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3</br> 【寶兒這唱的是《小綠龍主題曲》嗎?不過這音是不是太高了?我們不著急,慢慢來,啊。】</br> 【我崽唱的《小綠龍主題曲》就是好聽!不過寶貝你其實不用這么快就更新的,休息好最重要。我們等的一點都不急。真的一點兒都不急的。】這位留評論的粉絲在打字時基本上全靠著他平時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這才能在最后掙扎控制著自己的手把這段評論給發出去。</br> 不過很快,就有許多人開始私信他:【我們那個群里的大佬說,這唱的不是《小綠龍》主題曲,是《夏夜》節選。】</br> ?</br> !</br> 不多時,那條靠那位粉絲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才發出去的評論瞬間消失。</br> 然后過了大概兩三分鐘后,這才有一條新的評論被發了上去:【我崽唱的《夏夜》節選就是好聽!不過寶貝你其實不用這么快就更新的,休息好最重要。我們等的一點都不急。真的一點兒都不急的。】</br> 嗯,除了歌曲的名字變了一下,其他的毫無破綻。</br> 而除了照例新動態一更新就開始猜歌名的評論,也有相當不少的粉絲在聽完下載的歌曲后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們崽變聲期后的變化。</br> 和腓腓自己的本音一樣,變音的改變也相差不大。</br> 而且即使不是專業人士,也依舊有許多聽覺比較靈敏的聽眾在非常認真的聽完后非常肯定的斷定:變聲期后的崽,唱歌天分比以前好像更要好一點了!</br> 雖然由于他們的小寶貝自身存在的一些小問題,唱歌天分高一點低一點好像對他并不是太重要的樣子,但是當這個結論一出,各大粉絲群里的歌迷粉絲們還是大大的松了口氣。</br> 這下好了,最起碼他們之前最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了。</br> Share網粉絲群中:</br> 【水袖輕揚:@全體成員,太好了!我終于不用擔心我的崽像我弟那樣,因為變聲期毀嗓子,最后完美主義發作一怒之下自暴自棄跑去飯店里刷盤子了!】</br> 【老老老狼:松了一大口氣+1。】</br> 【草莓冰淇淋:太難了,你們都不知道我這幾個月是怎么過的。我每天晚上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夢見崽在share網的賬號發出來的無限期停更公告,然后我就在評論區里心急如焚的問啊,崽不在share網唱歌了以后準備干什么?后來崽的監護人破天荒的就回我了,他說,崽要去刷盤子。嚇得我一下子就醒了。】</br> 【群主:@草莓冰淇淋,實不相瞞,我也做了個差不多的夢。我夢見我找到了崽在的飯店,然后每天崽開開心心的在飯店里當童工,我就在飯店玻璃窗外面一邊看,一邊哭得差點昏過去。】</br> 群里其他人一看到這兩條發言,也全都是默契的一個激靈。</br> 最后還是群主見群里的氣氛貌似被帶的有些太后怕了,主動@那位出身戲曲世家的群員。</br> 【群主:@水袖輕揚,對了,你弟弟現在回心轉意了嗎?不會還在你親戚家賴著刷盤子吧?】</br> 【水袖輕揚:沒有了。】</br> 看到水袖輕揚否認,群里在線的眾人心中也是略微欣慰。畢竟最開始的時候,水袖輕揚的這位弟弟可是被大家當成崽的對照組的,當時對照著對照著還把群里的大家嚇得夠嗆。</br> 而現在他們年紀稍微小一些的小偶像變聲期看起來都沒什么大問題了,大家自然也是希望水袖輕揚的弟弟也能好好的脫離倒倉的打擊,使自己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規。</br> 剛這樣想著,就見剛剛發了一條消息后就詭異的停頓了一會兒的水袖輕揚再次發了一條消息道:【年前的時候二姨夫家的飯店被突擊檢查,不允許使用童工。我弟回了家一趟,用他這么些年演出賺的錢把那個飯店給盤下來,掛在了我媽名下。我媽說等他成年的時候再轉讓給他。】</br> 所以后來他再去刷盤子的時候就不是童工了,而是老板。</br> ……</br> 【群主:@水袖輕揚,聽說你也是C市的?】</br> 【水袖輕揚:嗯。】</br> 【群主:答應我,如果以后有一天你弟的飯店里去了一個脾氣又好、長得好看、聲音特別好聽、還比他小了兩三歲的孩子時,你看住你弟,別讓他和這個孩子多說話好嗎?】</br> 我怕你弟傳染我崽。</br> 說完,為表誠心,群主還特意給水袖輕揚發了個五塊錢的紅包。</br> 其余反應過來了的群員們也紛紛跟上。</br> 轉眼間就被好幾個紅包給砸了的水袖輕揚同樣鄭重保證,但凡有她在的一天,絕對不會讓她弟有一絲一毫的機會給她的寶貝崽洗腦!</br> 類似于:唱歌不如開飯店、唱戲不如擦桌子刷盤子…,想都不要想!</br> ***</br> 而就在網上許多人都在關注share網時隔半年的更新時,作為大家討論中心的腓腓小少年已經兩耳不聞窗外事,開始為自己的高中開學做準備了。</br> 腓腓開學的前兩天,從外面進來的林翰手里拿著兩個包裹:“腓腓、林堯,你們的校服好像做好了。”</br> 剛剛進門的林翰路過安保室的時候見里面有包裹,順帶就把這兩個包裹拿了回來。</br> 見包裹上的收件人寫得是腓腓和林堯的名字,林翰就想著應該是兩個孩子的新高中校服。</br> 正巧此刻正在樓下客廳里的腓腓和林堯聞言立刻上前,從林翰的手里接過了各自屬于他們的包裹。</br> 林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連剪刀都沒用,三下五除二的就將外包裝給拆了下來,然后探頭往里面瞄了一眼,扭頭看腓腓:“腓腓,我的是黃色的,你的是什么顏色?”</br> 比林堯動作稍微慢了些的腓腓剛把里面的校服拆出來,打開一看:“是深藍色的。”</br> 林堯和腓腓的校服其實底色相同,都是白色的。款式也都相同。至于剛才說的黃色還有深藍色,則指的是校服上用來裝飾的兩條條紋的顏色。</br> 黃色是七星高中最開始建校時就在使用的校服顏色,而深藍色,則是七星小學的校服顏色。</br> 因為之前說過,七星高中在建校后最困難的時期,曾經受過同為私立學校的七星小學校長的資助。因此兩所學校雖然不是一家,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br> 為了紀念當時七星小學校長對七星高中的資助,連帶著七星高中歷年來的校服也有常規的兩種顏色款式。</br> 學生最后穿在身上的到底是什么顏色的校服,全靠隨機。</br> 林堯本來是想要抽和腓腓一樣顏色的校服,可惜運氣不太好。只見那件白底黃紋的校服被主人頗有些嫌棄的擱在沙發上。</br> “堯堯,你不喜歡黃色嗎?不然我們換一下?”腓腓低頭看了看兩件校服,倒是不怎么挑顏色。</br> 林堯搖搖頭,決定自力更生。</br> 深藍色比黃色深了很多,把黃色染成藍色比較容易。但是如果想要把藍色弄成黃色,這就有些困難了。</br> 林堯是如何想的,腓腓暫且不知道。</br> 不過等到正式開學時,準備和堯堯一起去學校報道的小少年還是看到了林堯順利大變樣的校服。</br> 腓腓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林堯:“堯堯,你的校服顏色和我的一樣了。”</br> 小少年想,堯堯是后來又去換校服了嗎?</br> 林堯輕咳一聲,含糊道:“嗯…”</br> 聽起來像是默認了事后又去換校服了。</br> 腓腓也沒多想。在他的印象中,堯堯確實是比較喜歡深顏色的衣服。</br> 就校服顏色開啟了新的一天中的又一個小話題后沒多久,林堯就和腓腓一起推著昨晚他們兩個一起收拾出來的行李箱上了車。</br> 高中開學,軍訓肯定是必不可少的。</br> 去年趙琦他們那一屆就是在老校區軍訓的最后一屆學生,自他們往后,以后的新生們大多都會在新校區剛剛修建好的操場內進行。</br> 也就是七星高中現在所有的學生們日常上課的所在。</br> 現在坐在車里的腓腓和林堯,正是在前往新校區軍訓的路上。</br> ***</br> 七星高中</br> 因為高中學生開學時間比較早,此刻正坐在班級內上早自習的魏夜琛被同桌戳了戳:“哎,魏夜琛,你知不知道從今年開始,咱們的小學弟學妹們就都要在這邊軍訓了?”</br> 魏夜琛:“知道,怎么了?”</br> 魏夜琛的同桌覺得他平靜的有些不太合乎常理,再次強調:“學弟學妹啊,軍訓啊,平時咱們往教室的窗戶上一趴,就能看到他們軍訓。”</br> 說完,這位同學又是一臉追憶道:“想當年,咱們軍訓的時候被累的是要死要活,每天都被訓成死狗了,結果還有高二高三的學長學姐們借著來給咱們宿舍添置蚊帳的名義一趟一趟的來看咱們熱鬧。這么幸災樂禍的好傳統,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發揚光大!”</br> 而且從這一屆開始,他們還有了一個以往的學長學姐們沒有的優勢,那就是離得近啊。</br> 想象一下,當新生們都在頂著大太陽苦哈哈的軍訓時,他們坐在操場邊的樹蔭下,手拿電動小風扇,嘴里再叼一根冰棒,那感覺,想想都有意思。</br> 對于能給自己找樂子的事情,所有人的熱情總是會出乎意料的高。</br> 果然,只見魏夜琛的同桌才開了這一個話頭,那邊就有許多其他同學跟著討論了起來。</br> 好好的一個早自習,好似瞬間變成新生‘友好’迎接大會。</br> 說話的學生里,有的說要拿籃球去操場打的,還有說要打乒乓球的,更過分的是,還有說要拿游戲機在軍訓的新生們面前玩的,哪怕事后被老師沒收了也無所謂。</br> 這些話,聽聽都損。</br> 魏夜琛則是一邊聽一邊記:籃球、乒乓球、游戲機、冰棒、飲料、電動小風扇......</br> 一邊記,還一邊不忘看趙琦:他們說的這些你都記住了嗎?我們不得趕緊給腓腓安排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