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代價(jià)
還沒等人們回答他的問題,就聽咔嚓一聲脆響,酒店的玻璃門破碎,緊接著,又是噗的一聲,一名小腿肚子中槍的黑衣人,哀嚎著撲倒在地。
“快找掩體躲避!”
陳志峰反應(yīng)倒是快,身子就地臥倒,向電梯間方向快速地爬行過去。
他剛爬進(jìn)電梯間,就聽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陳志峰急忙抬頭看去,只見電梯里不緊不慢地走出一行人,為首的一位,正是他們今晚要除掉的目標(biāo),謝文東。
他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把手中槍抬起,作勢要射擊。
不過,謝文東身后的金眼搶先一步,來到他的近前,一腳橫掃過去。
啪!
金眼的腳尖踢在他的手腕上,陳志峰手中槍橫飛出去。
而后,金眼又是一腳,點(diǎn)向他的胸口。
陳志峰急忙抬起手臂,擋在胸前。
嘭!
勢大力沉的一腳,把陳志峰震得連退數(shù)步。金眼得理不饒人,身形一晃,箭步上前,又是一腳,踹向?qū)Ψ降男乜凇?br/>
陳志峰身子下蹲,閃躲開金眼踢來的一腳。
隨后,他用力向前躥,嘭的一聲,雙肘撞在金眼的胸前。金眼失去平衡,身子后仰,他在空中折了個(gè)翻,落在地上,又后退兩步,才算把身形穩(wěn)住。
金眼有些詫異地看著陳志峰,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說道:“還有兩下子!”
陳志峰斷喝一聲,徑直地沖向金眼,不過他還沒到金眼近前,就聽嘭的一聲槍響,木子的一槍,直接打中陳志峰的大腿。后者悶哼一聲,撲倒在地。
金眼不滿地瞅眼木子,嘖了一聲。
木子不耐煩地說道:“有槍不用,非要?jiǎng)邮郑遣皇巧?”
陳志峰被木子一槍打倒,他帶來的那些人,也沒好到哪去,有數(shù)人中彈倒在酒店門外,另有數(shù)人中彈倒在大堂里。
看到陳志峰中了槍,有兩名躲在暗處的青年雙雙沖了出來,各端著一把a(bǔ)k47,就要向謝文東這邊扣動(dòng)扳機(jī)。
可是兩人的手指頭還沒來得急勾下去,啪啪兩聲,兩顆飛射進(jìn)來的子彈,不偏不倚,正中他二人手中的槍械上。
ak47被打飛出去,兩人的虎口同被震裂,雙手突突地哆嗦著,血珠順著手掌滴淌下來。
金眼哼笑出聲,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一人一腳,把兩名青年全部踢翻在地。
一名中彈倒地的青年,顫巍巍地?fù)炱饦專€想向金眼開火,木子上前,干脆利落的一槍把,將其直接砸暈過去。
環(huán)顧四周,酒店內(nèi)外,一片狼藉。
很快,一行黑衣人出現(xiàn)在酒店的大門外,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褚博,肩膀上還背著一把安裝了消音器的狙擊步槍。
“東哥!”眾黑衣人走進(jìn)大堂,看到謝文東,齊刷刷地躬身施禮。
以褚博為首的血?dú)⑷藛T,是接到姜森的命令趕過來的。
血?dú)⒉粴w屬地方堂口,血?dú)⒌恼{(diào)動(dòng),地方上的文東會(huì)人員也不知情,張桐、劉彰就更不知道了。
謝文東向褚博等人點(diǎn)下頭,而后看向倒了一地的眾人,沒有人死亡,只有一地的傷號。
人們要不是腿部中彈,要么是手臂中彈,趴在地上,哼哼呀呀地痛苦呻吟著。
謝文東對金眼說道:“給張桐打電話,讓他過來處理。”
金眼遲疑了一下,走到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我覺得這些人,恐怕和張桐脫不開干系。”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這里是張桐的地頭,出了這么大的事,自然需要他來處理。”
這么多人持槍襲擊謝文東,如果不知會(huì)張桐,那反而容易引起張桐的警惕。
金眼不再多言,拿出手機(jī),給張桐打去電話。
謝文東走回到樓梯間,看向還躺在地上的陳志峰,問道:“能說話嗎?”
陳志峰腿上挨了一槍,并不致命。他抬起頭,臉色泛白,一腦門子的虛汗,不過態(tài)度依舊僵硬,看向謝文東的眼神,閃爍著駭人的兇光。
比這更兇惡的眼神,謝文東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他表情平淡地說道:“接下來,我問你一句,你說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陳志峰咬著牙關(guān),一聲沒吭。
木子揚(yáng)起眉毛,走到陳志峰身旁,對準(zhǔn)他中彈的那條腿,狠狠踹了一腳,說道:“東哥問你話呢!”
陳志峰疼得忍不住嚎叫出聲,不過他依舊惡狠狠地怒視著謝文東,一言不發(fā)。
謝文東聳聳肩,隨手向電梯間外面的大堂指了下。
土山會(huì)意,快步走過去,然后揪著一名青年的頭發(fā),將其直接拽進(jìn)電梯間。
謝文東將衣扣解開,從腋下抽出一把手槍,看了看陳志峰,淡然一笑,接著,用手中槍頂住那名青年的后腦。
毫無預(yù)兆,也沒有半點(diǎn)的遲疑,他猛的扣動(dòng)扳機(jī)。
嘭!
槍聲響起,鮮血在青年的頭部炸開,血水在他的腦下慢慢擴(kuò)散開來。
陳志峰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發(fā)出啊啊的叫聲。
“你可能還沒搞清楚,你的對手究竟是什么人。這不是在玩過家家,我也沒有時(shí)間和你廢話。”謝文東看向土山,說道:“下一個(gè)!”
“東哥,我來吧!”褚博說了一句,然后抽出手槍,雙手交錯(cuò),給手槍上膛。
而后,他走到一人近前,抬手就是一槍,那人的頭部一震,腦袋被直接打穿,當(dāng)場斃命。
“住手!你們快住手!”陳志峰像瘋了似的大叫道。
謝文東仿佛沒聽到似的,站起身形,將手槍揣起,同時(shí)掏出一支香煙,點(diǎn)燃,緩緩?fù)鲁隹跓熿F。
褚博提著槍,走到下一人近前,和剛才一樣,沒有任何的憐憫和猶豫,干脆利落的又是一槍,又一人的頭部被打穿。
眼睜睜看著自己帶來的人,被褚博一個(gè)接著一個(gè)的槍決,陳志峰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他嗷嗷的嘶吼,嚎叫。
謝文東吐出煙霧,慢悠悠地說道:“我在等你回答我的問題,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復(fù)。”
他話音剛落,嘭,大堂里又是一聲槍響,又一名黑衣大漢斃命。
“我叫陳志峰!”陳志峰幾乎是用吼的大叫道。
謝文東揚(yáng)頭說道:“小褚!”
褚博已走到下一個(gè)人近前,槍口都已經(jīng)指到對方的腦袋,聽聞謝文東的召喚,他扣動(dòng)扳機(jī)的手指慢慢松開。
謝文東看著陳志峰,說道:“早說,他們就不會(huì)死。早晚都要說,可非要拖到不見棺材不掉淚。蠢貨的可怕之處就在于,他既有本事害死他自己,又有本事害死他周圍的所有人。”
陳志峰眼珠子通紅,手臂用力,向謝文東那邊爬過去。
木子嗤笑一聲,對著他的腦袋,又踢了數(shù)腳。
腳腳見血,皮鞋的棱角,一踢就是一條口子。
“第二個(gè)問題,你們是什么人。”謝文東語氣平淡地問道,仿佛在問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
陳志峰滿臉是血,牙關(guān)咬得咯咯作響。
謝文東向褚博那邊點(diǎn)下頭。
剛剛在褚博槍口下?lián)旎匾粭l命的大漢,還沒來得急松口氣,褚博的一槍,將其頭部擊穿,腦門砸在地板磚上,又向上彈起一下,倒地不在動(dòng)彈。
血,蔓延開來。
“清道夫!我們是清道夫----”
陳志峰撕心裂肺地吼道。
“呵呵。”謝文東發(fā)出輕笑聲,說道:“我們的世界,資源有限,像你們這些的蠢貨,為什么不先把自己清理掉呢?”
“老子就算死,也不會(huì)放過你這個(gè)禍害!”
“匹夫之勇,血濺三尺,哪怕我殺不死你,我也要惡心你一下,是嗎?”
“謝、文、東----”
“行了,第三個(gè)問題,是誰給你們做內(nèi)應(yīng)。”
大堂里的褚博退出彈夾,看了一眼,沒剩下幾顆子彈了,他問一旁的血?dú)⒊蓡T,道:“兄弟,你還有彈夾嗎?”
那人掏出自己的手槍,退出彈夾,遞給褚博,說道:“博哥,是滿的。”
“嗯!”褚博接過來,將彈夾推進(jìn)槍內(nèi),重新上膛,看他這副架勢,大有把所有人都?xì)⒐獾膭蓊^。
陳志峰這回沒有片刻的遲疑,急聲道:“是……是劉彰!”
“哪個(gè)劉彰?”對于這個(gè)答案,謝文東似乎一點(diǎn)也不意外,語氣平淡地問道。
“張桐身邊的劉彰!”
“張桐知道這件事嗎?”
“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知道的。”對此,陳志峰也不太確定,一直以來,和他聯(lián)系的人都是劉彰,他從未接過張桐打來的電話。
“還有什么遺愿?”謝文東問的云淡風(fēng)輕。
陳志峰身子哆嗦了一下,說道:“你殺了我,放了他們!”
謝文東說道:“我不會(huì)殺你,也不會(huì)殺他們,我只會(huì)把你們交給張桐,由張桐決定你們的死活。”
陳志峰愣了片刻,大吼道:“你不能……”
把他們交給張桐,那和直接殺了他們沒有區(qū)別。
謝文東說道:“在你們決定和我為敵的時(shí)候,在你們決定今晚要來殺我的時(shí)候,就應(yīng)該做好這樣的心理準(zhǔn)備了,不是嗎?”
“他們是無辜的,他們都是些……”
“他們是什么人,又是出于什么原因這么做,都和我無關(guān),我也沒興趣知道。
“人這一生,總在面臨著選擇,每個(gè)選擇都會(huì)有收獲,但也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jià)。今晚,你們要為自己做出的選擇,付出的代價(ji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