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一直持續(xù)到中午,傷員基本已經(jīng)得到妥善安置,也沒有死亡。
梁瀟和吳亮累得背靠背坐在地上。
“好累。”梁瀟說話都沒力氣。
“累也要吃午飯。”吳亮問她,“剛才一直端著咖啡跟在你后面的人是……”
“發(fā)小。”梁瀟皺了皺眉頭,要不是陳易公司有會她還不知怎么能讓他走。
“你和戰(zhàn)先生,是不是吵架了?”吳亮試探著問。
梁瀟眉頭皺得更深,“不是。”
“那我看你們……”
“我們怎么了,我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其實……”吳亮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其實昨晚是戰(zhàn)先生給我傳了短信我才能及時出現(xiàn)接到你。他叫我別告訴你。”
梁瀟驚訝扭頭,“為什么?”
吳亮聳聳肩膀,“我也不知道。他其實很緊張你,我能看出來的。昨晚要不是他,后果真不堪設(shè)想。”
梁瀟鼓起腮幫,他昨晚那樣對她,她還要謝謝他不成?
“去吃飯吧,越餓越累。”吳亮站起來拉她。
梁瀟站直身子,“你去給我?guī)c口糧回來就成,急診科還得有人值班。”
“也行。”吳亮走了。
梁瀟趴辦公桌上,想著吳亮剛才說的話,難道昨晚……戰(zhàn)川是去救她?
“梁醫(yī)生,有人掛急診。”護士拿著病歷進來。
梁瀟一下振作精神坐直,跟著護士后面進來的女人身材高挑,長發(fā)披肩,鵝蛋臉明眸善睞,乍一看有點兒像明星MaggieQ,氣質(zhì)上佳。
梁瀟怎么看她也不像是需要掛急診的,“這里是急診科,你會不會走錯了科室?”
美女在桌邊坐下,眼睛盯著她,“我就是掛急診科。”
梁瀟總覺著美女來者不善,是不是太累產(chǎn)生錯覺了。她接過護士手里的病歷,姓名什么都沒填,梁瀟執(zhí)筆問她:“姓名。”
“武捷。”
梁瀟在病歷上寫上“武潔”。
“錯了。”武捷涂滿丹蔻的手指點在病歷上,“是屢戰(zhàn)屢捷的捷,我喜歡勝利的感覺。”
“不好意思。”梁瀟重新拿份病歷,“有無過敏史?”
“沒有。”
梁瀟開始問診,“你哪里不舒服?”
“心臟。”武捷眼睛一直盯著梁瀟,滿滿挑釁。這樣近的距離梁瀟絕對沒有看錯,她不動聲色繼續(xù):“心臟怎么個不舒服法?”
“疼。”
“怎么個疼法?”
“你最心愛的東西被人偷走是個什么疼法?”武捷突然反問她。
梁瀟抬頭,合上病歷,“我建議你去掛心內(nèi)科,那邊的醫(yī)生應(yīng)該能更好的幫助你。”
武捷似笑非笑望著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梁瀟將病歷推到她面前,“我沒有義務(wù)回答你的問題。出門右拐上三樓是心內(nèi)科。”
武捷起身,居高臨下看她的眼神是鄙夷,“戰(zhàn)川看上的女人也不過如此。”
“戰(zhàn)川是誰?”梁瀟裝失憶。
武捷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你不用跟我裝傻,戰(zhàn)川最多就是跟你玩玩,當真可是要傷心的。”
梁瀟起身,氣勢上一點兒都不輸她,“第一,我跟戰(zhàn)川真不熟;第二,你哪位?我為什么要跟你裝傻。”
武捷眼睛瞪起來。
“我還沒說完。”梁瀟從來都不是吃虧的主,“第三,戰(zhàn)川真要跟我玩,玩吧。誰傷心還不一定。”
“賤!”武捷抬手就要扇她。
梁瀟雖及時躲過,臉上還是被她指甲劃傷了一點。
“你干什么,怎么動手打人。”吳亮剛好來給梁瀟送吃的,單薄的胸膛擋在梁瀟身前,“你再動手我叫保安了。”
武捷抬手看著自己削尖的指甲,笑笑,“我小瞧你了。你對男人還真有點本事。”
梁瀟拉開吳亮,吳亮不讓,“你都受傷了。”
“只是擦破了點皮,而且,真動起手來你也打不過她。”武捷那一巴掌要真打在梁瀟臉上能把她的牙打掉幾顆。武捷練過,梁瀟看一眼就知道。
梁瀟直接給保安科打電話,“急診科有精神病鬧事,麻煩你們來幾個人。”
武捷憤怒的眼睛能把梁瀟撕成碎片,“離戰(zhàn)川遠一點,下次,你就不會這么走運。”
“保安科的人馬上就來,真要他們把你送到精神科?”吳亮一直護著梁瀟。
武捷食指指一指梁瀟警告,轉(zhuǎn)身走了。
“你沒事吧?”吳亮扶梁瀟坐下。
“沒事,就是臉上擦破點皮,幸好你來了,不然我倆得在急診室打起來。”
“她什么人?”吳亮皺著眉問。
“不知道。”梁瀟不想去猜武捷和戰(zhàn)川的關(guān)系,她已經(jīng)夠亂的,“給我?guī)Я耸裁春贸缘模I死了。”
吳亮看著她的臉,“你臉上還是擦點東西消毒,會腫起來。”
梁瀟笑起來,“你當她是九陰白骨爪呢。”
她自己滿不在乎,吳亮挺緊張,有醬油、胡椒、辣椒的菜都不給她吃。
“你要我吃白飯嗎?”
“臉上的傷,留疤我看你怎么辦,一定要忌口。”
“吳亮。”梁瀟突然特認真喊他。
吳亮抬頭,“干嘛。”
“你不會是喜歡我吧?”梁瀟審視他。
吳亮臉又紅了,“不是,我是,我只是……”
梁瀟趁他不注意,偷了一筷子肉。
吳亮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
下午,梁瀟的臉果然紅腫起來,她知道怕了,趕緊去藥房拿了點蘆薈。
回來的時候在電梯遇到吳主任。
“吳主任。”梁瀟主動打招呼。
吳海辛看眼,“你臉怎么了?”
“不小心撞了下。”
吳海辛點點頭,“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梁瀟心里咯噔一下,該不會是為了吳亮的事吧。
“好。”
在吳主任辦公室梁瀟又遇到戰(zhàn)川,他手臂上的加壓包扎都拆掉。梁瀟皺眉,真是亂來。
“你來了。”吳主任跟戰(zhàn)川打招呼。戰(zhàn)川目光在梁瀟臉上停留了一下,移開,“是不是我媽的病情有反復(fù)?”
吳主任緊皺眉頭,“最新的檢查報告,你母親的腫瘤有擴散的跡象。”
“惡性?”戰(zhàn)川聲音很平靜。
“要進一步化驗才知道。”
梁瀟默默站在一邊靜靜聽著。
戰(zhàn)川:“最遲什么時候手術(shù)?”
吳海辛:“越快越好。”
“知道了。”戰(zhàn)川走的時候又看了一眼梁瀟的臉。她從頭到尾對他視而不見。
戰(zhàn)川向來洞察力敏銳,從來不會出錯。醫(yī)院一定來了老武的人,他回到病房就看見武捷。
“阿姨,你穿這件衣服真美,比那些明星模特還美。”武捷挽著戰(zhàn)美齡在穿衣鏡前。
“你呀,就會哄我高興。”戰(zhàn)美齡難得像現(xiàn)在這樣高興。
“我說的都是實話。還有。”武捷從包里拿出一條翡翠項鏈,只看那水頭就知道價值連城。她親手替戰(zhàn)美齡戴上,“我特地給您挑的,喜歡嗎?”
戰(zhàn)美齡摸著項鏈,“太貴重,我不能收。”
“這些物件到了您跟前都是俗物。”武捷只怕對自己親人都沒這般殷勤討好。
“你怎么在這里?”戰(zhàn)川抬腳進來,沒什么表情。
“川哥。”武捷看見戰(zhàn)川,眼睛都變得光彩熠熠。
戰(zhàn)川眼里根本沒有她,徑直過去扶戰(zhàn)美齡回病床上坐好,“到時間吃藥,我讓護士進來。”
戰(zhàn)美齡點點頭,“武捷好不容易從法國回來,你好好陪陪她,別讓她再走了。”
護士端藥進來。
戰(zhàn)川看了武捷一眼,“跟我出來。”
武捷掩不住見到他的欣喜,雖然一回來就聽哥哥說戰(zhàn)川有了個小情人。
“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我哥非常有誠意邀你入伙PMC(私人軍事公司)。”她一直跟在戰(zhàn)川身后自話自說。
戰(zhàn)川帶她到天臺,回身。
“你去找過梁瀟?”他從來不拐彎抹角。
武捷怔在原地,他眉眼都沒動一下,表情平靜,她心里莫名發(fā)怵。
“我在法國的時候,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想你。我知道你怪我,怪我不辭而別,所以才離開我哥的公司。我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你。”她試著靠近他,想要碰觸他。
“哪只手動的她?”戰(zhàn)川的表情一點兒都不可怕甚至感覺他在笑著哄她說。
武捷覺得寒氣從腳底升起來,右手下意識就藏到身后。
戰(zhàn)川走近她,手指卷一縷她長發(fā),慵懶的姿態(tài)迷惑人放松防備,“你以為你哥的PMC公司是做什么?我因為你離開公司不過是幌子。回去告訴老武,我的人只有我可以動,旁人敢動她一根手指頭……”咔嚓一聲脆響,他動作太快,武捷的疼痛感都遲鈍。
“啊!”武捷捂著手腕疼得彎腰,額上都是冷汗。
他硬生擰斷她右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