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秒 被捕
上了車,褚博說道:“去荷月小區。”
蘇潔疑惑地看著他,問道:“去那干嗎?”
“我在那里買了房子。”
蘇潔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褚博,說道:“婉兒只是臨時在八中寄讀。”
“我知道。”
“那你還買房子?”
“以后或許能用得上。”
“……”蘇潔無語。
荷月小區距離學校很近,步行都用不上十分鐘。
褚博買的房子,一百三十多平,四室兩廳,空間很大,裝修得也很好,拎包入住。
蘇潔一邊參觀,一邊暗暗咋舌,她問道:“這房子很貴吧?”
“不算貴,不到兩百萬。”
蘇潔搖搖頭,禁不住感嘆道:“萬惡的資本主義!”
褚博對陳婉兒說道:“去選個房間。”
陳婉兒驚喜交加地問道:“隨便哪個房間都可以嗎?”
“嗯,隨便哪個房間,只要你喜歡。”
陳婉兒歡呼一聲,放下書包,去挑選自己的房間。
褚博坐在沙發上,恍然想起什么,說道:“蘇警官,拜托你件事。”
蘇潔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來,一臉戒備地看著褚博,問道:“什么事?先說好了,違法亂紀的事我可不會幫你。”
褚博說道:“我要離開幾天,你幫我照看下婉兒。”說著,他掏出家門的鑰匙,扔給蘇潔。
蘇潔抬手將鑰匙接住,問道:“你去哪?”
“老街。”
“你還要回去?”
“我不放心師父一個人在老街。”
“看不出來,你對師父還真挺上心的!”蘇潔禁不住感嘆陳向榮的運氣好,竟然收到褚博這么一個徒弟。
褚博沒有多余的廢話,說道:“這幾天,你就住在這兒吧。”
說著,他又抽出一張銀行卡,放到茶幾上,說道:“所有花銷,都記我賬上。”
蘇潔笑呵呵地問道:“你不怕我把卡里的錢都花光?”
“你可以盡你所能的花。”
“……”
把陳婉兒拜托給蘇潔照看,褚博再次返回老街。
進入老街,這里已經恢復往日的平靜,戰爭似乎從來沒在這里發生過。
向當地人打聽才知道,果敢軍已經被政府軍打出老街,雙方正在城外的山中交戰,但交戰已經不激烈,只有零星的交火。
對于果敢軍和政府軍的戰事,褚博并不關心,既然戰事已經轉移到城外,城內暫時安全,這是一件好事。
他輕車熟路的去往陳家。
到了陳家之后,發現大門上上了鎖,家中無人。褚博暗暗皺眉,拿出手機,給陳向榮打去電話,電話是關機狀態。
褚博敲了敲額頭,向一旁走了幾步,縱身躍起,扒住院墻,單腳一蹬,人翻過院墻跳了進去。
進入院子里,褚博發現事情不對勁。
陳向榮出攤的車子翻倒在地,屋里的很多東西都被扔了出來,地上亂七八糟的都是雜物。
褚博大步流星地走進屋子里,里面更亂,柜子傾倒,衣物散落滿地。
更令他吃驚的是,屋里的地面上還殘留著血跡。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血跡已經干涸,顯然已經有段時間。
這里肯定是出事了!
褚博轉身走了出去,縱身翻過院墻,向左右看了看,走到隔壁的一戶人家,輕輕敲了敲房門。
時間不長,院門打開,里面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
褚博欠了欠身,說道:“大娘,我問下,隔壁的陳家出了什么事嗎?”
老太太一聽到是打聽隔壁的,臉色頓是一變,下意識地要關門。
褚博搶先一步,把院門摁住,說道:“陳向榮是不是出事了?我是陳向榮的徒弟!”
老太太向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陳向榮被抓走了,你趕快走吧,不然你也得被抓起來!”
說完,老太太又要關門。
褚博急聲問道:“陳向榮被誰抓走了?”
“當兵的,好多當兵的!”說完話,老太太再不敢多言,好像躲瘟疫似的,用力地關上院門。
師父被當兵的抓走了?
因為師父曾經是果敢軍的一員?
這也不對啊,師父退役好多年了,就算政府軍要抓果敢軍的人,也不可能抓到師父的頭上。
褚博百思不得其解,他心思轉了轉,想起一個人,門清,那個對老街門清的青年。
他拿出手機,給門清打去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話筒里傳來門清的話音:“哥,今天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你在政府那邊有沒有門路?”
“哥,什么事?”
“我的……一位長輩被政府軍抓了,我想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他叫什么名字?”
“陳向榮。”
“陳向榮?哥,他不就是你要找的人嗎?”
“對,現在他被抓了。”
“行,哥,我幫你去打聽,等我消息!”
“嗯。”
掛斷電話,褚博跳回到陳家,把家里散落的衣服和雜物都收拾起來。
當天晚上,門清給褚博打來電話。
“哥,你要我打聽的事有眉目了,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哥,我去找你吧!”
褚博想了想,說道:“給我個地址,我去找你。”
“行!我給你發個定位。”
門清定位的地址是家大排檔,沒什么客人,冷冷清清。
褚博來到大排檔,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小凳子上的門清。
他走了過去,門清立刻站起,問道:“哥,你吃點什么?”
“先說正事。”
門清吞口唾沫,向左右看了看,而后湊近褚博,小聲說道:“陳向榮這次犯的事可不小,他是線人!”
褚博眼眸閃了閃,問道:“因為給中國警方做線人被抓了?”
門清一愣,說道:“中國警方?和中國警方有什么關系?他是因為給果敢軍做線人被抓的。”
褚博怔住,眉頭緊鎖地說道:“陳向榮是被冤枉的嗎?”
門清搖頭,說道:“是不是被冤枉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打聽到的消息是,這次,政府軍抓了一批果敢軍安插在老街的線人,陳向榮就是其中一個。”
褚博瞇了瞇眼睛,他還真沒想到,陳向榮既給中國警方做線人,又給果敢軍做線人,這簡直是三重間諜。
他沉默片刻,問道:“能把人撈出來嗎?無論多少錢,只要能把人撈出來。”
門清咧了咧嘴,說道:“哥,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也沒那么寬的門路,要想撈出陳向榮,我估計這事找老街區的區長都辦不到,得找自治區政府的秘書長才行。”
褚博喃喃說道:“自治區政府的秘書長?”
“對!現在果敢地區,都是緬族人當家,秘書長就是個緬族人,叫吳耶博。”
緬甸人只有名字,沒有姓氏,吳是對有身份地位之人的尊稱。
“他住在老街嗎?”
“是!自治區政府就在老街!”
老街是果敢自治區的首府。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嗎?”
“哥,你真要去找他?”
“我得把人救出來。”
門清苦笑著說道:“哥,你不知道,政府軍和果敢軍可是死敵,陳向榮給果敢軍做線人,做內應,這……這個罪太大了,恐怕也不是花點錢就能解決的。”
褚博說道:“你只需告訴我他的地址。”
門清想了想,從口袋里掏出個小本子,在上面快速寫下一行字,然后撕下來,遞給褚博,苦著一張臉繼續勸道:“哥,我還是覺得你不能去找吳耶博,弄不好,你沒救出來人,還把自己搭進去了。”