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fēng)風(fēng)也隨即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猶豫地看著楊沫,小心地問道,“沫沫,你的項鏈打算怎么辦?”那項鏈,可是在周曉彥的手中。
對于周曉彥,慕風(fēng)風(fēng)可以說是打從心底里怕的。以前僅僅只是聽著一些傳聞,并沒有太大的真實感,甚至她還覺得這些是一些茶余飯后的八卦。
可是當(dāng)她自己變成了這八卦中的角色時,她才真正明白其可怕。像周曉彥這樣的人,不是普通人可以去靠近的。因為他的心思,普通人猜測不了,更因為惹惱他的后果,普通人也承擔(dān)不起。
慕風(fēng)風(fēng)是擔(dān)心楊沫的,因為她知道,那條項鏈對于好友的重要性有多大。
“應(yīng)該……還是免不了要找周曉彥吧。”楊沫想了想道。
“你就不怕他會對你怎么樣嗎?”慕風(fēng)風(fēng)只是想著那天周曉彥在寢室里如同兇神惡煞般追問的情景,直覺他會對好友不利。
可是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楊沫想到的卻是在PUB里,周曉彥死死地壓在她的身上,吻著她,滿嘴鮮血的情景。
而且他還口口聲聲地說著,她欠了他!要她自己記起來,然后一樣一樣地還給他!
可是,她又到底欠了他什么呢?像周曉彥這樣的人,要什么就有什么,又需要欠下什么,才能讓他念念不忘的?!
“就算怕也沒用,我一定要拿回項鏈。”她無比肯定地說著。
那是父親給她的禮物,戴著項鏈的時候,就好像父親還在她身邊一樣,陪伴著她,保護(hù)著她……
最最愛她的父親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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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沫去政治系找周曉彥的時候,遇到了顧兵。顧兵的身材微胖,一雙綠豆眼打量著人的時候,會讓人聯(lián)想到叢林里的那種毒蛇,陰陰的,毒辣毒辣,就好像是一肚子的壞水。
老實說,楊沫對顧兵的印象著實不好。對方就像是集中了她所討厭的高星級學(xué)生所有的缺點似的:狠毒、好色、暴躁、趨炎附勢……等等。
如果可以的話,楊沫根本就不想和顧兵打招呼,可偏偏顧兵一瞧見她,倒是就像笑開了花兒似的道,“是楊沫同學(xué)啊,怎么跑咱政治系來了啊!我以為你該跑的是軍事系那邊呢。”
楊沫就像沒聽到似的,打算越過顧兵。
顧兵卻緊接著道,“你是來找周學(xué)長的吧,怎么樣,要不我給你帶帶路,就當(dāng)是為之前的事兒,向你賠個罪,道個歉吧。”
顧兵這人,就算性格不好,可是到底家里都有人在政府部門工作,自小家庭環(huán)境的薰陶,察言觀色的本事不差,也曉得什么叫能屈能伸。
照著顧兵看來,周曉彥對楊沫的態(tài)度顯然不一般,雖然不明白楊沫到底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得了見慣了各種美女的周大少,不過他心里倒是有著一份認(rèn)知,如無必要,不要去得罪楊沫。
楊沫停下了腳步,她現(xiàn)在的確是要找周曉彥。沒拒絕顧兵的建議,楊沫跟著顧兵來到了學(xué)校附近的一家高級臺球室。
三樓的臺球室,有5張臺球桌,但是明顯周曉彥包場了,其余的四張臺球桌,全是空著的。
楊沫進(jìn)去的時候,周曉彥正在打著球,顧兵臉上堆滿笑容地上前和周曉彥打著招呼。周曉彥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眼梢微抬,朝著楊沫瞥過一眼。
這一眼,似在嘲諷,又似等到了。
就好像她會來找他,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周曉彥繼續(xù)打著球,從頭到尾都沒理會過楊沫一句,仿佛完全把她當(dāng)成了空氣一般。
楊沫也沒吭聲,就靜靜地站在一旁,反倒是臺球桌旁的其他人,好奇地看著楊沫,心中紛紛猜測著楊沫的身份和來意。這其中的人,也包括著汪藝斂。
楊沫的這張臉,汪藝斂是認(rèn)識的,她曾見過楊沫和君夙天在一起的照片。只是她不清楚,楊沫這會兒過來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看了看遠(yuǎn)遠(yuǎn)站著的那張沒有什么特色,勉強(qiáng)稱得上清秀的臉龐,汪藝斂以著曖昧的姿態(tài)靠近著周曉彥,身子貼著身子,唇貼著對方的耳朵,用著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低低地道,“我說,你該不會就在等著她來找你吧。”
周曉彥唇角掀起,似笑非笑地轉(zhuǎn)頭看著汪藝斂,“你說呢?”
霎時之間,汪藝斂心中一沉,周曉彥的目光中,有著一種名曰興奮的光芒。他真的是在等著那個女人,等著她來找他。
抿了一下紅唇,汪藝斂又道,“那就這樣把她擱在一旁,就不怕她會難堪?”
“我何必怕呢,現(xiàn)在著急的人,是她不是我。”他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
汪藝斂的眸光閃了閃,沒再說下去。直到一盤球打完了,周曉彥才放下了手中的球桿,走到了休息區(qū)的椅子上坐下。
楊沫走上前,用著不卑不亢的聲音道,“周學(xué)長,可以談幾句嗎?”
周曉彥擰開礦泉水的瓶蓋,喝了兩口水,依然沒有去看楊沫,“可是我現(xiàn)在并不想和你談什么。”
楊沫咬咬唇,“那要怎么樣才可以?”
“除非你想起,你欠我的到底是什么,我才會有心情和你談。”他放下水瓶,又重新站起了身子,朝著臺球桌走去。
“等等!”她的手扯住了他的衣袖,阻止著他的步伐,“我真的記不起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如果你肯說出到底是什么東西的話,我一定會還的。”
即使她想了無數(shù)次,想到頭都在不停做痛了,卻還是想不出她欠的到底是什么。而現(xiàn)在,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項鏈!
周曉彥瞥了瞥被楊沫抓住的袖子,然后轉(zhuǎn)頭,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突然輕笑出聲,“只要我說,你就能還?楊沫,你覺得你就一定還得起嗎?”聲音之中,皆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