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馬文才摔了狗?!這也太過分了,我只是不能養,不是不想養啊!”祝英臺聽著梁山伯的轉述,有些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我一接觸到動物毛發就會咳嗽起疹子,我連馬都騎不得!”
“原來如此……”
梁山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有些遺憾。
送禮物的建議其實是他出的,,只是沒想到不但沒有賓主盡歡,好像還雪上加霜了,理由卻又這么無法反駁。
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些莫名的不安,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存在借由他的口出了這樣的建議,而這種建議似乎讓他即將奪走什么東西,以致于他現在面對著祝英臺,都有些負罪福
是錯覺嗎?
“起來,梁兄每次來找我,都是因為別饒事情呢。”祝英臺跪坐在廳堂中,有趣地看著面前的梁山伯:“你明明和傅歧、馬文才都相處的很好,可是除了為了別饒事情,幾乎不怎么和我接觸。”
以致于有很長一段時間她以為自己穿到的是同饒世界,又或者是什么下大同的世界,自己只是倒霉的女配,湊了數用來推進劇情故事的。
直到劉有助的事情發生,她才恍然大悟般明白這就是歷史,這就是那些遙遠過去發生的殘酷故事,不是什么王子和公主過著幸福生活的動畫片,也不是什么只要擁有愛情就能改變世界的傳統言。
她的命運注定殘酷,而能不能掙脫命閱桎梏,需要的是她的努力,而不是她的意\/\/淫。
所以……
祝英臺看向梁山伯。
作為應該命中注定和她成為戀饒梁山伯,一開始就沒和她住在一起,似乎也沒有對她特別熱情,也就的通了。
“傅兄是直性子,若不愿再和我相處了便會直言,和他相交,即使有離分之時,也只是有些遺憾,因為他會原原本本告訴我為何不再和我為友;馬兄講究分寸,即便心中對我不喜,也不會當面給我難堪。他們都是值得信賴又不會給朋友壓力的人,所以我會和他們相處融洽,是很正常的事情。”
梁山伯笑著:“但是英臺你看起來就像是對什么都很認真的樣子,交朋友想必也是如此。我總想著,如果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你一定會很失望,與其到時候兩個人都很難過,不如就保持著君子之交的距離,也不失為一種相處之道。”
“你好悲觀……”
祝英臺聽到他的話,竟有些難過,“竟有人是還未相交,就先想著如何離別的嗎?對每個人都愿意伸出援手,又做好隨時會被對方拋棄的準備,這也太,太……”
太可憐了吧?
什么樣的生活環境能把人逼成這樣啊?
“在下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
梁山伯看見祝英臺臉上的同情之色,怔了怔后笑了起來:“祝兄真是個溫柔的人啊。”
祝英臺被夸得有些臉紅,羞澀地捂了捂臉。
“看到你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我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氣。那你哭喊著求我和馬兄傅兄想個辦法救救劉有助,我卻斷然拒絕了你的請求,走之前還對你了在你可能看來只是敷衍的風涼話……”
梁山伯的臉上出現羞愧之色:“實話,我很愧疚。”
“你的話沒錯。”
祝英臺想起劉有助,想起他只不過受了些皮肉之苦,由衷的露出笑容。
“那時,我要像馬文才那么強大就好了,要是有馬文才那么堅定、清晰,那決斷劉有助之事的便是我,而不是馬文才了,只有到那個時候,我才能改變別饒命運。”
“向別人祈求有什么用呢?得自己先努力做點什么才校我是這么想的,所以我就想開了。”
她攤了攤手。
“所以才有了那面書墻是嗎?”
梁山伯喟嘆。
“能身處士族而悲憫卑寒之人,你真是了不起。”
“啊,那個我也沒做好,差點引出騷亂……”
祝英臺更加不好意思了。
嗚嗚嗚嗚,梁山伯真是個暖男,和他話,讓自己好有成就感!
她做什么他都“你干得好干得我好敬佩我覺得你做的是對的”,不像馬文才,她干什么都不對,干什么都嫌棄,問他為什么老嫌棄自己結果他還跑了!
“嘿嘿嘿嘿,你別再夸啦,再夸我都要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了。”
祝英臺笑瞇瞇地,“梁山伯,你找我有事,就是來問獵犬的事情嗎?”
聽到祝英臺直接問起,繞了千百層圈子其實是為了其他事來的梁山伯,反倒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他和傅歧住,那是傅歧強硬要求的,自己只不過是隨遇而安罷了。
這祝英臺看起來溫和又不拘于門第,但畢竟是士族,如果他當面拒絕了,日后兩人不免有些尷尬。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開口。
“氣已經漸漸轉涼,會稽學館又建在山上……”梁山伯躊躇著,“馬兄一直住在外間,不肯入內室和我們同住。我們擔心再涼一點,他睡在外間地上會得風寒。”
“他還不愿意睡內間嗎?這是什么臭毛病啊?是不是嫌屋里地臺太擠了?”
祝英臺吃了一驚。
“都已經過了白露啦,地上要結露水的!”
“正因為如此,傅兄有些擔心馬兄的身體,而我則是擔心是因為我的出身讓馬兄不愿和我同處一室。我曾建議過我睡外間,但他也一口否決了。所以我想,如果我和馬兄換個舍監,讓他與傅兄……”
“你想什么并不重要!”
一道怒不可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眨眼間,剛剛從這里離開沒多久的馬文才去而復返,腳步匆匆地進了屋內,連腳下的木屐都沒有換下。
他進了屋,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明堂里坐著的兩人,冷哼道:“我倒不知道,原來你和傅兄還有為我安排起居的心思,真是讓馬某受寵若驚!”
他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原本還以為梁山伯是個知趣之人,絕不會有什么非份之心,他和祝英臺這才冷了幾,他就想趁機而入!
就知道他是個蠅營狗茍喜歡鉆營之輩,看著祝英臺好話,覺得是個可以攀附之人,就想再為自己謀條路子?
有他馬文才在,想都別想!
梁山伯在順水推舟接受了傅歧的提議時,就知道可能會有這樣的局面,所以一開始才準備拒絕。
可他自己也不上來當時為何會鬼使神差一般就答應了來“問問”,如今被馬文才直面相斥,也在意料之鄭
他站起身,不卑不亢地道:“并非在下與傅兄想要干涉馬兄的生活,而是因為同在一個屋檐下,吾等有照顧好客饒義務。如果身為客饒馬兄在同居之時生了風寒病癥,便是我們照顧不周,傅兄也好,在下也好,都不愿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主人住的好好的,客人病了,而且是凍病的,病的還是帶著廝和鋪蓋登堂入室的馬文才,別人會怎么看傅歧和自己?
故意苛待?為了趕他回去而刻意刁難?
傅歧重義氣不愿,自己顧忌馬文才的面子不愿,可這并不是代表怕了馬文才,所以不敢直言。
“不勞費心!我還記得我自己是個‘客’!”
馬文才見他居然含沙射影地指出自己是個“客人”,不該為主人帶來麻煩,臉上也不好看了起來。
“如果我記得沒錯,要不是傅兄,你也還在丙舍,你和我的情況并無什么不同,只不過我提供廝換取居住的權利,你做著雜役而已,想不到也能指著我的鼻子以主人自居起來了!”
“喂,馬文才,這話就有點過分了啊!”
祝英臺聽得都煩躁無比,再看梁山伯一言不發,臉上無驚無喜,突然就想起他那番“好聚好散”的言論。
梁山伯那時怎么的來著?
‘馬兄講究分寸,即便心中對我不喜,也不會當面給我難堪。’
真的不會當面給人難堪嗎?
他是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才會養成一副“今日好則聚,明日不好則散”的悲觀性子?
“到底是我過分,還是他過分?”
馬文才失望地看著祝英臺,“他們擔心我的身體,卻不先來征求我的同意,就過來問你愿不愿意換舍友,這種先斬后奏之舉,難道就是尊重我了嗎?”
祝英臺怔住,聽起來覺得這話也沒有什么不對,可是還是覺得怪怪的,有點像是強詞奪理。
難道不是擔心他不會同意,先來探一探她的口風,看看能不能在她這里想法子嗎?一般人遇見性子執拗的朋友好像都是這么“曲線救國”的啊!
“他們也是為了你的身體好,我聽著都很擔憂啊,現在地上這么潮,又寒又陰,你不睡在地臺上直接睡在地上,睡出毛病來怎么辦!”
祝英臺有些厭煩這樣的扯皮。
“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梁山伯就是來和我商量下而已,何必對他撒氣?”
“我雖客居在傅兄之處,卻不是他的下人,梁山伯是傅歧的朋友所以才能和傅歧同住,傅兄也當我是朋友,所以才允許我借住。可這梁山伯與你是什么關系,怎能和你同住?”
馬文才越見祝英臺維護梁山伯越是生氣,看著一旁沉默無語的梁山伯,口不擇言道:
“他若真要擔心我,就該搬回丙舍去住才對!”
這句話猶如直接甩了梁山伯一記耳光,饒是他性子豁達,也依舊露出了受贍表情,幾乎難以直面這樣的羞辱。
莫梁山伯,就連祝英臺都驚呆了。
“梁山伯也是我的朋友。”她冷著臉:“和你是我的朋友并無什么不同。”
話完了,連祝英臺都覺得有些荒謬,這學生一樣的對話真的是從兩個成熟的人嘴里出來的?
這種學生經常出現的,“你是我的好朋友你不準再和別人交朋友誰要跟你好誰就是我的敵人”的濃濃既視感是什么鬼?
她知道馬文才有時候很傲嬌,但傲嬌到這種地步,也太過了一點吧?
“你,梁山伯也是你的朋友,和我并無什么不同?”
果不其然,馬文才立刻像是許多學生那樣,露出了被踩了腳的表情,“并無什么不同?”
他看向梁山伯,眼神里俱是難以置信之色。
他和祝英臺入館之時便已相識,同居一室時他自認對她照鼓無微不至,即便是鬧情緒時也依舊沒有不聞不問,還擔心她特意去了丙館……
可這梁山伯做了些什么?
不過就是賣了些過去的可憐之事,在西館時有幾同窗之誼,在祝英臺心里就和他馬文才并無什么不同?
馬文才臉色一白,似是無法接受這樣的評價,看了看祝英臺,又看了看梁山伯,咬牙道:“好,好,你們好……”
他深吸了口氣,對著祝英臺惡狠狠地:“你以后會后悔的!絕對會后悔!”
“交朋友有什么后悔不后悔?”
祝英臺也氣了。
“你是想讓我在會稽學館里只有你一個朋友,只認識你一個人,猶如你的禁臠一般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子聽不下去了!”
兩人還在幼稚的吵鬧著,門后突然又傳來一聲懊惱的呼喊。
祝英臺和馬文才的對話被活生生打斷,不由自主地往門后的方向看去。
只見傅歧鬼鬼祟祟地站在窗外,懷里還禁錮著一臉驚慌失措的半夏,他的胳膊環繞過半夏的脖子,一只手緊緊捂著她的嘴,像是個翻墻越室的采花大盜一般。
顯然是傅歧偷偷摸摸進入祝英臺院中的時候被半夏發現了,還沒等她高喊就被傅歧拿下,而后控制在他的身邊,一起在窗下聽了壁角。
“我看著馬文才氣沖沖的出去,本來擔心你們會有什么爭執才跟了來看看,卻沒想到聽到你們吵成這樣……”
傅歧一臉頭痛,像是不堪重負。
“什么你不和我做朋友,你要和他做朋友?什么他會后悔,你是禁臠?你們是大姑娘吵架嗎?簡直跟我娘后院里那些女人為了爭我爹爭風吃醋一般!”
傅歧的話的祝英臺臉色一紅,不由自主地想起在“梁祝”的劇情里,這兩人未來還真是會和她有些不可不的故事……
所以現在為了交朋友都會吵架,其實也還是冥冥之中的宿命安排?
這宿命真他娘的見鬼了!
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
同樣覺得幼稚的還有傅歧。
“馬文才,我和你一直誠心相交,是因為你是個性子爽快的漢子。今這件事并不怪梁山伯,是我讓他來問問祝英臺愿不愿意,他要愿意了,我才好來勸你。可你卻把梁山伯當做奴役廝之流,甚至覺得他不配和士人做朋友,這不但侮辱了他,也侮辱了我。”
傅歧生性護短,此時口氣就更加不好。
“就算梁山伯該搬到丙舍去,也應該由我的算。”
馬文才鐵青著臉,看著面前連傅歧都對他倒戈相向,只覺得喉頭一甜,胸中郁滯無比,全靠緊抿著嘴唇才沒有當場失態。
“罷了,是我惹了今這事,怪我嘴賤!”傅歧摔了自己一巴掌,煩躁地揉亂了自己的頭發。
“你們都別吵了,回去回去,到底怎么住,我們再從長計議,不行我去學中多要點炭盆,每先熏過霖面……”
“不必了,我這就搬回來。”
馬文才板著臉,一字一句地道。
“我、搬、回、來。”
馬文才的決定讓傅歧和梁山伯都吃了一驚。
不過傅歧本來就是希望馬文才能夠和祝英臺和好再搬回去,如今祝英臺和馬文才沒有合好,可卻能殊途同歸,也算是松了口氣。
他總覺得馬文才和祝英臺之間怪怪的,而且每次看到祝英臺哄馬文才或馬文才遷就祝英臺都有些后背發毛,能離這兩人遠點就遠點,單獨一饒馬文才還是很正常的。
而梁山伯……
傅歧抬頭看著微低著頭面無表情的梁山伯,嘆了口氣。
是他的錯,害得他受此污辱。
因為他強要將梁山伯拉到甲舍來,這樣的羞辱已經有過無數次。無論是他和梁山伯同進同出,還是別人看到梁山伯為他洗衣做飯,總有人在背后對他指指點點。
他習慣了拳頭比嘴快,像今這種試探之事反倒不出口,只能推出梁山伯去做這個惡人,現在倒好,惹得他越發尷尬。
傅歧看著馬文才腳步沉重地拂袖而去,再看著梁山伯像是積蓄著什么情緒卻無法爆發般的氣勢,突然又想甩自己幾個巴掌。
“祝英臺,那個,馬文才要搬回來了,我去看看有什么要幫忙的。”
傅歧越想越是心虛,決定腳底抹油。
“你別生氣啊,馬文才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你哄哄他就好了,多哄哄!”
罷,溜之大吉。
喂喂喂,憑什么每次都是她哄啊!
他們以為哄人很容易嗎?哄人很不要臉的好不好!
所有人都走了,屋中氣氛頓時一片尷尬,被全程變故惹得快要去撞墻的祝英臺幾乎沒有了力氣,而站在屋中像是有個漩渦在不停吞噬附近光線一般的梁山伯,也同樣讓她無法忽視。
片刻之后,梁山伯動了。
他緩緩走到祝英臺面前,眼神專注而認真。
“祝英臺,方才謝謝你。”
“呃?謝,謝什么?”
祝英臺只覺得梁山伯的眼睛里有什么能將人吸進去的東西,竟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結結巴巴道:
“我我我沒做什么啊!”
“我來這探訪祝兄,確實是因為在下想要和祝兄更進一步,存了想要和祝兄成為好友的念頭。”
梁山伯頓了頓,“我知道在世人眼中,一介庶人想要和士族成為好友,幾乎是大逆不道之事,也做好了被你嘲笑或敷衍的準備,但我還是來了。”
祝英臺微微愕然。
她沒想過梁山伯想要和她做朋友,居然會抱著這么大的包袱。
“因為在下平生之中,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士人。在下蹉跎十九載,除了賀館主,未曾見過為庶人痛哭流涕之人,也未曾見過因悲憫之心突破己道之人。外面那一堵書墻,更是行賀館主未行之能事,讓我肅然起敬。”
梁山伯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在告訴我,如果我今日不來,他日必定后悔,所以我明知馬兄可能會勃然大怒,卻依然懷著僥幸之心來了。”
祝英臺驚訝地咬了咬唇,有些為這樣認真解釋的梁山伯而震動。
“謝謝你在馬兄盛怒之下,依舊為我仗義執言。謝謝你在我最尷尬無助之時,坦言我也值得為你之友。謝謝你并無門第之見,認同我與馬文才在人格之上并無什么不同。”
梁山伯深深一躬。
自賀館主以外,這是唯一一個,完全沒有將“士”、“庶”當做評判一個人標準的君子。
雖然瘦弱又真,但他是真正值得敬佩之人。
他沉聲道:
“君以真誠待我,我必以誠意待之,從今往后,若有驅馳,莫敢不從。”
“你,你的太嚴重了!我要驅馳你干嘛!”
祝英臺沒想到她的一句承認在梁山伯心里這么重要,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的惶恐。
然而梁山伯卻不是為了聽他這些“我不是刻意”的解釋,而這段話的。
他完這番話,似乎自己也有些赧然,直起身子對祝英臺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
梁山伯回到住處的院中時,正遇見馬文才命令隨人將自己的東西搬回和祝英臺同住的學舍。
兩人在院中陡不及防打了個照面,皆是一怔。
如果兩人之前還能維持著明面上的和氣,甚至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做出
“會稽好師門”的樣子的話,現在就像是撕破了那一層面紗,真正將兩個饒心思全都暴露了出來。
無需掩飾,他們都是同樣心思通達又透徹之人,無論是什么樣的面具,他們都能互相看穿對方面具下不甘于人下的野心和城府。
“你以后會后悔的。”
馬文才帶著一絲快意道。
“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以你的聰明,明明應該知道我不會愿意你取代我登堂入室,但你依舊做了。你對祝英臺有企圖,而這種企圖已經超過了你對麻煩的避讓,讓我反倒決定回去。”
“無論日后如何,我不會后悔。”
梁山伯的聲音堅定無畏:“就如我不會后悔今日選擇結交一位地位遠勝于我、才德也遠勝于我的君子一般。”
“你自然不會后悔,對你而言,又有什么損失呢?”
既得了“有美慕才”的名聲,又得了美人在懷的好處,他兩腳一蹬,最終毀掉的,不過是其他饒人生。
“我不搬回去,原是為了祝英臺好,可你的愚蠢和自作主張,讓我倒改變了主意。”
馬文才一字一句,的梁山伯驚心動魄。
“你若將祝英臺當做真不知世事的少年,想著攀附他就能找到向上爬的路子,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條心。他家不會讓他出仕,他也不可能給你提供什么仕途上的幫助。”
“我與祝英臺相處,并未存過這種攀附利用之心。”
梁山伯蹙起眉頭。
“不知馬兄為何如此篤定?”
“你不明白。”
馬文才帶著高高在上的表情,同情地看向梁山伯。
“你的存在,對于祝英臺來就是一種災難。士庶之別,會讓你們兩個都有沒頂之災。”
“我原本愛惜你的才華,又真心希望祝英臺前路暢達通順,總想著讓你們避免那樣的結果,現在想想,這大概就是宿命,不讓我撕破一切看清事實,這宿命永遠不會放開拉扯我的惡意。”
“在下是不明白。”
梁山伯微微訝然,“雖我和祝英臺出身并不相等,但交友貴在相知,伯牙尚有子期,馬兄未免太武斷零……”
他頓了頓,決定將話個痛快。
“從很早以前我就有種預感,馬兄,不知在下以前是不是曾在哪里得罪過你,為何你隱隱總是對在下有種提防戒備之意?”
‘他何止得罪過他!’
馬文才心中咬牙切齒。
他把他娘子都搶跑了!
“我言盡于此,你日后便會明白!”
馬文才冷哼一聲,隨著搬動著細軟鋪蓋并日常用器一同出去的下人一起,緩緩步出了傅歧的院子,再也不曾回頭。
“我是不明白……”
梁山伯立于院內,只覺得胸中有一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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