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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羽你瘋了!”
祁六珈大腦空白一瞬,幾乎是做不出任何的思考,看著他這張冷淡至冷漠的面容,憑借本能說出一句話來。
“我瘋了?”霍斯羽冷冷掀唇,似是譏諷又像是自嘲地一笑,“祁六珈,你無心無情,肯定不知道‘痛苦’是什么滋味。”
“……”祁六珈也冷凝了眉宇,雙眸冰冷地看著他,似乎要看對自己做出什么。
霍斯羽恨極了她這樣冷靜自持對萬事不上心的表情,扣緊她的手腕將她的雙手往上狠狠一折,讓她以這種極其恥辱的姿態面對著自己——
不出所料地,他看到她的臉頰染上一抹抹自然胭脂色,比之前上了妝的顏色還要好看上三分。
“覺得羞恥嗎?”霍斯羽一字一句殘忍地戳在她的心上,他一只手緩緩往下移,毫不憐惜地劃過她尖細的下頜,白皙如玉的脖頸,不斷壓抑住自己的心跳卻是抵擋不住起伏的胸口,被勒得死緊的腰肢……
再而后往下,停留在那片曾經盛放出大片薔薇花的地方,他的目光落在了上面,長裙將她下半身覆蓋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出什么。
然而饒是這樣,她依然后怕地縮了縮腿,似是捍衛自己的尊嚴。
霍斯羽嗤聲一笑,大手直接往她的裙子里一伸,精準無比地握住她右邊的膝蓋骨,摸到上面縱橫交錯的疤痕,緩緩摩挲,吐字冰冷毫不留情,“你的腿康復得很不錯啊,當年說自己的雙腿無力,你其實是在騙我吧。”
這六年來他其實鮮少想起那一夜,因為他覺得屈辱,被一個女人用美色.誘騙,還用甜言蜜語作為迷暈障藥,他竟然相信她的鬼話,以為她真的不會離開。
因為她當時是真的傷得不輕,她的雙腿用不上力,又是第一次,又要和他逞強較真,最后弄了很久才弄進去……他以為經過這一次,他會一勞永逸,不用再擔心她會逃跑,然而事實卻是給予他狠狠一擊。
好啊,玩得他團團轉真的好爽嗎?
“以前不是很喜歡穿短裙短褲的嗎?現在天氣這么熱怎么不穿了?”他不無譏諷地說著,抬手就想將她的裙擺給揭開,看看她裙下的風光,看看她極盡狼狽的樣子。
她當時傷成這樣,醫生已經明確說了她不能再跳舞了,就連日常走路都成問題,可是現在不康復得挺好嗎?都會帶男人回來了。
祁六珈還真的是忍不住了,掙脫開他的手,一手按住自己的裙擺,狠狠瞪他一眼,“你現在是明確想要報復我嗎?你不覺得你太小氣了?事情都過去了6年了,你還停留在過去有意思嗎?”
“祁六珈你倒是提醒了我,”仿佛是想起什么那般,霍斯羽挑了挑唇,面容森寒而邪肆,“我一個人停留在過去當然沒意思,總需要找個人和我一起停留才過癮的對吧?”
“……”祁六珈簡直要瘋,回國第一天居然遇到這個固執不減當年的男人,她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霉吧。
“你究竟想怎么樣?倒不如在這里一次性說清,我們好做清算。”她冷著眉眼,耐著性子和他求和。
霍斯羽卻是冷嗤一聲,俯身再次靠近她,啜吻上她圓潤滾燙的耳垂,貼在她耳邊輕聲道:“6年,兩千多個日夜,每晚一次,你可以數一數欠了我多少次。”
“……你真是瘋了!”祁六珈被他這般毫不忌諱的葷話給嚇得心驚,她從來沒想過這個看似無情無欲的男人會這般執著,印象之中,他對什么都很淡,偶爾她真的激怒他了,他才會真的想著去收拾她,然而那都是輕描淡寫地,他并沒有什么過激的行為。
只是這次她分明是感到不同了,他就好像潛藏在風暴深處的暴風眼,外面的一切喧囂肆虐都是由他而起,然而他本人卻是安靜不動如山。
霍斯羽沒有再說話,目光仍舊冷冷地落在她身上,她身上的這襲長裙真是剪裁獨到,一簇簡單的花葉刺繡從肩膀一直延伸至胸前,一朵艷紅的薔薇花淺淺戀棧,勾勒無形性感。
她沒有穿尋常內衣,他見不到她的肩帶,大手往她背后一伸,從禮服的裂口處伸進去,精確摸到她胸前的乳貼。
霍斯羽面無表情地扯開其中一塊,俯身便是吻上她胸前的那朵薔薇花,正是落在她最敏感的一個地方。
“你——”
祁六珈氣極,伸手就要推開他,然而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他再次欺身而上,抵住她身上最柔軟的地方,隔著薄薄的衣料似有若無地摩挲著她,就是要讓她感到莫名的羞恥。
求,而不得。
霍斯羽親了她好一會兒,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或許他感到不夠刺激,將她再度翻身過來,伸手入內,扯掉另外一邊,他這次能清晰看到她起伏不定的呼吸,從臉頰紅至脖子根的鮮艷緋色。
若要說他剛剛看到她時,她像是一朵褪了顏色的花,那么她現在,便是被重新染上了顏色,像是融化掉了一層堅冰,徹底露出內核。
他開始解她的衣服,背后的衣領處是有一顆盤扣,輕輕解開,她便顫抖一分。
“害怕?”男人冰冷出聲,貼在她耳邊殘忍吐字,“又或是覺得不甘心?”
“……”祁六珈閉上了眼睛,被迫跪坐在床上,她不再看他一眼,睫毛濡濕像被打了雨水的蝶,不知是被汗沾濕了,還是盈上了淚水。
霍斯羽看到她這副像是屈服的模樣兒并沒有感到任何快意,他停了手,但心中的暗火仍然沒有熄滅,低頭對著她白皙圓潤的肩膀便是狠狠咬下去,直咬到嘴里有鐵銹味他才停了下來。
她全程沒有溢出哪怕一絲聲響,仿佛在挑戰他的極限,她知道他想見到一些什么或聽見一些什么,但是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硬氣地,不向他做出任何的屈服。
霍斯羽看著她多了一圈牙印的肩膀,寶藍色眼珠波瀾不驚,不知道在想著一些什么。
不過片刻,空曠的大廳便響起了突兀的手機鈴聲。
“媽媽快點聽電話媽媽快點聽電話媽媽快點……”
媽媽?霍斯羽心中一頓,回神,臉上微有驚愕,淡漠疏離的眉眼變得警惕,一寸寸掃過祁六珈的臉,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一些什么東西來。
然而祁六珈重新恢復平靜,也顧不得整理身上凌亂的衣物,跳下了床拿了桌面上的手機走到無人的角落里接聽。
霍斯羽的目光一路追尋過去,看到她纖瘦的身影幾乎隱在暗處,身后的束腰已經松了,垂落在地毯上,更是襯得她如一只剛剛破繭而出的蝶。
她很美,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她現在的美并不為他而綻放。
祁六珈盡量調整自己的表情和語氣,逐漸從緊繃之中放輕松下來,唇邊甚至有一點兒笑意,她輕聲細語,只有斷斷續續的話音傳進他的耳中。
“媽媽已經到了……嗯……看到你笙叔叔了……”
“待會兒會的,換了美美的衣服……”
“你也要好好吃飯……知道了……”
“還沒有……媽媽忙完會回來的……”
……
他站在不遠處,好像將她的話全都聽進去了,但是又好像沒有。
只是,“媽媽”二字卻是像一個個雷那樣劈到他頭上。
終于,她掛掉了電話,唇邊笑容還意猶未盡,全然沒有剛剛被他欺負時的驚恐憤怒,她渾身像是散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與他記憶里的任何一個她都不一樣。
“他是誰?你的孩子?”他見她收好手機之后絲毫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禁不住問道。
祁六珈直接冷了臉,從他身邊經過,霍斯羽握住她的手臂,掐得死緊。
“霍先生,我現在的生活與你無關。剛剛的事情我可以理解為你一時沖動,但是,我已經不欠你什么,請你自重。”
她嫌惡地攥開他的手臂,撿起凳子上她剛剛換下來的衣服回到更衣間換衣。
她身上全都是他的味道,她感到恥辱,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悸。
換回自己的衣服之后再出門,那個冷傲的男人已經不在了,祁六珈心頭松了一口氣,造型師從門外進來,已經拿好了工具,看到她穿回自己的T恤和闊腿褲,有些驚訝,“祁小姐是穿得不舒服么?”
態度客氣有禮,甚至有些誠惶誠恐。
她接待過很多人,給很多人做過造型,卻從來沒有遇到過像她這樣氣質特別的人。
她眉眼如畫,即使是素顏,也像是古畫中的高華仕女,峨眉淡掃,攏了一江煙雨。
純素的顏色,卻因嫣紅的唇,給她增添了幾分夭惑。
“能不能給我換一套晚禮服?那套不合身了也不折騰了。”祁六珈淡淡解釋,仿佛剛才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那也行,幸虧紀小姐給你備了兩套,我將另外一套給你拿出來換上。”造型師小心翼翼地,也不知道這尊佛發生了什么事情,明明全都弄好了,她也對她做的造型很滿意,怎么就幾分鐘事情就全變了?
“嗯,那麻煩你了。”祁六珈沒有再作聲,而是坐在凳子上闔目養神,只是怎么樣都平靜不下來,太陽穴在突突地痛,肩膀上的咬傷也微的刺痛。
閉眼。腦海中就浮現霍斯羽深刻的面容,他那雙澄澈剔透的寶藍色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你,像是藏了一頭巨獸,要將你吞噬殆盡。
他還是沒有變,就只是目的性更明確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