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允笙心尖被刺的生疼。
“……不是的,沒有樂樂,只有祁越。”
她暫時不能告訴他真相。
且不說他能不能接受,如果告訴他,他就是樂樂,他會不會覺得,她是因為他是樂樂,才對他好?
這個孩子從小敏感。
她不能再行差踏錯。
“阿姨。”祁越淡淡開口道,“我累了,想休息。”
“累了么,那我就在旁邊……守著寶貝好不好?”
小祁越?jīng)]再說話。
席允笙給他蓋上被子,扶著他躺下。
小男孩躺下后,背對著她。
床上很快傳來小家伙均勻的呼吸。
席允笙就坐在床邊,輕輕看著他的側(cè)臉。
小家伙臉蛋小小的,耳朵也小小的,可愛極了。
他小時候躺在她懷里睡覺時,也是小小的一團(tuán)。小手攥成拳,她的掌心輕易的就能將他包裹,可愛極了。
她唇角笑著,眼角的淚水卻無聲的流。
她的寶貝。
她終于找到他了。
她曾無數(shù)次在夢里幻想他的模樣。
而如今,如愿以償。
這時,手機(jī)倏地震動了一下。
是姝倪來了電話。
席允笙擔(dān)心吵醒他,給姝倪回了短信過去:【姝倪,早餐你先吃吧,我有點事,待會兒回去】
姝倪回:【好】
小祁越睡了大概半小時。
半小時后。
席允辰推開門將他吵醒了。
他看見席允笙,訝然,“笙笙,你怎么在這兒?”
“我來照看他。”
席允辰道,“這小子有他爹照看,你現(xiàn)在也還是個病號呢。欸,他爹人呢?”
“應(yīng)當(dāng)是去看老爺子了?!?br/>
席允辰了然,隨后上前,冰涼的大手摸了把小祁越的額頭,試了下溫度,然后走到一邊,開始熟練的拆開輸液管的封袋,“把他扶起來,輸液了?!?br/>
小家伙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里迅速掠過一絲害怕和抗拒。
席允辰樂了,“喲,怕針?。俊?br/>
陸瑾寒的崽崽,竟然怕針?
席允辰挑眉,“你爸那種銅身鐵骨被捅了一刀都面不改色的人,怎么生出你這么個柔弱無辜的乖乖崽?!?br/>
他感慨:“……你媽的基因可真強(qiáng)大啊?!?br/>
席允笙輕咳聲,打斷:“二哥,快兌藥吧。”
席允辰舔了下唇角,開始兌藥。
席允笙輕輕扶著小團(tuán)子坐起來。
席允辰拿著針頭走過來,“把他扶著,把他的手也摁住,這一瓶水掛完,下午要是不燒,就可以出院了。”
“好?!?br/>
席允笙剛想上手。
小家伙倏地朝后瑟縮了一下。
席允笙心軟的一塌糊涂,“寶貝,打完針,你才能快點好起來。”
席允辰也說:“放心,我一定輕點?!?br/>
這活本不該他來,護(hù)士來就可以了。但是他不放心,才親自過來看看。
席允笙將小祁越圈在懷中,輕輕握住他驚恐的想亂動的手腕。
她想。
她還真是糟糕。
他們的關(guān)系如此僵冷之際,她卻還要強(qiáng)迫小祁越做不喜歡的事。
針扎進(jìn)來的時候。
他的小身子都是僵硬的。
席允笙安撫的撫摸他的后腦勺,席允辰也放輕了動作,膠帶摁好之后,面前忽然傳來一道嘶啞的哀求嗓音,“舅舅……”
席允辰,“怎么了?疼?”
“……我餓了。”
許是因為生病的原因,他嗓音嘶啞的像小奶貓兒。
席允辰愣了下,笑了,他蹂躪兩把他的小臉,“行,我去給你找吃的。你等著?!?br/>
說完,席允辰轉(zhuǎn)身出門。
席允笙暗暗自責(zé),她怎么沒留意到,她的寶貝竟然還沒吃飯?
很快。
席允辰吩咐助理將買好的三文治和牛奶送進(jìn)來,小家伙有一只手輸液不方便,席允笙一點點的喂他,給他擦拭唇角。
這是她的寶貝。
為他做什么都是她心甘情愿。
吃完后,一瓶水也差不多了。
她又給小家伙拔針,給他摁手背針眼。
陸瑾寒進(jìn)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一幕。
他尋思著他受傷,都沒這個待遇。
……真是便宜這小子了。
陸瑾寒走到床邊,問:“頭還疼嗎?”
祁越搖頭。
“那下午我們出院?”
祁越猶豫了一秒,點頭。
席允笙耐心的哄著小祁越睡下。
隨后,她跟著陸瑾寒出了門。
男人在鐵椅上坐下,他骨節(jié)修長的指尖輕拍他旁邊的座椅,用意很明顯。
席允笙抿緊唇,坐下去。
剛落座。
男人大手圈住她的腰肢,在她耳邊低低呢喃了句:“老婆……”
席允笙面無表情推開他,“說?!?br/>
陸瑾寒低笑了聲,嗓音低啞道:“你要是想讓祁越開口再叫你媽媽,也不是沒有辦法。”
席允笙狐疑抬眼望向他。
男人在她臉蛋上親了下,“跟我去領(lǐng)證,做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往后,他要是不叫,我就打的他叫。”
“……”
席允笙擰眉:“他小時候你經(jīng)常打他?”
“那倒沒有?!标戣尖猓八r候在我面前會裝出一副很乖的假象,在爺爺面前應(yīng)該很皮。”
席允笙:“裝乖,是因為他很怕你?”
陸瑾寒:“……因為我會禁了他的玩具和糖果。”
“………”
男人看向她,“怎么了?”
席允笙又問:“你們一家似乎很寵他?”
“嗯?!蹦腥说恼Z氣吊兒郎當(dāng),“老爺子總覺得我不舉,所以視他為命根子,獨苗苗,沒人敢給他受委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