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玨提出的這個要求,柳琉著實有點震驚。因為她印象中她與楚清玨得關系并沒有那么好,這次電話來請柳琉去她家,柳琉很難說這場宴會不是一場鴻門宴。
所以柳琉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去。
“不了不了楚小姐,而我一個外人去你們家也不好。”
“父親說他想見見你。”
柳琉心想,楚宏如果要是想見她的話,那她更得拒絕了。她對這個生父從來沒有任何的印象,在柳琉的心目當中,她的母親只有劉玉芹,她的父親只是柳長青。
“不了不了,楚小姐,我有自己的父母。而且我并不想看我的生父,麻煩你去轉告楚宏我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系,我并不是很在意這個楚家女兒的身份,況且我覺得我們兩家人還是恢復到之前那種狀態比較好,兩家人互不干涉。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們有我們自己的生活。”
“行吧,那我知道了,我會告訴父親的。”楚清玨掛了電話,柳琉松了一口氣。
柳琉看著電話,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的11:30。
柳琉捶了捶肩膀,又錘了捶后腰,她起身整理文件。明天她又要出差去上海。上海宏飛集團和璽潔集團有近一輪的新的合作,英石集團旗下的其金融產業的負責人應月明向璽潔集團提出了要約,應月明表示愿意投資璽潔集團幫助其建立新的部門。
柳琉一聽到門響就知道是林謹言回來了。
“今晚還沒睡啊?”林謹言把領帶解開,把手機放到了桌子上。
“明天我要出差去上海。”柳琉看著電腦,她趴在桌子上嘆了一口氣,眼睛又盯向臺燈下的幾份文件。
林謹言從后面抱住柳琉,柳琉直起身,用手掌輕拍著林謹言的手。“你快去洗澡,沒洗澡不許碰我。”
林謹言笑了一聲,在柳琉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快去洗澡!”柳琉徉怒。
林謹言解開衣服的紐扣,他拿起放在床上的睡衣進了衛生間。
林謹言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他用頭毛巾擦著頭。柳琉靠在墻上,手里給他拿了一杯養生茶。
“喝一口早點睡。”
林謹言接過柳琉手里的養生茶,抿了一口,養生茶略帶點苦澀。“我想著還能和你起個懶覺,嗯,看來是不行了。”
柳琉想他們這些男人怎么天天想著困覺?
柳琉把男人抵在了墻上,林謹言戴著眼鏡,低頭看著嬌媚的女人。他的喉嚨動了動,想要低頭吻住女人的嘴。柳琉伸出手指抵住了男人的唇。“我親戚來了。”
“學壞了。”林謹言笑了,他把毛巾搭在了浴室的門口的掛鉤上,把養生茶的杯子放到了廚房。
“今天晚上楚清玨給我打了個電話。”柳琉坐在吧臺的桌子上,跟林謹言說著話。
“她打電話找你做什么?”林謹言對楚清玨毫不在意,只是問了一句。他從廚房的冰箱里翻出紅糖,把冰箱門關上,他手里拿著紅糖袋子,把紅糖倒在了碗里頭,又用勺子攪和攪和。
水開了,林謹言把熱水倒進了碗里。
“她說楚宏想找我吃飯,我總感覺這場飯像是一場鴻門宴。”林謹言端過滾湯的碗,把碗放到了柳琉的面前。
柳琉低頭,用勺子攪和著紅糖水。
“楚宏是個商人。”林謹言靠在吧臺上,雙手抱著胸,看著柳琉。“他能找你,應當是有別的目的。即使你這次拒絕了,下一次他仍然會找機會。”
“他能有什么目的?”
“你知道楚宏為什么讓林秉文和林辰華回楚家嗎?”林謹言開口,他的聲音很是清澈,正如柳琉印象中的那樣。
“我也在納悶這點呢,按道理說,他們倆都不是楚家的種,怎么會讓他們回去呢?不會你是楚家的人吧?”柳琉大膽猜測,又笑了一句,她知道她在開玩笑,喝了一口紅糖水,感覺有點燙,林謹言忙給柳琉端過去一杯礦泉水。
“你喝一口。”
柳琉喝了一口,終于平息她舌尖那種滾燙的感覺。
“我媽沒出軌。”林謹言笑,他看著柳琉,用手指點了點柳琉的額頭。“當時他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會讓這兩個孩子回楚家,這個其實也是我和他之間的交易。”
柳琉還是不解,明明可以讓林謹言和楚清玨生一個,為什么卻沒有生?反而把這個孩子抱回了楚家。
“楚清玨不是楚宏的孩子。”
柳琉震驚,她猛地抬頭看向林謹言,林謹言一臉的從容淡定,看樣子他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楚宏對楚清玨很好啊!他怎么舍得讓楚清玨成為交易的對象呢?”
林謹言看著柳琉那張震驚的臉,他接著說著:“是楚清玨自愿的,她同意楚宏的建議,主動成為交易的一個角色。況且楚宏很寵她。楚清玨想讓我成為楚家的女婿,楚宏也同意了。只不過我和楚家簽的交易是五年,五年之后,我和楚清玨就各歸各路。在這期間,我不能把這個內容告訴任何人。”林謹言摘掉了眼鏡,用衣服擦了擦。“不能告訴任何人,這個人也包括你。”
柳琉苦著一張臉,點點頭,她又喝了一口紅糖水。“好吧,你們之間藏著的東西真多。”
林謹言看著柳琉那張苦著的臉出聲安慰著,“以后不會了,我翅膀硬了,也有能力去保護我的人,哪怕護不住,我也會給你一份安穩。”
柳琉伸出腳去踩林謹言,“你能不能說話別跟霸總似的,搞得我好像看見了我小時候看的言情小說的男主站在我面前。”
林謹言笑了一聲,他想可能柳琉還不知道吧,他確實把柳琉看過的言情小說都看了一遍,甚至還為其中的劇情流過眼淚。
“既來之則安之,惦記著你是楚家的孩子,楚宏不會為難你的。”林謹言伸出手,拍了拍柳琉的肩膀。
“我明白,我也清楚。”
“你早點去睡吧。”林謹言拉著柳琉的手,揉搓著她的指尖,為她暖著手。林謹言關掉了門口和廚房的燈。
林謹言掀開被子,柳琉坐在上面,解開鞋,躺在了床上。林謹言走到另一頭,進入了被子,關上了臺燈,小心地為柳琉揉搓著肚子。柳琉閉上眼睛,感受著男人指尖的揉搓。
柳琉飛到上海后,上午以及下午的時候,她都在上海的璽潔集團進行辦公。晚上的時候,上海宏飛集團以及英石集團的旗下品牌聯合請客,為璽潔集團進行接風洗塵。
這次柳琉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人,是英石集團的一個女人,她年紀挺大的,但是妝化的倒是挺艷麗。她是應月明的母親李紅玉。
李紅玉是應鎖辛大學期間的大學校友,在鐘匙生過孩子之后,自甘情愿地成為應鎖辛的情婦。背著應鎖辛偷偷懷著他的孩子。直到應月明出生后,應鎖辛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鐘匙也為此和應鎖辛離了婚。
應月明和他的女朋友在李紅玉的身后走著。李紅玉穿了一身紅色的長裙,顯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即使過了很多年,她依舊是很有風情的樣子。
“楚宏沒來呀?”李紅玉挽了挽耳邊的發,笑得一臉恬淡。“楚總最近挺忙的,燕城那里頭也有點兒事兒,所以就沒有來,這里頭就由我作為上海宏飛集團的代表,敬鐘總和李總一杯。”楚一諾帶端起酒杯敬著李紅玉。
“楚總客氣客氣啊,我不便飲酒,醫生不讓我飲,那我就以茶代酒先喝一杯。”李紅玉把茶喝完,看向了楚一諾身旁的魚小滿。
李紅玉打量魚小滿半天,她用涂著丹蔻的手舉起了茶杯。“魚總,我聽說你是女中豪杰,頗有一種花木蘭替父從軍的好感,我這杯茶敬魚總。”
魚小滿起身落落大方,她倒了一杯滿滿的紅酒敬向李紅玉,“請。”魚小滿把整杯酒喝完。
李紅玉又同鐘立飲了一杯酒。應月明就像不屬于這場宴會當中的人一樣,他安安靜靜地為他的女朋友盧露夾著菜。盧露穿著水藍色的長裙,看著格外的秀美,她像一株藍色玫瑰,綻放在應月明的身邊。
柳琉已經看到李紅玉看向他兒子的次數已經很多很多次了,她好像不滿應月明的舉動。
“一會兒盧小姐怎么回去啊?”一個胖胖的男人開口笑瞇瞇的望著盧露。
“唉,她沒有人家帶回去,不知道一會兒有沒有哪個好心的帶她回去?”李紅玉開口,她口中的臺詞已經明顯。
“我帶她回去。”應月明完全不給李紅玉面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胖胖的男人。胖胖的男人諂媚地笑了笑,應月明沒有笑,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胖胖的男人。“露露是我女朋友,不好意思,我得帶她回去。”
“哦,也是,也是,我都忘了這茬了,盧露小姐是小明的女朋友,不好意思啊!”李紅玉打著圓場,笑著一臉深意地看向應月明。
一頓飯后,眾人終于散場。魚小滿在門口等著柳琉,她主動牽過柳琉的手,跟柳琉說道:“一會兒我讓司機開車把咱們倆送回去,今天你先住我家,怎么樣?”
“我還有一些行李在酒店呢,還是等過幾天我空閑下來,然后再去你家叨擾叨擾。”柳琉委婉拒絕,今天她已經疲憊地很,她跟著魚小滿走到了停車場。
停車場上一片安靜,星空上掛著一輪圓月。今天是農歷15吧?
魚小滿打開車門坐在了后排,柳琉也跟著魚小滿進了進去,柳琉關上車門。
正當司機要開車的時候,柳琉看到帶著盧露上車的應月明。
魚小滿笑了笑,使了個壞笑。“小周先別開車。”
魚小滿指著窗外看見那輛路虎了,柳琉張望著,魚小滿說著:“給你看一看,什么叫做激烈。”
不一會兒,那輛路虎就傳來了一些曖昧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停車場里頭,顯得格外的醒目。輪胎也在戰栗,車也在戰栗。
“他們應家的男人都跟發情的公獸一樣。”
柳琉看了一眼魚小滿,魚小滿可能意有所指。
“應月明和盧露嗎?”
“不,這是藝術。”魚小滿勾起了嘴邊的微笑,意味深長地看著那輛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