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鍋,兩盤牛上腦,一盤蔬菜拼,一盤菌類拼,一碟寬粉,一份蝦滑,兩杯奶綠。蘇白白給云沫沫要了一盤水果沙拉。
“媽咪,今天老師教我們英語單詞,我都答對了,老師夸我學的好。”云沫沫揚起小臉,一臉開心。
“沫沫真棒,媽咪今天再教你點別的。”
“好。”
云沫沫沖柳琉笑了笑。
蘇白白用公筷給云沫沫夾了一塊涮好的牛肉,抬頭解釋,“沫沫腦袋隨她爹,沒隨我。”
云沫沫把肉放進嘴里,小聲說著,“媽咪,我想爸爸,你帶我見見他好不好。”
蘇白白看了一眼柳琉正在刷手機,低聲湊在云沫沫耳邊,“爸爸工作忙,等他歇歇后和沫沫玩。”
“你給他發個微信讓他早點回來。”
蘇白白無奈給云涵墨發了一條消息。
【老公】
孩子想你,早點回來。
云涵墨回的很快,好的。
“學姐,你總是去帶你堂哥女兒柳絲嬡上下學,怎么最近不帶了?”
“絲嬡住校,我就不用來回接。”
“絲嬡今年十幾歲了吧,小女孩可要保護好自己。不是說小女孩必須這么做,只是未雨綢繆。”
“我帶她學過散打,而且她也在不斷練習長跑,打不過最起碼跑的過。”
“那我也帶沫沫去學學。”
小姑娘癟嘴。
柳琉和蘇白白aa,她們彼此都知道,柳琉靠著工資生活,而云涵墨只有在和蘇白白一起的時候,才給蘇白白錢。
蘇白白曾經取笑她自己,她就是云涵墨的一個合法的鶯花。
什么富貴人家,誰的苦誰知道。
“那學姐我就先上樓了。”
蘇白白帶著云沫沫進了樓,柳琉也轉方向盤,往小區外開去。
柳琉按下開窗按鈕,開了一半窗。
晚風的寒冷吹著她,讓她有片刻的清醒。
繁星點點,柳琉不打算回家,她想去山上看看。
“在哪?”柳琉接了林謹言的電話,電話那頭的男聲像是隨意詢問。
“外面吹風。”
從山上往山下看,古建筑里暗淡無光,而遠處的金融城燈火通明。一彎明月光打在亭上,右側的白色塔看起來像是一座航標。
“早點回家。”
“這是我該對你說的,你的家不在我那。”
“小六。”
柳琉知道她又惹林謹言生氣了,自小好像她就愛惹他生氣。
“謹言,你自己不清楚嗎?自你婚后,我們已經渾渾噩噩在一起四年了。我過的什么日子你不清楚嗎?你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還是你沒發抹平心里的愧疚,我不清楚。”
“柳琉。”
柳琉知道他不愛解釋,把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心里。苦也好,笑也罷。
“小六,晚上去那,現在我還有個會。”
“我不去。”
柳琉隱約聽見男秘書前來讓林謹言快點。
“那地方有我給你帶我們孩子的照片。”
“你真行,真有你的。”柳琉咬牙切齒,她知道林謹言已經拿捏住她。
掛了電話,柳琉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她只見過兩個孩子一面,就是出生的時候。之后孩子就被柳父柳母給了林謹言。
她同父母吵架,柳母安慰她說“你一個未婚的女人,帶著孩子太難了,讓林謹言帶走吧。”
她沒有力氣,聲音沙啞著說道“你不知道林謹言成婚了?楚家容得下他們嗎?”
“謹言也是有苦衷。”柳母安慰著拍著她的手,“謹言會安排好一切,你也信信他。”
柳琉攥緊拳頭,“他給你下了什么迷魂藥?”
“謹言不容易。”
“我是你親女兒,你怎么向著外人說話?媽,你別替他說話。”
“我當然知道你是我親女兒,給謹言個機會,原諒他吧。他買了你家鄰居的房子,也能照顧照顧你。”
柳琉瞪大雙眼,她嘴唇干澀,她好像聽不懂柳母的話,“你再說什么?”
“我和你爹懷了二胎,謹言幫了我們很多,謹言心里有你。”
“你是讓我當小三?”
“什么小三,你是謹言的前妻,他有責任照顧你。”
想到那時候的委屈,柳琉的淚水隨著風吹而消逝。
柳琉用鑰匙開門,屋里亮著燈,一對雙胞胎聽見聲音跑來。
“你是?”柳琉看得出來兩個孩子是有疑惑的。
柳琉有點慌張,她不知道怎么說,這時候她聽見林織的聲音。
林織正在給孩子們熱奶,手里拿著兩個奶瓶。
“這是你們的媽媽。”
柳琉有點擔心兩個孩子不能接受,但是沒想到他們接受的很快,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對柳琉點點頭。
“林姨。”
柳琉看著林織,林織把奶瓶遞給他們兩個孩子,然后拉著柳琉進了客房。
“小柳兒,最近孩子們由我帶著,你有時間幫忙看下,可以嗎。”
“謹言他”
林織安撫柳琉,她眼神真切帶著愧疚,讓柳琉心中有所松動,“那混賬東西,咱們不提他。我唯一的兒媳婦只有你。”
柳琉敬重林織,高一的時候,林織總是看著林謹言輔導柳琉。林織生怕林謹言對柳琉動手動腳,讓柳琉吃虧。那晚林仲聿需要女人泄火,林織不得不立刻回林宅,走之前再三告誡林謹言不許碰柳琉。
林謹言有自己的主意,他碰了柳琉。
兩個月后,柳琉聞了林織做的魷魚,一直嘔吐。林謹言輕拍柳琉的后背,林織冷著臉讓林謹言跟上打出租去醫院。書生氣的男孩子跟在兩個女人身后,一言不發。
b超顯示懷孕兩個月,林織撇了一眼沉默寡言的林謹言,給柳琉的父母打電話。雙方達成一致,讓柳琉打胎。
柳琉在床上躺著,林謹言為她削著蘋果,蘋果皮一直沒有斷,他的手指修長干凈,柳琉那時候看得出神。
“小柳兒,謹言說什么你別往心里去,那孩子倔的很,但是他不會害你,信林姨的話。”林織把柳琉的發別在耳后,“他倔強,但他最遷就你。林姨不希望你和謹言散。”林織嘆了口氣,臉上的細紋柳琉看得清楚,“謹言他寡心寡情,可是他心里裝下的人只有你,我作為他娘,看得明白。”
“謹言窮怕了,那張卡里是他這些年賺的全部的錢,再等謹言一年。”林織直視柳琉的眼睛,“好嗎?謹言會給你一個交代,也會給你和孩子們一個交代。”
林織拉著柳琉的手對她說了很多貼心話,柳琉想如果有這么一個婆婆也挺好的,可惜不是她的。
門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林織拉著柳琉的手,“我去和他說,你先休息會再回去。”
柳琉看著林織輕輕地把門關上。
她應該繼續倔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