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筆記本合上。秦霄看了眼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沉默不語的秦茴, 陸枝緊緊抱著女兒,問道:“到底什么事情?”
秦霄視線又挪了回來,落在謝老爺子懷里的女人。他遲疑了下,他雖然沒有出國, 可是他也是很多年都沒見過周沫了。
而再看一眼謝棧, 這男人護犢子的樣子。秦霄嘆口氣。所有人都只看到五年前謝棧的發(fā)怒,五年前他的不甘, 可是誰都不知道,年少時謝棧對周沫的縱容....
這確實是一筆爛賬。
他妹妹怎么就...這么蠢?居然摻和進這筆爛賬里?
他走過去,彎腰扶起秦茴,又在陸枝的耳邊悄聲說:“先回家。”
陸枝神情不甘,可是她是個女人, 要為女兒出頭也得了解情況, 兒子都這樣說了, 陸枝只能冷著臉起身,踩著高跟鞋,走在身后,管家禮貌地送她們下樓。
一時間,書房里安靜了。
周沫沒有抬頭是因為她一直在哭, 這些年沒有人問過她是不是委屈了。真的沒有, 半個人都沒有。
“沫沫。”謝老爺子伸手,撫摸了下周沫的后腦勺。
淚水打濕了謝老爺子的肩膀。謝棧站在一旁,眼眸一直看著她,他伸手, 謝老爺子擺手,示意他暫時不要過來。
謝棧牙根咬了咬。
“爺爺,我想回家陪我媽了。”周沫擦拭眼角,嗓音沙啞。謝老爺子點頭:“好,我送你過去。”
“不用啦。”周沫搖頭,她后退了一步,鼻子紅彤彤的,眼睛也紅彤彤,她沖謝老爺子一笑,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一眼都沒看謝棧。
謝棧卻上前幾步,一把將周沫攔腰抱起。周沫驚了下,謝棧低頭看她一眼:“我送你回去,別動。”
周沫略微掙扎。但是他走得快,下樓梯了。
她咬著牙,掃他一眼下巴。
后挪開視線。
他抱得很穩(wěn),下了樓,出了門。
院子里只剩下如云跟如丫,兩個女孩看到堂哥出來,還公主抱,抱著嫂...子。兩個人哇偶一聲。如云反應(yīng)過來,臉僵了僵,她拽了下如丫:“你一臉少女心干嘛?哥哥肯定是鬼迷心竅....”
如丫戴著牙套,立即收回了笑。
下一秒,她看到姐姐如云偷偷地趴在拐角處。
如丫:“.....”
你自己還不是看得很起勁。
謝棧把周沫抱進小樓,低著頭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下。隨后,他說:“晚上我還過來吃飯。”
說完,不等周沫吭聲,他轉(zhuǎn)身就走。
周沫后背抵著門柜,瞇著眼看他高大的身影離開。
謝棧回到主樓,謝老爺子恰好下來,謝棧挑眉:“爺爺,我有事找你。”
謝老爺子點頭。
爺孫倆落座在沙發(fā)上,管家端了兩盅燕窩,謝棧端起來喝之前,看一眼管家,管家立即回話:“小樓那邊已經(jīng)送去了。”
謝棧收回視線,他喝了一口,從一旁拿起那個文件袋,遞給謝老爺子。他說:“周全是為周沫母女來的。”
謝老爺子有些詫異。
他倒是沒想到這個,他打開文件袋,一樣樣地看下去。
謝棧說:“周全說周與是他的義兄,爺爺,當(dāng)初周與....他讓你幫了什么忙?”
謝老爺子放下那些資料,神情似在回憶,許久...他說:“難怪,當(dāng)初他讓我消去他的所有行蹤,包括素緣母子的,我以為他只是在躲仇家,周家那幾年很不平,討債的要人情的,太多了,幾乎是一夕之間,整個家族就妻離子散,我覺得他要躲過那幾年很正常,可是他去世之前,卻要我保素緣母子一輩子,絕對不要讓周家人找到。”
“當(dāng)初沫沫去當(dāng)演員,我倒是想過這一茬,但是架不住沫沫喜歡,另外周與且不是周家的親生兒子,二十來年了,什么事情早就記不清了,倒是沒想到啊,周與藏著這一手呢。”
“我們沫沫,是個有福之人啊。”
謝棧長腿交疊,懶洋洋地支著下巴。
聽完后。
沒有立即吭聲。
周全這個人,如果真是周沫的父親,倒是不錯。
可是。
.....他私心里。
謝老爺子看穿了他的想法,“謝棧,你沒有權(quán)利阻止她見自己的父親。”
謝棧臉冷了冷。
“可她要是離開我呢?她現(xiàn)在翅膀不夠硬都成天想著離婚,若是她翅膀硬了,我怎么辦?”
謝老爺子往后靠,許久,說:“孩子,這不是你該受的嗎?她愛你的時候你不珍惜,當(dāng)初,你鬧什么鬧呢?”
謝棧半天不說話。
謝老爺子不再看他。
謝老爺子回頭吩咐管家:“給周全打電話,今晚見一面。”
管家:“是。”
謝棧搭在扶手上的手捏成拳頭。
謝棧抱著周沫進來動靜不小,正在午睡的陳素緣聽到了動靜,從樓梯下來,就看到周沫站在那兒看著外面。
“沫沫?”陳素緣小聲地喊了聲。
周沫聽到了,她立即伸手擦了臉頰,擦掉淚水。
“媽,你怎么下來了?”
陳素緣:“我睡醒了啊。”
她走向周沫,周沫呼了一口氣,揚起笑臉,走上前,扶著陳素緣,“媽,今晚吃什么?”
“晚上吃魚,還有....”陳素緣看到周沫眼眶還紅著,遲疑了下,不好問。周沫聽著陳素緣說菜單,心里暖暖的。
所有的不開心全都消散了。其實沒有愛情也沒關(guān)系,她還有母親,一定要好好孝順?biāo)?br/>
賺錢,養(yǎng)母親。
而不是像那本書一樣,沒有能力,只能扒著謝家。
陳素緣怕女兒還難過,一邊說一邊進除非去做菜。
周沫靠在門上,笑著跟陳素緣聊天,成英也在這時發(fā)微信過來。
成英:“微博都清干凈了,你跟...謝總的過去沒有了。”
周沫低頭回復(fù):“嗯。”
成英:“我聽說有兩個公司處理了這個事情,一家是你老公,一家不知道是什么公司。是你的朋友嗎?”
還有一家公司?
周沫頓了頓。
她還有什么朋友?沒有了,在另外一個世界可能還有,但是這個世界她除了謝家,無所可倚靠啊。
周沫:“查不出什么公司嗎?”
成英:“沒辦法哦,不過這次的事情,對你以后發(fā)展也會有影響的。”
周沫:“無所謂了,皇太后那邊沒有要撤我吧?”
成英:“那倒沒有,只是他家制片人多嘀咕了兩句。”
實際不單單嘀咕兩句,制片人聯(lián)系不到謝棧,急得上木本來,后來是謝棧的助理于權(quán)過來處理。
制片人得知,謝棧帶著周沫回家過年了,立即安心下來。
老板娘還是老板娘啊。
周沫放下手機,這時,陳素緣遲疑地問了下:“沫沫,晚上少爺過來吃嗎?”
周沫抬頭,頓了下,說:“不吃。”
陳素緣想了下,覺得女兒的話不可信,她回頭,還是多煮了一個人的飯。
不過。
當(dāng)真的吃飯的時候,謝棧確實沒來,周沫端著碗落座在餐桌旁,看著一桌子的菜。
她看了眼屋外。
主樓那邊,燈火輝煌。
周沫收回視線,說:“媽,你煮太多了。”
陳素緣干笑,她也看了眼主樓,說:“那你吃多點。”
“我只能吃這么多...”周沫有些許的煩躁,她埋頭苦吃。母女倆安靜地吃著飯,屋里暖色燈閃著,暖暖的,漸漸地抹平了周沫心里那股煩躁。
吃完飯。
周沫幫忙洗碗,陳素緣拿著抹布,擦拭灶臺。
周沫跟陳素緣說:“等會兒看我演的電視吧。”
陳素緣笑了下,“好。”
母女倆聊著天,這時,從主樓那邊發(fā)出了一些聲響,母女倆愣了下,周沫擦了擦手,跟陳素緣走到窗邊看...
這里倒是看不到什么。
聲響也只是一次而已,突地,如云跑了過來,指著周沫道:“都怪你。”
周沫在窗戶里看出去,挑眉:“怪我做什么?”
“秦家找上門來了。”如云哼了一聲。
陳素緣慌了下,看向周沫,周沫抿著唇,她問:“誰找上門?”
“秦茴的小姨。”如云恨恨地說,“哥哥一直幫你擋著,那個潑辣的老女人,兇得很,現(xiàn)下整個鎮(zhèn)都要知道了。”
秦茴的那個小姨,性格不單潑辣,還很護著秦茴。周沫送她那兩巴掌,秦家礙于這是秦茴的錯,也知道謝棧有意護著自家老婆,他們需要重新審視情況,所以沒有貿(mào)然上門。
但是秦茴的小姨不一樣。這女人是個寡婦,她但凡知道了,不鬧翻天才怪。
陳素緣心慌意亂:“沫沫。”
周沫當(dāng)然認(rèn)識那個潑辣的寡婦,她抿了抿唇,說:“我去看看。”
要吵架要打架她都行。陳素緣看著周沫出門,慌了下,趕緊跟上,“沫沫...媽陪你。”
她是很怕,但是她也要護著自己的女兒啊。
周沫回頭,看著陳素緣那么害怕還跟著,她抿緊的唇突然松了,她說:“媽,不用擔(dān)心我。”
如云在一旁,哼一聲,又哼一聲,瞇瞇眼看著她們。
母女情深啊,哼。不過她多看陳素緣幾眼,這樣的媽媽也挺好的。
三個人趕到主樓,主樓院子前面一片凌亂,許多人都在那兒看著,好幾十個穿著西裝的保鏢擋在了大門口,不讓這女人跟秦茴進去。
那潑辣的寡婦披著大紅色的披肩,摟著秦茴的肩膀,指著主樓的大門:“區(qū)區(qū)一個園丁的女兒就敢這么欺負(fù)我們秦家的千金,你們謝家是不是被下了蠱啊?啊?這么護著她???她算個什么東西??”
這時。
一個沉穩(wěn)溫潤的嗓音從大門口響起:“她是我們周家的千金,你說呢?”</br>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繼續(xù)200個紅包,么么噠。嗯,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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