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沒看到林織進來，柳琉想那就先瞇一會。
    夢里，柳琉回憶起曾經。
    柳琉和林謹言那時候窮得要命。林織雖然生了林仲聿的兒子林謹言，但是林仲聿從來沒想過把林謹言接回家。
    林謹言的自行車是林謹言用英語演講比賽的獎金買的，林謹言買完后就載著柳琉出去玩。柳琉欣喜地抱住林謹言，絮絮叨叨說她多么喜歡林謹言。
    女孩子晃著腿，洗的偏白的粉色連衣裙被風吹拂，像是百褶裙一般。
    嫩白色的手臂摟住男孩子的腰，扎著雙馬尾的漂亮頭靠在男孩并不寬闊的后背。
    林謹言和柳琉已然發生了最親密的關系，而且柳琉肚子里曾經醞釀過他們的小生命，但是林謹言仍是有點害羞。他不習慣在公眾場合表達他的愛意，他白皙的臉頰微紅，他只能繃起臉蛋假裝嚴肅。“咳，小六。”
    柳琉撓起林謹言的癢癢，“你害羞了，我就知道，你一害羞就愛輕咳。”
    “小六，別鬧。”
    “哼哼哼，謹言啊。”柳琉繼續摟著林謹言，“我們去古巷好不好？你把車停在停地鐵站旁邊，我們走著去。”
    “嗯。”
    古巷熱鬧，不乏和林謹言和柳琉一樣的男男女女。正好趕上戲劇學院的人下學，柳琉指指那些女孩，“她們好看還是我好看？”
    “”
    “你快說嘛。”
    “快說！不然我就親你。”柳琉惡狠狠地瞪著杏核一樣的大眼睛，她看到穿著白t恤的男孩子耳朵紅了，不知是熱的還是羞澀的。
    “你。”
    柳琉吻的快，好像只貼了上去。林謹言眼鏡差點掉在地上，男孩子白皙的臉頰染上紅云，“咳，小六！”
    周圍的人偷偷撇過頭，輕笑。
    柳琉笑得開懷，只不過晚上柳琉就笑不出來，畢竟嗓子都啞了。
    柳琉喜歡逛小飾品，拉著男孩子一家店一家店的逛。柳琉興沖沖地試戴，看到價格后，垮了小臉，把飾品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
    “渴不渴？”
    柳琉看著其他女孩拿著奶茶，她的手不由得攥緊林謹言的手。
    古巷的東西就沒有便宜的，她長這么大還沒喝過奶茶呢。
    “渴，”柳琉看了一眼林謹言望著奶茶店，“奶茶不健康，我才不喝呢，坑人的。我要喝綠豆水，林姨給我熬的那個。”柳琉嘟囔著“都是笨蛋，只有綠豆水才消暑。”
    “嗯。”林謹言從斜挎包里拿出保溫杯，給柳琉倒了一杯綠豆水，還冒著熱氣。
    “我不客氣，”柳琉搶過來，“不許和我搶。”
    “嗯。”林謹言輕笑，搖了搖頭。他拿柳琉沒辦法。“明天早上六點來我家。”
    “這么早？”柳琉恍然大悟，“今天晚上林姨是不是不在家？”柳琉戳戳林謹言的胸膛，“小伙子，衣冠禽獸啊。”
    “我跟爸媽說一聲，不回家。”柳琉的臉蛋也紅了，“我的衣服你有吧。”
    林謹言推了推眼鏡，挑眉，看著心情不錯。“你說呢？小六。”
    “咳，今天還沒補課，你英語要加強。回嗎？”柳琉感覺到林謹言的手出汗，聲音也有點沙啞。
    “回就回唄，有啥大不了的，天氣這么熱，在逛下去就是大傻蛋。”
    林謹言載著柳琉回家，兩個人迫不及待地上樓，林謹言開門，柳琉先進入廁所把門關上。
    林謹言聽見水聲，他的動作更加地慢條斯理。林謹言摘掉眼鏡，走到浴室門口，用鑰匙擰開鎖。
    柳琉用林謹言的毛巾擦著頭發，身上換上了林謹言白色的t恤，勉勉強強地遮了她。
    柳琉看到林謹言的眼鏡好像掉了地上，彎腰撿起。“謹言你的眼鏡。”
    “幫我戴上。”
    林謹言低頭，兩個人身上帶著同樣的洗發水香氣，林謹言幫她搓洗著衣服，他停下手里的動作。
    她不讓他洗，他偏偏要。洗就洗吧，非要和他的小衣服一起洗。
    他屋子里有小衣服，柳琉還是害羞，于是還是穿上了。
    林謹言在學習方面對柳琉十分嚴厲，柳琉想也多虧了他，她才能不退步，與他齊頭并進。
    一盞臺燈，柳琉坐在林謹言身側，林謹言拿著筆問著“錯在哪？”林謹言勾畫完形填空的句子，一道黑色痕跡劃過英文句子。
    “that引導同位語從句，解釋前面的phenomenon。”
    “繼續。”
    “去掉同位語從句，成分不缺，所以這里的that不是定語從句連接詞。”
    英語還好，可是輔導數學的時候，柳琉只覺得腦殼要炸了。柳琉偷瞄著林謹言，林謹言的表情明顯比輔導英語的時候要差。
    他抿著唇，一言不發，接連兩個深呼吸。攥著的筆似乎要捏碎。
    柳琉趴在桌上，輕聲哄著林謹言，“不學了好不好，我”柳琉的手探向林謹言，卻被男孩一把擒住。
    “小六。”林謹言放下筆，推了推眼鏡，“沒看完，繼續。學完，我滿足你。”
    柳琉感覺到林謹言在不斷地深呼吸，他的臉一直繃得很緊。
    他的眉頭就一直沒有打開。
    花了足足兩個小時，柳琉的數學才被林謹言輔導完。
    “是我笨。”柳琉道歉，用指尖撫平林謹言的眉頭。“我保證我會繼續努力，不拖后腿，努力向上，好好讀書。”
    “不，是我沒教好，我再思考思考怎么讓幾何變得通俗易懂。”
    林謹言在草稿紙上寫著東西，筆跡煢勁。
    “你先去洗漱，等我三分鐘。”林謹言扭頭看她。
    燈光下的少年俊秀非常，一種讓柳琉吸引的書卷氣。
    柳琉躺在床上，一米二的小床只能讓柳琉和林謹言靠的很近。
    “小六，給我。”少年的頭濕漉漉的，嘴里帶著薄荷的香氣，他擒住柳琉亂動的手，男孩子還是個男孩子，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孩子。
    “哼，你每天晚上當老師，我也要當老師。”柳琉昂起脖子，林謹言挑眉，“哦？怎么個當老師法？”
    “我們拍那個吧，就是兩個人那個的，我們慢慢練就變成高手了。”
    “謹言，”柳琉哄著林謹言。
    “我是不在乎，我在意你的感受。”林謹言松開手，挽了挽她的頭發。
    林謹言嘆了一口氣，又望向柳琉亮晶晶的眼睛，無奈地把手機的錄像打開。
    柳琉偷瞄的時候，柳琉注意到林謹言的眼睛特別好看。白皙的臉龐，秀氣的鼻子，柔軟的嘴唇。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因此林謹言的手機內存快不夠了。
    林謹言拉著柳琉進了浴室沖洗。
    柳琉被水聲吵醒，她起身發現燈已經關上，身上也換好了睡衣。
    她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少女，她已經是三十多歲的女人，可是柳琉懷念著那時候的年少輕狂，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