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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銅煙鍋與荷包

第5章 銅煙鍋與荷包

這天,陶銘心來看望阿難,他的病越發重了,全身冒虛汗,不停說胡話。陶銘心來到書房見喬陳如:“張卯和吳狗兒的案子實在蹊蹺,那個張何氏,怕是冤枉的。老先生在衙門里有人情,或許可以再審一審。”喬陳如微笑道:“這是衙門的事,咱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吧。”陶銘心又說:“先不說張何氏,阿難的病是驚悸所致,他一直以為是自己殺死了狗兒,若不查清楚狗兒暴死的真相,阿難的病也好不了。”喬陳如很淡然:“先生不要操心了。人各有命,阿難——會好起來的。”

單獨給保祿上了會兒課,保祿總走神,陶銘心用戒尺打了他手心一頓。保祿搓著火燙的手心,看看四周沒人,低聲道:“先生,我剛才走神,是猶豫要不要告訴您一件事。”陶銘心問什么事。保祿道:“我知道是誰殺了那個木匠張卯。”陶銘心驚訝道:“你怎么知道?是誰殺的?”保祿道:“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但一定是搶官銀那幫強盜。”

喬陳如和陶銘心揣摩卦象那晚,阿難在外頭偷偷聽了會兒,得知自家捐的銀子被搶了,強盜還殺了官兵,很是憤慨。他平日愛讀《包公案》《狄公案》一類的小說,便躍躍欲試起來。和保祿商量,兩人正是少年,心氣兒高,生性又是愛動的,竟想私下調查此案。起了個大早,兩人悄悄溜出家門,步行來到藏鼎山。案情早傳開了,案發地是半山腰的拐角處,山路過了這個彎,就可以繞下去了。

兩人來到案發地,還能看到地上大片紅殷殷的血跡。兩人貓著腰到處看,想找到什么蛛絲馬跡。公差已經打掃收拾過了,找了好久,什么也沒發現。保祿看了看附近的地形,指著一片小樹林說:“到林子里看看,那里適合強盜埋伏,也許有些什么線索。”兩人又到林子里轉悠,忽然,保祿叫了起來——他發現一棵砍到一半的樹,斧頭還鑿在樹干上,樹根下有一只布袋,里面裝著一把手鋸,還有鑿子、干荷葉包著的飯團等物。

阿難捏捏那飯團,已經干透了:“肯定不是今天的,不過也不久,還沒餿呢。”又認了認周圍的樹木,“我爹說過,官府把藏鼎山上的樹都劃給了祗園寺做香火樹,百姓不得砍伐,這些黃楊樹,都是給寺里做雕像的。白天有和尚在山下的路口守著,就怕人偷木頭,不過還是有好多人趁夜里來砍樹。”保祿把那柄斧頭拔下來,指著斧柄道:“瞧,上面有個字,看不清楚。”阿難吐了口唾沫,用袖子擦去泥垢,看清了,是個歪歪扭扭的“張”字。保祿道:“這是個張姓的木匠。湯老叔找木匠打過家具,我還跟著學了學手藝,他們木匠平時一起干活,為了不把家伙弄混,都在斧頭上面刻著自己的姓。”

阿難蹲在樹后,望著案發的那個拐角:“保祿,你瞧,這里離那邊不過幾十步,特別適合打埋伏——莫非,是這個張木匠打劫的?”保祿搖搖頭:“一個木匠,哪有本事打劫官兵?”阿難道:“肯定還有同伙,估計也是木匠。不過,要是他們干的,為什么留下這些家伙事兒呢?”

保祿在旁邊轉了轉,看了看山坡,拍手笑起來:“阿難,快瞧!”此時正是初春時節,滿山披綠,山坡上長滿了嫩茸茸的青草,一道鮮明的劃痕,如一條綢帶,從高往低順延下去。阿難欣喜道:“有人從這里滑了下去?”保祿皺眉思索,阿難一拍腦門:“保祿,我知道了!這個張木匠,不是強盜,而是目擊者。那天晚上,他來山上偷偷砍樹,無意間看到了強盜行兇,肯定嚇壞了,從這里滑下去逃命——這些工具,就是那晚匆匆留下的。案子是前天深夜發生的,昨天一早,官兵就封鎖了藏鼎山,那個張木匠肯定也不敢回來取這些東西。”保祿頻頻點頭:“有道理。咱們下去看看,說不定有別的線索。”

收拾了木匠的工具,兩人順著山坡滑了下去。滑到底,是一片灌木叢,兩人又仔細尋覓,阿難從灌木上提起一片灰布條:“保祿!快瞧,這是一片衣裳!”保祿拿來看了看:“像是褲子上的。繼續找!”沒多遠,保祿又發現了一只銅煙鍋,阿難激動得直蹦:“這肯定也是那木匠丟的!咱們真查對了,原來有這么多線索呢!”

兩人穿過灌木叢,一路來到山腳,卻沒有新發現。阿難看看日頭:“不早了,快回去吧,我爹和陶先生發現咱們不在家,又得挨訓。”他們順著一條土路回村子,走了一截,保祿又在路邊發現了一只臟兮兮的布鞋。阿難揣摩:“莫非也是那個木匠掉的?”保祿皺眉道:“很有可能。這里離山有一截了,路又硬,光腳走路很難受的。他掉了鞋也不撿,肯定很慌張,莫非,是強盜發現了他,在后面追他?強盜發現有目擊者,肯定要滅口的。”阿難笑道:“嗐,也許是咱們想多了,一只破鞋而已,路邊常見的。”

這條小路通向村南口,兩人剛進村,就發現一幫人在黃金坑那邊聚著。聽到有人喊死人了,兩人面面相覷,幾乎同時想到了什么,連忙奔過去,發現是本村的木匠張卯死了。看尸體身上的衣服,和那片布一樣的料子,腳上僅剩的一只布鞋,與他們發現的那只也是一對兒。阿難震驚道:“張木匠,原來是張卯。”保祿指著他胸口的傷:“應該就是追張卯的強盜干的。他追了一路,追到這里,殺死了他。”兩人正嘀咕著,發現陶銘心過來了,趕緊縮著脖子溜走了。

聽保祿說完,陶銘心好久才緩過神來:“你們兩個……也真是少年有為。可是,這么重大的事,怎么現在才告訴我?喬老爺知道沒有?”

保祿撇著嘴道:“喬老爺不知道。本來發現張卯尸體那天我就想告訴先生的,阿難不讓。一是怕先生和喬老爺責備;二是他查案子查上癮了,說雖然知道張卯是藏鼎山搶銀子的強盜殺的,但強盜是誰呢?他想把兇手揪出來,一總破了這兩件大案,好逞威風。迎神賽會那天,他拉我出去,本來要去看賭錢的。阿難很聰明,他說那些強盜搶了銀子,肯定會揮霍,他知道官銀上有銘文,就想看看有沒有賭徒用官銀。誰知道那天發生了吳狗兒的事,阿難嚇得神志不清。我也不好說什么,畢竟阿難是為我出頭,才打了狗兒。我是來給阿難伴讀的,吃喬家的,住喬家的,要是喬老爺知道我和阿難去查案,肯定會怪罪我。可如今張卯的妻子張何氏被斷了死刑,我實在不好再隱瞞,就跟先生說了。”

陶銘心背著手在房間里走了幾圈,沉吟道:“問題是,現在官府認為吳狗兒是殺張卯的兇手,而且又在他家發現官銀,認定了他是藏鼎山的強盜。這和你們的調查是一致的,還是救不了張何氏——官府說她和狗兒串通殺夫,串沒串通不知道,可確實是狗兒殺的,這就說不清了。”保祿笑道:“先生,張卯不是吳狗兒殺的。”陶銘心問:“可有什么證據?”保祿從書架后面拿出來一樣東西,陶銘心一看,是一只銅煙鍋。

保祿道:“我們在山坡下發現了這個煙鍋,本以為是張卯的,后來打聽了,張卯從來不抽煙——先生看這煙管,用了很久了,可見也不是新學的。如果不是張卯的,那就一定是追殺張卯的強盜掉下的,現在官府認為是狗兒殺了張卯,我也去問了老吳頭——湯老叔上次治好了狗兒的病,老吳頭現在信了天主,我問他也方便——他說狗兒不會抽煙。如此一來,說明殺張卯的肯定是另一個人。不管狗兒是不是強盜,但他至少沒有殺張卯。”

陶銘心連連贊嘆:“保祿啊保祿,你真是聰明。那么,只要查清楚這煙鍋是誰的,他就是兇手了——至少有很大的嫌疑。”保祿笑道:“這煙鍋的主人是誰,我們不確定,但有個懷疑的人。”迎神賽會那天,遇到狗兒前,保祿和阿難在街上閑逛,有挑著擔子賣各樣稀奇玩意兒的雜貨郎,阿難瞅見擔子里有煙鍋和煙絲,好奇抽煙的滋味兒,拿起一只玩了玩,抽了一撮兒,嗆得直咳嗽。這時,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也來買煙鍋,那雜貨郎認得他,問他以前的煙鍋哪兒去了,那漢子說丟了。保祿和阿難立刻起了疑心,跟了他一段路,他買了些吃食去了張何氏家。他是張何氏的親哥哥——何萬林。

送了東西,何萬林就走了。阿難和保祿打聽了,這何萬林是蘇州有名的木匠,張卯——他妹夫,就跟著他討生活。他們本想繼續追查何萬林,但隨后保祿被狗兒等人欺負,阿難出頭,發生了之后的一系列事,調查也就戛然而止了。

陶銘心問:“你和阿難覺得,這個何萬林可能殺了自己妹夫?”保祿像湯普照那樣聳了聳肩:“不好說,我們那天本來想查查藏鼎山出事那晚他在干什么,這不阿難就病倒了么。”陶銘心道:“接下來,我查吧。”保祿笑道:“我生怕先生罵我不務正業呢,沒想到先生也要查。”陶銘心道:“這是救人呢,若不弄清楚,張何氏把性命和名節就搭進去了。而且知道了張卯的事,也許對狗兒的事也有新了解,阿難的心病才能好。”

何萬林住何家莊,離三棵柳村七八里路,陶銘心借了頭驢,騎著去了。謊稱要請何萬林做活兒,跟村民打聽到他家所在,敲了門,一個四十上下的婆娘開了門,是何萬林的妻子。陶銘心說找何萬林打幾樣家當,那婆娘說他一早就出去了,還沒回來。無法,陶銘心只好離開。騎驢到了村口,迎面一個漢子,身形壯碩,叼著長長的銅煙鍋,腰間插著斧頭,手里提著木箱,邁著外八字步,裹著風走來。

陶銘心控住驢,試探地喊了句:“何老大?”那人停下腳,瞅著陶銘心:“你喊我?”陶銘心下了驢,拱拱手:“我是三棵柳村的,想請何老大去家打些家伙。”何萬林問:“打什么?”陶銘心隨口道:“條桌板凳。”何萬林擺擺手:“這陣子忙,不得閑,下個月再說罷。”說完徑自去了。

回去路上,陶銘心內急,左右都是稻田,一條斜插的小路上有幾堵坍塌的土墻,似是荒廢的什么廟,忙趕去,繞到墻后小解。剛整好衣衫,背后一個人冷笑:“虧你還是讀書人,竟然在關二爺跟前撒尿。”陶銘心忙回頭,是何萬林。他手里提著斧頭,磨得锃亮的刃兒閃著寒光,眼神露出殺意。陶銘心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踩在自己的尿上,厭惡地叫了一聲。他努力鎮定下來,看到草堂里的泥塑關帝像,已經被風吹雨打得看不清面目,只有那柄木制的青龍偃月刀還直直地豎著——原來這里是關帝廟。

何萬林往前逼了一步:“你是喬陳如家的教書先生,姓陶的?”陶銘心不由恐慌:“何老大,你我無冤無仇,你這是何意?”何萬林冷笑道:“你來找我,不是讓我做活兒吧?”他把斧頭在手里嫻熟地轉了一圈兒,繼續道:“最煩你們這些讀書人,說話做事就喜歡繞彎子。有什么想問的,直接問,打你娘的條桌板凳!我妹夫年前剛給你家打了一套,莫非幾個月就壞了?你編瞎話也要動動腦子。”陶銘心不敢言語,這樣的情形,再問張卯的事,他肯定要殺人滅口的。

“陶銘心,家里一個老婆,三個閨女。你是喬阿難的老師,最近還收了個洋崽子,叫什么豹什么鹿的。我沒說錯吧?”何萬林把斧頭別在腰間,掏出煙鍋抽了起來。陶銘心心里七上八下,緊繃著臉不說話。對別人一無所知,自己的底細卻被摸得清清楚楚,眼下這情形,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何萬林繼續道:“阿難和那洋崽子在查藏鼎山殺官兵的案子,不知道怎么,懷疑到我頭上了,你這是來刺探我的,對不對?”陶銘心愈發驚訝了,見何萬林把話說開了,索性道:“你很厲害,我沒什么可辯解的。想滅口,就動手罷!”何萬林大笑,拍了拍手:“一個老秀才,還裝硬漢。老陶,是死是活,你自己說了算——你想問什么,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陶銘心疑道:“你要問我什么?”

何萬林看看天,太陽偏西了,忙整理了衣裳,把煙鍋當香,沖西邊跪下,磕了幾個頭,嘴里念著:“愚門弟子,請圣帝老爺。金烏歸巢,清氣上升,濁氣下降,原是一句無字真經。三頭磕開天堂路,一炷信香到天宮。弟子遲學晚進,愚昧不明,求圣帝老爺照應,弟子給圣帝老爺磕頭。”看他虔誠禮拜的樣子,陶銘心嚇得渾身冰冷——這種邪教徒最是可怖。何萬林站起來,恢復了混不吝的樣子:“我問你,你本來姓張,是南京人,怎么來到三棵柳村,改姓陶了?”

陶銘心瞬間冒了汗,這個何萬林簡直神通廣大,連自己改名換姓的事都知道,可聽他的意思,并不清楚自己假死的事,若告訴他,那是親手把要命的把柄送出去,可若不答他,怕也活不成。何萬林看出他猶豫,笑道:“你莫怕,我不是神仙。我妹子,以前在你家做丫鬟,本來好好的,說什么弄臟了你的地,就被你給賤賣了。我不忍心再讓她做丫鬟,借錢贖了她,那天我瞧見你了,記住了你這張老臉。我就跟自己說:老何,好好干,以后爭口氣,再也不受這種王八財主的氣。后來,我把妹子送回老家,嫁了人,我呢,繼續在南京討生活。有一天,聽說你病死了,我還高興呢。他娘的,怎么你到了這里?你起死回生了不成?”

聽了何萬林的解釋,張何氏果然就是荷花,但陶銘心依舊心存提防,隱去細節,只說當年那場葬禮是欺騙官府的,自己化名來此躲避災禍。何萬林咂舌道:“這么說,你得恨死乾隆老兒了?”陶銘心冷笑不言。何萬林上前扳住他的肩膀,大笑道:“他娘的,無生老母保佑!我不用殺你了,咱們是同道中人哩!”

何萬林承認了,他表面上是木匠,私下里其實是八卦教震卦派教徒,藏鼎山殺官兵的案子,就是他和同伙做下的。至于陶銘心的底細——附近村鄉所有財主、潑皮無賴、秀才的底細,他都門兒清。他們圖財主的錢,所以提前得知了喬陳如要運銀子的事,圖無賴們能入伙,也圖秀才肚子里的墨水兒——“梁山還有個吳用呢,自古以來,造反離不開讀書人。我們也想拉攏些窮秀才,對世道不滿的,怨恨皇帝的,來給我們出謀劃策寫寫字兒什么的。”

也不待陶銘心追問,他詳細說了整件事的經過。那晚,他們埋伏在山上的亂石后面,等官兵車輛經過,便沖出來偷襲,三下五除二殺了十個官兵。他們把官兵的胳膊腿卸了,拼成卦象,宣揚八卦教,吸引蘇州一帶的反清義士——陶銘心解的卦沒錯,喬陳如推測他們擺卦的目的也沒錯。

正忙活著,一個同伙突然發現樹林里有人,他們干這種反逆大事,最怕有目擊者,同伙沖過去,一刀把那人殺了。那人死前喊了兩聲,何萬林正忙著擺卦,聽這聲音耳熟,連忙去樹林中,在月光下一看,心涼了半截兒,死的人原來是自己的親妹夫——張卯。看他身邊的家當,顯然是趁夜上山偷偷伐木的——他們干木匠的,常常有這種小勾當。

何萬林痛惜不已,他和妹夫關系極熱,張卯常跟著他攬活。他之前想把張卯拉入八卦教,但張卯為人憨厚,膽子也小,不愿意進這邪途,何萬林也沒逼迫他,誰知妹夫不走運,今夜上山伐木,偏偏遇到了他們打劫。他也怪不得同伙,遇到目擊者,必須要滅口的。但他也后悔,要是他早點認出妹夫,拿自己的性命為他擔保,也許同伙會饒了他。總之,張卯就這么成了冤死鬼。

同伙每人分了些銀子,將剩余的都藏了起來,準備招兵買馬,將來造反。他尋思,不能把妹夫的尸體扔在這里,若官府發現了,定會懷疑他是被官兵殺死的強盜。想了想,他決定把妹夫的尸體運回三棵柳村,好給妹子一個交代。死尸沉重,他背著吃力,不耐煩走下山的路,就從山坡上滑了下去,趕回三棵柳村,一路剮破了衣服,掉了鞋,他都沒注意。

剛進村口,發現那頭過來一個人,似是醉了酒,搖搖晃晃的,嘴里哼著小曲兒。何萬林忙躲在暗處,等那人走近了,認了出來,是本地有名的潑皮吳狗兒。他想起來,妹子跟他抱怨過,吳狗兒當眾調戲過她幾次,到處宣揚和她有私情,氣得妹子吃不下飯。張卯是個老實人,輕易不敢惹事的,他早想教訓狗兒,只是忙于八卦教的活動,沒空對付他。

剎那間,何萬林起了個心思。他從腰間掏出一個小包袱——里面是幾錠搶來的官銀,悄悄往前面一扔。吳狗兒蹣跚地走過去,絆了一跤,罵了幾句,提起來一摸,打開一看,高興得亂跳,跪在地上對著夜空磕頭:“老天爺,您老真仗義!給咱發了筆橫財!”抱著銀子趕緊跑了。來到黃金坑邊,何萬林對張卯的尸體拜了拜:“好兄弟,你死得冤,這也是命。既然死了,就再幫老哥辦點事,也幫你媳婦出口惡氣。”摘下了妹夫腰上的荷包,然后把他的尸體推進了黃金坑。那天,村民并未立刻發現張卯的尸體——黃金坑里什么腌臜東西都有,輕易看不出來。等回到何家莊,何萬林發現自己的煙鍋丟了,他以為落在了案發地,加上張卯的木匠家伙也在樹林里,若被官兵發現,追查起來可不好。隔天清晨,他再次偷偷上山,無意間撞見阿難和保祿在案發地轉悠。

他躲起來,看他倆忙活,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們正確地猜到張卯是目擊者,推測他順著山坡滑下去逃命,卻不知那時他已經死了。看阿難和保祿拿走了張卯的家當,他稍微放了心,只是沒找到自己的煙鍋。回到何家莊,終于聽到消息,妹夫的尸體被村民發現了。妹子成了寡婦,傷心欲絕,他和媳婦過來幫忙料理了后事,并沒有告訴張何氏真相。何萬林的計劃完成了大半,但他還有別的安排。

等到迎神賽會那天,三棵柳村家家戶戶都出門尋樂,何萬林潛入老吳頭家,把同伙殺妹夫的那柄開山刀,還有妹夫貼身的荷包,藏在了狗兒床下。他在賽會上重新買了只煙鍋,發覺阿難和保祿偷瞄他,還悄悄跟了一截——他明白自己被他倆盯上了,說不準丟的那只煙鍋就被他們撿了。之后,何萬林給妹子送了些東西,又去賭攤前逛了逛,果然見到吳狗兒在和人賭錢,用的銀子就是官銀鑿下來的碎銀。他準備去報官——他要告吳狗兒搶劫官銀,并殺害目擊者張卯。如此,可以一石二鳥,既迷惑了官府,又給妹子出了口惡氣。

正要去城里時,吳狗兒和阿難、保祿發生了沖突,沒多久,他就聽說吳狗兒暴死——巧的是,竟然死在了妹子家里。這件始料未及的意外打亂了他的計劃,官府竟然聽信了謠言,認定妹子和吳狗兒有私情,并合謀殺死了張卯。

“干他娘的,苦心籌劃了一通,本想給妹子出氣,誰想竟讓妹子成了謀殺親夫的犯人。那個荷包,我也沒打開看里頭有什么,只知道是妹夫隨身的東西,想用這個來嫁禍狗兒的,真是沒想到。”何萬林把煙鍋往墻上磕了磕,騰起一陣灰,“我這幾天正為這事兒發愁,得想個法子救出我妹子才好——我總不能說出我們的事,說心里話,我妹子的命,和我們要干的事業比起來,真不算什么。”

陶銘心點頭道:“自然,不能供出你們來。”想了想,他一拍手:“何不就把你原本的計劃當作證詞報上去?就說張卯那天夜里上山砍樹,無意間撞到了強盜,其中就有狗兒。狗兒要殺張卯滅口,一路追,追到黃金坑,殺了他。狗兒有贓銀、荷包,又有兇器,人又死了,總是可以編排的。你是張卯的舅哥,為證明妹子清白,私下調查這件事——阿難和保祿的發現由你說出來,官府聽了也不會起疑。”

何萬林撓撓腦袋:“就算說通了張卯的事,那狗兒的死呢?有人說是我妹子害死了他。”陶銘心道:“狗兒的死是一筆糊涂賬,官府也沒證據咬定是你妹子。只要揭開張卯被殺的真相,證明你妹子不是和狗兒合謀殺的他,你妹子就沒事了。至于那荷包,不能算作偷情的證據,大事都了了,小事也不算什么。等明天,我把阿難他們找到的張卯的家伙、布條、鞋子都給你,算作憑據。”

何萬林想了想,也覺得妥當,拱手道:“這法子不錯!咱在此謝過了!”感謝幾句,他直接說:“老陶,你干脆入了我們教算了!當我們的吳用!”陶銘心忙道:“罷了罷了,我信孔孟的,不信你們的說道。”

天色漸漸暗了,兩人出了關帝廟。陶銘心忍不住問:“那天晚上一起行事的,都有誰?”何萬林歪著脖子笑道:“老陶,這是你該知道的嗎?怎么,你要給我們挨個兒發賞金?”他指指身后頹敗的關羽像,“二爺看著呢,我敢出賣兄弟?我丑話可說在前頭,要是走漏了一點消息,你家那三個閨女——你明白罷?”陶銘心很厭惡他的威脅,一揮手:“你非君子,我也非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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