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的煙火很是好看,柳琉與林謹言走在護城河邊,看著遠處的煙火,一朵一朵的盛開,一朵一朵飄落。
在護城河上行走的人很多,來來往往的人被漂亮的煙火所吸引,他們駐足觀賞,看著成片的煙火上升下落,消滅。
柳琉只是靜靜地站在林謹言的身邊,林謹言雙手揣兜,他戴著眼鏡,凝視著煙花。
他們剛剛從醫院回來,林仲聿的身體好了很多,林織她也能夠放松下來。這才他們兩個人才有機會從醫院出來,走到護城河邊看著煙花。
“挺好看的。”柳琉詞窮,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這種煙火的漂亮,只能硬生生的吐出四個字來表達她內心的感受。
“繁華落盡,只剩衰敗。”林謹言說著他的形容倒是不錯,只不過從他的句子中能看出一種悲涼的感覺。
“后浪推前浪,總有一朵在開放。”柳琉握住林謹言的手,林謹言的手依舊冰涼。柳琉想她能夠溫暖林謹言,讓他那顆冰冷的心再次泛出生氣。
“晚上你想吃點什么嗎?”林謹言湊近柳琉的耳朵輕聲詢問,林謹言呼出的熱氣讓柳琉的耳朵有點癢。
“我想去嘗嘗咱們高中的那家銅鍋涮肉。”柳琉想著她曾經與蘇白白談論過的那家火鍋店。
柳琉心想這種大熱天吃火鍋涮肉是不是有點傻?但是她仍然是跟著林謹言穿過層層的人群,他們往高中的那個方向走去。
高中還在上課,林謹言和柳琉進入門口的火鍋店。柳琉發現,這種大熱天吃火鍋的人還是挺多的。
窗邊坐著個男人,他點了一份火鍋,只不過沒怎么動。柳琉看到他的時候,服務員正恭恭敬敬地幫他倒著果汁。
應鎖辛。
柳琉不理解是這里的火鍋太好吃了嗎?所以應鎖辛剛來燕城就來到了這里去吃火鍋。
柳琉和林謹言選擇了一個兩人的位置,從這個角度,柳琉可以看到坐在窗邊的那個男人。應鎖辛一直盯著窗外,看著路上的車流來來往往,從不停歇。
已經是高中放學的時候,應鎖辛焦急地看著窗外,他好像在等什么人。
“一份雙人餐,然后再加兩份的奶茶。然后鴛鴦鍋里頭別放姜。”柳琉叮囑著聽見別放姜這幾個字,應鎖辛轉過頭來看著柳琉。很快,應鎖辛又把頭轉了回去。
應鎖辛一直在窗外看著,柳琉和林謹言說著高中時候的趣事。
“還記得咱們高中的時候嗎?你偷偷拉我的手,然后還被人發現了。”柳琉看著林謹言夾起一塊牛肉,于是跟他說著高中時候的趣事。
林謹言把一塊涮好的牛肉放到了柳琉的碗里。“記得當時是一位老師追著咱們兩個蠻遠的跑。直到把咱倆逼到了門外。”
“可不嘛,當時啊,我覺得我真是跑的太累了,我都不知道我會有這樣的情景,我覺得高中沒有選我做田徑賽跑,是他們的損失。”
“你回學校了,她還教書呢?”
“沒呀,她現在不是換了一所學校教書呢嗎?”
“鐘匙?”
柳琉發現林謹言提到中是這個名字,那個男人立刻把頭轉到了這個方向。他給了服務員結賬,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你們認識鐘匙?”
那個男人看著眼中有著動容,眸子里的情緒柳琉有點能看懂。他在懷念著鐘匙。
林謹言推了推眼鏡,站起身,“應老板。”
“你好,你們認識鐘匙是嗎?”應鎖辛繼續追問。
“是啊,她是我們曾經高中的老師,這些年我們畢業了,然后回到母校身邊的這個火鍋店來吃吃飯。她現在已經不在這所高中教書了啊。”柳琉看到他面前的這個男人頹然地笑了一聲,一種悲涼的感覺籠繞在這個男人身上。
孤獨又寂寞。
“應老板,加個微信,我們慢慢聊。”林謹言掏出手機,打開了自己的二維碼,向應鎖辛展示著。應鎖芯看了林謹言兩眼,他在探究林謹言的目的,林謹言依舊脾氣好地帶著笑容,可能在應鎖辛看來,林謹言只是想要攀上他的一個小人物。
秘書已經進來找應鎖辛,在應鎖辛耳邊說了幾句。應鎖辛點點頭離開。“那好的,那我們之后微信聯系。”
林謹言看著應鎖辛離開,剛才的那種氣場的壓迫已相思不見,林謹言坐下,用紙巾擦了擦手,他從鍋里頭夾了一塊兒魚丸,遞給了柳琉。
“你認識他,他可是英石集團的老董啊!”柳琉第一次看到這個鼎鼎有名的人物,不禁好奇起來。
剛才林謹言不放棄一個認識人的態度,著實讓柳琉有點驚訝,什么時候林謹言變成這般會攀關系了?
“嗯。”
柳琉心想,他們這些職場精英肯定對于哪個老板哪個大boss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不然他們怎么混呢?柳琉就是繼續好奇地問著林謹言。“他為什么認識鐘匙啊?可是鐘匙不就是一個很漂亮的高中物理老師,難道說她是應鎖辛的那個?”柳琉伸出了小拇指,林謹言不禁笑出聲。柳琉大膽的猜測,雖然她覺得她這個推論非常不靠譜。一個高中的物理老師,一個已經成婚的高中物理老師怎么可能和上市集團的ceo認識呢?怎么可能是ceo的情婦呢?一個是燕城的,一個是上海的。
況且如果是情婦的話,應鎖辛怎么不清楚鐘匙現在的所在地呢?柳琉不由得想起來她高中時期喜歡看的那些古早言情劇,難道說是是帶球媽咪霸總追?
“不是情婦,是前妻。”
林謹言說出這句話,柳琉感覺像是親眼看見了一場生動的霸總追妻的故事。
柳琉想要去追問,但是又念著這里頭人太多,人太復雜,于是只是推了推手里的奶茶。“那回家去吧。”
林謹言結賬,帶著柳琉開車去了江雨墅。
柳琉在江雨墅下車,正好看見了錢憶謙的別墅門口停著一輛車。是蘇白白的車。
蘇白白不怕拍到她和錢憶騫嗎?
柳琉本想要走過去瞧瞧,看到林謹言已經開了門在門口等她,于是柳琉放下心里的疑惑,先跟著林謹言進了屋子。
房間里打掃得很干凈,沒有一絲灰塵。
林謹言讓柳琉上樓進了主臥。
主臥里是柳琉,曾經對林金燕說過的他所喜歡的裝修,所有的一切家具都是柳琉喜歡的。柳琉開燈打開衛生間的門,衛生間里頭擺著的都是林謹言給柳琉買的化妝品,那些化妝品是柳琉目前用的。柳琉洗漱完一番后,看到林瑾爺爺洗漱干凈了。柳琉給蘇白白發了一條消息。
【六六大順】你去錢憶騫家里了?
蘇白白沒回她。
柳琉拿著林謹言的毛巾,用林謹言的毛巾擦著濕頭發,林謹言倒了一杯橙汁給柳琉。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林謹言幫柳琉擦拭著濕的頭發。
“你可以講講他們的故事嗎?我還挺好奇的,而且林姨她認識鐘匙啊,你是不是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鐘匙選擇離開應鎖辛,嫁給一個比她小那么多的男人。
“忍受不了渣男的渣的女人離開了應鎖辛。”
這個故事普通而平常,柳琉想在每個婚姻破裂的家庭里都上演過。
柳琉沒有從林謹言的口里挖出再多的信息,她只知道應鎖辛是渣男,鐘匙只是離開渣男的女人。
究竟是怎樣的婚姻才讓鐘匙離開了那個男人,而所心中種種的跡象表明,應鎖辛他還忘不掉鐘匙。可能先走出來的人更輕松,所以鐘匙有了自己的歸處和如今的老公,也同現在的老公生了幾個孩子。
“你覺得應鎖辛還愛著鐘匙嗎?”
“愛她只是愛年輕時候的鐘匙。”
“那你呢?你愛我嗎?你愛的是年輕時候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女人總是喜歡談愛,不愛這個詞,從愛不愛當中?似乎就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心意。
“你認為呢?”林謹言不答,反而問她,柳琉不清楚這個答案。她知道林謹言也是在乎她的,也離不開柳琉,甚至總是想盡辦法呆在柳琉的身邊。這個是愛嗎?
“愛是占有,愛是想把這個人牢牢的鎖在身邊,不讓其他人碰觸,不讓其他人觸摸,希望這完完整整的一個人是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
林謹言沒有說愛這個詞,但是柳琉知道他的潛臺詞當中,告訴著柳琉:他愛著她。
柳琉轉過身,用雙臂環抱著林謹言,她把下巴搭在林謹言的頸窩,聞著林謹言身上熟悉的味道。“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說了。”
林謹言抱著柳琉回了房間,柳琉抱著林謹言的脖子,眼睛往上瞟,看著那個耳尖有點泛紅的男人。林謹言輕輕地把柳琉放在了床榻,把所有的射燈關掉,只留了一盞床邊的臺燈。柳琉摘掉林謹言戴著的眼鏡,隨意地放在了床頭。她用雙臂摟住林謹言的脖子,她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現在這個男人完完全全屬于他的,沒有一絲是別人的。她挺起腰,用嘴唇吻住了林謹言的嘴巴,他的嘴巴里還是有一種薄荷的香氣。
鴛鴦交枕,幾度纏綿。
柳琉清醒的時候發現已經是周末的上午了,她身邊的男人已經洗漱過一番,把她抱在懷里頭,柳琉坐起身,看著林謹言看那些文件。
“早。”柳琉的聲音已經干啞,快要失聲。
“早。”林謹言的唇,吻著柳琉的發絲,他戴著眼鏡,工作起來是那么讓柳琉入迷。
柳琉穿好衣服,打開手機。
蘇白白給她發了幾條消息。
【白白愛吃提拉米蘇】完蛋了,昨天我酒后亂了,把錢憶騫的童子身摘了。
【白白愛吃提拉米蘇】怎么辦啊,六六。
柳琉忙給她回消息。
【六六大順】你怎么喝酒了?不怕酒精過敏?
【白白愛吃提拉米蘇】昨天吃了個酒心巧克力,沒過敏倒是醉了。沒想到我狼性大發,壓倒了錢憶騫,他現在還在哭怎么辦?
【白白愛吃提拉米蘇】他在哭啊,說我禽獸。他說我穿起褲子就不認人,還說我就是想吃了它。怎么辦啊?我是不是要對她負責?
【六六大順】男的是第一次?
【白白愛吃提拉米蘇】嗯,是啊。
【六六大順】要不要負一下責任?
柳琉調戲著蘇白白,過了一會蘇白白給柳琉回了消息。
【白白愛吃提拉米蘇】完了,我說要多少錢可以買斷,他說不吃嗟來之食。
【白白愛吃提拉米蘇】怎么辦?他打電話給蘇青青了。完蛋了完蛋了。
【六六大順】吃虧的是你,不是他。他一個男人在他自己家里讓你吃酒心巧克力,很難說他不是故意的。先別多想了嗯,好好先吃一粒避孕藥。之后發生什么,你先自己心里留個心眼。
【白白愛吃提拉米蘇】他逗我的我無語了。他還說我睡覺磨牙,還說我睡覺打呼嚕。看我睡得香甜,就想著來逗逗我。
柳琉挺無語的,于是她繼續問道。
【六六大順】你覺得身體上有什么不一樣嗎?
【白白愛吃提拉米蘇】我剛才檢查了自己的身體,確實沒有發生什么,他騙我。無語jpg
柳琉想蘇白白這么傻乎乎的,肯定又得被錢憶騫牢牢地套在手里頭。
【六六大順】留個心眼啊,寶。笑哭jpg
林謹言坐在柳琉的身旁,輕聲問著她“出去轉轉?”
“嗯。”柳琉看向窗外。
外面也是天氣炎熱,小院里種的花已經結出了花,院子里的葉子已經被太陽曬得碧綠。
柳琉與林謹言攜手站在陽光下,林瑾言從包里頭拿出了一個傘。“遮一下?”
柳琉牽過林謹言的手,十指相扣。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