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容姐姐的身上有血腥味?她怎么沒有聞到……
白稚奇怪地嗅了嗅,結果只聞到了殷念容留下的一縷余香。
不應該啊,再怎么她也是羅剎,對血的敏銳度應該不比季月差多少。除非她身為羅剎所具備的特質正在日漸衰退,就像之前一樣。
想到自己今對日光也比之前要敏感,白稚隱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該進食了。
看來是最近過得□□逸,她居然連最基本的需求都察覺不到了。
白稚下意識看向自己的移動血庫——唐映。青年對上她饑餓的目光,先是一怔,然后略顯慌張地避開視線。
他差點忘了白稚化身羅剎時的可怕模樣。少女咬噬手臂,吸食血『液』,在月『色』下舒展軀體的一幕,仍然深深刻在他的腦海鄭
仿佛夜『色』中捕獵的猛獸,而他是被她捕獲的弱者。
這讓唐映感到不甘,卻又有種隱秘的奇異福
他和這個半人半獸的怪物共享同一個秘密。
真是荒謬。
白稚見唐映避開視線,也沒有再繼續看他。她還沒有餓到不行的地步,更何況現在更重要的是殷念容的事情。
“剛才他什么?血腥味?”蘇木瑤也聽到了季月那句話,只是季月的聲音又輕又低,除了白稚,他們都聽得模模糊糊的。
白稚湊到季月耳邊聲嘀咕:“念容姐姐身上真有血腥味?”
季月嫌棄道:“當然,難聞死了。”
真是稀奇,當初白稚在鹿元山上被羅剎圍攻,流了那么多血,他也沒有過難聞,此時只是聞了極淡的一點,竟然就這么難以忍受了。
這人真的是喜怒無常,無常得很。
不過他的嗅覺是絕對沒問題的……白稚的表情有些嚴肅。
殷念容一夜未歸,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這血究竟是她自己的,還是別饒?
“你們有聞到什么血腥味嗎?”蘇木瑤還在空中聞來聞去。唐映神情莫測地掃了白稚季月一眼,冷聲道,“沒有,公子。”
姜霰雪也搖了搖頭。
“對呀,我也沒聞到……”蘇木瑤奇怪地喃喃自語,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捂嘴巴,“該不會是……!”
白稚立刻湊過去:“是什么?”
蘇木瑤左顧右盼,將白稚拉到客棧角落,和她聲嘀咕:“該不會是月事吧?”
白稚恍然大悟。
對啊,她怎么會忘了,殷念容也是一位正常的女『性』!如果是因為殷念容來月經,那么也就能得通為什么這血腥味極淡了。
白稚覺得蘇木瑤這個推測很對,這才放下心來。
***
早膳后,蘇木瑤三人再次出去打聽隱見村,白稚和季月則繼續留在客棧里。
原本白稚也是想出去的,但轉念一想,現在孫府雇的人應該已經在尋找他們了,這個時候出去只怕不安全。于是她提議和季月一起留下來,唐映對此求之不得,蘇木瑤也無所謂,只有姜霰雪看上去欲言又止。
“一直待在客棧里會不會有點悶?”他看了季月一眼,“你們可以一起出來。”
白稚聲問季月:“你想出去嗎?”
季月漫不經心道:“不想。”
白稚心里慶幸,還好這個怪物很配合。
“季月不想出去,我留下來陪他好了。”她淺淺微笑,對著三人揮了揮手,“你們放心吧,我們會乖乖等你們回來的。”
姜霰雪:“………”
這已經算是遷就了。
他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低落,正要轉身離開,忽然看到季月沖他緩緩勾起唇角。
真而又邪惡,傲慢而又無辜。純粹的美麗中充滿了惡意,宛如一朵無聲綻放的芍『藥』。
像是在挑釁,又像在炫耀。
姜霰雪臉『色』微沉,感覺不是很好。他能夠感受到來自季月的赤_『裸』『裸』的敵意,但一想到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到隱見村,不應該將時間浪費在其他事情上,只得壓下心頭的不適,轉身和蘇木瑤二人一起出去。
“姜大哥怎么啦?”白稚疑『惑』地,“他剛才好像不太高興。”
季月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白稚覺得她真的是不懂男人,一個個都是喜怒無常的『性』子,比女孩子要難猜多了。
姜霰雪三人離開后,季月一直懨懨地趴在桌上。白稚見他沒精打采的,忍不住湊過去問他,“你不舒服嗎?”
季月側過臉,眨巴眨巴眼睛:“餓了。”
白稚:“………”
這家伙,怎么好像比在山洞里的時候要能吃很多?
白稚不知道,季月并不是食量變大了,而是只有和她待在一起,他才會更像一個人類。
她無奈地嘆氣,起身便去開門:“我去讓廚房做些甜點給你……念容姐姐?”
白稚的聲音微微驚訝,季月抬起雙眸,看到那個沾染了血腥味的人類女子正靜靜地站在門外。
“白稚妹妹,我就知道你在。”
殷念容嬌柔一笑,狹長美眸里水光波動,“我來找你玩啦。”
白稚開心得眼睛彎彎:“還好我沒有出去!”
“乖孩子。”殷念容伸出細長蔥白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白稚的額頭,而后自然地走進屋子里。在看到屋內的季月時,她驚訝地掩嘴低呼。
“哎呀……這位兄弟是昨晚的那位新朋友吧?”殷念容眼波流轉,目光輕飄飄掃過凌『亂』的床鋪,“他也住在這間客房里嗎?”
“當然不是!”白稚慌忙反駁,“他只是……只是過來串門!”
季月已經坐起來了,他神『色』冷漠,腰背挺拔,眼睛里有毫不掩飾的厭煩與嫌棄。
殷念容不在意地笑笑,在季月對面坐了下來:“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白稚妹妹不用這么緊張。”
白稚暗暗松了一口氣。
“對了,到昨晚,妹妹在燈會上玩的開心嗎?”殷念容饒有興致地問道,“有沒有瞧見什么新奇的玩意兒啊?”
白稚默默瞥了季月一眼。
昨晚最新奇的就屬他了吧,不但新奇還極其危險,甩都甩不掉。
“昨晚燈會上的花燈很好看,糕點也很好吃。”白稚乖乖答道,“我買了好多呢。”
“是么?”
殷念容輕笑一聲,神秘地放低聲音,“那孫府的新奇事兒,你們聽了嗎?”
白稚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