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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霍斯羽回頭看到祁六珈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了, 很自然而然地問道, “我把你吵醒了”
“沒有。”祁六珈搖頭, 心里有些驚訝于他的語氣這么自然。
“我待會兒就走了, 今天ta會留下來陪你, 你多睡一會兒。”霍斯羽走過來摸了摸她光潔的額頭,這是他以前最喜歡對她做的動作,沒想到過了幾年之后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
祁六珈有些不習慣,不明白為什么過了一晚之后他對她的態度突變,明明昨晚他們還針鋒相對來著。
“我今天會請護工,你不需要將你的人留下來, 還有,我今天檢查過后會出院, 你也不用太麻煩了。”祁六珈硬是將自己從這奇怪的氛圍中抽離出來, 微微冷了語氣道。
霍斯羽看了她好一會兒,也不作聲,就只是唇線抿得特別緊,看得祁六珈心里微微發毛, 總覺得下一秒他會沖上來揍自己,雖然他從來沒揍過她, 無論多生氣。
可是, 每個人都是有尊嚴的,尤其是她踐踏了他的尊嚴這么多遍, 以他的驕傲, 他肯定會不耐煩以及憤怒。
只要能順利激怒他, 讓他遠離自己,那她便成功了。
澗川說大不大,如果真不行的話,她遲點很可能就要搬離這里了,雖然離祁六笙會遠一點兒,但是沒關系。
因為她的弟弟已經長大了,必要時候來看一看他就可以了。
總之,她不想和過去再有任何牽扯了。
祁六珈強迫自己一瞬不瞬地和他對視,她梗著脖子,臉頰微微仰起,以一種并不屈服的姿態。
她的眼神無波,如雨后的西子湖,即使是淡妝,也依然相宜。
霍斯羽看了她好一會兒,忽而讓特助將給他準備的幾條領帶拿過來,讓她挑選,“幫我選一條。”
祁六珈:“”這是什么騷操作
“快點,幫我選一條。”霍斯羽見她發呆,催促了一句。
“中間那條吧。”祁六珈指了指藏青色條紋的那條,覺得他戴這條會精神點。
他和昨晚已經不太一樣了,起碼胡子剃了,身上有淡淡剃須水的味道,衣服也換了,不再是昨晚的那套。
他就逆著光站在她面前,神色可親地讓她幫他挑選領帶,魔幻至極。
祁六珈怎么樣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景發生在她身上。在回國之前她是認為自己不可能再和霍斯羽有任何交集,她也知道當年他是要留學英國的,既然這樣,他很可能會留在那邊發展,因為他的本家在那邊。
而他的母親一直都屬意讓他回那邊發展。
然而沒想到,回國第一天就和他撞上了。
“幫我戴上。”他挑出那條藏青色的條紋領帶放她手上,示意她幫他戴。
“我不會戴。”祁六珈直接拒絕。
“不會戴就親到你會戴為止。”他突然靠近她,薄唇離她極近,幾乎都要親到她。
祁六珈下意識往后退,眼角余光瞥到站在不遠處的特助,后者已經是非常識相地側了側頭,轉身走出了病房留給他們一方空間。
她清晰地看見這個女特助臉上僵了僵,似乎有著不可置信,好像根本沒想到自家平日高冷得不行的boss有這樣一面。
祁六珈生無可戀,回頭瞪他一眼,“你在你的下屬面前這樣厚臉皮真的好嗎”
“是你逼我的。”霍斯羽輕飄飄說出一句話,表情特別委屈。
“”祁六珈簡直被他氣死了,接過他的領帶讓他靠近點,“不是說趕時間嗎還不過來一點兒”
“好。”霍斯羽得逞,態度也溫和了幾分,順從地坐前了一點兒,讓她好操作。
祁六珈這是第一次幫霍斯羽系領帶,高中至大一那幾年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沒有到要系領帶出席什么場合的地步,就算需要,他都會直接將領帶去掉不系。
他的天性之中始終有不羈的一面,認為領帶是一種束縛,影響他人生的哲學。
祁六珈那時候不止一次說他這是歪理,他卻說“哪一天你會了系領帶的方法我就系吧”。
現在一過去就是很多年了,她學會了系領帶,然而他卻不止一次系上領帶了。
“平時都是我自己幫自己系的,沒有別人。”霍斯羽低著眼瞼看她的表情,似乎猜出了她在想什么,淡淡出聲說道。
祁六珈抬頭看他一眼,“關我什么事。”
“你的雙眼,”他指了指她的眼睛,“告訴我,你很在意。”
“撒謊。”祁六珈矢口否認,好像在急于撇清一些什么那般。
“呵。”霍斯羽沒有再和她討論這個問題,只是說道:“過幾天出院,你的化驗報告還沒出來,而且狂犬疫苗還沒打,自己注意點。”
“我過幾天照樣可以過來取化驗報告,照樣可以過來打狂犬疫苗。”祁六珈說道。
“別倔了。”霍斯羽淡淡打斷她的話,沒有嚴苛的呵斥,只有心平氣和的勸說,他看定她,眼神溫柔,寶藍色的眼睛帶著包容和沉溺,“在這里留院觀察幾天,你還有兒子,總不能讓他擔心的。”
要命。
祁六珈似乎承受不了他這般注視,屏住一口氣側了頭不再看他,歇了一會兒才低低說出幾個字,“知道了。”
“這才乖。”他整了整領帶,站了起來,再次摸了摸她的額頭,好像摸小貓小狗那樣摸她,害祁六珈心生不滿,“別這樣摸我好不好。”
“那是要怎樣”霍斯羽似乎沒反應過來,大手收回,側頭看她一眼。
“不要摸我。”
“那親你”霍斯羽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她呆愣的模樣兒捏起她的下頜深深給了她一個親吻,然后才放開她。
“你你變態吧,我沒有洗臉和刷牙啊”他居然親得下口
“昨晚我沒洗澡你不照樣鉆我懷里睡得特別香”霍斯羽并不在意,又低頭親了親她,這才離開。
祁六珈目送他離開之后才非常羞恥地將自己的臉蒙在被子里,這算什么啊她不想和他舊情復熾好不好
今天留下來的特助正是昨晚的女特助ta,也是剛剛和霍斯羽匯報工作的女特助,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看上去非常干練的女人,年紀看著比祁六珈大上一點兒,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兒。
祁六珈也沒有讓她幫忙,只是自己挪到輪椅上,想去洗手間。
ta看見了,立即前來幫忙,一下子將她抱到了輪椅上,并非常自然地推著她進洗手間。
祁六珈:“”她有這么輕嗎怎么每個人都能抱得起她。
一整個早上ta都沒有和她說上10句話,祁六珈本來不是多話的人,也樂得這般清靜。
她洗漱完出來茶幾上便放著早餐了,熱騰騰的,是一碟燙粉,并不是醫院的病號飯。
祁六珈微愣,便聽見ta在旁邊說道:“這是翠香記的燙粉,公子說你最喜歡吃的,還有茅根粥,已經問過醫生了,祁小姐吃是沒問題的。”
祁六珈并沒有作聲,只是心情復雜地看著眼前的燙粉,之所以知道這玩意兒還是因為霍斯羽的表弟白子湛。
不,更確切來說是因為白子湛的繼妹紀雁時,她總知道哪里有好吃的,有次跟著他們一起去澗川老城區覓食,自此就喜歡上這種傳統燙粉。
時隔6年沒有吃,再次看見,心情尤為復雜。
祁六珈平復了一下心情,終究是暗嘆一口氣,執起筷子吃早飯。
翠香記的燙粉還是和以前那樣好味道,她吃一口剛下肚,已經忍不住紅了眼眶。
暗罵自己矯情,她將一整碟燙粉都吃完之后才問ta,“你們的公子有按時吃早餐嗎”
霍斯羽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以前住在他家,他總是很早起去遛馬。
他家后面有一個小型馬場,有一大幅青青草地,為了訓練馬他通常都會省去吃早餐的時間,當時被他的媽媽和妹妹詬病了不知道多久。
她和祁六笙去了他家之后有很長時間都是當做不認識的,怎么說呢,明明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四人也是同讀一間中學的,上學放學都會看見,回到家之后更加是看見,可是他們居然就能做到看見之后也不打一個招呼。
不得不說的是,她從第一次見面就被他這個人所吸引,不論是皮相還是骨相,她都感受得到他對她而言有致命的吸引力。
幾乎是無法自拔地沉淪。
她不敢讓別人知道她這份心思,甚至是很深很深地藏起來,以冷漠和無視掩飾自己,有他在的地方,她總是一聲不吭,甚至是目不斜視地經過他。
就只有在他早上在馬場上遛馬的時候她才敢在窗邊隔著窗紗看他在馬上矯健的身姿。
她近乎隱蔽且羞恥地注視著他的一切,在學校他們形同陌路,在家里其實也是。
就只是能夠在某種特定時刻默默注視著他,她便覺得已經足夠了。
驕傲如祁六珈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暗戀一個人,而且還和自己看起來格格不入的一個人。
然而事實就是這樣,她潛意識的動作也是這樣,壓根是無法控制的,注定是一場,不可能有結果的暗戀。
直至那件事的發生,才改變了所有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