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茜的信息著實嚇到了我。
我忽然想起中午在春城白龍拳擊俱樂部和幾個大哥相聚時,伍興昊說飛爺揚言要給我點顏色看看的話,看來我和李蓉都忽略了一點,飛爺如果來找我麻煩的話,我固然可以像昨晚一樣,以那兩千萬來要挾著把他打個灰頭土臉,但如果他在白紹南的授意下欺辱李蓉呢?
李蓉來麗江要是真有個什么意外,別說自己將會遺恨終生,就是白紹南恐怕也就有了逼迫她的資本,并以此來光明正大地給我點額外的麻煩了!
正因如此,我不但沒把王茜的新手機號碼拉黑,而且還當場就保存了起來,只不過姓名一欄換成了“白紹南老婆”。接著我又把已經拉黑的原來那個“茜茜”的號碼從通訊錄里刪除。
這也算是我對過去的一種告別,王茜在我的稱呼里將不再是茜茜,因為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女人其實一點也不比李蓉簡單,她說自己要嫁給白紹南,那肯定會不擇一切手段地變成白紹南的老婆。
想想真他媽狗血!我討個老婆來,收獲了一大頂綠色大帽戴著不說,竟連蜜月期都未滿就離婚了,而現在終于甩脫了頭上的帽子后,她又在離婚當天跟我說自己要嫁給那奸.夫;而我自己,此時卻瘋狂地愛上了原本是奸.夫的老婆……
這都什么跟什么嘛?
我是沒時間感慨的,因為王茜那信息還嚇得我心跳不已呢!手機上存了個王茜的新號碼、刪除了她的舊號碼后,我立即就撥打了李蓉的手機。
但李蓉卻關機了,這讓我更加的不安,連忙又撥打了那個牛筆另類工長李正良的電話。
帶著李蓉來麗江的事,我沒跟麗江這邊的任何人講,事實上我把李蓉安排在了昆房集團的“雪山明珠”酒店后,打車回來項目部時也沒給任何人知道,因為我感覺身體太過疲憊,得休息一晚才有精力和兄弟們一飲為快了。
但李正良在電話里聽說我回來后,一點也沒激動,更讓我驚訝的是,當我請他過去“雪山明珠”酒店,查看李蓉的安全時,他卻笑道:“劍哥,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們下飛機的時候我就跟在出租車后面,到了酒店后我便在蓉姐住的院子里開了一間房,而且把另外兩間房也買下來了,整個小院就只我和蓉姐住著,夜間的安全是絕對有保證的。”
我可能是之前被白紹南和王茜給綠怕了,條件反射地就大聲罵道:“李正良,你他媽什么意思?”
李正良愣了一下,隨即應道:“劍哥,你誤會了,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嗎?”
微微一怔后,我才反應過來這家伙是個怪人,正宗的gay,不可能會對李蓉怎么樣。但他咋就會提前知道我們來麗江,并背著我跑去保護起李蓉了呢,他可一向是獨來獨往,據說只跟我拜了把子而已的,莫非也是李蓉的兄弟不成?上回李蓉來麗江時沒看出來、平常也沒聽李蓉說起過呀!
在李正良的解釋下,我算明白了,來麗江之前伍興昊之所以要約我們去跟張世明和楚義輝見面,主要目的是懇請那個二哥和輝哥保護我們的,張世明他們當著我和李蓉的面啥話沒說,但我們前腳才走,他跟著就打了電話給李正良,交待他應該如何做。
我想起另外一個工長金鍵前久對我說起李正良的事時,曾說這家伙是個了不得的人,黑白兩道什么人的面子都不給,除了張二哥張世明以外。看來金鍵說的一點也沒錯,李正良還真就只有張世明能使得動!
說起金鍵,他是許利力的心腹,也是伍興昊的手下,但伍興昊咋就不直接安排他,反而要求助張世明呢?莫非是為了借助二哥的名氣……
這些事我沒想那么多,也不用我去細想,反正我知道張世明也好、伍興昊也好,都不會害我和李蓉,也有足夠的實力護得李蓉安全。雪山明珠酒店是一大片產權式別墅酒店,每個單獨的別墅院內一般都是四間房,既然李蓉住的那個院落沒有外人,又有李正良暗中守著,那我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也許是因為在春城的單身公寓被王茜下藥,然后又被她幾乎是無休止地把我身體掏空的原因,晚上這一覺我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而且醒過來后,渾身依舊酸痛得要命,起床都有些困難了。
李蓉沒什么事,中午魯忠學給我抬飯來的時候告訴我,除了李正良夜間守在酒店里以外,金鍵專門來跟魯忠學要了幾個得力的棒棒兄弟,又從黃剛那調了幾個夜城管兄弟來,全天候地圍在李蓉身邊保護她。
我很好奇魯忠學咋也加入到保護李蓉的陣容中了,魯忠學笑道:“你和蓉姐的事,兄弟們每天都第一時間就了解到了,這也是兄弟們必須要做掌握的。我和蓉姐本來不熟,但得知你和她連續兩天在一起,自然也知關系不一般了。”
他說自己和李正良、金鍵等人一樣,有一個相同的身份——我的兄弟!這點與伍興昊、周浩野等人及鎮雄那些兄弟一般無異,所以保護李蓉的事也就用不差非要等我安排了。
不但如此,他還提到了我在春城把徐東等人打了追得到處跑的事,說此舉大大長了兄弟們的臉,對鎮雄邦來說肯定更是揚眉吐氣的大事……
我聽得不勝感慨,主要是感覺自己稍微懂了一些“江湖規矩”,那些兄弟們雖然都不見主動打個電話和我聯系,但實際上卻無時無刻地關心著我的一舉一動,這種感情確實是讓我大長見識。
這些年我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遇見的多是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或者是所謂的商場法則或者官.場潛.規則,連好不容易經營的愛情也落得眼前的不堪下場,沒想到那種最純最真的感情,卻出現在號稱黑澀會的幫派世道,叫我如何能不有所感悟?
不過李蓉的安全倒好像真不用我擔心,魯忠學除了告訴我李蓉有兄弟們的保護外,同時還跟我說了一件事:市局的張棟局長不知得了誰的指示,也派了便衣跟著李蓉,想來應該也是保護她的。
吃過午飯,安排處理了項目部上的一些工作后,我又忙著打電話給許利力。
我離婚的事不用說,許利力肯定是第一時間知道的,畢竟金鍵就是他的心腹之一,所以我打電話給他,主要還是講述頭晚王茜說的那些事。
這次他很反常地沒有罵我,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現在我把事情搞得有些復雜了,主要是節奏進展搞得有點快了,如果王茜真的嫁入白家,那我們很可能提前就要進入與白家公開博弈的地步。
他建議我適當地放慢某些節奏,一是抓緊把白紹南和鄒一冰向昆房集團索取的兩千萬落實到位,讓白家對我放心,不至于更改了某些計劃;二是盡快和李蓉公開搞出點越友誼的事情,將白家的及某些人的視線轉移到我們那糾纏不清的感情方面。
我覺得許利力的話是很有道理的,不過他說的第二點建議讓我有些難為情,因為我雖然愿意繼續和王茜保持著某些聯系,但卻不想和她再有感情上的糾纏,而聽許利力的意思,只要我和李蓉的某些關系進展一公開,那么糾纏就不可能避免。
當然,許利力只是建議,通話最后他再次強調,說他對我永遠都是那個態度:我按自己的思路放手去做就好,他除了在錢方面支持我以外,無論我的成敗他都不會干涉太多。
離婚的事我沒敢跟我家里說,只打了個電話給我媽,確認家里的一切都很正常……
其實我倒覺得現在的處境對自己來說不錯,我不用再背著頭上的那頂帽子負擔,也不用和李蓉偷偷摸摸,我覺得只要把白家安排的前期工作落實,再保持好和李蓉在人前漸漸展的關系,那也就沒什么大事了。
所以給許利力和家里打過電話后,我便迫不及待地趕往雪山明珠酒店,我覺得應該趁現在的機會,好好和李蓉過一段能銘記一生的“戀愛”經歷。
但我沒想到,有黑白兩道暗中護著,又是在昆房集團自己經營的酒店里,李蓉還是被人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