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的話讓混亂的院子頓時安靜下來。潑辣的寡婦不顧秦茴低聲勸阻, 轉(zhuǎn)頭。
就看到周全穿著深藍(lán)色襯衫,黑色長褲,神情自若。
“你誰?”潑辣的寡婦看清了男人的長相,拔高的嗓音低了些。
男人溫文爾雅, 成熟穩(wěn)重, 氣場挺強。
周全沒回答寡婦的話,他往院子拐角那兒看去, 院子里亮著不少的燈,陳素緣跟周沫站在那里。
周全的目光落在陳素緣的臉上,陳素緣有些茫然地看著站在院子門口的男人,記憶洶涌而至。
她張了張嘴,隨后, 暈倒了過去。
周沫正在消化周全的話, 什么周家的千金?結(jié)果就聽到如云尖叫了一聲, 周沫一回頭,如云吃力地抱著陳素緣,“快幫忙啊,你媽好重啊。”
如云叫了聲。
周沫反應(yīng)過來,立即伸手, 扶住陳素緣。陳素緣看著瘦弱, 還是挺重的。
“我來。”一雙男人的手不失溫柔地接過兩個女孩手里的陳素緣,隨后,周全攔腰抱起陳素緣。
周沫兩手一空,愣愣地看著周全那張跟她另外一本一模一樣父親的臉。
但是此時沒有時間多想, 她焦急地握著陳素緣的手,謝棧低沉的嗓音在身后說:“先送媽去小樓,我叫家庭醫(yī)生。”
周沫沒應(yīng)謝棧的話,立即上前帶路。
周全抱著人,跟上她。
謝棧站在原地,看著周沫一邊牽著陳素緣的手一邊回頭看周全。三個人的身影拖了長長的影子出來。
他喉結(jié)微動,拳頭捏緊。
如云站在一旁,看著堂哥的神情。
堂哥。
很難過嗎?
那潑辣的寡婦還在叫,秦茴淚流滿面地拉著自家的小姨。陸枝跌跌撞撞地跑進小院,不敢置信地喊著寡婦的名字,陸珺,陸珺!!!!
謝棧回過頭,拽了下襯衫的領(lǐng)口,他走了過去,對一旁的保鏢說:“弄出去。一個不留。”
保鏢忍了很久了,但因為這寡婦還有秦家小姐在,所以他們只能擋著,沒有敢動手。
此時謝棧一出聲,保鏢立即上前,將這三個人提溜了起來。
陸枝作為秦家的太太,從來沒受過這種屈辱。秦茴更不用說,她感覺臉皮都被扯破了。
陸枝掙扎著:“謝棧,你看清楚我們是誰?你這么做是要毀了秦家謝家兩家的關(guān)系。”
噗通,三個人被扔到了門口。
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下,被扔了出去。
謝棧偏頭,對保鏢說:“關(guān)門。”
陸枝簡直不敢相信,她看著院子里高大的男人,謝棧向來尊稱她一聲陸姨。
如今,真為了一個女人翻臉不認(rèn)人。
陸珺指著謝棧:“你們...”
秦茴一把抱住了陸珺的手臂,哭喊著:“小姨,求求你,別再說了。”
“別..別再說了。”說完,秦茴暈倒了。
陸枝跟陸珺驚了下,兩個人慌了起來,趕緊扶住秦茴。秦家今晚大多數(shù)男人都出去了,今晚有應(yīng)酬,陸枝本來也要出去的,但因為秦茴發(fā)生這事情,特意留下來陪她。
誰知道,陸珺下午不知道聽誰說的秦茴的事情,跑過來看秦茴,隨后帶著秦茴就來謝家門口鬧。
謝家院子門關(guān)上。
秦家太太秦家千金被謝家扔出大門口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鎮(zhèn)。
謝秦兩家的關(guān)系,在今晚出現(xiàn)了裂痕,一條很長很深的裂痕。
陳素緣母女住的這個小樓面積自然沒有主樓那么大,但是這棟小樓若是在金都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也要值很多錢的。進了小樓,周沫不好直接帶著周全上二樓,只是帶著他進了一樓的客房。
她伸手按亮了燈,周全抱著陳素緣來到床邊,寬大的米白色床很干凈整潔,看得出來是有打掃的。
周全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陳素緣頭發(fā)及腰,只用一黑色的橡皮筋圈住,此時有些零散,放到床上,烏黑發(fā)絲凌亂,垂在臉頰旁,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
她皮膚還是很白,白得能看到血管。
臉蛋尖尖的。
周全目光落在她臉上。
呼吸下意識地放輕。
床上一個人躺著,另外一個屈著腿,彎著腰看。
時間像靜止了似。
周沫有滿腹疑問,卻不好此時去打擾。門外傳來了些許的聲音,周沫探頭出去。
管家?guī)е┲状蠊拥哪贻p醫(yī)生走來,管家看到周沫,禮貌地喊:“少奶奶,陳醫(yī)生過來幫忙看看。”
周沫嗯了聲,讓開了身子。
管家進去。
目不斜視,半彎腰,對周全說:“周總,請讓醫(yī)生看看。”
周全目光還落在陳素緣臉上,但是他站直了身子,后退了兩步。管家看一眼家庭醫(yī)生,那陳醫(yī)生點點頭,彎腰去看。
幾分鐘后,陳醫(yī)生拿下口罩,說:“有點低血糖,加上疲勞所致,這邊吊個葡萄糖。”
周全點頭。
周沫在身后聽著,松了一口氣。周全偏頭問管家:“她身體一直不太好?”
管家盡責(zé)回答:“是,不過這些年有在調(diào)理。”
周全又看一眼床上的女人,點點頭。
陳醫(yī)生拿出吊瓶需要用的醫(yī)具,屋里就不好再呆那么多人了。
管家伸手,對周全說:“周總,請。”
周全神情恢復(fù)了正常,他點點頭,往房門口走去。周沫靠在對面的墻壁上,周全一出來,兩個人眼眸對上。
走廊上燈不是很亮。
周沫心跳暗自加快,她張了張嘴。
周全卻伸手,摸了下周沫額間的發(fā)絲,說:“雍情珠玉演得不錯。”
男人的手指帶著淡淡的墨水味,仿佛他剛剛寫過幾個小時的毛筆字似的,醇香而溫暖。
周沫下意識地站直身子,有點兒緊張:“還,還行。”
周全彎眼笑了下,說:“到客廳坐坐。”
周沫:“好,嗯,坐,我去泡茶。”
說著,她跑去廚房,整個人還暈乎乎的。她腦海里一直閃現(xiàn)在原來那本書里,她的父親周全笙,他也會用手撥開她額頭的發(fā)絲,父親給的愛,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
周沫唇角的笑意控制都控制不住。她拿著茶葉還有洗好的茶具出去,轉(zhuǎn)身,就對上謝棧狹長的眼眸。
他斜靠在門上,眼眸沉沉地看她。
周沫看到他,唇角的笑容消了些,后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
來到客廳,看到在沙發(fā)上坐著的周全。周沫笑容又揚起來,她半蹲在茶幾旁,煮水,泡茶,過茶,倒茶。
拿著夾具端了杯茶給周全。
旁邊,伸出了一只手,端走那杯茶,謝棧一口喝掉,說:“周總不喝紅茶吧?”
周全:“......”
周沫:“......”</br>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下午五點,早上有點卡文,只寫了這么點兒,下午爭取多點,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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