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裘嘉嘉的“審訊”和解釋后，我的內心其實已經釋然，本來我就是來自的，除了某些實在不能說的秘密以外，能坦白的我盡量坦白就是了！
    但她這個問題我還真不好回答，我總不能把張棟和鹿嘉嘉一起給賣了吧？
    所以我用更“誠懇”的語氣回答到：“嘉嘉，實話告訴你，那些兄弟……我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來頭，我也是莫名其妙就多出那幫兄弟、莫名其妙就當上他們老大的。”
    近一年來我已經學會了針對某些人在某些事情上說謊，只是在說謊的時候，難免還是會覺得心虛。此時也不例外，我回答完裘嘉嘉后，都有點不敢看她的眼睛。
    然而裘嘉嘉卻好像沒有懷疑，而且還又很自信地說了句：“早就料到你不可能有那么牛的兄弟了！那些人明顯就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一看就是部隊上的人，我們查過你的底細，根本就沒有那方面的關系，連你背后那些有可能的人，也沒那個實力能讓部隊的人為你撐腰。”
    她自己這樣說，我連忙點頭稱是。
    裘嘉嘉又問道：“既然你不知道他們來頭，那總應該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吧？我那個未婚夫劉勇當初答應鄒一冰，調了軍.分.區的人來圍攻你春城和麗江的兄弟，也沒見有那么牛的兄弟替你出頭。所以，是不是在這兩天，這些人才出現在你身邊的？”
    難以回答的時候，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何況裘嘉嘉本來就帶著先入為主的態度來向我問話，所以我就不置可否。
    不過我倒是有些驚訝，裘嘉嘉的判斷還是很準確的，幾乎算是準確地猜到了那些黑衣兄弟的身份，而且連他們出現的時間都給說了個八九不離十。
    “蕭劍，你是不是和我那未婚夫劉勇暗中有什么來往？”裘嘉嘉的第二個問題，仍舊讓我難以開口，有點不知從何答起的感覺。
    想了想之后，我決定反過來試探一下裘嘉嘉，便沉吟著回答道：“打過那么一兩次交道，但說不上有來往，而且……”
    “而且什么，是不是你已經現了劉勇的秘密？”裘嘉嘉忽然就有些驚慌，語氣也有些憤怒。
    我知道她說的是兩個劉勇的事，再次點頭，但神色間卻沒有表露出什么異樣，反而透著絲同情。雖說京城劉勇囑咐過我，要我在裘家父女面前保守秘密，但后來我現張晴晴、王茜都知道那件事，連許利力聽我說起時都沒表現出驚訝，兩個劉勇的事顯然在他們那個圈子里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我此時說出來也不影響。再說京城劉勇要我保守的秘密，重點還是裘家人瞞他裘嘉嘉婚史的事……
    但裘嘉嘉的反應還是很明顯的，她愣了一會，身上一直表現出來的女王氣質瞬間就消失殆盡，尷尬地追問：“你和劉勇……我說的是部隊上那個劉勇，都說過些什么？你們關系密切嗎，有來往多久了？還有，做地產的那個劉勇，你們也有來往嗎？”
    我微微笑道：“都說不打不相識，我和劉大校正是他帶部隊的人找我兄弟們麻煩時認識的，那天從南平回來后，我還讓他幫忙，把文漢在麗江的勢力給收拾了一下。”
    “我應該早就想到的！”裘嘉嘉此時完全像個泄氣的皮球，連眼睛都不敢看我了，像是自言自語地嘆道：“你去找文漢報仇的事我也聽說了，除了劉勇以外，又有誰能幫你辦到呢？唉，所有人都在好奇你那些突然間冒出來的兄弟，要是他們知道你和劉勇有了來往，就不至于像現在這樣了！”
    從她的話語中，我隱隱感覺白福潤要殺我的事，好像跟我那些黑衣兄弟有關，而且那才是主要的原因。我之前一直沒想到這點，是開始被王茜的話給誤導了，她說白福潤要殺我是因為我們當眾侮辱了白紹南的緣故，而且是因為有了對黑衣兄弟的忌憚才猶豫！
    難怪在白紹南精神失常后，白家立即就安排了滅我的行動……
    想通那些事情后，我還真就覺得只有籠絡好裘家，才能讓白福潤真正打消把我除掉的念頭，否則我只能像今天一樣，靠伍興昊他們來護著了！難怪鹿嘉嘉一定要讓我回來自，那是因為他們不可能隨時護我周全，想讓我到局里來好得到張棟的保護。
    我心里雖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但表面上仍舊不動聲色，見裘嘉嘉的情緒激動，便試著安慰道：“嘉嘉，你也別想太多了，我和劉大校并沒有多深的交情，那晚他帶兵來我們項目部時，我所認識的另外那個劉勇已經被我兄弟們給控制住了，我見他們二人長得太像，大膽地猜測他才是真的劉勇，由此便相互結識。”
    想起那天京城劉勇看完我錄的土豪劉勇的坦白視頻后，曾問我與張世明和許天雄的關系。我頓了一下后接著解釋：“劉大校會那么看得起我，還有一個原因：他好像認識我身邊的人，就是我們昆房集團的老總裁許天雄，還有我的一個大哥張世明，所以看在那兩人的面上，也就順便給我點面子。”
    裘嘉嘉知道我的用意，有些感激地看著我，輕聲問道：“劉勇的事，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當老板的那個劉勇跟你后來有沒有什么來往，他有沒有跟你說起過關于我的事？”
    我安慰她過后，心情卻變得有些煩燥，實在不想再參與她自己的那些話題了，便長聲嘆道：“嘉嘉，這些事我們就不聊了吧！在漢滄集團我算是你的領導，現在我也就擺擺領導的架子說你兩句。”
    “我覺得吧，無論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我們都應該多一點真誠，做回最真實的自己，否則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當然，這話主要是針對你父親裘總而言，據說他確實是個兩袖清風值得信賴的好人，但他一直以來的做法，只怕正好給某些人有了可乘之機，比如那個表面上的劉勇，比如白福潤他們，包括劉大校。畢竟有些事情，你打算瞞著別人，最后卻可能反而瞞了自己！”
    我說的是心里話，更是有感而，裘嘉嘉自然聽得懂是什么意思，表情變得更加沮喪，看起來都快要淚了。
    本來我還想說更多的，見狀后便不再言語，只顧又抽著煙陪她沉默……
    裘嘉嘉的情緒調整得也快，呆呆地想了沒兩分鐘，便如沒事兒一般地露出了個笑臉，看著我調侃道：“蕭總，現在我明白了，你會那么有女人緣，白家的女人會對你死心塌地，看來都是有原因的！因為你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濫好心，這種濫好心很容易讓女人傾倒。”
    “你知道嗎，那天在麗江昆房大酒店，是我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賣弄色.相，雖說最后以失敗收場，但我心頭非常恨你，今早聽說白家要把你滅了的時候，我心里很開心，所以我爸讓我來局里問你話，說要保你的時候，我其實是非常不愿意的。”
    “但我沒想到，以前我好像是對你有偏見了，一直以為你就是個靠……靠女人的小白臉，是個好色之徒。要早知道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人，那晚我不會做出那種事，而是會像今天一樣，大家坦誠地交流。”
    能得到這個女人的肯定，我同樣低落的心情好歹有了點欣慰，語氣態度也就變得更好了些，給了她一個微笑后感嘆道：“你過獎了，其實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說起來，我們都一樣吧，很多時候做的事都是身不由己。”
    裘嘉嘉點了點頭后，附和地說道：“確實是這樣！我們就不講題外話了，還是說你的事吧！是這樣的，我爸叫我問你，你與渝市的谷熙是什么關系，你們對白福潤是打算籠絡還是想把他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