眼睛里還帶著些許的水光, 令她整個(gè)人柔弱了不少,誘人了不少。
“很疼嗎?叫一聲老公,放了你。”謝棧手臂用力,把她往懷里拖,女人柔軟的身子抵在他的胸膛,薄衫里肌膚相貼,謝棧喉結(jié)再次滾動(dòng)。
周沫手抓著他的手臂:“不叫,你就不放嗎?”
多難看,周圍都有人。
即使她不看,都能感覺那些洶涌而來的目光。
謝棧微抬下巴:“用你這嗓音,叫老公。”
周沫:“.....”
已經(jīng)有一些議論的笑聲了。
“啊??”
“謝家少爺這么粘人的嗎?”
“大庭廣眾下,我們臉都要跟著紅了。”
“叫啊,謝家少奶奶。”
“叫啊,叫啊。”
她們還笑著起哄。
這狗男人。周沫抿了下唇,墊了墊腳,湊近謝棧的耳邊,喊道:“老公.....”
她嗓音柔軟得很,特別嬌。那一聲出來,謝棧渾身熱了,他捏著她的腰,用力:“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松開我。”周沫叫完,自己也覺得熱,臉也紅了。
“只有這個(gè)嗎?”
“就這個(gè)。”周沫點(diǎn)頭,謝棧低笑了一聲,“走,我?guī)闳ヒ姞敔數(shù)呐笥选!?br/>
“好啊,老公公。”
謝棧臉色一沉:“你說什么?”
周沫趁著這機(jī)會,一把推開他,哈哈笑著往前走,前頭謝老爺子伸手,“沫沫。”
“爺爺。”周沫如蝴蝶一樣,撲向謝老爺子。
謝棧黑著個(gè)臉,大步地上前,再次把周沫摟進(jìn)懷里。
兩個(gè)人在原地鬧了一會兒,謝老爺子無奈地笑著:“你們啊....”
接下來,謝老爺子帶著謝棧跟周沫去見他的一些好友,這些好友包括單侯里還有幾個(gè)以前的戰(zhàn)友。但是周沫再沒看到那個(gè)中年男人,一圈下來,她都疑心自己看錯(cuò)了。
她的爸爸。
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而且,按那個(gè)男人的穿著,非富即貴。
周沫在原先的世界,只是小康家庭,后來她紅了以后,她父親跟父母還只是國企的職員。
但是,她父母一直都對她很好,給她存錢,買的房子全是周沫的名字。包括她父親早年買的婚房。
所以,周沫就當(dāng)自己看錯(cuò)了。
一整晚下來后,連杜蓮西的影子都沒看到了。后來才得知,杜蓮西從地上狼狽起來后,就匆匆地離開了。
杜蓮西進(jìn)門到離開,沒有呆超過一個(gè)小時(shí)。
她在金都名流面前,算是落了一個(gè)很大的面子了。
白色轎車疾馳在路上,兩邊樹影斜斜地帶著路燈投射了進(jìn)去。司機(jī)在前面安靜地開著車,杜蓮西跟閨蜜柳茜坐在后座,她一只手壓著膝蓋,臉色很差,粉底都著著不住她的蒼白。
柳茜揉了下她的膝蓋,說:“回去擦點(diǎn)藥,明后天就好了。”
“你剛剛說了什么?丟人?我很丟人嗎?要不是我,你能參加單伯伯的晚宴?”杜蓮西斜眼過去,神情略有些看不起。
柳茜臉色訕了下,她湊上前,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再說了,方才我也把她是園丁的女兒這事情給透露了出去...”
“呵。”杜蓮西冷笑了一聲,一把推開柳茜。
柳茜后背撞到了椅背,神情晦暗,忍了下來,手還是伸過去,給杜蓮西揉膝蓋。
車子突然急剎住。
杜蓮西額頭差點(diǎn)撞到前面的椅子,她臉色黑了下來:“你怎么開車?”
前頭的司機(jī)沉默了會兒,說:“方才一塊從宴會里出來的一輛車子,在前面破胎了。”
杜蓮西探頭看了眼。
就見一長相挺英俊但有一定年紀(jì)的男人,拿著手機(jī)在打。
側(cè)著的臉隱隱有些熟悉。
杜蓮西看著那張臉,好一會兒,她嘗試著輸入一個(gè)人名,很快,頁面跳了出來。
周全。
海市融創(chuàng)投資公司的總裁,這還不算,他弟弟是海市市長...
海市被譽(yù)為時(shí)尚之都,跟金都的經(jīng)濟(jì)不相上下。金都沒有港口,但海市有,謝棧在海市也有一些投資的動(dòng)作,拿了好幾個(gè)港口,她父親想要?jiǎng)蛞粋€(gè)港口,可惜謝棧一直沒松口。
今晚本來是她父親來的,但是她父親突然發(fā)了高燒,不好帶病來。所以叫了她來,她主要是想會會這周全的。
誰知道....
杜蓮西擰了下門把,下了車,往周全那輛車走去。
“周總,需要幫個(gè)忙嗎?”杜蓮西含著笑,她穿著米色的禮服裙,風(fēng)中搖擺著。
周全掛了電話,抬起頭看去。
他頓了下,問道:“你是?”
“我姓杜,金都杜家,我叫杜蓮西,我父親杜仲韋。”
“哦,知道,杜家。”周全嗯了一聲,神情淡淡的,“不用幫忙,我叫了人過來了。”
“我司機(jī)會換車胎,讓他幫你。”說完,杜蓮西招手。她的司機(jī)上前,恭敬地鞠個(gè)躬。
周全沒吭聲,上下打量杜蓮西,又看了眼她身側(cè)的司機(jī)。
他經(jīng)常被搭訕。
搭訕?biāo)模鄶?shù)是因?yàn)樗麊紊恚嗟囊惨驗(yàn)樗腻X跟身份...
“那就麻煩了。”沉吟一會兒,周全應(yīng)了。
杜蓮西眉眼一舒,她司機(jī)自覺上前。
周全離開車旁,車?yán)镉须娫掜懀竭M(jìn)車?yán)铮贸隽肆硗庖徊渴謾C(jī)跟錢包,出來時(shí),卡了一下。
錢包掉落在地上,翻開了。
上面。
有一張相片。
杜蓮西離得近,彎腰就幫撿。
“周總,你的....”
后面的話沒說完,杜蓮西看到了那張相片里的女人。
怎么。
這個(gè)女人那么熟悉....
她最近剛見過的....
錢包被拿走了,周全神情很淡:“謝謝。”
杜蓮西抬頭,微笑:“不客氣。”
她一定見過那個(gè)女人。
周沫知道這具身體的酒量,但還是因應(yīng)酬喝了一些,第三杯下去,她腿都軟了。她坐在沙發(fā)上,一直強(qiáng)撐著。
對面。
是單侯里的孫媳婦,她一直跟周沫聊娛樂圈....
她很單純,嫁得早,現(xiàn)在才23歲,很喜歡蕭禛,知道周沫跟蕭禛演過戲,羨慕地一直問,蕭老師演戲時(shí)是什么樣的,他在片場性格好嗎?網(wǎng)絡(luò)上說他性格很冷是不是真的...
一連串的問題砸向了周沫,周沫被問得暈頭轉(zhuǎn)向的。你老公在你身邊你這么問沒問題嗎?
周沫支著額頭說:“蕭老師人.....”
話沒說完,她就一陣暈眩。
跟前黑影罩了上來,謝棧彎腰,掐滅了煙,偏頭問:“蕭老師人什么?”
男人眼眸里,帶著醋意。
周沫抿了下唇,想繼續(xù)回答。
謝棧冷著臉,伸手,將她攔腰抱起,語氣不滿:“不會喝就別喝。”
后他冷眼看向單老的孫媳婦:“她跟蕭禛不熟。”
單老的孫媳婦:“......”
剛...她說...挺熟的啊。
謝棧冷著臉轉(zhuǎn)身離開。
單老的孫媳婦后背僵了僵,好一會兒,才起身,對一旁的老公說:“我是不是惹謝少爺生氣了?”
“你說呢?”傻不傻。
她老公追上謝棧:“謝總,我送你們。”
黑色悍馬開到門口,謝老爺子跟單老站在門口聊天,一回頭看到謝棧抱著周沫過來。謝老爺子哎喲一聲,“喝醉了?”
謝棧嗯了一聲,林叔開了車門,謝棧彎腰,將周沫放到后座,擺正她身子,周沫暈乎乎地,遮著額頭靠著窗戶,手臂抬起來帶著絲滑的白皙。謝棧撈過一旁的西裝外套,搭在她身上。
謝老爺子笑了下:“我坐副駕駛,謝棧,你照顧她。”
“好。”
林叔把謝老爺子送到副駕駛。單老探頭跟謝老爺子告別,謝棧搖下車窗,將周沫摟緊懷里,偏頭跟單老也打招呼告別。
單老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后座冷硬的年輕男人。
有些感嘆地對旁邊的孫子說:“他要是能走他爺爺?shù)穆?..就好了。”
黑色悍馬啟動(dòng)。
謝棧低頭將懷里的女人摟緊了。
男人低垂的下顎顯得柔軟了不少。
單老從聊天中大概知道謝棧跟周沫結(jié)婚,才選擇了從商。
他跟孫子再次感嘆:“紅顏禍水。”
孫子:“....爺爺,你今晚感嘆好多。”
單老:“我是真喜歡謝棧....”
孫子面無表情:“.....好的,知道了。”
接近十一點(diǎn),別墅燈光通明,周姨還沒睡,她一直站在門口等著他們回來。悍馬開到門口。
車門打開,周姨趕緊下臺階,給謝老爺子開門。
后座門也緊跟著打開,謝棧抱著周沫下車,進(jìn)屋,上樓。謝老爺子對周姨說:“給沫沫弄點(diǎn)醒酒湯。”
“哎,好的。”周姨早就備著了。
她進(jìn)廚房取了醒酒湯就上樓,二樓主臥室的房門半開著,周姨用肩膀頂開門,走了進(jìn)去。
一秒后。她臉色通紅地退了出去。
這少爺。
怎么能門都沒關(guān)就亂來呢。
她立即將門給關(guān)住,還小心地合上,唇角含著笑意,飛快下樓。
謝老爺子看到她下來,愣了下,“醒酒湯呢?”
周姨臉紅了下,“哎,那還用得著醒酒湯啊....”
謝老爺子:“.....”
秒懂。
屋里。
周沫靠在床頭上,紅色開叉的裙子露出了白皙的長腿。
男人將她的手拉高,壓在墻壁上。謝棧低著頭吻她,周沫熱得腿蹬了好幾下...
她細(xì)白的長腿在灰色的床上蹬著。
還有紅色的裙擺跟著滑動(dòng),屋里溫度漸漸攀上...
許久。
“親什么親?滾。”
“啪——”
謝棧黑著臉,把人再次壓制在床上,他扯了領(lǐng)帶,綁住了她的手。
“不許親我,狗男人。”
“滾.....”
“還想要我當(dāng)你的情婦?你去死。”
“嗚嗚嗚,爸爸....”
“誰要你當(dāng)情婦?”謝棧捏著她的雙手,就著床頭的光看著一直亂蹬,嘴里胡言亂語的女人。
“就是你啊。”周沫睜大眼睛,身子使勁掙扎,眼眶發(fā)紅地看著他。眼眸的醉意一覽無遺。
“我?”
“你是我老婆。”謝棧黑著臉,解釋。
“誰是你老婆...滾...”
周沫開始撒潑。
“我他媽做夢都想跟你離婚!!”
謝棧看著她。
手抓著她兩只手。
“離個(gè)屁。”
“離,我要跟你離。嗚嗚嗚,這什么狗世界,都沒一個(gè)好人。”這該死的女人說著說著就哭起來。
“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謝棧想起今晚她紅了的眼眶,耐著性子問。
“啊啊啊這是什么鬼世界,我要回去,嗚嗚嗚嗚....我要當(dāng)影后....”這女人開始撒潑。
身子扭啊扭...
謝棧:“給你當(dāng),買個(gè)影后給你。”
“買什么買?我不要,我要回去。”
“你他媽要回哪里?”
“我要回去.....”她不答,只是一直嚎著,還伸手扯著他的衣領(lǐng),襯衫扣子搖搖欲墜。
謝棧:“.....”
他第一次知道,女人喝醉撒潑...
這么恐怖。
“嗚嗚嗚...”周沫翻個(gè)身,長腿跟著搭在床沿。身材的弧度一覽無遺,她又繼續(xù)哭:“嗚嗚嗚嗚....”
謝棧沉默地看著她幾秒,后彎下腰,在她耳邊親了親,“有什么委屈,你說出來?我?guī)湍憬鉀Q。”
“嗚嗚嗚,我好煩啊,想離婚。”
謝棧:“不答應(yīng)。”
“嗚嗚嗚嗚....”
謝棧:“......”
他伸手,把人翻了過來,準(zhǔn)備親她,讓她早點(diǎn)進(jìn)入睡眠。免得這么鬧,結(jié)果,她的手攀上他脖子,她仰著頭,喊道:“老公...”
謝棧:“......”
艸。
我把命給你。
“老公公....”
謝棧:“......”
很好。
他心情起伏跟天氣一樣。</br>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送300個(gè)紅包,么么噠。每次寫不出文我就看看我女兒,可是...今天居然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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